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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翻个白眼儿,她倒是忘了南云这丫的多么小气了,今天把决定权交他手里,他还不趁机整慕容玚?
正想着,就听南云又道:“刚刚新娘子心性善良,定的规矩太柔了。换成我这大老爷们儿,自然不能那么软弱。我们既然猜骰子,那么,就按照猜骰子的规矩来。不管猜大小,都是一赔二。猜错了的二,对家陪一。若是豹子,那么,赔率就是一赔十八!我们可是来闹洞房的,赶紧的把酒喝完,我们好开始闹洞房!”
众人这时都带了酒意,南云的话语又颇带煽动性,自然一呼皆应。
周晨不由暗生忧心,抬眼看看身边的慕容玚,就见慕容玚脸色酡红,神色却极为淡定,察觉到周晨的目光,转回头对上周晨的目光,微微一笑,握着周晨的手也微微用力,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骰盅放定,南云睨了慕容玚一眼,淡淡道:“小!”
慕容玚神色依旧镇定,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大!”
双方答案已定,小姑娘的手已经放到了骰盅之上。周晨的掌心透出一丝灵力……
南云突然一咧嘴,盯着慕容玚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道:“我还猜,这一次还是一个豹子!”
既是小,还是豹子,那就只能有一个结果:三只骰子必须都是三,三三得九,才又是小,又是豹子!
慕容玚对南云的大胆并不惊讶,他们也是从小认识,他对南云的性格自然了解,南云的性格从小大胆,而且敢赌敢拼。只是,他嘴角的那抹嘲讽,却让他极为不舒服。
他的心思飞转,立刻就想到了南云嘴角嘲讽的缘由。目光回转,看到周晨的手已从他的手心脱出……立刻想也不想地伸手将周晨的小手握住,微笑着对她摇摇头。
“……”周晨的嘴巴嗫嚅了一下,终是无声地妥协了。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比拼,真正有血性的男人,谁也不想依靠女人的暗中帮助来获胜。这样的结果,即使赢了,对于男人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慕容玚和周晨的互动,其他人或许没有看出什么来,南云却都看在眼中。他的眼中一丝嘲讽飞逝而没,随即慵懒一笑道:“慕容可要再改?”
“出口即定!”慕容玚淡淡道。
南云一拍掌,笑道:“好!”话音落,骰盅也已经打开--
白玉嵌黑翡的骰子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三面向上的皆是三!
“三三见九!”
“小!”
“豹子!”
……
南云微微一笑,对慕容玚拱手道:“慕容,承让了!”
“彼此,彼此!”慕容玚同样拱拱手。随即,招手叫过斟酒的小姑娘,眼看着一溜儿排下十八个黄杨木杯子。
汗,结果,桌上的酒,正好凑了十八杯,南云面前自留一杯。慕容玚在众人的叫好声里,抱拳一笑,拿起酒杯,酒到杯干,一杯,两杯,三杯……
周晨知道慕容玚的酒量,看着他这么个喝法,心里自然担忧。目光中隐隐透着担忧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干嘛弄个什么猜骰子啊!
慕容玚喝到第十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喝到第十二杯的时候,身子几不可察地轻晃了一下。周晨急忙起身去扶,却被慕容玚回以一个安慰的眼神。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是个男人,足以能够让她放心依靠。
这似乎关乎一个男人的面子和自尊问题。周晨的手伸到半空,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终于慕容玚喝到了第十八杯。周晨离的近,能够清晰地看到慕容玚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他清俊的脸庞,已从最初的酡红,到后来红的如一只煮熟的虾子,再到现在,又由红转白,额头和鼻尖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晨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帮助他,但她现在却必须选择中立、安静旁观!
在对面,南云默默地盯着慕容玚一杯杯将酒喝下去,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当看到慕容玚端起最后一杯酒,他眸子中那细微的光亮,终于彻底黯淡下去!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然后,将酒杯往桌上一掷,起身扬长而去。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南云的去留,因为慕容玚,这个今天的主角儿,新郎官儿的第十八杯酒喝完,手颤巍巍地将酒杯翻转过来,结果酒杯哐啷一声落地,人也随之轰然倒下。
闹洞房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没闹洞房呢,就把新郎官儿给灌醉了,这洞房还咋闹?
最后,闹洞房以新郎官儿英勇醉倒而告终。
其实,等新郎官儿一倒下,那些人也终于发现,他们站起来也很勉强了,根本闹不了洞房了。于是,赶紧借口新郎官儿醉倒,溜之乎也了。
本应该春色无边,风光旖旎的洞房中,周晨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新郎官儿,只能失笑。
慕容玚这次醉的狠了,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方才醒过来。一睁眼,已经回到四合院的第三进院子,如今,已经成了他和周晨两人独立起居的院落。
单独给杨阳在花园中倚着小池子加盖了一栋小巧精致的小楼,杨阳自己戏称为绣楼。
睁眼,就看到周晨满含调侃笑意的眼睛。
醉酒前的一幕回放,慕容玚有些赧然,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周晨的手,柔声叫:“晨晨,我……”
周晨抽出一只手,拍拍他,道:“好了,我都知道的。快起来吧,爸妈等着我们一起回博城呢!”
