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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现世众人的如同唯一的救赎,“救救小海吧!”
卯之花队长低下头有些怜悯地看向紧紧握住小海一只手的蓝染:“其实蓝染…君已经认出来了吧?那把刀上附着的东西。”
“不愧是除了山本总队长外担任队长职务时间最长的人,居然也知道这个。”蓝染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苦涩,“如果你不问,我宁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认错了。”
迹部紧张地问道:“那把刀上附着了什么?”
“300年前,中央四十六室曾经通过决议,清理了被证实太过残酷或者已经没有实战价值的鬼道,部分鬼道众还可以保留使用,其余被彻底废弃,连咏唱的咒文也都被销毁了,其中有一条破道,根据一些文献隐晦的描述,他的效果就是让对手的伤口无法复原,300年前好战的死神们都喜欢为自己的斩魄刀附加上这条鬼道,小海伤势如今的发展情况,非常符合它的作用。”
石田雨龙打断蓝染的话提出不同的看法:“不管你还是尸魂界,都曾评价织姬的能力为对‘万象的拒绝’,是侵犯神的领域的能力,具有治疗能力的双天归盾可以消除其内的一切负面影响,处在盾内侧的被保护事物可以被还原到破坏事件发生前的状态,那个鬼道难道能够例外?”
“如果公主殿下的灵力能够达到灵王那种程度的话,这种类似诅咒的破道被轻易抹去自然不在话下。”
难道只能等待织姬的灵力耗尽,然后眼睁睁看着小家伙死去吗?众人的心头不由涌起一阵无能为力的绝望。
伤口不断的愈合与破裂都会给小海带来莫大的痛苦,他那不甚清晰的意识海里飘过一个诡异的念头:希腊神话里的普罗米修斯原来每天都要受这种煎熬,真是不容易呀!
“还有心情胡思乱想,真是服了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没好气道。
“泉哥哥?”小海傻傻地在心底问道,“我又做梦了啊?”
泉吼道:“笨蛋,你现在的状况是快要领便当了!卍解是可以胡来的吗?”
“嘿嘿,我是想帮忙吗——额,虽然现在好像帮倒忙了~”小海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却认真道,“可是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伦家还是会这样做啦!这次只是我自己笨,应该早点想到用那个以伤换伤的办法的!”
“你还想再来一次?气死我啦!”泉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暴走了,“待会我一定要把你按到膝盖上打pp!”
“待会是什么意思啊?是泉哥哥你要过来我们这边的意思吗?”小海很疑惑,“可素你不是只好到我梦里来的~”
“嗯哼哼~”泉阴笑,“只要你从了我,我不就可以过来了?”
小海头上冒出无数小问号:“不明白的说…”
发现自己说了有歧义的话的泉,擦着冷汗亡羊补牢:“如果你现在还不愿做我的继承人的话,用不了多久你的灵体就消散了——当然我不是胁迫你答应——但如果你想继续活下去,作为黑崎海活着的话,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他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的话让小家伙觉得讨厌,啊啊,好好想要帮忙的为什么说到最后居然变味了!他郁闷地想到。
小海的第一反应仍是不答应,就算要死掉的话,原则问题也决不妥协!不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最后变成什么三代目四代目之类的,怎么想怎么糟糕,可是死…
这个字眼头一次重重敲在小家伙的心头,不是开玩笑,不是在假设,小海发现,疼痛正在逐渐难以察觉,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好像下一秒就要飘到天上去,但是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完全不像是好转的样子。
“如果死了的话,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大家了?”他吞吞吐吐地问道,虽然答案他明明知道,但就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轮回之后,你甚至都不会再记得他们了,你的斩魄刀也许还能保留在你的灵魂深处,但转世之后的你未必会成为死神,也许要过很长时间,你才能重新把他从你的内心世界里唤出。”泉尽量让自己回答得客观,不影响小家伙自己的决定。
