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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好不好。
眉心微皱,静等待她发现自己。其实她只要记得自己正等待一个男人结束晚餐送她回家,或是微微转过脑袋,她就能发现他。可是她没有。她像个随时能找到素材,就地盘坐挥动画笔的学生,以无比的热情专注手中,对身边的欢笑,嬉闹置若罔闻,全身心得投入自己的世界中。
唐穆森突然想起过去的自己,深夜带着热切跳动的心注重手中的工作,甚至无暇欣赏身后的点点城市霓虹,原来热情是年轻的专利。
“画完了吗?”唐穆森见杜醇画得差不多了,终于上前。
话音刚落,杜醇的手几乎是抖了一抖,终于停下,抬头望向自己的右方。眼前的男人伫立在一片光亮中,路灯的黄色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杜醇突然发现,眼前男人的脸庞柔和了许多。
“呃,画,画完了。”意识到自己失神误事,杜醇慌忙站起身,手忙脚乱的把素描簿塞入包中,随即扭捏得站在一旁,像是犯错被抓包的孩子正等待父母的奚落。
“那走吧。已经很晚了。”唐穆森微扫一眼广场,人群稀落起来,那对母女也已起身欲离开。
“哦,好。”
杜醇静静得跟在唐穆森身后,刻意拉开了些距离。想到自己要他亲自走来唤她离开,抬手重重得在自己额头拍了一下。不过,今晚的他似乎没有太大的不悦,眼神也不如往常犀利,也许是美人在侧让他心情舒爽,连带得也抵消了自己带给他的不悦。美人你真是救苦救难的女菩萨啊,杜醇在心中调皮得想。
“你散步散得还不够吗?”唐穆森不耐转身,盯着身后以龟速行走以至离他越来越远的女人。
杜醇微楞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加快脚步。懊恼的想着,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呢,这不是慢性自杀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餐厅门口,门童和侍者已经在车旁等候,唐穆森递给二人小费,接过侍者手中的白色盒子,转身对身后的杜醇说道,“上车”,见杜醇欲走到后车厢,出声阻止,“坐前面。”
杜醇环视了车外一圈,却没有发现美人的身影。难道吵架先离开了?或者是还没出来?犹豫得站在车前没有动作。
“楞着干什么?快上车。”唐穆森已经觉得自己的耐心正被车外的磨蹭女人慢慢磨光。
杜醇哪敢在虎口里拔牙,乖乖得开门坐好。车缓缓行驶,杜醇发现自己又一次跟这个男人独处,而且还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第一次见面的恐怖回忆袭来,不由心里一滞,僵硬得坐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动作。
典雅干净的车厢内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唐穆森感觉到她的拘谨,指指放在车窗下的白色盒子,是他让餐厅特地准备的食物。他知道她肯定没有吃晚餐,哪个迷了路的人会有心情解决自己的肚子,更别提她这个脑子动作都会慢人家半拍的女人了。
“把它打开。”
杜醇听见自己的老板指示,衣食父母开口让自己做事,就算是开炸药包,她杜醇也不敢吭个“不”字啊。打开盒子,一股食物的浓浓香味飘来,溢满整个车厢。是奶酥蛋糕,奶油的香味勾出了被杜醇遗忘许久的饥饿,她愣愣得看着向一边的唐穆森。
