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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寂把那本杂志卷成圆筒状,往口袋里一插,“这么好的杂志,你不看,我就勉强帮你看了哈。”
许暮远点点头,“别被你家小小姑娘发现。”
莫寂一脸的不在意:“没事,她也喜欢看呢。”
“……”
许暮远抚额,这一对神马夫妻啊,“早点回家吧,她在家等你呢。”
“恩,那我走了哈。”莫寂朝许暮远挥了挥手,就转身朝他的bugatti veyron16.4跑车走去。原本有点酷酷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小帷,我回来了。
归家(磨叽大叔番外)下
莫寂走在一片很幽静的树林里,山路难行,树木繁多,他早已弃了跑车,选择徒步。十二月的天气多是阴冷湿重,然而今日却难得的暖阳高照。虽然气温依然在十度以下漂浮,然而细碎的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洒在莫寂的脸上,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太阳的温度。
莫寂的心情是平静的,或许还带了那么点想念。脚踩在飘落于地上的枯叶时,发出了“嚓”的细微声响。他似乎能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如黄莺初歌,击中耳膜。
平静的心情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他的脚步开始加快。
远处的平矮竹木房,也现出了点边角,再往前走几步,便可看到绿色的篱笆,那还是两年前,他亲手做的。
院落里,一个扎着俩松散小辫子的女孩正在逗弄一只棕毛的藏獒。女孩很娇小,身上穿了一件样式奇怪的长裙,是极浅的蓝色,仿佛只要在上面缀一朵云,女孩便会踏云而去。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系的布鞋,手里拿着几瓣橘子,往空中抛起,那只棕色獒犬便高高跃起,叼住。一抛一接,一人一狗倒也玩得欢快。
“小帷……”莫寂站在篱笆外,朝里面玩得正兴起的女孩轻轻喊了一声。
玩闹中的女孩停住了动作,却没有转身,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倒是那条半人高的獒犬听到声音,回过头,看见门外的莫寂,很是欢快的吠了一声,撒着它的狗腿子就朝莫寂跑了过来。在离莫寂三米处的地方,纵身一跃,把莫寂扑到在地,舌头在莫寂的脸上热情的舔着。
湿乎乎的感觉很不好受,莫寂一边用手推着那狗,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死狗,舔了我一脸!”
那只藏獒是听不懂人话的,几日不见主人,又想念的紧,所以舔过瘾后,又用它的狗头死劲在莫寂脸上蹭。莫寂推了推,身上的狗却纹丝不动,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吃肥了多少斤。无奈之下,只得向不远处的女孩求救:“小帷,花花它……它强吻我,呜~”
女孩似乎也看够了热闹,拍了拍手,叫了声“花花”,那只藏獒立马从莫寂身上跳下来,奔回了女孩的身边(为嘛我现在一看到“奔”这个字,就想起了琼瑶奶奶的某句经典台词=。=)。
莫寂终于可以站起身,他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草屑,几步走到女孩身边,将女孩高高抱起转了几个圈。女孩“咯咯”的笑出声来。
“想我吗?”莫寂看着女孩的眼睛,表情难得的认真。
“回家了还戴墨镜,骚包。”女孩瞪着莫寂脸上的那副超大的渐变色墨镜,一脸鄙视。
“……”这是谁害的啊,莫寂转念一想,这丫头肯定是害羞了,嘿嘿一笑,伸手就挠起女孩的痒痒“快说,想我没?快说,快说~”
小帷被咯吱的没了力气,很是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赖相的男子,明明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嗯,想你了。”
小帷的声音很轻,近在咫尺的距离,细细的声音,女孩浅粉色的脸颊,莫寂看得心情一阵荡漾,抱着女孩就想一口啃下去。
唇在离女孩脸颊三公分的位置,被她的右手挡住,“不要,一脸的口水,臭死了。”
墨镜下的薄唇邪邪的勾起,舌头探出,在女孩的手心里轻轻的舔了一下。
