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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正要说句什么,周晨已经微笑着拿起一瓶芝华士,碰了碰另一瓶,抬手,仰头,金黄色酒液就像一道彩练,落入周晨微启的口中。
那个男人一愣之下,赶紧也拿起酒瓶,仰头就喝。可是,他那里一瓶酒喝了还没有三分之一,周晨已经喝光了最后一滴酒。
殷红的唇瓣勾起一个讥讽的冷笑,酒瓶倒转,竟是一滴不剩。
“思想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男人的手一颤,酒液偏离,撒了一身。
已经坐到赵明明身边的男人也是目瞪口呆,周晨却将酒瓶往桌上轻轻一顿,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两个男人面红耳赤地掩面而走。赵明明眯着眼睛,娇嗔道:“周晨……”
“好啦,好啦!你跟我回去!”说完,不理会赵明明的不满,一把捞起这个女人,将大衣给她穿在身上,挽着她的腰,拿出一沓钞票甩在桌上,风一般地卷出酒吧。
酒吧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如果”两个字。
如果,不是她一时任性,慕容玚和南云就不会遇险……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收做宠物是抬举
出了‘如果’,周晨干脆给赵明明下了个昏睡禁制,然后上了车,把她直接丢进空间。车子就大马力地轰鸣着冲了出去。
“他们在哪里?”手握方向盘,快速地在车流中穿行着,周晨还是第一时间询问。
“一共是两伙人,劫了慕容玚的是修真者,劫了南云的是特异功能者。修真者的位置已经确定,在三环上得手后,从马甸桥直接向北,上了京藏高速。另外一方,我们到的晚,有没有灵力可以追踪,正在搜寻,还……还没有结果。”
周晨心里一惊,她先前在酒吧只得到春儿回报,慕容玚和南云在路上出了车祸,随即人被劫持了。却不知其中居然还有两方人员的参与。
真是看得起她啊!
周晨冷冷一哼,恰看到前方立交桥下有一个幽静的角落,来往车辆不下车都注意不到,随即,一打方向盘,将车子驶入立交桥下。少待了几分钟,待注意到这辆车的车辆人员都已经离开,周晨心念一动,人和车辆已经回到了四合院车库内。
她首先叫上辛巴,然后略一思忖,又叫了鸾。辛巴本性就善于追踪,而鸾则能命白鸟,又擅飞翔,追踪起来速度更快。
之后,又将早就布置好却一直没有发动的防御大阵打开,通知了张宇,让他们确保家人的平安。随即瞬移离开。
再次出现,她已经来到了三环上的车祸现场。
揽胜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警察已经在现场周围架起了隔离带。虽然知道慕容玚和南云并不在车中,但当亲眼看到警察从严重变形的车中拖出两具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时,她还是禁不住一阵恐惧。
以坚固安全著称的揽胜毁的如此彻底,慕容玚和南云会不会受伤?伤的严不严重?
一时间心慌心乱,周晨却只能撇到一边,吩咐鸾和辛巴从现场追踪下去。她又看了现场的车辆一眼,心念动处,人已经到了京藏高速102公里处。
据春儿报道,劫持慕容玚的那伙修真者,此时已经到了两公里外,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周晨立于路边,看一眼来来往往的车辆,神识铺开,固定住一辆半旧的别克商务,意念一动,她和别克商务已经进入空间。
车辆被她的灵力固定在半空中,车轮仍旧在转动着,只不过却毫无用处了。
车中有五个修真者,驾驶员丝毫没有灵力外泄,还有一个坐在后座中央的就是慕容玚了。
神识感知到慕容玚气息还算平和,知道他即使受伤也不算严重,周晨稍稍放下心来。但随即也暗叹一声,如此以来,自己身为修真者的事,也无法再瞒着慕容玚了。他若是无法接受,她也只能在了结了此事后,将他的记忆抹去了。
抹去他今晚的记忆不难,但为了今后不再有什么误会,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在他生命中的痕迹一并抹去。只是,一想到,从此后,两个人别说还是朋友,就是连相识都谈不上,会成为彻彻底底的陌生人,周晨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来。
可是,车中的人明显不想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车门嘭的一声被灵力强力冲开。微微低着头的周晨,缓缓抬起头,眼角撩过去,眸子里已是一片彻骨的冰冷。
她不过是想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不管是踏入修真之途前,还是拥有强大的修为后,她都没想过用自己的修为强取什么,更没有称霸世界的雄心。可是,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到她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儿也有三分火性。
周晨心意电转下,对方一道惊雷已经打了过来。
雷属性修真者么?周晨冷冷一笑,身周土盾张开,双脚一轻,已经升到了空中。周晨翩然抚花般,那道碗口粗的惊雷已经被她托在掌心,在她的掌心,凤尾簪周身血红,一声低回清亮的凤吟声中,惊雷的灵力已经被吸收干净。
被困在车中的施法者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虽然自从莫名地进入一个类似次空间的地方,他就知道对手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强劲,但自持有金丹期的雷属性法术,他还是抱着几分侥幸。只安慰自己,这里不过是一个法阵,只要解决了对手,法阵自破。
却没想到,他借以自持的大雷电术,竟然眨眼间,被对方徒手接过了。稍稍一个愣怔,迎面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一闪,他心中大呼不妙,想要躲开,无奈身陷车厢之中,又被对方的禁制术困住,能够躲避的空间太小,火光电闪间,伸手揪住坐在身边的人质顶在身前。
过了片刻,却没有任何动静,身前用来抵挡的人质仍旧呼吸平和,他心中诧异,偷偷地探头看去。
他刚刚动作,就听得旁边的同伴大喝一声:“気を付ける!”(当心)
可惜,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红芒一闪,眉心一痛,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甚至不等他抬手,身体内的灵力就如决口的洪水一般,一泻千里,疯狂涌向眉心,脱体而出。原来对手这么强,强到了他们根本无力抵抗的地步。他想要开口提醒一下同伴,嘴唇翕张了一下,却一丝丝声音也没能发出,全部的灵力已被掏空,随即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凤尾簪红芒越发耀眼,倏然从已成人干的眉心脱出,微微一颤,似乎还未饕足一般,却没有理会车中剩下的几个呆若木偶的修真者,红芒一闪,已回到了周晨的发间。
与它一起消失在车中的还有慕容玚。
虽为当事人,慕容玚却完全糊涂着。他不知道眼睛明明睁得大大的,全副戒备,却根本没看清楚自己眨眼间,怎么从车中脱身,更不知道怎么站在地面上,不太远的半空中,周晨凭空而立,在她的对面,那辆别克商务的车轮仍旧在无谓地转动着,就像陷入蜘蛛网的飞虫,毫无用处的垂死挣扎。
周晨立于空中,一丝神识能够感到身后的那道目光的注视,她却无暇理会。
刚才她动手之前,已将开车司机的六识封闭,解救出慕容玚后,这个司机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远远地移到了灵泉边。
车中,仅剩下四个修真者了!