一张张脸快速地在小海眼前掠过,家人的,学长们的,尸魂界亲切的大家的,虚夜宫的几人的…他深深地明白,自己舍不得他们,一想到死后就会完全不记得他们,小家伙就觉得心口痛得厉害,比刚刚感觉到的伤口痛还要痛很多倍。
“我愿意,泉哥哥,我愿意做你的继承人。”小海听见自己冷静同意的声音竟然产生了回音,一圈圈如同湖面上扩散的涟漪般,甚至还传到了身体外面。
在一片怀疑自己幻听的人中,蓝染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满怀希望地看向波尔多:“你们等待的,是不是这个时候,是不是?”他头一次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忍不住想要感谢灵王。
对方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波尔多的手指轻轻点向虚无的某一点,巨大玄奥的法阵包围住了这一块地域,澎湃的能量波动让所有正在对峙中的人们不由停手,除了一护。
完全是虚的外表的他此刻身上满布刀痕,那个蓝染推测的斩魄刀附加能力对一护的影响似乎不是很大,似乎虚特有的强大自愈能力正好和那个破道抵消了。至于不断冒血的一身伤口——他几乎每次战斗下来都是如此狼狈,貌似这个问题可以考虑不计。
抓住伊藤在能量波动传来时失神的瞬间,一护如泥鳅一般滑进大刀的防御圈,直接用锐利如爪的左手插进了对方的胸口,握着斩月的右手同时恶狠狠地切向对方的脖子。
伊藤果断地迎向捅进右胸的手,避开了必死的断头之祸,但是战斗力却不可避免地被大大削弱。
天空突然变得一片黑暗,一扇西式古典的大门和一扇日式的古典大门先后出现,强大的威压隐隐从中溢出。
零番队的人看到那扇日式古典大门,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
“不可能,这扇门不可能出现的!”小早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扇门只有…”
“只有王族才能出入和打开,老夫没说错吧?”山本总队长沉声道,“小早川六席,你们,真的是代表灵王陛下的意旨而来吗?”
“什么?”隐秘机动的碎蜂队长从总队长的话里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她的手立刻按在刀柄之上,随时准备召唤刑军把小早川等人拿下,浑身的血液正在兴奋的沸腾:奉命逮捕零番队的叛乱死神…自己大概是头一份吧!
西式古典大门率先打开,波尔多为首的地狱一方立刻恭敬地把手按在左胸,深深弯下腰:“向您致意,伟大的黄泉主。”
出来的正是泉,他扫了场内一眼,先是冲过去一个手刀劈碎一护的面具,让对方迅速回复正常的样子,接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进了织姬构成的结界之中,众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他便迅速地俯下身,亲上了小家伙的嘴唇~
“啊哈哈,我真的老了,居然产生了黄泉主大人是登徒子的幻觉~”波尔多揉着眼睛,拒绝相信这样的事实,地狱这边的人纷纷突然患上选择性失明这一医学上还比较难解的病症~
蓝染在其他人暴跳前勉强理智地指出一点:“仔细看,他的嘴里有光芒在闪烁,他…是在救人。”
织姬同样欣喜地发现了这一点,小海胸前的伤口迅速地愈合,一缕黑色的烟雾从他的胸前飘走,看来像是被强行驱除的未知破道,同时小家伙的身上渐渐冒出了白光,织姬的双天归盾颤抖着破碎了,小海和被称为黄泉主的青年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缓缓地浮上了天空。
青年的唇移开之后,小海慢慢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泉哥哥?”
“咳咳,实际上,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泉,不,黄泉主弹了一记他的脑门,“不要弄乱辈分呀!”
“那我要不要叫你一声二哥?”日式古典大门恰好打开,一个耳熟的戏谑声音把小海和刚刚清醒的一护吓得不轻:“老爸?”
小早川面如死灰地看着那个男人:“一心…队长…”既然他出现在那里,零番队其他人的下场不言而喻。
冬狮郎难以置信看向黑崎一心身后的那个人:“队长?您,您不是——”
越前南次郎有点苦恼的抓了抓头,对着黑崎爸爸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一心老哥,我就说了吧,事情办完我直接走了就好,现在还要跟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活着,真麻烦啊!”
