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6

  回既已察觉洛瀛洲的意图,必定欲处之而后快,他抢先一步保下洛瀛洲的命来,是十分周全的考虑。
  毕竟原尚隼与洛瀛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同生一日还在,他们便不可能只有一人苟活。
  只是他没有料到,林不回对洛瀛洲厌恶嫌弃的态度下,其实隐藏着别样的心思。
  不过即使洛瀛洲在林不回心中稍有地位,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解开同生的方式有千千万,而他恰好知道如何利用最肮脏最污秽的一种解法,将林不回对此人的最后一点幻想抹去。
  毕竟他是原尚隼,是西凉王之子,亦是本代无双宫之主。他不能容许自己看上的人心中,有除他以外的存在。
  林不回始终不知,他并不敢接近清醒时的洛瀛洲。幸好林不回对原尚隼所谓的情蛊一事深信不疑,从未深究过自己给他的药丸中的内容。
  只是同生一旦解开,洛瀛洲至多能再苟延残喘三五日,就会接上十八年前的时光,因毒而逝。他虽然哄骗林不回说,自己身上的情蛊需与洛瀛洲交`合才能解开,却未必能在洛瀛洲暴毙后仍使林不回信任自己。
  那末,就只能令林不回亲手杀掉洛瀛洲了。
  但是又不能使林不回太早动手,如果在同生尚未解开前洛瀛洲便横死,亦会连累到他自己。
  原尚隼想了想,觉得如果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至爱之人沦为别人手下无意识的傀儡,尤其还兼任泄欲容器的功能时……自己大概也会先替所爱之人解除痛苦罢。
  但只要洛瀛洲一日尚未变成他的牵线玩偶,林不回便一日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林不回对洛瀛洲有意,所以林不回不能对意识清醒的洛瀛洲下手。
  因为林不回对洛瀛洲有意,所以林不回必须对失去自我的洛瀛洲下手。
  多么完美。原尚隼对自己布置的局异常满意。每次他一边享用着洛瀛洲,一边用挑`逗的言语向林不回发出邀请的时候,林不回的表情与反应都十分有趣。毫无疑问,只要时间一到,同生蛊一解,林不回就会亲自送洛瀛洲上路。
  不过极偶尔的,他也有错误判断了局势的时候。
  在熟悉的地牢里再一次转醒的时候,原尚隼简直要笑出声来。
  “我躺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也不知到了现在,钱娘娘的胎儿顺利落地了没。”他环顾四周:“我以为自己既为陛下的恩人,不该这么快就得到如此回报。”
  察觉到四肢百骸酸软无力,原尚隼不知自己是应当骄傲还是羞愧。果然是出自无双宫所配的软骨散,质量可靠值得信赖,竟然放倒了宫主本人。
  林不回异常温雅地笑了。
  “无论麟儿千金,朕必将大赦天下。上面的事,无需元大人挂虑。”林不回缓步走到被捆成粽子的原尚隼身旁:“至于回报……这是朕应该做的。朕亦不忍心见元大人千般挣扎,仍无法摆脱情蛊之苦,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使元大人及早摆脱牵制。”
  原尚隼眼前闪过一道雪亮的银光。他再开口时,比话音更早出现的,是鲜亮的粉红色泡沫。
  “你觉得……我、我离断气还……有多久时光?”原尚隼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气管破裂的嘶嘶声。
  “总要等元大人身上的血全部流光罢。”林不回无所谓地低头瞟了一眼顺着匕首血槽往外喷射的鲜红液体。
  “你、觉得你、能在……我、我断气……前找、找到……洛瀛洲吗?”原尚隼忽然觉得无比痛快,只可惜,他断续的声音无法传达出心中恶意的万分之一。
  “元大人问这个做什么?”林不回冷哂。
  “因、因为……”
  同生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我……死前……还、还有陛下陪、陪伴……”
  而洛瀛洲临终前能抓住的,只有无尽的孤独、痛恨与绝望。
  第二十章
  我以为林不回准备把我按在温水里淹死。
  双手被缚在身后跪在汤池边,被林不回按住肩膀和脑袋压进水下的时候,完全无法反抗。等他终于将我拽离水面使我能抬头呼吸时,整个汤池都被染成了淡淡的锈黄,细小的红棕色碎片打着旋儿在池底漂浮,是曹德风干的血。
  林不回扯着我湿发发狠向后一拽,于是我闷哼着被迫仰头,鼻腔里还没流出去的水倒灌入肺,呛得激烈地咳嗽起来。他没有理会,另外腾出手指在我眼角边描了一下,被他碰触过的皮肤像被针蛰般,沿路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这里划了一条口子。”林不回皱眉:“谁弄的,原尚鹰吗?”