那个雷属性修真者在此次出任务的小队中,虽然不是修为最高的,却是攻击性最强的。拿手的雷电系攻击,几无败绩,没想到连一个回合也未坚持下来,就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剩下的四个人已经满心恐惧,噤若寒蝉了。
他们此时已经没有了斗志,各人心思都飞快地转着,怎样才能逃得一条性命!刚刚那个雷电者的死法太骇人。那已经不仅仅是肉体的死亡,他们看得明白,雷电者已经是魂飞魄散了。即使修为再高,没有了最后一点灵体,也是彻底湮灭了,再也不存在了。
修真、修真,最初的目的不外是延年益寿,此后才是修为大成,飞升得道。形魂俱灭,一切都成了空!
他们好不容易才踏入修真,好不容易才攒了一身不低的修为,他们比普通人更加怕死,更加不甘就此形魂俱灭!
四人目光交接间,无形中已经达成了共识。任务失败已经注定,但是生是死还要争一争。
周晨好整以暇地静待着,稍息对方尚无动作,周晨嘴角轻挑,意念一动,别克商务车已经翻转过来,四名修真者毫无防备下,就如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摔落下来。
其中三个直接摔到地上,只有一个,身在半空却迅速驱动自己的佩刀,勉勉强强地御刀而立,才免于被摔个恶狗吃屎的狼狈。
周晨挑挑眉,既然动了,就不再迟疑,灵力分成两股,一股将那三个控制在地上,另外一股则夹着碧焰风刃,呼啸着朝着半空中那位御刀者席卷过去。
此人所御的是一把日本刀,属于地级中品灵器。周晨完全不放在眼中,碧焰发过去,眨眼间就把这把地级中品灵器化成一撮灰烬。没了凭持之物,这个人再也无法立于空中,手忙脚乱地抵御着一道道风刃的同时,已经从半空中摔落到地上。
好半天,他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一套黑色西装已经被风刃铰划的稀烂,一条条地挂在身上,每一道风刃都极有分寸,都只划破衣服和皮肤,却没有一丝一毫伤及对方的经脉脏腑。
血从破烂的衣服间流出来,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不过片刻已成了一色,沉沉的暗红。
“你们为什么劫了我的人?”周晨冷冷地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温度,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慕容玚,也是心头一颤。
那人却似乎抱了必死的念头,紧紧抿着嘴角,狠狠地盯着半空中的美丽身影,没有丝毫想要开口的打算。
“你听不懂中文?”周晨再次开口,声音里微微的疑问语气,竟然似乎带了一丝困惑。
这样的语气虽然说不上好,但总比那毫无波澜毫无温度的语气强的多了。那人禁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他这刚刚有了一丝松懈,只觉得无数细微却强悍的灵力,从周身皮肤毛孔中钻入体内。无数的灵力就像无数的钢针,一钻入他的体内,就开始四处游走,肌肉、腠理、经络、脏腑,甚至骨骼,竟是无处不痛。若是仅仅一处或几处的疼痛,即使疼痛在剧烈,他也可以凭借毅力咬牙坚持。但偏偏这疼痛千千万万,无处不在,那种痛楚比无数蚂蚁啃噬骨髓脏腑还要难过。
只是坚持了瞬息,他就挺不住败下阵来。原本直立的身子,渐渐佝偻下来,蜷曲着,痉挛着,抽搐着……下意识地张嘴痛呼,张开嘴,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想要伸手抚摸以减轻疼痛,偏偏连手指缝隙里也痛得钻心,竟是没有任何方法抵触缓解,更别提反抗了。只感觉的无数痛点被放大,再放大……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在尚有力自戮的时候自裁。那样,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欲生不能,求死无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生生痛死的时候,他身上的痛楚就像被关闭了一般,戛然而止。
还不等他醒过神来,那个冰冷平静的女声再一次传来:“为什么掠我的人?”
这个声音一传来,那个人的心神瞬间清明。他根本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求死不能的痛楚,骤然间调动体内的灵气,就想自戮。却不想,一调之下,他才震惊地发现,方才那些极致的痛楚,并不仅仅让他痛不欲生,更是将他体内的灵力吞噬的丝毫不剩。甚至,连他费尽千辛万苦铸成的金丹,也不知所踪。灵力尽失,灵根尽毁,他竟然真的成了一个求死不得的废人。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女子毫无温度毫无起伏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个人听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