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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我睁开眼睛,就见远远的长廊上,娘和大娘正被两个小宫女领着,一路过来。
  小茶忙用两个靠枕塞在我的身子下,扶我靠坐了起来,待娘和大娘到了跟前,我挣扎了
  起身站起相迎,娘和大娘到跟前才要行礼,被我忙命人扶住了。
  我强定了精神,。”这样说的时候,
  笑道,“母亲,娘,这里不是在别的地方,就咱们娘们几个,别多礼了我倒缓缓的给她们行了个家礼。
  有宫人端了小圆凳过来,扶娘她们坐了,又有人捧上茶来,我心情大好,拉着娘和大娘的手,笑得嫣然。
  说了几句话,我指了指边上立着的宫人们,对小茶道,“你带了她们,
  房开了,将前些日子新赏下来的丝绸料子和那新茶,拣好的选几样包好,回去。”
  去找蒋秀将小库回头给二位夫人好带.小茶点头答应了,领着那几位宫人去了。
  此时,这里就只剩了小青一个人同候,娘诧异的看了看我,大娘的神色也纳闷起来,她们互相对看了一眼,全都觉得有异,大娘拉了我的手,疑惑道,“凝儿,是… … 有什么事吗?
  我脸上表情微微一滞,半晌,叹了口气,命小青在廊子口上站着,当下,我细细的将祥琳公主和她小姑的事以及我心里的顾虑慢慢的说给她们听,娘和大娘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大娘已经惊得目瞪口呆了。
  自从发生了前些日的事,表哥对我的心思,大娘亦多少有些知觉,到此时,大娘不由得咬起牙来,很恨道,“栩安这孩子,往日瞧着,倒是个稳重的,怎么这件事上,他倒如此毛躁任性呢?平白的害惨了咱们。”
  第二个人这样说表哥,我心里不由的一惊,然而细细想来,表哥于这件事上,的确是有些不妥,可是我又怎能怪他呢,他一一只是太过至情至性而已呵!
  于是大家全都沉默了起来,停了半晌,我才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女儿实在不敢将它写在纸上传给你们,所以,我才求了皇上,接了二位母亲进来,这件事,必须得细细的口对口的说给你们知道,女儿才能放心,嗯,二位母亲回去后,请父亲一定想个办法,务必妥善安排了才好。”
  娘和大娘郑重的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又说了些别的话,问了些家里的事情,娘此时有些欢喜的告诉我,大嫂子已经有孕了,二哥哥去年头上定了亲,今年过了中秋也就要娶的。
  对二哥哥的事,我的感觉倒不是很大,然而大嫂子有了身孕,我还是很欢喜的,当下叹
  道,“大嫂子前年底就进了门,到这会子才有了喜,之前,只怕自己亦是要烦恼了很久呢?”
  娘听我这样说,点了点头,笑道,“是呵,要说那孩子,倒是个极孝顺听话的,可她那嫡亲的婆婆,每每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整日的寻刺,这孩子,也可怜着呢!”
  我听了这话,不由的微微皱眉,心里头亦是有了怒意,我冷声道,“她也太放肆了,虽然说大哥哥是她生的,但是有二位母亲在,哪里就轮得到她指手划脚的。”
  忽然想起,再过几日,就是大娘的生日,我含了笑向大娘道,“母亲,待你生日那天,女儿要送你件大礼。”
  大娘忙拍拍我的手,笑道,“乖女儿,你在宫内好好儿的,就是给我最大的礼了,为娘的,哪里还要什么呢!”
  这样说着,娘儿三个,不由笑作了一团,我想了想,又道,“那,二姐呢?”
  一提起她,大娘立刻就有些恼了的样子,往地上呸了一口,道,“别提那小蹄子,真真是气死我了。”
  我不由愕然的看向娘,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她啊,前年原本就已经说了人家,可是,自从你去年春回去时,她见到了皇上,就”我惊讶的张了张口,立时想起我们临走前,对着英宏眼波流转,眉眼传情的样子,难道,她装作舍不得我的样子,贸然的冲出来,并原来… …
  大娘啤道,“就她那样子,哪里能入得了皇上的眼,真真是丢死人,”说到这里,大娘却也叹了口气,向我道,“自从见过皇上后,虽然男方几番派媒人来催娶,可是你那不知羞的姐姐,硬说皇上喜欢她,对她有意,死活不肯出嫁,非要参加今年秋天的大选秀,唉… … 。”
  我不禁愣了,半晌,方道,“难道,父亲竟然就由着她?
