分节阅读_47

  为对方做的事,只希望对方能得到自己所希望他得到的解脱和幸福,可是很显然,那根本就不可能。
  最终还是他先爆发出来,他长久御制在心底的魔鬼终于挣脱了自己束缚,他操控自己的身体和神志,做尽了一切疯狂的事,在他再次以为自己将要死去之时,他遇见了西门吹雪,理所当然地他成了他第二次救赎。却没想自己短暂的顿足会使得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怀中的躯体逐渐变得冰凉,玉无枫再次收紧了怀抱,却依旧留不住那残存的温度。那幽幽的馨香再也不能如之前一般浓烈而充满生机,如今它透着一股冰冷的气味,似乎应和着主人的死亡,随着主人的逝去而渐渐消散。
  玉无枫微微低垂下头颅,试图看看怀中人的容颜,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竟不知何时已经满眼的眼泪。
  直至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与自己同甘共苦了几十年的师父,这个世间最爱自己的人真正地离自己而去了。而自己维持着的整个世界也瞬间坍塌了下来,原来早在他赐予自己新生之时,他就已经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他也俸出了他的一切,只是在他过于深沉的感情面前,他不自觉地不确定了。
  他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这周围的一切都让自己难于忍受,因为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人儿,怀中的只是他的躯壳,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他想要的是那个软乎乎带着馥郁的香味的人儿,他想他应该去找他,他抬眼看看边上的断崖,他想或许可以通过那里找到他。
  如连体婴儿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瞬间处在了断崖边,在旁边的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跳下山崖。
  虽然有点错愕,三人都没有去阻拦,因为他们知道于玉无枫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哎,突然羡慕那两个家伙了,生前两人彼此折磨地死去活来的,现在却这么干脆的同生共死。”燕平生看着那断崖,叹息着说道,虽然表情语句上都带着一股轻佻味,眼神中却晕满了无法掩饰的落寞。在他们历尽苦难之后同生共死,他却要为自己十几年的甜蜜生活,埋下剩下几十年形单影只的单。谁又能说,这两种,哪一种更为圆满,又哪一种更为残缺呢。
  “你似乎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东方不败随口应道。
  “呵呵,太过单调的生活难免会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无趣,偶尔挖挖别人的八卦也不失为一种愉悦身心的消遣,它都落在自己的眼前了,我为何不挖挖看呢。”燕平生对着东方不败愉悦地说道。
  东方不败不以为然地嗤笑:“本座到不知你还有这种嗜好。”
  “哎,教主就是太不懂得体会这生活中地小乐趣了,要不然……”
  在东方不败冷冽地目光下,燕平生终究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完,只能掩嘴心中叹息。
  这时西门吹雪突然说道:“当年同我说,‘欲想知道为何在此,便去黑木涯杀一个人’的人,便是你?”他目光紧紧地盯着燕平生。
  燕平生心下一沉,暗道这么快就来了,他还以为会再过些时日呢,这时又感到一旁射过来地火辣目光,暗道糟糕,当时他俸东方不败之命,将当时轻易将玉无枫走火入魔治好的西门吹雪骗上黑木涯,回来之后只是说,他游说了西门吹雪同他一战,到时大战之时,他自然会出现走火入魔地症状,以西门吹雪的性情是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甚至还可能替他治好走火入魔的症状,即便他不愿帮忙,到时他也可以采取最后一种方法。
  如今被西门吹雪这么一说,他隐瞒他的话被揭露,以东方不败狠辣的性子,怎可能轻易放过他,燕平生一阵冷汗,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手段报复他,不过此时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呼了口气,暗道他之前不是挺担心西门吹雪知道这件事的么,怎么现在这么有闲情来用冷眼来凌迟他,抬头看西门吹雪仍旧冰冷而专注地盯着他,明显在等着他回话,他连忙摆出一个笑容,轻咳了一下,尴尬地说道:“确实是老奴,真没想到西门少侠这都能看出来。”
  “你欺骗于我。”西门吹雪依旧用他冷肃的目光看着他。
  “你也期满了我。”东方不败阴冷地目光缠着他。
