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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她,按在门上的手不使劲却也不放松,两人这样对峙着,他半张轮廓分明的脸让玎珂只觉心里发毛。
  “你是我夫人,你说我想干什么?”这话足以让玎珂脚下发软,她猛得使劲推门,袁尘却一脚将门踹开,玎珂吓得几步踉跄后退着。
  “袁,袁尘,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下……”玎珂话未说完却被他生硬的打断,“我就是碰又如何?”袁尘像疯了一般,忽然上前将玎珂按倒在床,层层叠纱的流苏软床散发着兰花的暗香。
  “你放手!”玎珂扭动着身躯试图挣扎,袁尘却如同巨石般稳稳压在她的身上,“你给记住,你是我袁尘的人!” 他反手将她的双腕握过头顶,将她的修腿紧压在身下,虽是结婚两个月,他却不断纵容她,连碰都不曾碰过,如今竟激起了他炙热的欲望。
  袁尘的舌尖强迫的撬开挑开她的贝齿,旗袍的盘扣异常难解,他也耐不住这般繁琐,干脆直接将贴身的旗袍撕裂开来,“咝”一声绸缎衣服便被袁尘撕的粉碎,“滚,别碰我,你给我滚!”玎珂叫嚷着死命抵抗着,可他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却更难辨别。
  衣服被袁尘一件件扔出纱帐,滚烫的肌肤瞬间触到冬日冰冷的空气,玎珂冷的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自己强烈的反抗却变成对他的勾引,身体竟是难以控制的发烫,袁尘却不肯放过她,他热烈的唇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直逼进她的心底,霸道而狂野的逼迫着她……
  清晨袁尘已不在,枕边丝丝凉寒,若不是遍地碎片的旗袍,她定当他不曾来过。雪白的被单上红艳的血迹分外显眼,如同崩裂前最后的撕心裂肺。
  “小姐?”
  玎珂虽已嫁为□,但吴妈自小服侍她,更是叫惯了小姐二字,也不曾改过称呼,现在她清早依例来做早餐,却瞧见袁尘已独自驾车离去,她还纳闷今日怎么这般早起,敲玎珂的房门,却传来她一声怒吼,“滚!”
  吴妈只能吓得离开,玎珂平时待人热情,这般生气也不知是为何,她只是猜想大约和少帅有关。
  镂空的银炉内兰烟幽香萦绕,弥漫着雾气的浴室里更加朦胧,水晶吊灯摇曳着看不清的光线,窗帘紧闭闷得浴缸对面的镜子看不清人,玎珂躺在浴缸内靠着白瓷转,雾气中却隐约可见她垂泪的眼角。
  玎珂抬起掬满泪的眼眸,半含笑半噙泪,似醉似痴,浴缸边放着一瓶红葡萄酒,她并未用高脚杯,只是像灌醉般生生往自己口中倒着,酒瓶旁放着一枚寿山石方章,却已被雾气弥漫的湿润。
  她拿着酒杯朝喉咙中灌着,却猛地甩手将酒瓶狠狠砸向浴缸对面的镜子,雾气中尖锐的声音打破整座楼的沉寂,酒瓶连同镜子顷刻间碎了一地,红酒伴着池水淹没在浴室内,她却痴痴的笑了。
  吴妈伸手想敲门,可手伸到半空中却迟疑了,她素来知道玎珂的急性子,现在敲了也只是换来一顿骂,便只得作罢。
  直到天色渐晚袁尘才迈进门,“夫人呢?”他一进门便朝吴妈问去,“哎呦,少帅您可算是回来了,小姐整整一天都没吃饭,一直在浴室里呆着呢!”袁尘眉头紧皱斥责道:“怎么能在浴室呆一整天,莫不是出事了!”袁尘慌忙朝楼上奔去,“小姐不让我们去啊,我每隔一小时敲次门,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吴妈解释着却也格外焦急。
  正文 玉石俱焚
  袁尘刚到楼上玎珂的门前就愣住了,玎珂房内有单独的浴室,而此刻水却顺着卧室门下的缝隙流淌到了楼梯前,袁尘一怔赶紧撞门进去,不要说浴室,就连外面的卧室也雾气弥漫。
  “玎珂?玎珂?”袁尘踩着水踏进浴室内,朦胧中却瞧见遍地的碎玻璃,有几片镜子的碎片竟堵了下水道,玎珂却依靠着浴缸沉沉昏睡过去,香腮红晕,却不抵人憔悴,白皙的双肩微露出水面,浴缸的龙头却一直哗啦啦的开着。
  袁尘赶忙拽过旁边的浴巾,将水中的玎珂严实包裹起来,扛上肩朝走廊尽头的书房踏去,吴妈瞧见吓得不知用上海话在嘟囔些什么。
  “玎珂?”袁尘小心翼翼的为她掖着被子,壁炉就在身边却怕她半点受冻,“我真该早些回来!”他似自责般喃喃着,却不忘拿毛巾擦拭她浸湿的发丝。
  “别碰我!”她忽然睁开眼眸同他对视,修长的双睫如绒毛般耷拉着,微启朱口竟说出这么一句话,袁尘视线顿时凝固,无法冻结的却是心跳。
  “你若是再碰我,”她躺在床上望着他,说话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如同咀嚼他的骨肉一般,“你若是再碰我,我,我就杀了你!”