京城的婚礼举行完毕,周晨和慕容玚陪着周爸周妈一起回了博城。
在博城就不再举行婚礼了,只是,仅仅在碧游庄园里,举行了一天的婚宴,同时,凡是这一天到碧游庄园的游客,不但都得到了同喜的礼物,还随机抽取了一百名,发送了同喜奖品。
虽然仅仅只是宴客,碧游庄园的春园里,却也贺客盈门。上到省委、市委,下到博城县委各大政府机构、企事业单位的代表,都到场致贺。
周晨的亲戚朋友,在花圃另立了几个席面。春园这边,则成了专门接待各路贺客的地方。
当日,碧游庄园上下内外,装点一新,张灯结彩,员工们也是一水儿的新衣,个个都是满脸喜气。不高兴不行啊,他们周总结婚,每个人可是都得了大红包的!
王海英和赵艳、吴菊等几个周晨的闺蜜坐在一起,看着里里外外的满眼喜庆,吴菊满脸欣慰的笑。
“周晨这也算应了一句‘先苦后甜’了!”
王海英和赵艳也都笑笑。
当年,她们与周晨也算是玩在一起的,现在的周晨,年轻漂亮的仿佛比她们小一辈儿不说,事业有成,又终于得到真心珍稀她的人,可谓是事事顺利万事如意,再回头看看自己的生活,一个个苦守苦熬的,男人回家使脾气使性子,或者在外边逢场作戏,她们却只能在人前强撑着一张笑脸,扭回头去,哭死也只能有泪往自己肚子里咽。
看看周晨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手上、腕上、脖子上戴的,哪一件儿不是价值连城。就说她手上那只血色红钻吧,据说就值五个亿!
五个亿啊!
她们苦守苦熬一辈子,也没有五个亿的百分之一!更别提,那么好的男人的宠溺疼爱!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场中不仅仅是她们两个女子,黯了眼神。
周晨的婚礼,杨阳也请假一起回来,穿着一套小西装,戴着一只俏皮的鸭舌帽,身材欣长挺拔,唇红齿白面若傅粉,本来稍显秀气有余艳丽不足的小脸,因为这身装扮带出一股勃勃的儒雅之气,竟是活脱脱一个美少年了。
惹得许多不是太熟悉的客人纷纷侧目,四下打听,这位美少年是什么背景身份。还有人猜测,杨阳是新郎家里什么关系的大家少爷呢!当听说这是新娘的女儿时,那些不熟悉的人无不惊讶万分。
新娘看起来非常年轻,与杨阳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母女不说,杨阳与慕容玚之间,也是亲密的很,慕容玚那么忙乱,还不忘照顾新娘,这还说得过去,但同样也不忘照顾杨阳,而且,其行止动作表情无比自然,没有丝毫的造作乔装之态,可见,这继父继女之间感情也是很好的。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来宾中传开了,那些本就心里不太平衡的女人们,心里更是思绪翻滚了。
原来,社会上总是流传着,女人离了婚再嫁有多难多难,许多女人正是因为害怕这种结局,即使老公有了外遇也只是含辱忍着。今日看到周晨圆满的幸福,她们禁不住要扪心自问,若是换了她们,她们有这个胆量和决心,重新再活一次吗?
究竟答案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周晨的婚宴仍旧举行的隆重而圆满。当然,若不算最后那一点点儿小插曲的话。
就在婚宴进行到尾声之时,庄园外一个男人形容落魄,脸色憔悴枯瘦,满脸胡茬,望着装饰的繁花似锦的庄园大门泪流满面。
安保并不认识此人,觉得这么喜庆的日子,让他站在这里哭实在晦气,就上前想把他劝走。
“这位先生,今天的门票已经售空,您要进园游览,还请明天早点儿过来购票吧!”
那个男人却对安保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呆怔怔地看着庄园里,控制不住地流着泪。
几个安保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怎么办。
还是安保小队的队长心里明白,今儿个可是周总大喜的日子,这个男人在这里哭泣,只怕内里有什么难以说明白的牵涉。他悄悄地走到一边给周晖打了个电话,又折回来继续劝说道:“这位先生,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若是有什么事儿,您说出来,我们哥几个说不定能够帮一把。其实,人啊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解决了,日子还得好好过不是……”
这位安保小队长不劝还好,这一劝,那男人简直是悲从中来,竟一时控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安保队长见此情形也慌了神,顾不得当念经的唐僧,急忙伸手过来扯住这个男人的胳膊,伸手就去捂他的嘴。
“嗳,我说,你别哭啊,嗳,你别哭啊!”
这安保队长可是最初招来的退伍特种兵,手上的劲儿可是大的很,那个男人被他捂着嘴,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脸儿青紫,也顾不上哭了,两眼瞪着,手脚乱挣扎着,就去掰嘴上捂着的手。
好歹,这安保小队长还没太过慌张,见他这个情形,急忙问:“你别哭了,你答应我不哭,我就把你放开!”
那男人赶紧点头,安保小队长这才松开手。
那男人得了自由,腿脚都软了,啥也顾不上,萎顿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安保小队长和几个安保员见他不再哭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稍许,安保小队长见这男人喘息渐定,就又凑上来:“这位先生,您没事儿吧?你家住哪里,我找车把你送回去?”
那男人眼巴巴地往庄园里又望了一会儿,满脸悲绝的,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慢慢离开。
此时,周晖接到电话匆匆赶了过来。
“周总!”周晖现在是碧游庄园的总经理,兼管着庄园的行政工作,是以,安保队长如是称呼。
周晖点点头,还没问情况,就已经看到庄园外不远,一个孑然孤独的身影,正拖着步子慢慢离开。看那干瘦的佝偻的身影,周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怒火就窜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