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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72

  楚了托托现在在哪家医院之后,随即就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里。
  此时此刻,托托入住的罗马朱里安私人医院前已经挤满了记者和球迷,除了某些相关人员以外,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流夏也根本没有办法挤进去。她再尝试联系保罗的时候,对方的手机也一直都处于忙碌状态。
  无奈之下,流夏只能用了不怎么合法的手段从后门番强进入了医院。
  在十二楼的贵宾病房门口,流夏见到了罗马队的教练,队长保罗以及其他的球员们。为了避免麻烦,她暂时就待在了紧急通道那里,一直到那些人全部离开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溜进了托托的私人病房。
  托托的双目微阖,似乎已经疲惫的睡着了。那张清俊的脸上面色苍白如纸,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完全看不出一点生气。原本如朝阳般充满活力的男子,现在却只能这样无奈的躺在病床上……
  这种巨大的反差令流夏感到一阵强烈的心痛,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伤腿上,只见那里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和石膏,短时间内看来是无法恢复了。就在流夏快要克制不住那潮水般涌至的悲伤情绪时,她忽然看到托托睁开了双眼。
  对于流夏的出现,托托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喃喃自语道,“我一定又是在做梦了,流夏。”
  流夏忙侧过头,抹去了迅速从眼角渗出的滚烫液体,又转过脸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托托,是我来看你了。你的腿……怎么样了?”
  “医生说了是小腿腓骨骨折,”托托垂下了眼睑,“需要在家休息三个月。”
  “那三个月后你又可以重新参加比赛了对不对?”流夏听了他的话,稍稍感到了安心一些。尽管伤势严重,但还不至于断送他的职业生涯。
  “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低落的情绪,“可是流夏,我或许来不及参加世界杯的预选赛了。”
  流夏的胸口又涌起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她当然明白,这对托托来说意味着什么。
  参加世界杯,带领意大利队捧起大力神杯,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美好梦想,那是他漫漫足球生涯里所有光芒的极致灿烂。
  可是现在,这个梦想或许就要像海面上的泡沫一样破灭了……
  “托托,你也太悲观了。”她上前了几步,故意换上了一种轻松的口吻,“离预选赛还有好几个月,说不定到时你能恢复的很好呢。”
  “只怕三个月后,我的状态没有那么快恢复。”托托轻叹了一口气,“难道又要等一个四年吗?我还能再踢几个四年呢?”
  “无论是这次,还是下一个四年,或是再下一个四年,我都会为你加油的。”她的目光温柔又坚定的看着他,“那个只要在场上就会拼尽全力的托托,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通往梦想的路往往都有坎坷,有荆棘,没有人会预料发生些什么。这条路很难走,但是我们不用怕,因为我们看的见meraviglia。”
  托托的身体微微一震,“meraviglia?”
  “对,奇迹。”她笑了笑,“不是你说的吗?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只要不失去信心,不失去希望,上帝就一定会让我们看到奇迹。”
  “流夏……”他的眼圈微微泛红,“我明白了,三个月后,我也一定会让流夏看到奇迹。”
  流夏重重点了点头,“我会期待着,托托。”
  探望完托托走进了医院的电梯,流夏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之前的不安紧张,好像都已经被一种充满希望的期待所取代。
  他一定能让她看到那个奇迹。
  她毫无怀疑的深深确信着这一点。
  或许是想事情想得太过认真了,等流夏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电梯已经下到了地下停车库。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打算重新摁关门键的时候,目光却无意中正好掠过了一辆银色bentley。
  想不到在这里也有这么昂贵的车子……等等?银色bentley?
  尽管同型号的车子不是没有,但毕竟每天都和它亲密接触,所以流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只属于阿方索的bentley。
  奇怪,他的车子怎么会在这里?对了,玛格丽特不是说他有事出去了吗?那驾驶车子的应该就是本人了?流夏也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走出了电梯,再次仔细看了看车子,更加确定了这百分百是阿方索的车。她朝停车库四周张望了一下,附近什么人也没有。那么阿方索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和托托有关?
  一想到这层危险的关系,她不由就紧张起来,急忙退回了电梯,重新到了托托病房所在的那一层。
  病房里一片宁静,托托也已经休息了,看起来并没有人打扰他。
  流夏轻轻关上了门,心里愈发疑惑,完全猜不透阿方索的来意。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忽然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闪进了旁边的电梯里。
  这个身影……
  她心里蓦的一惊,这个身影很像是艾玛……而且电梯的数字一直到了顶层才停了下来……
  事情似乎朝着更加古怪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是艾玛的话,不是应该先来探望托托吗?那么着急的去顶楼的天台做什么?
  除非……
  她的眼前豁然一亮,除非---------天台上有她想见的人!