  袁尘的心紧紧收缩成一团,痛得难以呼吸。
  她嫁给了他,却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他竟是如此凄凉……
  自玎珂说了那话后,袁尘便不再回这座宅子,吴妈是四五天也不见他的踪影,中间倒是苏轻曼来看望过玎珂一次,说是看望却不断挑唆玎珂,少帅定是去了歌星梅红那里。可苏轻曼一副看戏的态度再三怂恿玎珂,玎珂却甚是平静,丝毫不在乎袁尘到哪里去,只要不回来便是最好。
  “小姐啊,少帅对您是顶好的,您但凡说两句好听的他就肯回来!”吴妈在一侧旁敲侧击,玎珂却不理会吴妈的意思,这几日除了骑马便是逛街,没袁尘在反倒落的清净。
  “吴妈,把那间书屋给腾出来吧,我要放别的杂物!”
  吴妈刚打外面回来,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不行,“小姐,少帅才几天没回家,您就……”吴妈转念一想,把书房的床搬走少帅回来没地方睡,不就只能和小姐同床共枕了!吴妈这样想着越发的高兴,竟直接放下菜篮子去收拾书房了。
  玎珂蹦跶着从楼上下来,瞧见吴妈买了一篮子的水果,她便随便挑几个苹果准备洗去,却发现水果下似乎压着一张雪白的信笺,她的指尖轻触信笺纸,怀中的苹果便滚动着落在了地板上,一个接一个咚咚直响。
  毛笔小楷写得清秀中透出刚劲,潇洒里又蕴含几分俊逸之气,玎珂的心底竟隐然掠过一丝的恐惧,沈淙泉的字?
  “小姐!”吴妈边喊着边从楼上小跑下来,玎珂却侧身躲开了吴妈,打开信笺一排小楷入目:
  “五点一刻
  静宜园茶馆”
  玎珂下意识抬头瞥向钟表,现在竟已是五点半,她转身拎起金色方包便朝外走去,“小姐,您可不能去啊!”吴妈心急如焚的叫嚷着,可玎珂哪里顾得上她,竟紧紧将那张信笺握成一团攥在手心里。
  吴妈扶着门栏眼瞅着玎珂一袭莹白色旗袍裹着火红外套离去,“唉,真是作孽!”
  连续四五天不见少帅,那个叫苏轻曼的二嫂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整日没事就叨叨少帅去找歌星梅红了,可小姐却悠然自得,倒把吴妈急得不行,下午吩咐了别的佣人她便出去给小姐采购些水果。
  谁知刚从菜市场回来竟撞上了沈淙泉,吴妈早对此人有所耳闻,知道在上海小姐就为了他闹的鸡犬不宁,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静宜园附近。
  吴妈拼命想避开沈淙泉,他却非要吴妈帮忙捎信给玎珂,吴妈是宁死不肯,如今小姐和少帅正是针尖对麦芒的时刻,沈淙泉岂不是火上浇油。
  可沈淙泉身着便装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在冬天的寒风里等了不止一会,他双眸闪烁近乎恳求,吴妈只觉沈淙泉的眼神堪比清水中的紫黑葡萄,让人仿佛触手可得却又远在天际。
  吴妈不知所措之时,沈淙泉却将白色信笺塞进她的水果篮内,声音略带沙哑如同海浪拍打礁石,“吴妈,请您务必将信交给玎珂,还有告诉她,我会一直等她!”
