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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天天背心工装的也帅地不行。
他工作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因为认真,眉毛直挺地上去,中间蹙起来一点,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梁意在边上盯着他发花痴,他常常像是感应到一样回头看他,然后笑地傻兮兮的。
梁意用目光描摹自己的恋人。
蒋随原被看地心痒,他早就醒来了,对面的鼻息轻柔地触到脸上,他就不想睁开眼了。
睁眼,想必小刺猬就要躲开了。
时间凝滞了许久,蒋随原假装半梦半醒地翻身,将梁意揽进了怀里。
就这样拥抱着地老天荒也不错。
“啪啪啪啪。”
梁意听到敲门声,怕吵到蒋随原就要下床去开门。
蒋随原抱地紧,不愿意松手,只要从装睡中醒来,揉揉眼,喊:“谁啊。”
“我,方卫。”
“……”蒋随原默骂一百遍,梁意无可阻止地爬起来开了门。
“小意~”
方卫站门口一脸卖萌“hi”的表情。
“方卫。你怎么来了?”
“我妈嫌我捣乱……打翻了一盆干面。”方卫满是心塞,一脸愧疚。
梁意也很无奈,没见过这样啥都不会的人。
邀请进来后,蒋随原刚从房间出来,一头乱发,抬眼看了下。
“你们住一起啦?”方卫高深莫测地咧嘴笑。
蒋随原护宝一般地从背后抱住梁意:“是啊,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了啊。”
梁意弯腰逃了出来,神色慌张,他担心方卫看出什么传出去,蒋随原是住在三限镇的,不能给他添麻烦了,名声原本就不是特别好。
方卫坦然地很,只是笑笑,装作没看见两人的神色变化。他做到了沙发边上,双手合在一起,眼镜还带着反光。
梁意去后院洗漱好了,倒了杯茶。
进屋,蒋随原和方卫正在聊些什么,剑拔弩张的感觉瞬间消失,倒是和谐地很。
梁意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端倪,聊的都是农业技术方面的,他坐边上听了半晌,眼睛亮了起来。
难怪两人看起来亲密和谐了,要是他也得抱这个金大腿啊。
等到说差不多,蒋随原到后面刷牙洗脸,早餐煮好带进来,邀请方卫一起吃早点。
蒋随原做到鸡蛋饼,鸡蛋混着面粉,加了小葱,摊成的面食。
色泽金黄养眼,小葱的绿色点缀上去,让人食欲大增。
方卫原本吃过早餐,只道在边上看着。
蒋随原和梁意两个人吃着小米粥,加上鸡蛋饼,还有一碟酸豇豆,全是激发食欲的。
方卫闻到香味还是没忍住,一副垂涎欲滴,眼睛都直了的样子。
梁意给他拿了碗筷,一碟就被吃了一半。
“你不是吃过了吗?”蒋随原嫌弃地看着他。
“啊。”方卫咽下口中的食物说:“太香了!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啊。你们怎么还去那里吃牛肉面?”
