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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义俩人共进晚餐,想想就很温馨,搞得同桌频频朝他看,以为他怎么了,笑的那么荡漾。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饿疯的学生们疯狂地冲向事物的地点,住校生往食堂冲,走读生往校门外面冲,形同饿犬。
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朱小伟赶紧掏出所有吃的,往宋义旁边一坐,一手拿面包,一手搂宋义,吃的津津有味。
“哎,你注意点啊!”
宋义想挣脱,却也舍不得这份温暖。
“没事,都去吃饭了,没半个小时,不会有人来的,放心好了。”
想想也是,宋义安分下来,专心进食,只是…….
“你别这么看我好吧,我又不是菜,你拿我下饭啊……”
宋义笑着把他的脸转向面包,朱小伟可不依,照看不误,眼神溺死个人。
“你比面包好看多了,不看你看谁!”
朱小伟看得理直气壮。
宋义无奈,随他去吧。
吃饱喝足,抹抹嘴巴,看着还在喝牛奶的宋义,嘴唇上沾了一点奶液,伸出粉红的舌头一卷,把朱小伟的念想又卷出来了,想做就做,从来就是朱小伟的作风,低头,先亲了再说。
宋义惊呼一声,他嘴里还含着牛奶呢,朱小伟顺势一吸,都到自己肚里了,没了牛奶的阻隔,安心缠绕起了宋义柔软粉嫩的舌头。很快,宋义想推也推不开他了,自己也沉醉其中。
吻罢,俩人喘着粗气,宋义面色酡红,眼角带泪的样子,差点又勾的朱小伟想再亲一把,被宋义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住,
唉,没过瘾啊!把宋义死命往怀里抱着,弥补遗憾。
“你前天写好的书寄去杂志社了没?”
“没呢,等明天吧,明天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后去寄。”
“到时候我陪你去,我车子的御用后座永远为你敞开啊。”
宋义白了一眼。
“稀罕啊,谁爱坐不坐,我才不会在乎呢!”
宋义存心唱反调。
“嗯?真不稀罕?真不稀罕?”
说着说着直接上手了,专往宋义身上的痒痒肉招呼,宋义最怕不得痒,连声求饶。俩人闹做一团。
刚吃完饭回来的朱辰从后门进来,恰巧看到这幕,眼神顿时一愣,朱小伟他俩也没发现朱辰进教室了,兀自打闹着,搂在一块儿。后面的朱辰看着他俩,心里怪怪的。
不多会儿,又有同学从后门进来,看前面俩人还没发觉,朱辰弄出点动静来,那俩人立马分开,老实本分地坐在位子上,装作讨论问题。
俩人又低声聊了会儿,过足了瘾头,宋义同桌来了,朱小伟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40 朱晨表哥之殇
后来的日子里,朱小伟和宋义总是逮到机会就腻歪在一起,大课间里,躲到小树林中,体育课上自由活动时,躲到放体育器材屋子的后面,甚至于宋义晚自习去办公室抱作业本时,都会被朱小伟拉到暗处死命抱一会,说些悄悄话,搞的跟地下党似的,宋义是无奈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强大的刺激,他也很享受朱小伟无时无刻的占有?
只是,俩人亲热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次会碰到朱辰,有时俩人你侬我侬时,没注意周边有人经过,朱辰便会弄出些声响,提醒那对鸳鸯。一次两次没在意,次数多了,朱小伟和宋义都有了疑惑:
朱辰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为什么要帮他们遮掩。
“放学后,小树林见!”
看着突然飞到自己桌上的纸条,再看看宋义严肃的眼神,朱辰心里有了计较。
铃声响起后,朱辰依约来到小树林。没等朱小伟他们发问,朱辰劈头就来一句:
“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到把他们俩问个措手不及。
“你怎么知道……..”朱小伟有些慌,被宋义捏紧了手。
瞟了一眼他们俩牵在一起的手,朝周围看了一眼,朱辰语带愤恨地说:
“我怎么知道的?你们俩现在这个样子,是唯恐谁不知道吧!一到课间,一到休息,就一起不见,时间长了,你觉得其他同学会怎么想。胆也太肥了,楼道里竟然就敢亲在一起,上次,要不是我拦着2班的那个老师,看你们怎么办!”
