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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
  我第一个下手的,竟然会是英宏的诚王正妃!
  而我竟然只是用了一滴缘蜜而已,是的,我只是在给她的那瓶香露里加了一滴蜂蜜,那
  兰提花的香露里加上蜂蜜,多远的峰儿都会寻味而来,我更有意的不说出那香露的名字,为的就是怕有人听说过它,从而知道这里面的奥秘。
  我只是没有想到,夏日里的野蜂儿对这香味也是那样的敏感和痴迷,已至于在这样的炎
  炎夏日里,英宏会不相信有那许多的蜂儿出来,不相信良昭仪的无辜,从而,生生的要了她的命.
  这一切,全都如我所愿,纵然赢的险,但,更赢在那个巧字上。
  只是当此时一切已经如我所愿时,我却怎么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我在心里不停的呐喊着,“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 !”
  回到流云殴时,英宏还在等我,我轻轻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他的神色里有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消沉,我看在眼里,心里亦有着微微的黯然,勉强的向他挤出一丝的笑容,向他道,皇上,良姐姐已经走了,临走前说,谢皇上和太后的恩典,能保全她的家人和颜面,她在地下也感恩了。”
  英宏愣了半晌,方问,“她,果然是这样说的么?”
  我扶住他的肩膀,道,“轮罪,皇上诛她九族也不为过,这会子这样保全了她,她还有
  什么说的呢,自然是该感激的。”
  英宏深深一叹,“往日里见她从来都是极贤惠明礼的,当初,为了安抚贵妃以及太后,我不得以,只封了她做昭仪,原以为她会闹一番,没想到她却一声儿的怨言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守着自己的本分,太后因了这个,对她很是另眼相看… … ,”他幽然的述说着往事,睑上的落寞看在我的眼里,我的心竟然微微的一疼,情不自禁伸手去抚他额头的皱痕,
  他捉住我的手,语气里有了一丝伤悲,“方才,朕就在想,朕一个堂堂的帝王之尊,因何自己的妃子要去跟那样一个猥琐的男子有染,甚至,费尽心机将那个男子领进宫里来,藏了
  这么多年,朕想来想去,或许是朕没有好好待她的缘故,方逼的她如此,朕… … 。”
  “皇上,”这些话听在我的耳里,让我顿时心惊胆战,我大吃一惊,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皇上,您不能早已说,是她,是她不明白皇上的心,是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皇上,这不关您的事呵
  我想了想,又道,“臣妾听说,皇上当初封为诚王时,并没有如其他王爷般,
  四妾,除了身为正妃的良姐姐外,年纪尚轻,从来不爱与人交往走动,
  就只有一位侧妃,也就是现在的安婕好安姐姐,
  每日里只和良姐姐安姐姐吟诗作画的,
  而那何管祥既然是由诚王府带进宫的,想来,那个时候,他们就雌黄,只为要见他舒展了眉头,不再内疚。
  并没有薄待了谁的,我狠了心肠这样信口
  英宏的脸色果然稍稍的舒缓了一些,他这才定神看了看我,却也吃惊起来,“凝霜,你
  哭过了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早眼睛是红透了的,忍不住的一阵心虚起来,忙掩饰道,
  底姐妹一场,这会子良姐姐去了,我这心里,也是极难过的。”
  然而我这句号,多少还是有些真意在里面,这样说的时候,我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英宏慢慢的将我环入怀里,伸手抚摸着我额头上的伤痕,叹道,“凝霜,你总是这样软心肠,她那样待你,你却还为她伤心的… … !”
  他的下巴轻轻的摩挲在我的脸贬的一笑,却又想起一事来。
  青硬的胡茬子刺的我肌肤一阵的发痒,我到底忍不住“前日看皇上的态度,对那内务府的总管倒似有些偏袒
  英宏见我这样问,也缓了神色,道,“安槐可是当初伺候过先帝的,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亦是太后亲口晋封的,此时若是要治他的罪,
  日常做事亦深得太只怕有失孝道,况且
  那件事本身就不关他的事,朕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人的罪呢?”