  “这……这从何说起啊,西门少侠难道还没找到答案么?还有教主,您这话可真让老奴受不起啊。”这算什么?!他费尽心思地把两人撮合在一块了,自己倒里外不是人了,这西门吹雪还好说,自己确实目的不纯,但是教主啊,你要报复老奴当时没有说的更清楚点,也不是现在啊,我们一开始毕竟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啊,而且也和了您的心愿,可谓既有苦劳也有功劳啊,况且要说我欺瞒于您,也说不过去啊,当时您不是没问嘛。
  第 70 章
  燕平生的抱怨并没有得来两人宽慰,他甚至没能让这两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西门吹雪冰冷的视线早已从他身上移开了,他笔直如松地立于这山顶之上,目光落在前方的断崖上,他的神色并没有给出他所思所想的任何信息,仿若他就只是想看那断崖的景色而将视线落在那,但是他旁边的两人惧知他正透过那断崖看着什么。
  而东方不败,他的身姿也很是笔直,即便他身受重伤,他的强者之势仍旧尽显无余,燕平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他的面容上,俊秀的脸庞波澜不禁,甚至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但从他幽静的眼神,燕平生却看出了他的倔强。
  燕平生不由叹了口气,身处在局中的人总会有看不清本质的时候,唯有吃些苦头才能真正的认清,此时很明显,这里已经不是他该继续呆着的地方了,他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山顶之中只剩下东方不败和西门吹雪两人,两人缄默了一会,西门吹雪突然慢慢地向断崖走去,东方不败心中猝然一跳,想做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做,静静地看着西门吹雪的背影。
  站在断崖边上,西门吹雪微微低首,只见崖下一片浓浓的迷雾,根本看不清下边的景物,默默地看了一会,西门吹雪终究还是静静地抬起头来,他转身看到玉无枫残留的断臂,抬手便在崖边弄出一坑,将那一截手臂连同一旁的宝剑放进去,之后再将土重新掩埋,立了个土墩,又将旁边的一块石头劈成方块,插入那土墩前,刻上了那两个人的名字。
  这一切做好之后,西门吹雪就静静的站在那,就在东方不败以为他要在那一直站着,沉默不语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一生之中,从未觉得自己做过什么错事,但也到此为止了。”
  东方不败闻声偏过头,突然有种酸涩的感觉,他很想说西门吹雪并没有什么过错,就算是有错的话一切也都是他的错,但是看到西门吹雪冷肃的脸庞,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他突然觉得在自己一味的为自己的大计算计着的时候,他正流失着自己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东西,他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可他又很茫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如他始终不觉自己所做的有何错,成为天下第一人是他少年时代就有的雄心壮志,他为此计划了十几年,他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而已,如今自己终于成功,他有何错?他喜欢上了西门吹雪,或许他之前有欺瞒于他,可是之后他付出的感情全都是真心真意的啊,至于玉无枫和颜丹若,他们又与他何干,他们本就是敌人,颜丹若还三番五次的意图杀他,他借西门吹雪之手杀死他有何错,他们本就是该死,西门吹雪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有何错?
  西门吹雪说完那些话便走至东方不败的身边,将他抱在怀中,带他下了山。
  回到原先居住的客栈,看着静静站在窗前的西门吹雪,东方不败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说:“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一切都结束了,不是么?”
  “恩?”东方不败微微愣了下,又接着说道:“何意?”
  西门吹雪走至他的身边,说道:“既然已结束,往日之事又有何必再言”
  东方不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想知道?”
  “你若想说,我自然会听,”西门吹雪抚摸了轻轻地抚摸了下他的发梢,漫不经心地说道。
  鼻尖闻着清冽的香味,东方不败紧紧地看着西门吹雪说道:“我想说。”
  “恩。”西门吹雪低低地应了声。
  东方不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最后低垂下眉眼,静静地说道:“我当上日月神教教主之后,成为武林第一已经满住不了我了,我想当天下第一。”东方不败转而由看向西门吹雪,漠然地地说道:“而现在,我已经得到了。”
  西门吹雪不语。
  东方不败又说:“你没什么要同我说的?”
