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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很敏感,杨阳今天离开时,它在车里那个女人身上嗅到了很重的危险气息。它就偷偷摸摸地跟在车后,辛巴的速度毕竟跟不上汽车,待它追踪着气味找到游乐场,正好看到杨阳从游乐场里冲了出来。
看到小主人,辛巴高兴地正要迎上去,却突然开过来一辆出租车,把小主人拉上车并迅速离开。
辛巴又一路跟着出租车继续追赶。也幸好,这些人害怕被发现,在市区饶了许多路,还在一座破院子里停了三四个小时,并在那里吃了晚饭,天色擦黑,这才开着车离开。也正是得益于歹徒的小心,让辛巴没有跟丢,也让辛巴休息后恢复了不少体力。
之后,这辆出租车不敢上高速,只沿着乡村的破旧公路逃跑,速度自然快不了,辛巴也就勉强能够跟上。
到了这里,他们换车的时候,辛巴想着上车救回小主人,却被那些人发现,经过一番搏斗,辛巴咬伤了两个人,它也被捅了好几刀,若不是周晨追了上来,它恐怕很快就要失血而死了。
辛巴的话其实很简单,它简单地说了几句,周晨自动地把细节补充起来。想着辛巴为了保护杨阳,一路追随,一天内整整奔跑了几百公里,还差一点为了救杨阳丢掉性命,就不由得感动。
自此之后,周晨对辛巴更是不同。不过这是后话了。
有了辛巴领路,又有紫玉蜜蜂不断送回侦查消息,周晨终于在第二天临近中午时,追到了河南境内的一个山沟里。
路上,周晨接到了慕容玚和赵明明打来的电话,周晨告诉了他们已经找到了线索,会随时与他们保持联系。
这里已经进入太行山范围,山势陡峭,山路复杂,这个山沟连最基础的乡村公路也没有,周晨开着q7一路颠簸,到了山沟中唯一的小村外四五百米的地方,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周晨干脆停了车,又把车直接收进空间,随后跟着辛巴,走进了小村庄。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鸡鸣狗吠之声,不断传来。低矮的土坯青瓦房子,散乱无序地建在一片山坡上。
走进村庄不远,周晨迎面正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挑着水桶往外走。一见周晨,那人浑浊的眼睛里立刻一亮,明显的惊艳之后,又迅速地露出一丝警惕来。
此时的周晨还是穿着飞机上换得蓝色真丝衬衫,虽然款式简洁,出现在这个穷困的小山村里,还是足以让人感到炫目。
周晨也没有理会这个人,跟着辛巴与那个人擦肩而过。
辛巴在村口停了停,似乎已经嗅到了杨阳的气息,飞快地奔跑着,周晨跟着它身后,看似不紧不慢,却一步也拉不下。这也是领会了瞬移之后的好处。
在她的身后,那个中年男人呆呆地盯着周晨的背影,满脸惊骇仿佛见了鬼一般。
片刻,周晨和辛巴一人一犬,已经绕过一栋破旧的小院消失在他的视野,那个人把扁担和水桶一扔,撒开腿飞也似地跑回了村子。
汪汪汪……
“主人,这里有小主人的气息,小主人一定就在这里。”辛巴站在村落边缘的一个破院子外兴奋地叫着。
周晨努力地抑制住疯狂的心跳,深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抬手推开用木棍钉制得破烂院门。
汪汪汪……
一阵狗吠传来,周晨的眼角扫到,从院子的角落里冲出了两条灰黄色的土狗,正呲着牙,目露着凶光向她狂吠着。
周晨没有理会,她身边的辛巴已经冲了上去。
“嗷呜……”
金色的身影一闪,两条狗登时抵挡不住,哀嚎着逃回了角落。辛巴高昂着头,走回周晨的身边,继续辨别着气味,带着周晨往低矮的房子走去。
吱呀……一声,黑漆剥落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走了出来。
“恁是干啥地,咋跑到人家里来了?”