  他说的很是轻巧的样子,我到也不再问,见夜色已经深了,当下忙吩咐蒋秀小青进来,
  伺候着我们歇下了,然而我想了想,又命蒋秀出去吩咐,夭色已晚,若有来回事的,明日再来
  蒋秀点了点头,往鹤嘴婆金的铜香炉里放了一块掺了茉莉花汁的安息香,这才掩了帘子出去了。
  英宏此时不觉有些疲累,伸手将我往怀里拢了拢,道,“你可是怕等会子内务府来回她
  的事,朕伤心么?”
  “皇上英明,”我虽然只是怕在这样的深夜里听到那样血猩的事,怕自己因为不能心安
  而难以入睡,然而这样的话到底不能说出来,见他这样说,我也就只能这样敷衍他。
  他却感慨起来,道,“凝霜,朕不是伤心,朕只是… … ,”他顿住了,半晌,他摸了摸我的睑,在我的耳边轻声道,“若说这世上能有人让朕伤心,那就是你了。”
  230.  二娘(一)
  看着英宏的呼吸逐渐的平稳,我抚着他沉睡中犹在紧皱的眉头,心底深处对这个男
  子不禁有了别样的感觉,在这样一个男权至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年气
  人的玩物,鲜少有人肯以正眼相看我们,万没想到,他会为了良昭仪的死而内疚,
  英宏待我虽好,
  我也只当他是一时的
  鲜而已少我万
  纵然不爱,也只当是自己辜负了人家.
  在任何男子眼里都是莫大羞辱的事,到了他这里,他虽愤怒,却再无一点恨意,这个男子,可是天下至尊呵。
  他真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像… … 像栩表哥!
  这个念头一闪现,我心里猛然咯瞪一下,他像栩表哥?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隔着纱慢,我就了寝殿里高燃的银烛细细的看着英宏熟锤的脸,他高挺的鼻子,斜插入
  鬓的剑眉,薄薄的唇紧抿着,白如冠玉的脸庞上,有青硬的胡茬子,整个人英挺俊雅,是的,他真的和栩表哥挺像,准一不同的是,栩表哥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英宏是威严倔傲的不羁君王
  我将脸贴近他的,心里不知是苦是甜,只觉得,他这样待自己,或许,真的是如他所说的,他是爱我的罢!
  第二日一早,安槐就来了静延宫里回察英宏,良昭仪已经于昨晚自统而去。
  彼时,我正在服侍英宏更衣,他听了安槐的话,纵然经过我昨晚的开解,此时身子亦忍不住微微的一僵。
  “皇上,”我轻声唤他。
  他这才回了神,看着我安慰的笑了笑,向着门外下旨,“将她的身子送去青山别宫停灵
  罢,若有人问,就说她是暴病而去,是以不能留在紫泉城里。
  他顿了顿,又道,“不要葬入妃陵了,有人问起,你随便想个什么缘故去搪塞了。”说
  完,他摆了摆手,语气里有着丝丝的无力,道,“你去罢。”
  安愧悄悄的退了出去,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道,
  我心头意乱,当下默然不语,只垂着头理着他袍带上的丝绦,
  “凝霜,你在想什么?”
  我抬头掩饰的嫣然一笑,道,道皇上晚上愿不愿意来陪臣妾同享的
  臣妾只是想着,昨儿小福试做的那道点心倒好,只不知
  他此时方展了眉头笑了,道,“是什么好东西,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的,朕倒一定要尝
  尝。
  我微涩的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依在他的胸口,软声道,“凭那什么好东西,也不过是
  个借口,臣妾想时常见到皇上才是真的。”
  他用力的拥了拥我,叹道,“凝霜,你放心,朕… … 。”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停顿了,我心里微微叹.息,也并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相拥着,直到外面的刘喜催促,英宏方才松了手,去了金鉴殿。
  看着他去得远了,我方才如卸了天大的担子般,重重的跌做在椅子上,良昭仪终于死了
  我本发狠要她家人和她一起死,然而英宏为着皇家颜面,不欲将此事弄大,这也是他英明仁和的缘故,然而我亦并没有一点失望,到底,她的家人并没有得罪了我。
  蒋秀过来为我梳洗更衣,她示意小青小茶等退了出去,这才有些埋怨的向我道,“娘娘
  昨天晚上为何不问问她,当日皇后算计娘娘时,有没有那个人在里面动手脚的?”
