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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天赋,还吊着眉头跟我说,”她一边说着,一边两手吊起自己的眉头,学着某人一脸不屑的模样,沉声道: “你只要知道什么是琴棋书画,什么是相夫教子,当一个乱七八糟的淑女,少来碍我眼就好!”
“噗嗤,你可知他为何对女子这般挑剔?”
“谁知道,变态心理吧,其实我蛮担心他最后会孤老终生的,那种怪脾气,谁受的了他呀,美人多怪癖吧,他除了那张脸,真的很难找到二个优点耶.”
“美人怪癖?也对.不过,你可有想过,龙兄出落的这般标致,他爹娘该是何等人物?”
“唉?”这一点,她还真没想过,她总觉得龙晓乙是她捡回来的,就跟石头缝里蹦出的猴子一样,他的爹娘,从来没听他提过哇, “难道,你有见过他的爹娘吗?”
“不曾见过.”他摇头淡道,但又拉开一抹深笑, “不过以龙兄的轮廓来看,他的娘亲该是倾国倾城才对.”
“倾国倾城啊.”龙晓乙的娘?一个能制造地震的女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娘亲倾国倾城,儿子在她家一手遮天.
白风宁略有所思地瞥过正低头思索什么的龙小花,突得微微一侧身,视线向后轻轻一扫,感到一从黑影风一般地掠过身后,便抿唇一笑,在龙小花的肩头轻推道: “好了,你该回去了,我们来日方长,记得你允我的话哦,这儿我可染指过,且不可对我说假话,恩?”
他说罢,指腹在她的下唇轻轻一刷,不待她反应便技巧地揽过她,脚尖一点地,轻松越上高墙,将她放下,只略微一笑,交代了一句: “我送你的红杏可要好生保管着,跟龙兄学帐目可以,可不许背着我玩红杏归墙哦.”
话音一落,他翩然飞出墙外,只留某个手持红杏一朵,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的龙小花,要她别归墙,那他干吗首先纵虎归山啊,接下来她要怎样坦然面对自己悲惨的人生呢?放纵过后的代价好痛苦好痛苦哦.
白风宁越过墙头,轻扫了白衫上的尘土,额发被风一拉开,一双精亮的灰眸子在月夜显得格外灰白,他长身玉立,一道斜影儿被拖得老长印在龙府的高墙上,勾唇朝站在暗角一边的人淡道: “无忧,怎么?出事了?”
“少主,京城来报,当今圣上似乎病倒了.”
“哼,病了?好消息,多逍遥了好些年,也是该病了.”
“听闻圣上仍然不肯立下太子,几位皇子都很是焦急.”
“仍旧恋位,他怎肯轻易立下太子,我要的就是他的贪恋,最好能在他归天前,太子位置一直都虚悬着,这样才方便我拥立新主,动刀动枪的抢太麻烦,打架这玩意我实在不在行,还是耍阴招比较合我口味.”
“少主,你当真不继承武林盟主的家业,非要去混那肮脏的官场么?”
“武林盟主?你见过哪位盟主就我这身烂功夫的,那位置我不是说留给你了吗?这白家剑也是你的,江湖我没兴趣,我偏偏志在官场.”
“可少主从乡试一路考到殿试,14岁就中了举人,为何进士之考却故意缺席?”少主次次考试必拔头筹,却在最后临门一脚时却大刺刺地与所有进京赶考的书生背道而弛,别人进考场,他逛妓院,别人答题,他吟酒作乐,故意缺考,放荡形骸到连一直看好他的主考官都叹气摇头,差点奏报当今圣上撤了他一生为官的资格.
“无忧,你觉得当今的皇帝老儿惹人喜欢么?”
“……”
“虚无浮夸,只知安享太平,国库虚悬,一团乱帐,这种主子我着实没兴趣,我要效忠的主子,还是自个儿选的比较放心.”
“……”
“唉,我又没说我将来要当他贪官,你做什么用一副如此悲壮的表情瞅着我?”
“……”自然是因为他的思考方式太过奇怪了.
“棋盘儿都摆好了,这下一步怎么走,还要全仰仗那朵不知道会不会听我话的小红杏呢.”
“少主,出门前夫人要我带句话给您.”
“恩?娘亲有话留给我?你怎么不早说?”