  西门吹雪说道:“凡事遵从自己的心意而行便可。”
  “就这一句?”东方不败有点不可自信地说。
  “恩。”
  “即便我骗了你。”东方不败不死心地说道。
  “你没有骗我,只是我没问,你没说而已。”
  东方不败静默了会,说道:“是吗?”接着又有点嘲弄地说:“不算欺骗?”
  “恩。”
  “即便因为我没有说而让你杀死了你朋友的情人,并间接地害死了他?”东方不败大吼了起来,他快被西门吹雪这样平静地态度弄疯了,他们不是情人地关系吗?为什么在他隐瞒了他这么多事并且设计他之后,他还是这么地平静,难道他已经伟大到对自己的爱人做任何事都可以心平气和地原谅的地步了吗?
  西门吹雪终于抬起头来,却仍旧平静地说道:“我说过,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他既要杀你,我自然杀他,你有何错?”
  “即便那是你朋友的情人?”
  “你是我的爱人。”
  东方不败满胸腔的烦闷之气顿时噎在喉口,他抬头,依旧是冰山脸的西门吹雪,刚刚的话真是他说的吗?他怎么可以顶着这么一张冷脸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不得不说的,他这句话很管用,他满腔的烦躁之气终于是消散了。
  他微微有点不自在地看着他,说:“我去处理一下事物。”说完起身便欲走。
  “你身子未好,不宜劳累。”
  就如验证他的话班。西门吹雪话刚落,东方不败便觉得浑身隐匿着的痛疼瞬间自伤口处扩散出来,东方不败双腿一阵发软,之前他隐忍着去观战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再刚刚情绪又波动太大,他没直接昏过去也都只能说他的身体被刺激过头了。
  虽然几欲瘫软在地,但莫名地他又想尽快地离开此处,正想强忍住离开,身子就被一涮坚韧的双手横暴起来,欲惊呼出声最终在熟悉的体味下噎了下去,他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他是在意着自己的罢,他想着。作者有话要说:心情有点乱糟糟的,写不下去了,就先发这点吧
  七十一
  东方不败的身体基本上好了,他也终于经过了西门吹雪的同意,去处理他给予解决的事物。
  客栈的门前有一辆华贵的马车,惹得路过的众人纷纷侧目,却见一红衣男子从客栈出来坐进了那豪华的车厢,正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斜靠在马车中,想着这几天西门吹雪异常的温柔,脸上不禁勾起一个明艳的笑容,却不知道自己正在背离的客栈中,西门吹雪正站在二楼的窗台前,静静地看着那辆豪华的马车渐渐远离。
  豪华的马车穿过京城最宽广的街道,街道中,昔日的清冷早已荡然无存,平凡的乡民们正或悠闲或匆忙地走在这条最古老的街道上。
  很快马车已经越过了这条街道,来到了皇城的脚下,马车前边的马蹄并没有因为这是最为庄重的皇城而止步,它依旧从容地向前走着,接着他来到城门边上了,守着城门的侍卫并没有拦住这辆马车,他们反倒跪了下来,却没有参拜。
  于是马车肆无忌惮地穿过了城门,行走在皇城曲折的宫路上,皇城很宏伟,皇城也很空旷,它带着岁月残留下来的沧桑,却也带着岁月积存的风华与诱惑。
  马车很快就穿过了交叠繁杂的宫路,它来到了一个宫殿的门前。东方不败从马车上下来,他前面是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他看到看到的却是个金光四色的金丝牢笼,可他却要义无反顾地跑进去,因为他被他那华丽的金色诱惑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个为生存而在江湖中打拼的时候。
  这是皇宫中皇帝处理政事的御书房,东方不败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