蒋随原鄙视地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吃货:“徐婶做的吃不腻。”
有时候不是为了去吃面,只是想尝尝母亲那个辈分做出来的东西。
“蒋随原以前是酒楼厨师,手艺很好,你要是爱吃,下次再来。”梁意解释了一下。
蒋随原在乔生酒楼的那几年学了一手好厨艺,从小帮工做起的,勤快热络,厨师长挺喜欢他,一直带在身边指点,一手厨艺学下来,掌了勺,满了十六他却辞职了。
厨师长气个半死,但是没奈何,孙隐然也想留他,怎么都留不住,就随他去了。
蒋随原性子傲,学东西快,人又灵活,不愁混不出来的。
但他的傲气在对朋友时,转化为不想占对方的一点儿巧,只希望帮助或者说恩泽他人。
孙威说蒋随原内心有非常自卑的部分。
年龄小小的少年看人很毒辣。
餐后,聊完了就没得聊了,方卫不大想走,窝在沙发上发懒,蒋随原不时出去工作,梁意也帮忙去了。
方卫下巴磕在沙发靠背上,脑袋随着两人的移动方向来来回回。
真像小两口。
他叹了口气,心里好羡慕啊,什么时候他也能找到一位随身带着啊。
梁意和蒋随原都不是他的菜。
梁意太温顺了,老实好欺负,他欺负起来有罪恶感。
蒋随原嘛,隐藏牙齿的狼。
他喜欢狼性的人,仅是出于合作伙伴的角度。而温顺的刺猬君作为好朋友,则是厚道极了。
恋人嘛,他喜欢护短的、凶一点儿却又很调皮的。说不上来什么哪种。他想了想,狼狗那个型号的挺不错。
现在还在臆想中的方卫不知道还有十几天,他就遇到了这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走亲
八月底,方卫念念不舍地回了市区。
他和徐婶拥抱一下,承诺每个月回家一次,但他自己常常忘记时间,这个是意外。
蒋随原和梁意也一起送他。
蒋随原挺不满意,又不是去多远,一股念念不舍生离死别,没多大意思。
梁意和方卫关系不错,送别时,方卫眼泪都快下来的样子也让他一时没憋住笑了出来。
“小意,太没良心了!”方卫擦擦眼角虚无的眼泪。
“……”
送上车,方卫扒拉着窗户招手,被司机吼了一句:“把手缩回来。”这才乖乖地远去。
大客车带着一屁股的尾气走了。
徐婶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落寞。
方卫很脱线,但是搞笑贴心。徐婶很快就忘记了他脱线到两年不回家的境界。
蒋随原和梁意将徐婶送回家,回去路上,蒋随原踢着石子,双手插裤袋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梁意,我们去趟市区吧?”
“嗯?”
蒋随原不太好意思地说:“咱们去见一下孙隐然。就是孙威他爸。算是我哥吧。”
梁意迟疑了一会儿,两人手指在空中相碰,勾一下又松开了,仿佛只是偶然。
蒋随原微抿着唇,还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傍晚的阳光和煦而不炽烈,身后地平线的晚霞蔓延到头顶的天空。
最美不过并肩行。
“好啊。”
计划一旦提上了日程,便开始规划,梁意担心这是见家长的模式,蒋随原安慰道自己只跟着孙隐然呆了三年。不过救自己于不好的过去的也是他。
对于蒋随原来说,孙隐然一直是很重要的亲人。
孙威那小子也好久没见了。
蒋随原在厨房时,梁意搁边上递东西,平时工作也是一样,一直是在帮忙,然而帮了再多的忙,蒋随原想给工资也不会要的。
他把收入说给梁意听,家里钱都放一处,随意去拿。存折密码告诉梁意时,被梁意拒绝了。
留些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包养,心在一块儿,钱什么就不在意了。
梁意抬眼平静又坦然地问他:“你以后会变心吗?”