“她说,得在少主想欺负姑娘家的时候才能说.”
“欺负?你觉得我现下是在欺负人?”
“……”反正一点也不想是要对人好.
“娘说什么?”
“你如果不想将来白家无后,就给老娘离名花有主的女人远一点.”夫人的原话,他只是照搬而已.
“……嗤,娘亲似乎把我的定力太过高看了,难不成我会真栽在那朵小红杏的身上,从此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上一辈子?”
“……夫人讲话一向很准.”
“守身如玉倒是不难,但是守上这一辈子,我可不敢恭维,放心,改明儿说不定就有女人抱着娃娃跑上白家大门认祖归宗了.”书中自有颜如玉,风花雪月最**,这是他13岁就了解的事,纯情的12年早已过去,他娘绝对是多虑了.
“……少主,你知道别人在后头说你什么么?”
“什么?”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似纯净无比,肚子里全是坏水.
“呀,是在夸我长得还不赖么?呵.”
“……”他还真是会捡他想听的部分听.
手持红杏,蹑手蹑脚,龙小花贴在墙壁上向自己的闺房里挪动,可是她闺房的方向势必要经过那灯火通明的主厅,四周好安静,冷飕飕的风一直灌进她的脖子,吹得她破碎的小裙子晃晃悠悠,其实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怀疑这周遭的一切都有问题.
以她继母变态的个性来说,她以为他会命人在墙边挖一个坑,让她一爬回墙来直接掉进去,摔个四仰八叉再饿她几顿饭,或者叫一排家丁站在墙边等着她自投罗网,把她架上主厅背一个晚上女诫,又或者他会兴致高昂地把她抓住就地按倒在他长腿上,一顿乱拍.
不管是哪个她都做好身心的准备,可眼下她怎么能平安无事,如入无人之境地从墙头滚动到主厅门口,还没有被什么陷阱什么坑什么大洞给摔得满地找牙哩?她家继母转性了?
她正疑惑着,却听见一阵对话声从主厅里飘出来.
“今日受爹爹之命前来龙府拜访,内涵以为小花会同当家一起相迎,却不想她似乎很不想见我?”
是零内涵的声音,她怎么还在龙府没走?白马良人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莫非她根本搞错了零内涵的目标,她根本就是冲着她头上唯一的光环----继母来的?
她立刻贴身爬上纸窗,那大门虽是为了避嫌打开着,她还是选择保险的角落偷窥比较好.
只见她的继母并未答腔,只是若有所思地朝有些哀怨的零内涵深看了一眼,那零内涵被这由头到脚的专注打量给瞅得有些羞涩,眼眉不安地一低,粉唇微微动了动.
“龙当家何故这般望着内涵?”
龙晓乙依旧沉默着,沉默得让窗外的龙小花皱了皱眉头,哼,怪不得他没功夫挖陷阱想变态方法教训她,原来…根本就是上次来的时候就互相暗通沟渠了嘛,还拿她的血肉之躯当挡箭牌,挡那林家父女射来的刀枪剑棘,现在看人家看到呆了耶,嗤,就知道他是这么没格调的一个人,就知道拿琴棋书画来当评价女人的唯一标准,那她干吗还要因为红杏出墙觉得理亏地躲藏在这里?大家根本就是两只没有贞操观的禽兽动物,要背女诫也要一起算他一份.
半晌沉默,龙晓乙突然开了口,一句话,问得坐在椅子上的林内涵莫名其妙,听得窗外龙小花瞠目结舌.
“林小姐,你年幼时,令尊是如何调教你的?”
哈?他盯着人家打量了半天,就是在思考人家淑女的养成史吗?
一卷:初生红杏不怕继母
[27]第二十七章
一直以来,在龙晓乙的心中压着一个深刻又令人费解的疑问,他自觉仁至义尽,鞠躬尽瘁,别人家该教的他绝对没少教,别人家该做的他绝对也没少做,虽然没有动之以情,但肯定没有少了晓之以理,可为什么人家家里培养出来的是气质淑女,而他的手里就调教出那么一个活跳跳的猴子.
说她不学无术,淫词艳曲她背得比谁都溜.
说她无才无德,她闯祸闹事的本事却是谁人也学不上来的.
说她没胆没识,可厚颜无耻起来她可以六亲不认.