“哼,其实你很想喋喋不休地告诉别人为什么你没死吧!”恶劣的口气让石田雨龙摘下眼镜擦了擦,再重新带回去确认:“龙弦?”
“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还真是足够没礼貌…”龙弦和雨龙的相处模式实在别扭得不像一对父子…
浦原喜助和变回人形的四枫院夜一靠在边上看热闹,说实话他们两个觉得自己真的很像是来打酱油的,一心大清早找上他们,轻描淡写地说要去王族空间讨公道,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玩玩,结果两个人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王族空间,然后连动手的机会都几乎没有,一心凭着一己之力,就把大部分零番队的人打翻,剩下的看到他的脸就立即倒戈了过来,最后把当初害得他不得不和妻子真咲逃到现世去的主谋给打成猪头,卸掉全身所有关节,封印斩魄刀,套上杀气石制作的枷号关进了队牢里。紧接着,他们就立即朝现世这边赶来了。
“老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护觉得自己这个成绩在学校还算名列前茅的人,脑子突然不够使了,他指指天上的黄泉主,“这个人是我们的舅舅?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过妈妈还有亲戚的啊?”
“哇咔咔,不是说过了,我们是私奔的~”一心老脸一红,“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重新碰到故人…”
“你这个拐走我可爱妹妹的怪蜀黍,我才不想再看到你!”泉指着一心吼道,果然弟妹控这种东西是遗传来着…
“泉哥…舅舅,你不要对我爸爸态度那么凶啦~”小海嘟嘴不满道,“你现在可以说说具体的事情了吧,继承什么的~”
黄泉主皱皱脸:“这个呀,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小家伙,你知道六道轮回是怎么一回事吗?”
下面的忍足插嘴问道:“你说的是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这些吗?”
黄泉主点头道:“王族空间,其实就是天道的最外层,我、真咲,还有你们称为灵王的那个家伙,都是天人,而且是兄妹。灵王管辖着尸魂界,我呢,你们现在也明白了,是地狱的老大,真咲她唯一的任务,就是生育下一代的灵王和黄泉主——和天道中那些老不死指定的人选成亲后生出的男孩来作为我们的继承人。那个人迟迟没有选出来,真咲于是就作为公主殿下呆在王族空间玩耍,然后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就出现了~”他恶狠狠瞪向傻笑摸头的一心。
小海举手:“泉舅舅,可是你还没有说六道轮回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好意思,我一想到我可爱的妹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不认识的家伙拐走了我就很郁闷很纠结很激动啊!”他握住小海的双手,“小家伙你要被拐走前一定要让我帮你把关呀!”这句话让很多人不自然地红了脸。
冷静下来后,黄泉主继续详细地为小海解释:“整个世界其实都是基于六道之上的,王族空间姑且算是天道,人道和畜生道则组成了现世,尸魂界对应的是为征伐而生的修罗道,虚圈很明显就是永远无法餍足的饿鬼道,地狱道就是地狱啦,专门回收那些在生前有大恶的灵魂。阳寿和阴寿都消耗殆尽化为灵子的生物们,会自动投入六道,重新开始轮回,通常都是去的人道和畜生道。虚圈和尸魂界各有各的规则,灵王一职则是作为两界的监督而存在的,我的职责便是好好看守地狱里不安分的家伙。”
“啊,那舅舅一定很厉害啦?”小海好奇地问道,泉得意地一笑:“厉害吗当然是有点的,除此之外,也是因为成为黄泉主后,整个地狱就是你的领域,领域内的生物无法攻击你,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重创他们,所以地狱还是很好管理的,以后就交给你咯!”
小海纠结了一下:“伦家怕做不好~”
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蓝染和银又扫了一眼忍足和迹部:“你可以收小弟帮忙的嘛~方法我已经在传递属于地狱的力量给你时,都印刻在你的脑海中了。”
蓝染和银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很正式的对着小海半跪道:“黄泉之主,可否愿意接受吾等的效忠?”忍足和迹部也有这样的冲动,却因为各自身后也有需要负担的家族职责,黯然地停留在了原地。
“哈?”小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蓝染大叔和狐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