“不会。”蒋随原答,坚定无比。
然而这样的回答就已经够了,真真假假,不重要,在感情中能够贪婪地得到一点儿是一点儿,以后还能依赖回忆过活。
隐藏起来的爱情,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产生财产的争夺,梁意想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可以在夏夜里靠在爱人的胸膛上,看璀璨星空,诉说未来的摸样,已然富有。
真正出行已经隔了一周,梁意磨磨蹭蹭的能力达到了极致,所谓大男人,有啥怕的,他这么鼓励自己,只是到了真要去了,心里还是紧张。
这和见家长没什么区别啊。
蒋随原见他就笑,本来就没有什么重大的,他这个节点过去也是因为去看看状况,如果合适做点生意,三限镇的房子想卖了,换个地方生活。
住地久了,两人心里都有鬼,遮遮掩掩的,但仍旧暧昧,暑假有些学生回乡,见到两人一起出门就爱在背后嘀咕“小攻小受”的,一来二去,两人心里都有些担心要被看出来。于是出行更加谨慎,梁意胆子小,渐渐不大爱出门,方卫来了才算见一见外人,有些社交。
蒋随原在三限镇住了好些年,说起来感情,确是没有的。
小镇子有小镇子的家长里短,邻里风情。
只是这些风情主要依托于女人和孩子,中年人多去了沿海发达地带做工,年轻人就更少了。每到过年前后才能意识到三限镇是有十来万人口的乡镇。
梁意准备了很多土特产,全部塞在后车厢里。
蒋随原想孙隐然厨房长期供应这些,并不稀罕,但梁意想到了这些终究让他很感动,索性没说,都带着,心意到了就好。
就这样惴惴不安地出发了。
梁意对市区并不生疏,从家里出来之后在市区游荡过几个月,想想时间并不长,那时却没想到再去是现在的光景。
他坐在副驾座上,随口问问孙隐然和孙威的事儿,得知他们三个人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有些感概。
车窗外开始的风景是两侧种植距离很近的树木,枝条攀延到路的上空,在地面上留下大片斑驳的树影,蒋随原脸上时不时被阳光照亮又柔和下去。
梁意昏昏沉沉地有些困倦。
一觉醒来,已经停在小区里,蒋随原靠在椅背上小憩,梁意没再工作,侧头看着他。
蒋随原睁开眼,对视,浅浅地笑了。
相视一笑,牵着手,借以车窗的阻挡,蒋随原探头吻了吻梁意。
“走吧。”
从车厢提了一大堆东西,按了门铃,静等一会儿,孙隐然从身后出现了。
风尘仆仆的,刚从乔生酒楼回来。
防盗铁门开了,孙隐然站在前面,开了门,孙威就扑进孙隐然怀里。
“爸,我想出去玩。”
他只有又所求或是气着了,才爱喊他爸,平日里就孙隐然孙隐然地喊。有女人在时,他喊他隐然。
孙隐然也随着他。
扑进怀里就看见身后的两个人,原本知道有人在,只以为是小区的住户,没想到蒋随原和梁意来了,孙威换了怀抱,重扑蒋随原和梁意。
在门口腻来腻去不像话,孙隐然拎着小兔崽子上了二楼。
孙隐然的住所不止这一处,隐秘常住的却只有这一个地方,亲密的人知道,梁意是最新知道的一位。
这处地处市区外环,空气好,小区楼层仅有六层,离附近省立大学不过四五站路,绕小道步行也能去,方便孙威以后上大学。
不过两室一厅,不到100平米的小居室,周围住了不少上班的白领。
领了两人做好,孙威跑进屋子把自己珍藏的甜点零食都取出来装盘,他自己一个人吃着无趣,孙隐然从来不吃这些,但有时候分享和抢着吃比较好玩。
孙隐然泡了壶茶过来,玻璃茶壶,上下浮沉的绿油油地毛尖儿,煞是可爱。
“隐然,这个点酒楼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半年的第一天
☆、团购
孙威大喇喇的靠沙发,嘴里含着长条软糖,被拉了好长,听到问话,赶紧全部塞进了嘴巴,嚼吧嚼吧全进了肚子里。
他抢在孙隐然前喊:“有事!天天忙地看不到人!好不容易放个暑假居然不陪我!又来了个客户,还是个女的,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事儿……”
孙威怨怼地碎碎念,孙隐然乐了,随他说去。
孙隐然对孙威简直宠到极致,只要求成绩好,其他随便他,放养着,孙威又聪明,当面不给他下脸,刚领回家那会儿,年龄小,却异常地懂事,孙隐然心疼他,所以格外宠爱些,到了最后就养成了嬉皮赖脸的性格。
蒋随原略有些正色,孙隐然30多岁,事业有成也该结婚了,他身边女人不少,不过孙隐然除了对生意和养子感兴趣,其他都是拒之门外,有段时间同意相亲了又被孙威这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