原来,不知不觉中,俩人已经露了不少痕迹了,亏得他们还以为掩饰的很好。
一阵沉默后,宋义问道:
“为什么帮我们?”
这才是他俩最大的疑惑。
朱辰叹息一声:
“因为我表哥。”
朱小伟宋义同时呆了:我们跟你小舅什么关系也没有的好吧。
像是知道他们的疑惑,朱辰看了下四周,把俩人往林子深处拉,确保没有人了,才开口: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听完,你们就懂了!”
朱辰往后倚在一棵树上,眼神很落寞,沉寂了好久才开口:
“我表哥比我大7岁,是我二舅舅家的儿子,我舅妈在他13岁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了,剩下舅舅一个人带着他,有时候,工作忙,就把表哥放在我们家,也不怎么管,我妈对失去母亲的表哥很是照顾,我的童年基本都是表哥带着我玩的。后来直到长大些,表哥要去外地读大专了,我们才很少见面。
记得有一年寒假,表哥回来后魂不守舍,失魂落魄,有时候一个人在那傻笑,有时又发呆,表哥悄悄跟我讲,他喜欢上个男的,那人答应他回学校后和他交往,表哥很高兴,但是,他也怕别人会觉得他是变态,什么都不敢跟同学说。还再三嘱咐我谁都不许说。”
那时候,我才11岁,对他说的话懵里懵懂的,不知道,喜欢男的怎么就变态了,他也很喜欢爸爸啊,表哥之类的,也就没有在意。”
第二年暑假还没有到的时候,表哥被舅舅从学校里押回来,关在家里,哪也不许去,表哥反抗的很厉害,可越是反抗,舅舅就揍的越厉害,后来才听说,表哥和那个男的,旷课,在宿舍里办事,正好被学校纠察队抓个正着,在学校里影响很大,俩人本该都被开除了,只是那男的家里有些背景,托了关系,竟只记了大过,还在学校里读书,而表哥,则被毫不留情地开了。”
有一次我去他家里看他,他偷偷跟我说,那男的只是暂时让他先回来,等风声过了,再他重新找所学校,托托关系,也能进去的,到时候那男和他的一起去新学校。”
暑假里,镇上和他在一个学校的另外俩人都回来了,表哥和男人睡觉,被开除的事就这么传了开来,那段时间,表哥出门买个酱油,都会被别人追着问,和男人睡觉什么感觉,爽不爽,还有的人遇见了就明里暗里地讽刺谩骂,表哥不堪其辱,再加上,那个男的就像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表哥心凉透了,又一次在别人的讽刺中,从5层高的楼顶一跃而下,没能救得回来,那天跟过去的人还惋惜道: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不就说了几句嘛,唉怎么就跳下去了呢,可惜啊!
谣言者的嘴脸可见一斑。
令人可笑的是,表哥刚死一个月,那个男的就兴冲冲地拿了另一个学校的入学通知,打算来求舅舅放表哥去上学,得知噩耗后,在表哥坟头哭了2天,烧了那张入学通知,倚在墓碑上,割了手腕,追表哥去了。”
“原来那个男的,当时学校通知家里后,被关了一个月才放出来,不敢明着来,暗地里托几个要好的朋友的父亲帮着办了入学通知,这次来,也是偷着来的,不曾想,最心爱的人已被谣言和恐慌逼致死亡。”
讲完故事,小树林里的气氛一阵悲凉,朱小伟后背吓出一声冷汗,不敢想象,要是他和宋义被发现了,会被别人怎么指着鼻子说,以前他想的真是太简单了。更加搂紧了宋义,像是汲取勇气。
朱辰擦掉眼角的泪花,等心情平复些:
“我相信男人之间也有真爱,只是,旁的人未必会谅解,我帮你们,只是,不想你们步我表哥的后尘。”
宋义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作为过来人,他肯定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要忍受多大的非议,前世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总叫人不能接受。
“谢谢你,朱辰,你的情,我们记下了!”
