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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宇东的态度突然丕变,原本阴骛到快下雨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我是老师的第一个男人吧……」
  很可惜的,黎宇东认真的恳语并没有引起蓝风越的共鸣,反而还被他自动转换成一种沾沾自喜的得意,在搧动着他的怒火:
  「黎宇东,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不准给我说出去,最好是打从你的心里,将今天的事给忘了,听清楚了吗?」不过他仍极力压制住怒火,给予谨慎的告诫。
  死灰复燃的心,因为蓝风越的这番话,又马上荡到了谷底。黎宇东不想听命,于是抗议了起来:「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啊,老师你刚才还那么热情,为什么现在却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难道是我刚才弄痛了你,惹你生气了吗?」
  蓝风越气到几乎很想搥胸,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说:我是很生气,但并不是因为你弄痛了我,而是你上了我,还射在我的体内,所以我要你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事,并且永不再提起,可是你却一直不断提醒着我刚才所发生的事,还坦荡荡地跟我说怎能说忘就忘……
  「ok,今天我们就先各自冷静一下,回去我会好好的想一想,你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黎宇东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不过却被蓝风越的手势打断。他知道这不是黎宇东的问题,但是自己的态度分明就是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卸给对方。
  将黎宇东拖下水的是自己,要黎宇东不准呼救的也是自己。自己就是一个那么烂的人,即使外表穿得多体面、举止装得多高尚,却永远也都弥补不了内在那颗残缺不全的心。
  在走出黎宅之后,蓝风越深深为自己没有慎思过的作为感到后悔,心中几欲抒泄的郁闷情绪,催动着他不知不觉地踩下油门,朝着通往柠檬夜的路线狂然驶去。
  (十一)
  「嘿、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来柠檬夜了啊?」
  骆方河动作利落地在眼前的威士忌杯中放入三颗冰块,再以他专业优雅的倒酒之姿,注入了一半的金黄色酒液于此杯子里。
  蓝风越不屑地晃了下酒杯,放在鼻前闻香了几回,然后啜饮起来:「那种说给王八鸟人听的话,就不足以采信了。」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骆方河的眼睛,等着接招任何恶毒的言语。
  骆方河不甘示弱地回视,面露迷人的微笑:「这一回又是受了什么委屈啊?不然我们的蓝大情圣哪会有空闲来到贱舍?不是我在自夸,我们这儿虽然不是什么金碧辉煌的殿堂,可却是落魄人士的避风港呢!」
  「还真是什么闲杂人种都会来乱的地方呢!」
  「说来说去,原来你跟我、还有那个王八混血男,都是闲杂人种呢!」
  蓝风越瞧着骆方河的笑脸,心想这家伙要是个哑巴,铁定早把他带上床了。
  「hi,你们该不会又是在聊我吧?」
  自身后冒出的phoenix,既白目又不识相地在蓝风越旁边的位置坐下,跟骆方河点了杯与蓝风越一样的威士忌。
  蓝风越见他坐隐之后,自己便起身。
  「嘿、你要去哪里?」phoenix觉得纳闷,情急之下拉住了蓝风越的手臂。
  「不要碰我!」蓝风越用力甩开phoenix的手,那副狠劲,连骆方河都觉得有点夸张。
  「sorry!」phoenix双手举起,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别这么不理人嘛!我为了还你皮夹,几乎天天都来这里,就为了不想错过能和你碰面的机会……」
  蓝风越没有吭声,phoenix改向骆方河求救:「是真的,骆先生可以帮我证明。」
  骆方河将斟好的那杯威士忌推到phoenix的面前,然后正经的点头示意。「是啊!phoenix的确是三天两头就跑来这里报到,也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哎呀、后面那一句话就不用说了。」phoenix一边低声咕哝着,一边从他的裤袋里拿出一只皮夹,递给蓝风越。
  「想猎艳就猎艳,别拿我当借口!」蓝风越接过皮夹之后,就直接查看里头的状况,所有的卡片跟钱都还在,不过贴有大头照的证件却不见踪影。「我的学生证呢?」
  「那个你应该已经办挂失了吧,再还你也没有用,所以我就给自己留下来当作纪念囉!」
  蓝风越看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给我听着,最好下次在让我碰到你之前,把我的东西拿到骆方河这边,否则我就在你那只r8身上也留下一些纪念的标志!」
  「哦喔!假如你真的敢对我的车怎样,那我们之间可就真的没完没了喽!」phoenix也没在怕他会对自己的车子乱来,毫不在意地下战帖。
  蓝风越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跟他扯下去,可真的会没完没了。对于这种留学归国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子弟,蓝风越是一点儿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把酒钱放到吧台上,他懒得多说什么于是起身离开。
  看到蓝风越不吭一声就这么走了,phoenix久久才回神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骆方河:
  「他常常这么酷吗?跟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简直就判若两人,当初他诱惑我的时候那张温柔的笑脸,好像从此就这么消声匿迹了?」
  骆方河对phoenix这样的反应感到好笑,放马后炮地安慰他:「要是你让他上了一次,我相信你还是仍有机会看到他的温柔笑脸的……」