“呀……”□从手心直达心里,女孩一惊收回了手,脸庞绯红。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看着莫寂,小嘴嘟起。
莫寂喉头一阵滚动,眼里有金色的火苗在烧蹿,“小帷,我说过不要在外面诱惑我……”
小帷张嘴,刚想反驳,却被莫寂吻住,还没出口的话,便被莫寂吞进了肚子里。
足足吻了几分钟,直到小帷有点呼吸不过来,才松开。看着女孩红着脸喘气的样子,莫寂左边的唇角勾起,凑近小帷的耳边,热热的气息呼出,小帷一阵轻颤。
“不要在外面诱惑我……会教坏花花的。”
花花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家的主人,尾巴直甩。俺是一只纯洁的藏獒,俺不懂那省略号里代表着神马内容,真的真的。
做晚餐的时候,莫寂一直在耳朵边唠嗑,小帷嫌他烦,打发他去遛花花。莫寂不肯:“都说新好男人要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既然第二条我已经得天独厚了,那么第一条我也满足算了。来,我帮你。”
“莫大爷,您放过我们家厨房吧,上个月才重新搭好的。大冬天的,我也不忍心让你上山锯木头去,您还是出去遛狗吧。”
“……”想起上个月的惨剧,莫寂灰溜溜的带着花花出了门。
回来时,日落西山,霞光满天幕。树林中,自家的那座小矮房的烟囱升起了袅袅炊烟,莫寂的心里一片安宁。
他还记得一年前,许暮远在这座无名山落里找到他时,脸上的吃惊表情。那时他正光着膀子,手里拿着把斧头,在砍树。
许暮远看着上身□,满脸汗水的挥着斧头在砍一棵冬青的莫寂时,万年的木头脸上,终于有了另一种表情。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消失了一年,就是躲在这山窝窝里当吴刚?”
莫寂看到好友的突然出现,也有点傻。横着手臂擦了擦额上的汗,有点尴尬的说:“你咋来了?”
“我不来,你打算在这废一辈子吗?”
那天,也是晴好的天气,也是黄昏,小帷在屋里做饭,莫寂望着不远处的小屋里女孩忙碌的身影,还有烟囱里飘出来的淡青色烟霭,突然笑了起来,“就这样废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许暮远看着这个昔日的劲敌,如今的好友,很是不能理解——以前明明是那样桀骜不驯,又不可一世的人啊,怎么会甘心屈居于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山林里?
“你放得下赤炎帮?”
许暮远不信,他认识的莫寂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然当初他们也不会不打不相识。
这时,小帷刚好做好饭出来,看到莫寂身边的高大男子,朝他笑了笑:“饭做好了,招呼你朋友进屋吃饭吧。”大概是知道两个大男人还有事要谈,小帷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莫寂看着小帷转身,看着她走进那座小小的竹木房子,那是他亲手搭建的,是他和她的家。脸上慢慢漾开温柔笑意,“以前肯定放不下,而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天下。”
这一山一林一屋一人一狗,便是他的天下。再不能要求更多了,他,很知足。
许暮远下山的时候问了莫寂一句话:“这里真有那么好?好到让你丧了野心,弃了理想,忘了赤炎帮的大权?”
莫寂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绿林清幽,小屋静谧,月华如洗,娇小的蓝衣女孩倚门而立,眼神依赖而淡然。眉目纾解,心中有了答案:“这里并不好,但是因为她在,这里便是我的世外桃源。”
走进屋,饭菜已端上桌。都是些清淡的家常小菜,莫寂却看得眼放绿光,伸手就捏了根青菜放嘴里,咀嚼着,一脸的满足:“这才是人吃的菜啊!”
“噗!”小帷忍俊不禁,“说得好像许大哥虐待你似的。”
“他没有虐待我,他只是用猪食谋杀我的舌头和唯。”莫寂一脸委屈。
小帷却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他给你做饭了?”
“是啊是啊。”莫寂头点的如小鸡啄米,脸上的委屈变得意。
“你确定不是你臆想的?”小帷宁愿相信自家男人出门在外这三天,因为带着墨镜看不清路,被毛驴t了脑袋,产生幻觉。
“……怎么能怀疑我这么英明神武,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呢!”