女人一出来,就叉开脚堵住了门口,一边上下打量着周晨,一边冷声质问开了。
“我来寻找我的女儿。”周晨淡淡地回答着,一个眼色,辛巴灵活地从那个女人身边跑了过去,直接冲向房门。
“哎呀,哪里来的野狗,咋往屋里跑来?”周晨的话让女人立刻变了脸色,一边惊慌失措地去关房门,试图阻止住要进屋的辛巴,一边大声吆喝起来,“恁个狐狸精,仗着长得俊,就乱往人家屋里钻啊……俺孤儿寡母地过日子,哪里见过恁家啥女儿不女儿地,恁不待这样欺负人地啊……这样丧良心,可是要祖祖辈辈不得好死啊……生个儿子当贼,生个闺女偷人养汉……”
辛巴吃了养气散后,也算开了灵智了,哪里是这个妇人能拦住的,身子一摆,就把这个女人撞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这女人一看拦不住了,也干脆不起来了,打着滚堵住房门,哭嚎起来:“杀人啦……”
周晨冷冷地盯了女人一眼,手一挥,这个女人顿时只张嘴却喊不出声来。一时间吓得竟然躺在地上愣住了。
汪汪汪……“主人!”
辛巴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周晨听出,辛巴竟是遇到了危险发出的示警,眉头一皱,意念动处,已经置身在房中。
房子很低矮,出了门,只有一个三角形的窟窿算是窗户,房中的光线极其黯淡。周晨眯了眯眼,目光盯住一条灰黑破旧看不出本色的门帘,身形一闪,已经瞬移到门帘后的房间中。
房间空间很小,一盘大炕占了大半个房间。辛巴此时正站在房中,一个低矮粗壮的男人只穿着一条破旧的裤子,站在炕沿上,手里握着一条长长地擀面杖,与辛巴对峙着。
周晨进来,完全没有理会炕上的男人。
一见男人的穿着,让周晨心里一惊,同时将目光望向土炕上。
炕上散乱地放着两条破棉被,炕角放着一口黑黢黢的柜子,却没有看到杨阳的影子。
“辛巴,杨阳在不在这里?”周晨一眼看清房中的情形立刻向辛巴询问。
问话的同时,周晨的双手同时放出一缕灵力,在房间内外四处搜寻。
汪汪汪……“小主人就在这里。”
辛巴回答的同时,周晨也察觉到土炕角落的柜子处,有人类的气息。是她熟悉的气息!是杨阳!
周晨的欣喜只是一瞬,接着又是大惊。那里除了有一个让她熟悉欣喜的气息外,居然还有另一个明显粗重很多的陌生气息!
稍稍一顿,周晨又很快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竟然异常虚弱,周晨心头一痛,再不迟疑,挥手,握着擀面杖的男人登时从土炕上摔了下来,栽倒在地上闷哼一声,不动了。
另一只手也同时发出一道灵力,把杨阳移进空间的同时,几道细小的风刃紧跟着甩了过去。
喀嚓连声,黑黢黢的木柜终于结束了它漫长的一生,木屑飞舞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露了出来。
一道白光闪过,男人竟红着眼握着一把刀子冲了出来,只是,身子还未全部跃起,迎头就撞上了周晨甩出的土墙,闷闷地哼了一声,软软地瘫软在了炕上。
周晨分出一份灵识进入空间,杨阳卧在木屋的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手腕被胶带捆绑着别在身后,一张小脸上泪痕、灰尘、擦伤杂乱错杂,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半边脸涨红着,肿的老高,显然是挨了打。
意识一动,把杨阳手腕上的胶带去掉,周晨再细细地察看了杨阳的身体,确定只是有些擦伤,再无别的伤害,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周晨咬着牙,强抑着翻滚的怒气,用神识托着杨阳瞬移到灵泉,叫来雪晴托着杨阳,使得她身体浸泡在灵泉中,又不至于溺水。交待好,周晨收回灵识,怒火再也不加控制,瞬间爆发。
手臂一抬,炕角和炕下的两个男人就悬在了半空中。周晨目光一冷,手指轻弹,两道极细的灵力倏然没入两个人的身体。
“啊……噢……”
随即,两个人登时被体内的剧痛疼醒,什么也没弄清,就高声哀嚎起来。
周晨一挥手,一个小型屏障将整个小院都笼罩起来,若非她的允许,里面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而且,除了她之外,屏障内外的人根本看不到另一边,也听不到另一边的声音。
“说,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架少女?”