  也许我表情实在太茫然,林不回重新又顺着那伤口,用指尖摹了一遍,“从这里,到这里。很细,边缘也很齐整。”
  他所指的位置,似乎是从眼角斜斜插入鬓中那一段。
  我顿了顿。原尚鹰在马背上朝我做出的挥击动作,怕是不仅仅是想看我被吓得屁滚尿流。之前与他共处后总是出现的莫名血痕,应该也与此事脱离不了干系。
  “不,不是他。猫挠的而已。”我喃喃道。
  林不回悬在我上方的脸颊线条绷紧了。
  “即使亲眼目睹原尚鹰身死,依然准备一心一意维护他吗,陛下?”林不回咬紧牙关笑了:“陛下幽居宫内,竟然仍能驱策元安使为您卖命,果然有十分手段,叫臣自叹弗如。只是陛下如今身无长物,到底还能向元安使应许些什么呢?”
  其实我自己也不甚清楚元安使的动机,不过我知道林不回想要听什么。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发现如果林不回轻松愉悦,愿意像逗猫狗一样戏弄我时,就呼我为瀛洲。如果他情绪阴郁低沉,则连名带姓喊我洛瀛洲。只有在他怒火滔天,有一肚子凶残的折磨手段准备拿我来发泄时,才会和颜悦色地自称臣,唤我为陛下。
  他会像对待原尚鹰那样对我吗?
  应该不会,因为林不回有的是层出不穷的翻新花样,既有新鲜招数,当然不必囿于旧把戏。想到这里,我也艰难地朝他笑了笑。
  “爱卿既已点出朕身无长物,那事情就很清楚了。”我慢吞吞道,“自然是……以身相许啊。”
  林不回骤然抽走了我后脑勺上的手掌。
  跪在地上再被迫后拗的姿势本就非常痛苦,此刻终于失去反向压迫,我腰背顺势前弹,一时忘了自己已不能用手来保持平衡,就此直直朝前仆倒。整个脸正面着地,磕得鼻内鲜血长流。
  林不回似乎是站了起来,他伸出脚,由侧面轻轻一踢,将我翻转为正面朝上。我满脸是血,张开口以嘴呼吸,余光瞥见他弯腰,自靴内抽出把寒光四射的锋刃匕首来。
  我奇怪地眯了眯眼。如果林不回真的想要我的命,本不用亲自动手的。
  一望而知能吹毛断发的匕首轻柔探进我领口内,与颈部皮肤紧密相贴,金属的冰凉,将大片细密的鸡皮疙瘩激得暴突出来。。
  我深吸了口气,琢磨是否需要说几句遗言给林不回听,匕首便果断利落地向下游移起来,所过之处,衣料、束带、亵裤迎刃而裂,翻成一叠齐整但材质不一的碎布。有风顺着裂缝拂上我暴露的肌肤,寒毛立了起来。
  林不回随手将匕首向背后一抛。
  他在我身旁跪下,将经纬已几乎完全断裂的衣物向两旁撕得更开。反应过来他想做的事后,我颇感乏味,闭眼不再去理会。
  他的动作忽然停顿。
  过了一阵,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蹭了蹭我暴露在外的小腹,先是在脐周打圈,很快地滑到臀缝,用一种极具暗示意味的速度在臀瓣之间抽动起来。那东西大概是石质,触肌生温,摩擦之下,竟很快就热了起来。
  我蓦地睁眼,看清林不回握的东西后,忽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搅。
  林不回手上,是那支我赏赐给元安使、又被他转回来用作信物的玉笛。一直紧紧盯着我的林不回见我脸色骤变,恶劣地笑了。
  “陛下在逃命时也不忘将此物佩在腰侧,想必这是与元安使联系的重要信物。”他有条有理地分析:“玉质温润,做工精细,当是元安使贴身收藏、时时使用的物件,沾染了不少主人的气息。陛下既然是对元安使以身相许,想必不介意就着他的爱物登上极乐。”
  他持着玉笛缓缓顺着我的臀缝上滑,堪堪停在后`穴处。那玉笛有我小臂长短,约莫三指粗细,虽然顶端琢磨得光滑圆润,若林不回真拿此物捣弄,恐怕是逃不了穿肠烂肚的下场。
  我不由得剧烈一震。也不顾手被反捆压在背后,负重之下摩擦甚痛,使出吃奶的力气曲膝点地,将整个身体向远离林不回的方向一蹬。汤池有水,本就湿滑,我竟得逞顺势溜了丈来远,亦就此摆脱了他点在我下`身的玉笛。
  林不回一怔,再凑近时,利索地一膝盖跪在我腿肚子上,不容我故技重施,又极轻松地将我另一只脚抬起,架到他肩上。
  此刻我门户大开,怕林不回要就此将玉笛捅进来,不由得恐惧地绷直了整个身体。
  他却忽然放慢了动作,表情也诡异地柔和下来。
  “洛瀛洲,”林不回连名带姓地叫我,“你怎么会向元安使求援呢?你们之间甚至本不应该有接触,除非、除非……情……”他的脸忽然扭曲成极其狰狞的模样,上半身朝我压下来,我挂在他肩膀的腿都发出了关节松动的咯吱声,“洛瀛洲,你心里……是不是有他?”