“还要很久才到家,先吃掉吧。”唐穆森接受到杜醇的视线,缓缓开口,语气到没有了往日的冷淡。
“那个,会把车弄脏。。。。”杜醇呐呐得开口,只觉得心里暖流涌过,原来这个男人并没有外表那么不近人情。
“吃掉。”唐穆森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已经快冒出白烟,咬着牙吐出二字。
老板的命令加上食物确实诱人,杜醇顺应空空如也的肚子的召唤,缓缓开口吃下蛋糕,只是进食的环境实在压抑,吃得是小心翼翼。
黑色汽车在不夜城里兜转,似乎车的主人流连于夜色的妖娆,在平坦路面上缓缓滑行。见杜醇差不多吃完,唐穆森又指指了车窗下方的纸巾,“纸巾在那里。”
杜醇以为自己嘴角沾上了奶油,连忙抽过纸巾擦嘴。随即想到唐穆森女朋友一直未出现,心里生出几分不安,暗中偷偷观察他的脸色,似乎并没有怒气,终于吞吞吐吐地开口,“唐先生,那位小姐怎么不在了?”边说边盯着他的脸瞧。
“她先走了。”
语气平稳,很好,看起来没吵架。吃饱肚子的小杜醇胆子渐渐壮大,随即很狗腿得开口拍起唐穆森马屁。“唐先生,你女朋友真漂亮。”言下之意是,你眼光很好,你们俊男靓女天下无双。。。。
凝神开车的唐穆森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快抑制不住的扯出笑意,转头微挑一眼笑得奉承的杜醇,这胆子比兔子还小的家伙居然懂得拍起马屁来了。
“他不是我女朋友。”
“呃,呵呵。。。。。是嘛。。。”杜醇尴尬得抓抓脑门,拍马宣告失败,怏怏地不再敢多言语。转头望向车外快速闪过的灯红酒绿,酒足饭饱的杜醇坐在舒服的车座上,睡意凶猛袭来,渐渐闭上漂亮的大眼睛沉沉睡去。
唐穆森转头看一眼已经瘫软昏睡的杜醇,抑制不住得轻笑,缓缓打开车中的暖气。
车终于到家,唐穆森事先已向母亲报过平安,唐家此时已经静悄悄一片,只有客厅的黯淡灯光似乎等待着尚未归家的人。唐穆森停车细细打量身边沉睡如婴儿的杜醇,漂亮的大眼睛此时已经不再如平时般左右打转,孩子般的泄露心思,细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形成一片阴影,显示着她已疲累到极点。虽然不忍,还是决定推醒她。
杜醇被一阵晃动推醒,张开沉重的眼皮,原来已经到唐家。身边的唐穆森已经开门下车,杜醇稍微恢复了些意识,也赶紧提包下车。
仍然没有完全从睡意中清醒的杜醇,缓缓跟着唐穆森上楼。
“杜小姐,我想看一下你的素描簿,鉴于你是一一的家庭教师,我有必要评估一下你的能力。”已经站在自己房门前的唐穆森,语气平淡得开口,打破了走廊的沉寂。
杜醇昏沉中听到老板的要求,心想也对,“哦”了一声,借着走廊的昏暗的灯光,把自己的素描簿拿出交给唐穆森然后上楼。
仍然是昏昏沉沉的进房门,大脑停摆的杜醇打开浴室的水龙头,温热的水龙头刺激了麻痹的神经。脑中电闪雷鸣,杜醇捂嘴差点尖叫出声,杀了她吧,那张西装猪的画在素描簿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寥落而珍贵的读者朋友们,这一章满意吗?两人互动的多吧。。。。我信守承诺了。
有人说我的文其实比较像傲慢与偏见,我也有点承认,当初只是觉得搞了个家庭教师的职业,就跟简爱很像了,然后俺就自己这么定位了。越写越走样,小孩嘛,慢慢长大了,早就跟小baby时不一样了,水平有限,见谅见谅。
码文挺累,受辐射不说,还伤脑细胞,我算是体会到了。
各位有啥意见,就跟我提,我的进步就靠大家的提点了!
各位善良的观看本人的拙文,在下感激不尽!有你们,生活真是闪亮许多!