  “你父亲倒不肯由着她,却禁不住她寻死觅活的,又怕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硬嫁
  她到夫家去,只怕要丢乖露丑,因此,也就只得先找了借口将婚事先拖延,她落了选,也就死心了,”娘的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父亲糊涂,已经有了夫家的女子,又如何能让她再参加大选秀,如此一来,咱们家岂不是成了背信失义之人,”我听到这里,再忍不住心里的气恼,语气亦重了起来.
  娘和大娘的神情亦凝重起来,面面相觑,我直觉得头有微微的眩晕,将身子靠在风枕上
  连连的揉着额头,半晌,才幽幽道,“咱们大肃朝的规矩,凡女子过了十七岁,如果已经许了人家的,可以不参加大选秀,请转告父亲,此时万万不可由着她的性子。”娘和大娘恭敬起来,唯的应了,我这才发觉我的语气重了,心里不由歉然起来,复又笑着拣好的事情说了,她们这才又稍稍欢喜了起来。
  然而经过这件事,今年九月的大选秀就成了我心头的一块病,它久久的压在我的心上如石头般沉沉不去二娘和大娘回去没有几日,就有父亲的信进来,信上只淡淡几句,说我顾虑的事已经消除了,要再不用担心。
  我看着信有微微的疑惑,我困惑了许久的事,怎么父亲只用了几日就解决了,然而我想想又释然起来,相比于父亲,我到底年轻不知事,这样的事,想必在父亲的眼里,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罢。
  父亲信上又说,二姐此时不宜出嫁,但也不让她参加大选秀就是了,叫我不必烦恼惦记,我心里这才一松,说真的,虽然二姐跟我不亲,但到底也是骨血相连的一家人,我怎么忍得下心看着她进来这样的地方,况且,她那样的性格,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得为自己招来祸端了,
  然而想到二姐的性格,我又是一阵黯然,我这样的为她打算,但只怕她是不会领情的,尚不知,她会怎么样的恨我呢?
  将信放在鹤嘴香炉里烧了,我缓缓起身在屋子里转着,蒋秀进来见我这样,奇怪道,” 娘娘,怎么了?”
  我温婉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身子好了些,心里也高兴了些。”
  想了想,我对蒋秀说,“嗯,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蒋秀有些迟疑,“娘娘,您的身子… … ?”
  我皱起了眉头,不悦道,“怎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成了奶妈子了。”
  蒋秀和小青对看一眼,颇有些无奈,然而她们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当下就由蒋秀扶着我,也不乘轿,出了静延宫,顺着静延宫后面的一条小石子路慢慢的走着,只是小青到底不放心,吩咐了几个宫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我也不去管她们,只管和蒋秀一路说着话儿,一路看着路两边的花草,觉得疲累了,就在那假山石上坐一会儿,小半个时辰下来,我倒并不觉得累。蒋秀见我这样,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兴致高时,随手扯了几根柳条儿编了个小篮子,
  一路摘了些我喜欢的花儿草儿的,放在里头,倒也好看。
  正高兴着,突然一阵带着草涩的烟味随风呛来,我连声的咳呛了几声,忙用帕子掩了鼻鳖眉问,“什么味儿?”
  蒋秀侧了头一嗅,笑道,“娘娘不知道,这大概是熏艾的味道,就快端午了,满宫里都熏这个来驱邪气的。”
  “可是,这怎么跟我往日闻过的不一样?”我依旧皱眉。
  蒋秀笑着解释道,“娘娘自然不知道,这主子娘娘们住的地方,用的艾草都是用香料浸过的,而这里大概因不是什么重要的屋子,所以就直接用艾熏了,娘娘这会子闻到的这个味儿,就是艾草本来的味儿了。”
  这样说着话的时间,正走到了一处偏殿前,猛不丁迎面窜过一个人来,没头没眼的一头撞到跟前,我不及防备,眼见着他撞了过来,一时竟愣了。蒋秀眼尖,得“恍档”, 扑了满地。
  慌忙的往我身前一挡,口里喝道:“什么人,你… … ”话未说完,只听“哎哟”,俩人撞翻成一团,那小太监手里的一捧东西也被撞落,刹时一片飞灰
  “秀儿,”我惊呼出口,这时那边偏殿里又追出一个太监,口里犹自骂骂咧咧,见了我,猛的一收脚,站在了那里。
  我也顾不得他,忙拉了蒋秀起来,蒋秀一身的纱衣裳哪里经得起这一折腾,已揉得不成样子,头发也散了,满身满睑的灰。
  甲帕子拭着脸上的灰,蒋秀不禁又急又恼,看了仍在地上瘫着的人喝着:“放肆的东西
  你没长眼吗?没头没脸的你乱窜什么?”