“是中年吧……”
“虽然我留了胡子,但是我真的只有27……你要相信我啊!”
“好,这个可以相信你。”胡子还是我逼着留的呢,身份证登记时也看过了,有毛好不相信的。
“……那阿远真的给我做饭了嘛。”
“谁给你证明?”
“鱼沫小姑娘。”
“……那是谁?”
“阿远他老婆。”
“……许大哥他居然有老婆啦?”
“是啊是啊,那小子可宝贝他那小媳妇哩。”
“我们今年去许大哥家过年吧。”
“诶……不是不喜欢下山吗?”
“那小姑娘可爱吗?”
“可爱吖,跟团子娃娃似的。”
“好,今年就去许大哥家过年了!”
“……”
莫寂看着自己那哼着小曲,欢快的跑去洗碗的老婆一脸无语。老婆,你敢不比我这个大老爷们还好色么……
晚上,莫寂在卧室里享受的洗着澡,小帷在一边帮他整理衣服。拿起外套抖了一抖,一个圆筒状的物事掉到地下,发出“啪”的声响。小帷弯腰去捡,入目便是穿着清凉的性感女郎。
“哪来的呀?”小帷一边翻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莫寂在浴桶里,转过脑袋,看到小帷正在翻看那本杂志,也没紧张,反而笑嘻嘻的回答道:“阿远给我的,好看吧?”
“恩,都挺漂亮的,胸也大,不错不错。”小帷很快速的翻着,嘴里还不时称赞两句。
莫寂嘿嘿的笑,“就知道你也喜欢,阿远还说你会生气,真是太不了解你了。”
小帷搓了搓手,走到浴桶后,轻轻开口:“是啊,我怎么会生气呢。来,我给你搓背。”
“好啊好啊。”莫寂很是开心的把澡巾递给身后的女孩。
第二天早上莫寂是被痒醒的,掀开被子一看,自己浑身都起了红色的小疹子,痒得厉害,左挠右挠还是难受。被角被带起,风灌进了被子,小帷被冻醒,抬手就往莫寂手臂上一拍:“干嘛呀你,大清早的瞎折腾。”
“小帷,我痒……”莫寂可怜兮兮的看着嘟着嘴瞪着他的女孩。
“噢?哪里痒了?”女孩挑挑眉毛。
“全身都痒……”莫寂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帷。
“恩,知道了。找你的驼峰给你挠去吧。”说完,被子一拉,身子一缩,睡了。
莫寂看着身旁拱起的被子,这才明白,原来让他起这一身红疹子的元凶就是被子里睡得憨实的自家老婆。
他,终于悟出了一个真理——胸小的女人,惹不起啊惹不起……
受伤
互明心迹后的一段时间里,鱼沫过得很快乐。许暮远每天都会回家,如果工作没做完,便一个人躲进2楼最左边的房间里,只是门口的那把锁早已取下。
鱼沫每次做好饭,便会去敲门,并不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对着里面正在工作的男人轻轻喊了句:“阿远,吃饭了。”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面锁着一段回忆,或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他们的关系有了变化,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就有这个资格去窥视他的秘密。或许,更多的是觉得没有必要,以及对他的尊重。
直到有一天鱼沫放学回家,发现客厅的灯没有开,室内一片黑暗。鱼沫摁开灯,却在地板上发现一滴又一滴暗红的液体,沿着某种轨迹蜿蜒至楼梯处。鱼沫蹲下身用手指揩了点放在鼻端,浓稠而血腥的气味让她的脸一白,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血迹戛然而止在二楼最左边的房间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鱼沫在门口没犹豫三秒就推门而入。
这是个冰冷而压抑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枪械和刀,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很大的led屏幕,这个是没有窗户的,如果关上门,那么便只有稀薄的风从门与地面的缝隙里爬入,似乎在提醒这长期呆在这间房子里的人,你还没有死。
床头的灯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