  我的脸上满是黯然,“她不会说的,她和那些宫人不同,瑾贵妃既然能控制得了她,必
  然不会是寻常手段。”
  说着,我却又清浅的一笑,“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别的,良昭仪的父亲在瑾贵妃父亲的麾下,若是良昭仪对她有任何不利,以瑾贵妃家族的实力,要收拾她的家人,那实在是举手之劳,”我转向蒋秀笑道,“殿审那日,你在偏殿里侯着,没有看到她们两眼之间的蹊跷,但就算那时,良昭仪都没有明白的开口向瑾贵妃求助,你想,她到后来,能将瑾贵妃的什么事告诉我么?”
  若她这样做了,那才是蠢到家了,”我冷冷的笑着。
  蒋秀倒有一瞬间的愣神,“良昭仪倒还是个孝顺的人,临死,还惦记着不让自己的家人
  遭罪。”
  我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是呵,只是她万不该对我起了那样的念头,她大概以为,这宫
  里她要忌惮的,只有皇后和瑾贵妃了。”
  蒋秀点头,“亏得娘娘当初还想着要将那假太监的事提点她呢。”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预备下,她在青山别宫里停灵时,我去拜拜。”
  “娘娘?”蒋秀一愣,停住了手.
  我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自嘲的一笑,道,“就当我这是猫哭耗子罢,再说,还得做个样子给人看不是。”
  蒋秀这才了然的一笑,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呢。”
  用完早膳,我猛然想起,今天正是大娘的生辰,我记起向大娘许诺过的,要送她一份大礼,于是命蒋秀拣选了几样精细的寿礼,命内务府派人帮我先送了过去,到了英宏下朝,我去了清心殿向英宏请旨道,“臣妾的嫡母膝下无儿,而臣妾的长兄虽然是庶妾所生,但为人淳孝仁厚,又是沈家的长子,臣妾想请皇上下旨,将他转继给嫡母为子,将来也好掌家立户,照顾家人。”
  我又笑道,“原本倒也不急,只是今日是母亲的生辰,若皇上今夭下旨,母亲定然会更加高兴。”
  英宏一听,当即欣然道,“这有何难,此乃你的一片孝心,又是锦上添花之事,理该如此,”说着,他命刘喜摊开宣纸,亲自提笔而书,不一会,一份圣谕已经拟好,他招手要我去看,我轻轻摇头,正色道,“谢皇上,臣妾不能看,后宫不得千政,圣旨以及奏折等,皆不是该臣妾看的东西,纵然是发去臣妾家里的,臣妾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英宏看向我,赞赏的笑了笑,道,“你总是这样小心知礼的。”
  他说着命刘喜盖了玉玺金印,亲自去我家里颁发。
  又批了一张赏踢的单子,命刘喜送去内务府,让安槐
  我深深一礼谢了,心满意足。
  于是第二日,大娘和娘就进宫来谢恩,我闻报心里大是高兴,拉着她们的手叽咕个不停
  ,娘倒笑了,一个小孩儿了
  轻抚着我的手背向大娘笑道,“这哪里像是一个正三品娘娘的样子,倒分明还是孩子。
  大娘更是笑得脸上开花,“她小时候倒不是这样儿呢,小小的年纪,脸上却总是像大人
  似的一本正经,此时反而像了孩子了。”
  于是,大家就全笑了起来,大娘又向我道,“凝儿,你那日说要给我个大礼,我万没想
  到竟然是这个,原本以为自己膝下定是空隙到老了,哪里想得到,此时我竟然有儿有女起来,我该怎么谢你?”
  她说着,忍不住哺嘘起来,我正高兴着,忙拦了她道,“母亲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女儿也是为了咱们沈家的百年大计作想,大哥哥为人淳厚,又有报国之心,将来由他来执掌沈家门庭,就算不能光宗耀祖,振兴门庭,但至少安稳妥帖,保全家个安稳无忧还是有的。”
  忽然,我想到一事,忙问道,“只是不知道二娘如何反应?&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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