  说着忙又来细看我的身上,口里犹自担忧连问,“娘娘惊着没有?”
  我摇摇头,只盯着地上的人看,那小太监十一二岁的样子,此时已吓的话也说不出来,浑身哆嗦着,惊惶得竟是忘了规矩,只用眼睛死盯着我们。
  蒋秀又上下察看我了半天,见没什么碍的,宫里的奴才,这会子惊了娘娘,你就等着死吧!
  方才嘘了一口气,转头又斥道,“你是呱个
  “奴才该死,娘娘晓命啊,娘娘晓命? ? ? … … ”那小太监这才回过神来,忙扑在地上没命
  的磕头,眼泪鼻涕和了刚刚扑在脸上的灰,愈发的狼狈。
  我心里一软,柔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是撞坏了人,该受罚了!”
  那小太监没想到我如此和气,愣了愣,才抖着声音回道,“奴才的… … 师傅… … 要打奴
  才… … 奴才… … 奴才… … ”
  师傅?我皱了皱眉,这才想起边上还站着一个太监。
  见那太监还站着,蒋秀喝道,“好个奴才,娘娘在这里,怎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太监忙扑通跪下,却并不服气的样子。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打他?”
  “回娘娘,这小患子偷懒,既是归了奴才管教,奴才就打得!”
  他竟仍然是满脸的倔傲。
  我恼上心头,“他还是个孩子呢,有什么事只教了他就是,作什么打他?”
  那太监低了头不答话,蒋秀冷了声音,“他做错了事,要打要骂自有主子吩附,呱里就轮得到你来伸爪子。”
  这时,后面跟着的宫人们已经慌慌的赶了上来,见这个太监颇有些嚣张的样子,领头的
  宫女,上前就给了那太监两耳光,喝道,“昭仪娘娘在这里,容得你放肆么?”
  那人一听是昭仪娘娘,这才惊得魂飞魄散了,咚咚磕头,连声求道,“昭仪娘娘饶命啊,昭仪娘娘晓命
  见他前倔后恭的样子,我有些纳罕,然而我亦不胃与他多锣嗦,只转头温言问那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主子宫里的?”
  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道,“奴才叫小木头,是… … 是… … 是霓霞宫的… … 。”
  霓霞宫,”我和蒋秀不由对看一眼,蒋秀仔细的看了看左右,这才发现,我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霓霞宫的后宫门这里了。
  原来是良昭仪的人,我心里有微微的奇怪,
  才却如此嚣张,明明听到蒋秀称呼我为娘娘,
  怎么她平时为人很是温婉的样子,手下的奴他却依然不嗓。
  这宫里如今能被称作娘娘的,除了他的主子,也就是我,安婕好,和瑾贵妃了我恍然大悟起来,我今天衣着简单平常,他定是将我当成了无宠的安婕好,因此,是三品以上的宫妃,他亦不怕的。
  ,忽然,纵然知道我凝神看了看他,我心里奇怪起来,看他的模样表情,他也该是一个有些身份的,怎么却不识得我和安婕好么?
  皱了皱眉头,我向身边的人摆了摆手,“罢了,看良姐姐的面子,晓了他了。”
  这太监忙谢了恩,我也不理他,然而我才要走时,却见他眼光一扫间,竟然对着那小太监眼露凶光,而那小太监此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的心里一阵发软,有心要救一救这孩子,想了想,对那大太监道,“我也乏了,就让你这小徒弟到我宫里去一趟,给我传了轿来罢。”
  那大太监岂敢不答应,忙喝令那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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