  吴妈瞧着信笺又无可奈何,给小姐是断不可能,她不能生生毁了小姐和少帅脆弱的婚姻,可不给玎珂又觉得对不起沈淙泉那惆怅的眼神,进退维谷之时玎珂竟发现了水果篮内的信笺。
  玎珂焦急的快步走出院子,拦下一辆黄包车便离开,“师傅,麻烦快点!再快点!”她只顾着瞧怀表的时间,却不曾注意到身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跟踪者。
  “我说这女人总算是出门了,不然成天守在门口非冻死不可!”后面紧随的黄包车上两人念念叨叨,“也是,可你说何副官让咱们跟着这女人作甚?”“管他呢,有钱拿就行!”说话间另一人催拉车师傅加快速度,一步不远的追着前面玎珂的黄包车。
  静宜园茶馆离玎珂所住的宅子并不远,这家茶馆古朴清雅,和北平诸多的茶馆极为相似,唯一特别的是如此的冬季竟依旧是四壁无墙的设计,唯恐茶香不能四溢。
  “淙泉?”玎珂呢喃着,可整间茶馆空空如也,他已经离开了吗?
  肩头却温热袭来,玎珂颤抖着甚至不敢相信的侧过脸,顺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望去,哪怕连呼吸在这一刻也安静了,他嘴角上翘带着好看的笑,温润如三月明媚的阳光,眼眸依旧似莹恰碎玉,是他!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会一无所有,她也不在乎,至少此刻沈淙泉就在自己面前!
  “最近还好吗?”沈淙泉望着眼前被风吹去热气的茶水,雾气中玎珂的轮廓仍是清晰如初。
  好?
  “婚姻还不都一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正文 奋不顾身
  作者有话要说:</br>哎,大家多多收藏噻~!后面越来越好看~~<hr size=1 />  她也若有若无的回答着,如果说袁尘对她好,他确实是个好男人,对她容忍宠溺,可她却不能将他塞进自己的心里。
  依然是许久的沉默,老板偶尔来为两人添茶,却发现茶杯内水早已冰凉,两人却一口未动,满得再也盛不下半滴水。
  两人四目相对,冬日的街道凄凉而冷清,寒风顺着各个角落直钻进她的衣内,沈淙泉起身将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玎珂轻靠在他的腰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稳她破碎的心。
  沈淙泉站在一侧任由她靠着,“他有没有为难你?”玎珂身体一颤,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靠着沈淙泉,她再也不想记起那晚的羞辱。
  “少帅!”何副官拼命按住袁尘抽枪的手,“少帅,沈旅长好歹是上海的人,不可冲动!”何副官的手丝毫不敢放松,袁尘却凝望着不远处的玎珂和沈淙泉,牙被咬得咯咯作响。
  他这副可怕的样子连何副官也极少见,平日里的袁尘总是沉默寡言,毫无任何表情,似乎永远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自信,而这几日他却紧锁眉头,现在见到玎珂和沈淙泉,何副官才明白他的气从何而来。
  片片雪花轻翻飞于天地之间,如同千万只飞舞的蝴蝶,“下雪了!”玎珂起身去掉沈淙泉的外套,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和白雪相映生辉。
  晶莹剔透的雪花犹如绽放的花蕾,向四周飘扬着散开着,漫天雪花似颗颗盐粒撒在屋檐上,玎珂激动的在雪花间旋转着,“淙泉,”她回眸一笑便是千姿百媚,“我记得亚拉巴马州曾下过一次雪,当时我还为你弹奏了钢琴曲,还记得吗?”
  他怎能不记得,那时她的指尖滑过黑白琴键,从容完成整篇乐章,起身站在钢琴前却望着他坚定的说:“just for you!”那时她星眸璀璨足以令银河失色!
  何副官和袁尘并排站在不远的角落里,玎珂在雪中旋转着袁尘却看得一清二楚,轻盈优美飘忽若仙,一袭的火红色狐狸毛外套在白雪间格外妖娆,恰如那年美国落雪,茶色玻璃外她一袭红装在白天雪地间分外刺眼,犹如雨打红荷,却点点打在他的心跳间,直至蔓延到他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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