宋义说的很陈恳,朱辰是第一个不戴有色眼镜看他们,还这么不遗余力帮他们的人,无论如何,宋义从心底感激。
“没事,你们以后当心点就好了,我不能每次都帮到你们,你们自己小心。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走吧。”
回想了不少表哥的事情,朱辰的情绪很低落,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盯着他们俩的眼睛:
“这条路上所要经历的磨难是不可想象的,我希望你们能勇敢一点,别轻易被打到,搞个什么自杀,殉情之类的,把命留着,才有可能成功,没了命,便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也不待他俩回答,回身走了。
表哥和那男的已经死了,舅舅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不是工作,就是喝酒,懊悔着自己不该拦着表哥,只是……. 又有什么用呢?
朱辰不知道表哥是天生同性恋,还是因为他妈妈的影响后天改成的,他只知道,那是他最亲爱的亲人,无论他做什么选择,朱辰也会站在他这一边,而不是强迫他得到痛苦。
看着朱辰远去的背影,树林里的人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地抱的更紧。冬日里的寒风刮在脸上,却到不了他们心里。
☆、41 高中的第一次归家
初中的日子就在俩人的甜蜜与躲藏中度过了,他们时刻谨记朱辰表哥的教训,加之朱辰尽力帮他们打掩护,倒是,还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地下恋情。
初三中考,俩人按照约定,一同考入市一中,市里最好的中学,从此,过上了住宿的生活,远离了爸妈的的唠叨,别提有多自在了,用朱小伟的话说:
“可算熬出头了!”
宋义笑笑,不语。高中三年的生活…….呵呵!才开始啊。
1997年,农历丁丑年,这一年,一共有三件大事,某位伟人的逝世,中国恢复对香港行驶主权,长江三峡大江截留成功。每一件事,都对当时的人们造成一定的影响,对于小市民来说,前两件事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唏嘘一阵。
但第三件事,对射县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宋义时不时的在街上能看到一些装扮不同于射县的人,有的后面背着背篓之类的,那就是百万三峡移民中的一份子里,他们落户在射县,从事着不同的工种。
高秀妹宋长江回来还说起过,政府给了情义超市几个指标,让帮忙安排些移民的工作,高秀妹笑道:
“我们这也算是间接为三峡做贡献了哈!”
这一年,宋义的文章里也相应的多了不少三峡的题材。
高一第一个月假,头一次离家这么久的学生们大多深深地想念父母的唠叨,家里饭菜的香味,朱小伟宋义也不例外,周五一放学,俩人用了比平时快不少的速度往宿舍赶,拿起中午就收拾好的大包去车站,两个小时候,俩人都已在了各自的家里。
躺在自己的床上,宋义重重地舒了口气,还是家里自在啊。又自嘲地笑笑,
自己两世加起来快四十的人了,竟然也开始矫情起来,怀念家的味道,真实越活越过去了。
晚上,宋家四口围坐在饭桌旁,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饭,饭桌上基本都围绕着宋义的高中生活这个话题,吃的,住的,用的,做父母的都唯恐在哪一方面自家孩子吃了亏,宋家现在家境不比以前,自然宋义的吃穿力求最好。
“妈,别担心了,你开学给我买的那些东西还有很多,保守估计,得到年底才能吃光用光呢!”
宋义打趣地说,生怕他妈明儿个又去超市给拉回来一车的东西让他带学校去。
“你这死孩子,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多。”
高秀妹的担心消散了不少,自己儿子还是这么贴心啊,高秀妹很是欣慰,顺手夹了块鱼递到宋义碗里。
“妈,你怎么尽是关心小义啊,我以前上学,你都没这么管过我呢!”
宋情假装吃着醋。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读大专,我和你爸特地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