周晨冰冷的声音响起,那两个人体内的剧痛戛然而止,愣了愣,那个摔下炕的男人鼻涕眼泪地哭道:“俺啥也不知道,俺不知道啥绑架不绑架,俺只是花钱买了个媳妇……”
挟持着杨阳躲在柜子里的男人则显得硬气很多,他横着脖子,瞪着周晨道:“俺兄弟俩买的媳妇是花了钱的,恁凭啥上俺家里打人?”
兄弟俩买一个媳妇?周晨又惊又怒,下手再不留情,两道极细的灵力再次钻入两人的经络,两个人登时瘫软在炕上,浑身抽搐着蠕动着,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抽光了。
“哎哟,大侠,侠女,求求恁饶了俺俩小子吧,那媳妇俺不要了,恁尽管带走啊……求求恁了……”屋门口的妇人被笼在屏障内,自然能听到屋中的动静,听到两个儿子连声痛嚎,哪里还顾得上撒泼耍横,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伏在地下对着周晨的方向连连叩头哀求起来。
经济落后,思想愚昧,却还至少有一片母子真情!
周晨暗暗叹了口气,冷声道:“饶了他们可以,你告诉我,是谁把这个女孩给你们送来的?”
妇人急忙叩头感谢之后,这才道:“是山后磨盘村的赵瘊子带着两个外地人送来的。”
“他们人呢?”
“他们送下人,拿了钱,就开车走了。”
“嗯?”周晨一挥手,那两个兄弟的哀号声猛地大起来!声声嘶吼犹如狼嚎!
“大侠,侠女,求求恁,饶了俺儿吧,俺说的句句是实啊,若是俺有一句谎话,让俺天打五雷轰!”妇人一边叩首求饶,一边赌咒发誓地保证。
周晨挥挥手,那边两个兄弟犹如断了气一般,登时止住了哀嚎。妇人目光一闪,看了看瘫倒在地的两个儿子,随即又升起了满满的惊恐,浑身哆嗦着看着周晨。
“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
“夜里四点多到的,拿上钱还不到五点,立刻开着车往山后去了。俺觉得,他们很可能是去赵瘊子家了。”妇人说完,连连叩首道,“侠女,俺知道的都说了,恁行行好,大慈大悲,就饶了俺娘仨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收了俺老婆子,饶了俺两个儿……俺即使死了,也会在九泉下为恁念经拜佛,保佑恁富贵发财呐……”
轻轻地一声冷哼,妇人一个哆嗦,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狗蛋他娘,那个女人呢?”再睁开眼,妇人看到挤了满满一屋子人。看情况,连老带少,男男女女的,留在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妇人愣愣地眨了眨眼,突然坐了起来。
“咦,他二伯,恁们这是干啥咧?”
妇人的话让一群男人有些发傻。这个二伯就是周晨进村时见过的中年男人,他知道狗蛋兄弟俩买了个媳妇,见到陌生人自然心生警惕,立刻跑回村里纠集了村民们一起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冲进屋,就看到狗蛋娘仨都躺在房中,好不容易叫醒了狗蛋娘,对方却好像完全忘了发生了什么。
稍愣了片刻,二伯问道:“恁给狗蛋兄弟俩买的那媳妇呢?”
“他二伯,俺啥时候给狗蛋兄弟买媳妇啦,恁快呗瞎说。”妇人拉着脸站起身来,转身看到被人抬到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