  我睚眦欲裂,眼眶里简直要淌出血来,吼道:“我心里没有他,难道有你吗!”
  林不回静了静,居然偏头笑了起来。“有道理。”他说。
  然后那玉笛毫无怜惜地冲了进来。
  之前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熟悉了林不回的进入,所以后来也能获得快感。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在交`合中得到的所有体验,都处于林不回的控制之下。
  比如此刻。
  他能用冰冷坚硬的玉器叫我弓起身体,达到颤抖不已的巅峰,也能用他炙热的阳`具研磨得我涕泗横流、反呕不止。
  我不知道哪一种情况更羞耻一些。
  最后林不回把我压在汤池壁上,持续抽动性`器将我不断下滑的身体顶弄上去时,我竟然觉得有点看不清林不回浅茶色的瞳仁。
  或许是被折磨得太狠了,视线甚至不能聚焦在林不回的脸上。我困惑地思索了一阵,忽略掉已经麻木得既无快感也无痛意的下`体,精疲力竭地阖上双眼。
  可能因为最后一次是在水下交`合,林不回并没有将我体内的精`液清出来。没多久,我就觉得从骨头深处由内而外烫出来,浑身都热得发疼。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叫了数声,没有人理会,我就继续睡了下去,期间窗外天色亮了两次。再醒来的时候,林不回坐在床沿上,不知在想什么,呆呆地出着神。
  他察觉到我醒来,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言简意赅:“是个男孩。”
  我嗯了一声,想问一句“母子平安否?”,却发现嘴唇黏在牙仁上撕不开。我难以忍受地皱眉,掀开被子去推林不回,好叫他让开,别阻碍我倒水喝。
  林不回哪里是绵软的我现在推得动的,我只好连滚带爬从床上跌下去,两股战战,一瘸一拐地挪到桌边饮水。现在我才知道,原尚鹰当时要在人前保持脊背挺直,是多么不易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睁眼之后,房内的摆设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连我往杯中倒水,也要眯缝起眼,才不至于将壶嘴对到杯外。林不回那总是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容貌,此刻也像蒙了一层薄纱,影影绰绰,不够清晰。
  我晃了晃头,觉得一定是因为此刻余烧未褪。遂将异状抛诸脑后,继续攀回床榻。将锦被拉到颔下裹紧的时候,反射回来的鼻息燥热得简直是一团火。
  林不回默不作声,只是等我将被子卷成舒适的形状后,再慢慢伸手过来,将被子掀掉了。我眨了眨眼,因为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林不回动作不停,又翻身跨坐到我腿上,开始剥我的中衣。
  要不是他疯了,要不就是我疯了。
  我大脑停转了一会儿,抬手按住林不回,说 :“不。”
  林不回欺过来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冰。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那是因为我太烫了。
  他大概是在笑,短促的气音过后,林不回慢条斯理道:“陛下不是即便需要纡尊降贵,伪装成妓馆小倌,也要与臣春风一度吗?臣还记得当初陛下的撩拨十分情热,只是怎么现在一点头痛脑热,就要将臣拒之门外了呢。”
  我的思考能力又被迫中断了好一阵。
  所以林不回知道我在病中,也还是执意要行那事。
  所以林不回当初是在双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