琴棋书画学不上手,偷鸡摸狗倒是一点就通,他就不明白了,难道琴棋书画会比偷鸡摸狗更有难度吗?
林内涵稍稍颔首,把调子又再放得更为轻柔了些,细声答道: “内涵自幼跟着爹爹请来的师傅学艺,琴棋书画皆是师傅精心安排课程辅导的,从早到晚,无一日休息.”
无一日休息?那个弹一天琴敢跟他要价休息三天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琴儿不拨弄到手指发红,便一直练到日落.”
那个将他买给她的琴横在胸口,踩在凉亭的石桌子上,豪迈地乱弹琴发噪音还一脸陶醉状态,逼着小丁带着一众丫头鼓掌,最后从石桌上掉下来,直接摔断了他难得挑的一把好琴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棋谱更是隔天便要默写一次,和师傅对杀时,若是比前一日少吃了师傅的子,便要打手心板.”
背棋谱?哼,那个套着棋谱的封皮,实际上嗑着瓜子在他面前大刺刺地看**的家伙会看棋谱?他根本不做任何奢望.
“内涵看的书,全是爹爹和师傅们选的,就连逛书市,有些书柜儿,爹爹嘱咐过内涵,不准去看.”
那些她爹爹嘱咐过不准看的书,恰巧是某人的最爱,她永远有办法拿那些书跟他躲迷藏,枕头下,床铺下,最后一次他发现那些烂书的地方是哪?对,那是她放肚兜儿的小柜,丢开一条条肚兜儿,下面别有洞天地躺着几本什么,,…
一女二夫?她简直是反了!
他一口气撕光了那些她所谓的“现实没有找点寄托过日子”的精神粮食,任由她用那种“这玩意好贵的,你好浪费,我宁愿你撕光我的肚兜,不过我身上那件除外”的眼神看着自己.
“林小姐的父亲倒是用心良苦.”他也没少用心良苦,可是收获与付出严重的不成比例,只能怪那合作对象太不配合.
“其实内涵一直觉得小花应该好好学点东西,若不然如何对得起龙当家这些年来的照顾,她实在不太有小姐该有的样子.”林内涵抬了抬头,看向正想起什么不爽回忆的龙晓乙.
“……”虽然当着他的面批评他多年培育出的残次品,但这句话他完全没有立场反驳, “拙荆的确是不太成体统.”
“这也怪不得龙当家,听闻小花小时候也曾学着琴棋书画,怪只怪已故的龙夫人太过宠溺她了,总是舍不得罚她,什么都由着她去.”
“……林小姐觉得拙荆是年幼时太过被宠溺了?”龙晓乙微微一怔,抿了抿唇.
“我与小花同年,开始学艺之时,龙当家也已经来到龙府了,难道你不觉得龙夫人对小花她…”
“她从不宠那家伙.”每天逼着她学着管帐目打算盘,但是对琴棋书画这些女人该会的事,却从没打算教给自己的女儿过.那个逼着她学琴棋书画,培养她的女人味的人是他这个吃饱了撑着的…
“龙夫人不宠小花?那是谁把小花给宠到这般无法无天的地步?”
“……”是他.
是他这个训也训,罚也罚,打也打,却总是任由她想着歪点子脱离自己的掌控,几般胡闹又被他逮回来一顿乱罚的家伙.是他这个曾经很吃她假哭那套伎俩的家伙,是他这个看她笑的没心没肺,就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家伙.
如果这就是传说中的宠溺,那么那个把她宠到这般跟教养无缘,跟气质无分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没错了.
“小丙!”他皱着眉,一握拳,撑着茶几站起身,朝堂外一唤,只见龙小丙立刻现身,他不等小丙开口,便开口向林内涵说道.
“今日爽约之事,改天龙某会亲自向林员外交代,”转身,他看向龙小丙,吩咐道, “小丙,派人送林小姐回府,再让丁丫头去看看那臭丫头回来了没,回来了就把她给我压到这儿来,如若还没回来,就让人牵着狼狗出去逮她回来,就算用叼的,也要把她给我拖回来!”她的确是太过享受他的“疼爱”,对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琵琶别抱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讲究心慈手软,只要给她一点绝处逢生的机会,她势必就有跳到你头上来为所欲为.
“……回当家的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