  难道……想到阿方索的bentley,流夏忽然冒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假设,但她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设想。
  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里,流夏又重新走进了电梯里,果断的摁下了顶层的楼层键。
  在医院里,顶楼几乎都没有什么人。而从顶楼通往天台的小楼梯上还有一道不起眼的门。当流夏小心谨慎的推开那扇门时,果然听到了艾玛的声音。
  “阿方索先生,为什么你会约我在这里见面?”艾玛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要知道,现在医院门口到处都是记者。”
  听了她的话,流夏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的那个设想竟然会是真的?艾玛要见的那个人真的是阿方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看起来根本没有关系的人又怎么会有交集?
  只听阿方索的声音也低低响了起来,尽管他已经压低了音调,但听起来还是那么优雅迷人,“在记者们都关注托托伤势的时候,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最安全的死角。”
  “如果我没猜错,阿方索先生你也相当关心托托的伤势吧,所以才会顺便约在这里和我见面。”艾玛颇有意味的看着他,“不过无论他的伤势怎样,我想宫流夏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蓦的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流夏不由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听得更加仔细。
  “那么现在你和托托之间究竟怎么样了?”他忽然又问道。
  “我已经用尽了方法,也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但他似乎并不想接受我和孩子。”艾玛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方索似乎有些不悦,“我已经给你创造了不少机会,这样你还抓不住他的心?”
  “对不起,阿方索先生。当初你来找我联手合作的时候,我也以为只要将托托和宫流夏分开就能达到目的。你得到你的宫流夏,而我得到我的托托。但现在看来,或许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那么现在他受伤了,不就是你最好的机会?”阿方索冷冷道,“我想这不需要我再教你什么了吧。”
  “我知道,我会抓住这个机会的。”艾玛情不自禁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只要有这个孩子,我就还有可以竞争的筹码。”
  “这样就最好了。只有你和托托在一起,流夏才能真正的死心。”阿方索淡淡道。
  艾玛忽然笑出了声,“如果那女孩子知道所有的巧合都是你促成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阿方索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
  真相就像一桶冰冷的水,迎头将她浇得不知所措。流夏忽然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眼前不知怎么就变得一片模糊,她颤抖着双手慢慢关上了那道门,然后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回忆着……
  第一次发现托托和艾玛的秘密时,是他将她送到了那个废弃的停车场。
  托托喝醉了酒令她误会的那次,是他为自己遮挡住了大雨。
  那天晚上托托来找她的时候,他也这么凑巧的来探望她……
  以前一直都没有留意到,原来,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原来,每次出现状况的时候身边都有他。
  原来,自己是那么傻。
  流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只知道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医院外的街道上。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城堡。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仿佛都在翻滚,可心里却像冬天的冰雪一样寒冷,一样冷静。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理,唯一的念头就是收拾自己的东西尽快离开那个地方。
  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了。
  回到了城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玛格丽特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当她一踏入自己房间,这个小家伙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太好了,老师,你总算回来了。我一直担心被丽莎发现呢。你已经办完要办的事了吗?”
  流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我重新再把门锁起来?这样爸爸就不会发现你跑出去过了。”玛格丽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不用了。”流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差不多,“我想已经不需要了。”
  玛格丽特先是一愣,随即又愉快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因为爸爸一定会原谅你了,对不对?”
  流夏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最虚假的一个笑容。
  将玛格丽特哄回了房间之后,她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或许其他东西都无所谓,但那些她的素描练习本,上课笔记,绘画心得记录,对她来说全部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就算她离开,也一定要带着它们一起离开。
  流夏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了东西,在准备离开前忽然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那幅花神,不禁又是一阵心潮起伏。
  以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幅她最爱的作品了。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上前多看了几眼。提香擅用的暖金色是那么美好,灵动的笔尖下仿佛流泻出了天堂里柔美的光晕,让她那冰冷的内心又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再见,提香。再见,花神。
  再见,这里的一切。
  “我不记得允许过让你离开这里。”从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摄人的压迫力。
  流夏的身体微微一震,慢慢回过了头。只见一袭黑衣的阿方索正倚在门边,冷冷的看着她。他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没有生气的灰色,水绿色的眼睛里透着可怖的暗红,仿佛随时都会流出殷红的鲜血。黑色的发丝随风张扬飞舞着,就像是地狱里的鬼魂伸出了充满怨恨的手……
  “我要离开这里,阿方索。”她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也不想再继续屈服在你的威胁下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吗?流夏?”他上前了两步,整个人被笼罩在深深的阴影里,令他看起来更加具有危险性,“自从你来到这里,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你不喜欢这里的食物,好,我给你请中国的厨师。你喜欢那幅花神,好,我用这次投标工程的三分之一收益去换回来。就连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也一直忍耐着没有强迫你,总想要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说着他又冷笑了起来,“原来这些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阿方索!”她摇了摇头,终于像是失控了般低喊了起来,“别再假惺惺了!你和艾玛之间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是你,根本就是你在背后破坏了这一切!是你让我们的误会越来越深,都是你!阿方索,你太可怕了!”
  到最后的时候,她几乎是发泄般的吼了出来。
  阿方索的脸上飞快掠过了一丝讶异,但随即又被愠怒所代替,“原来你今天去过医院了?是谁允许你去看他的?”
  流夏愤怒的看着他,“是,我是去过医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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