  ※
  ※
  蓝风越看着手上这份刚刚改完的评量,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是他平常在上课之前,都会给学生为复习上一次授课后所作的小测验。而黎宇东,已经给他连续三回都考不到六十分。
  刚开始蓝风越还以为是题目出得比较困难些,但是后来他却发现黎宇东在答题的时候,不仅样子心不在焉,有些填空的地方,根本就是答非所问。
  「宇东,你有什么问题吗?」蓝风越指着评量上那些乱写一通的答案,严肃的质问。
  「什么问题?老师为何这么问?」黎宇东坐在书桌前,由下往上望过来的眼神中,有一种在他身上鲜少见到的、像似才刚萌芽的叛逆气息,在跟着他那猜不出心思的脑袋同步成长。
  「如果这是你认真写出来的答案,那么我真的要惭愧地去向你的父母磕头了。」蓝风越不晓得究竟黎宇东是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如此回避问题?「但如果这是你在针对我作无言的抗议,那么我也只能说我们可能无法达成共识,我会去跟你的父母说请他们另请高明——」
  黎宇东闻言脸色一惊,连忙站了起来。「老师,没那么严重吧!我只是……这几天无法静下心来,注意力难以集中,看到那些题目,只会让我更烦、更焦躁而已……」
  「你在心烦什么?」蓝风越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黎宇东欲言又止地看着蓝风越。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他试图去开导。
  「老师……」黎宇东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启齿。
  蓝风越伸出手来,欲给予抚慰似地摸摸他的头:「说出来看看吧!搞不好老师能帮得上忙——」
  「老师!」
  黎宇东突然扑过来抱住了蓝风越,双手将他的背部搂得死紧。他惊了一下,正想问看对方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这时耳畔便响起了对方出人意表的话语:
  「老师,我想跟你莋爱……」
  什么?莋爱?蓝风越猛然推开他,同时当机立断地作出拒绝的反应。
  「宇东,我说过了吧!忘了那天的事,现在的你,应该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课业上,而不能老是想着那档子事……」
  「怎么可能忘得了呢?如果可以办到的话,我这几天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宇东,我很抱歉我的行为带给了你不良的示范,所以我才要你忘掉我们之前所做过的事,况且像莋爱这种事,应该是要去找你的女朋友才对,而不是——」
  「够了!」
  黎宇东难得脾气大发地吼了出来,像似终于能够扯掉那张乖宝宝形象的面具,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自己的拒绝服从:
  「反正老师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忘记当初你是如何引诱我、享尽鱼水之欢后,才开始以你身为师长的姿态,训诫着这些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然后再不负责任地要我把这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对不对?!」
  蓝风越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非如他所言:「宇东……我想每个人都会犯错,而我更是错得离谱,所以我才更要及早断绝这一切,我不可以因为我的一时兴起,而让你误入歧途,你知道、我们这样子是不对的——」
  「我从来没有看过有哪一个老师,是在教了课题之后,然后又告诉学生说那内容都是不对的,风越老师?」
  蓝风越听得黎宇东刻意那样叫自己,那种完全异于平常温儒乖巧的气势,像似终于突破了闷烧盖,开始随着黎宇东愈益放肆的谈吐,大剌剌地围剿着自己。
  「所以我都跟你道歉了……」活了大半个辈子,蓝风越从不看人脸色的,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小毛头而低声下气?「如果你觉得我的行为让你受辱了,那么你随时都可以辞退我!」
  黎宇东的表情的确是一脸受辱的不甘,没有再吭声。蓝风越心想大势已去,只要自己再多安抚个几句,想必应该就不会再胡闹了……
  正想出声的时候,却看见黎宇东拿出手机在其上不知按了些什么,然后手机便以扩音的形式,在播放着并非音乐的声音:
  “开始的时候,你可以先用你的嘴唇轻轻含着对方的嘴唇,然后再将舌头慢慢地探进对方的嘴里,舔舔四周的口腔黏膜,或是挑弄对方的舌头,轻柔地、带点韵律地吸吮……”
  “嗯……”
  “老师……”
  “嗯、不要了……”
  “宇东……你兴奋了?”
  “……”
  “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啊!”
  “你做什么!”
  “没有那么可怕好不好,难道你都没有自慰过?”
  刚开始蓝风越还对黎宇东何以播放这段录音感到纳闷,直至听到了这里,那耳熟的声音、以及似曾相识的对话,霎时让他犹如有颗炸弹突然在脑袋里爆开,理智猛然抽回——
  「黎宇东、你给我偷录音?」
  撇开那些淫靡的呻吟不谈,蓝风越光是听到自己用那教职者的口气,在说着诱拐小孩子的不良言语,甚至还遭人录音存证,当场羞耻难掩,愤然往前扑去,想要夺下黎宇东手上那支握有自己罪证的手机。
  既然录了这种听不得人的东西,黎宇东自然是不可能让给人轻易地取走。他前闪后避、左藏右躲,很是愉快地享受着与蓝风越偶尔擦身碰触的亲近。
  无论是来硬的或来软的,黎宇东都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蓝风越被激得忍无可忍:
  「你录这种东西做什么?莫非你早就算计好要对付我、勒索我好藉此大捞一票?黎宇东我告诉你,你找错对象了。今天我要是家财万贯、坐拥金山,你根本就无须做些什么,我也无所谓双手捧着大笔的钱财送到你面前。可今天我不是,我只是区区一个教你英文的家教而已,连正牌的老师都谈不上!」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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