ps 明天休息一天,咱要歇歇。。。。
第十五章
此刻的唐穆森正坐在房间的皮质沙发上,在昏黄的玻璃罩灯的灯光下,静静欣赏杜醇的素描画。他一页一页极用心的翻着,仿佛希望从画中看透杜醇的心灵,一解自己的疑惑。
杜醇的画涵盖甚广,天真的孩童,身材佝偻的老人,初春的野花,山林中奔跑的小狗,甚至妇女布满皱纹的双手都能成为她画的主题。她画的极为细腻,利用黑白两色,光线的对比,只利用手中的铅笔就勾勒出了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显然这种生动的描绘源于绘画者常年不懈的练笔以及本身对绘画孜孜不倦的热情。
黄色灯光轻轻渲染着唐穆森手中的画页,带来了朦胧的光晕。人们总说,画家拥有一双最挑剔的眼睛,他们过滤生活中的污秽不堪,眼中只剩纯真与美,这也许就是很多画家常常逃离都市,远走乡野的真正原因了。唐穆森觉得心中的杜醇突然立体起来,这个在他眼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女孩有着一双勇敢追求美的眼睛,这又是一个多么令人不解的矛盾。
想到她常常低垂头逃避自己视线,唐穆森突然不悦起来。手停在一页画上,微楞片刻,突然控制不住的轻笑出声起来,男人的爽朗笑声在这宽阔的空间响起,突兀,却为这一室带来片刻的柔情。
唐穆森手抚额头,嘴角仍是抑制不住的扬起,眼睛戏谑得盯着那副画,恶作剧得想象着绘画者当时愤愤的表情。原来这个胆子比兔子还小的家伙也是懂得反抗的,而且反抗的方式极为特别,要不是今晚她的迷迷糊糊,他绝对会错过这场孩子般的偷偷反抗。
即使自己已成为画作的主角,唐穆森心情却莫名地愉悦起来。走到窗前,已近深夜,皎洁的月色沉淀人的心,转身望向沙发上的画,再次泛出笑意,他突然对即将到来的明天前所未有的期待起来。
同一时间的楼上,却是冰火两重天。杜醇黯然得坐在床沿,脑子已经被残酷的事实摧残得只剩沮丧。想到自己傻子般的自杀行为,抬手用力的敲了脑门几下,大脑因为疼痛越发的清醒,冷冷得提醒着杜醇,自己即将因为侮辱老板而被炒的事实。绝望的大眼睛望向衣柜,轻叹口气,说不定明天就要收拾行李了。
重重得躺在床上,双手合十,老天啊,看在我杜醇很少犯错还算好孩子的份上,就让我老板别看到那副画吧。睁着大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半响,疲倦袭来,昏昏睡去。
第二天,杜醇被一阵嘤嘤鸟语叫醒,无奈得想起今天欲来的山风暴雨,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躺在这张床上了,还是多躺会吧。小仙女杜醇又紧紧得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久久得不肯正视即将到来的一切。
等到太阳热烈得照耀大地,杜醇终于懒懒的起床,内心的侥幸突然又冉冉升起,或许那个男人没有看到也不一定,素描簿那么厚,有谁会一页一页看到最后呢。而且昨晚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少了平时的不可亲近,还很体贴得为她准备了食物填肚。杜醇若有所思得刷着牙,这男人虽然不太喜欢她,可似乎也没有当初那般的排斥她,自己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想到这里,心里的阴云消去了大半,刷牙的动作也轻快了许多。
“啊。。。。。”刷牙的手一偏,牙柄狠狠撞向了柔软牙床,痛得杜醇呲牙咧嘴得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站起身来,杜醇看着镜中满嘴泡沫的自己,白白的泡沫中有几团醒目的红色血丝,心中的不好预感再次升起,她杜醇也许要倒大霉了。
忐忑的开房门,经过二楼的时候更是东张西望了好一阵,确定目标人物不在,才缓缓踱步到厨房用早餐。
一一照旧去了外婆家,唐夫人在出门前还是跑到厨房对昨晚迷路的杜醇好一阵嘘寒问暖,惹得杜醇使劲说谢谢的同时,脸红一阵白一阵,暗暗咒骂自己,杜醇你真是蠢人蠢到家了,才来a城一个月,就迷路了两次,还大张旗鼓得被人知道。越想越觉得脸红,杜醇在厨房呆了一阵就跑回了房间。
呆呆得坐在沙发上,盯着衣柜一阵恍惚,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英姿。
“喂。。。。。”英姿在电话那头仍然睡意正浓,显然被杜醇的电话吵醒了。
“英姿,我吵醒你了,对不起。。。。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别提了,那只猪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欺负我好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