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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你二人怕是整个炎都,唯一有兴致观景的人了!”
  略带讥诮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和谐,慕容云皱了眉毛,墨轩羽也十分不高兴地回头看去,却是二皇子慕容连阳领着一队护卫出现在她们眼前。
  “皇兄日理万机,可为何竟有时间四处闲逛?”
  慕容云轻轻握住墨轩羽的手,入手冰凉,可见墨轩羽的心情不平静,慕容云向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稍安勿躁,便转头对慕容连阳道。
  慕容连阳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啪一声打开来,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缓步踏上石阶,也不在意墨轩羽二人是否愿意,便走到她们身前的石桌旁,坐在她们对面,笑道:
  “我可不若皇兄政务繁忙,闲得很!”
  慕容云看着慕容连阳的眼神深处藏着厌恶,而墨轩羽却把这样的情绪写在脸上。
  “不知皇兄刚才的话是为何意?”
  慕容云问得似乎不经意,但慕容连阳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折扇一合,一端点着石桌:
  “水月向炎国发兵了。”
  闻言,墨轩羽和慕容云皆是一惊,墨轩羽是不知道水月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但慕容云却清楚,水月地处炎国以东,兵力较炎国更为强盛,最令人侧目的是,水月历来以女为尊,实行禅让制,国家富强明主,历届女皇均是惊才绝艳的人物。
  两国之间的和平已然持续了数十年,就连先皇弑君夺位的时候,天下大乱,水月也未曾向炎国发兵,如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慕容云和墨轩羽皱眉不语,这段时间因为墨轩羽受伤的事情,慕容云整日整夜的忙碌,也都是为了收拾当初从慕容连阳手中接走墨轩羽的时候留下的残局,根本无从过问天下事。而墨轩羽更是倒头睡了两个月,醒来又被婚礼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何谈这些家国之事。
  “据我所知,父皇打算派遣一员钦差去前线探查,而这人选嘛……”看着墨轩羽和慕容云两人的面色,故意卖了关子,见墨轩羽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而慕容云不动声色,他也不在意,继续道,“初定是太尉萧贺之子萧钰,由状元墨轩羽随行。”
  慕容连阳笑得邪魅,甚至有种看好戏的戏谑之意。墨轩羽二人听到前半句还面有疑惑,但听到后半句,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特别是慕容云,脸上的怒气掩也掩不住,瞪着眼睛,几乎要将慕容连阳脸上瞪出一个窟窿,咬牙切齿地质问:
  “是你搞的鬼?”
  “谁知道呢?哈哈哈哈……”
  目的已经达到,慕容连阳摇着折扇哈哈笑着离去,留慕容云二人脸色阴晴不定,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情,慕容云闷闷地说了一声:
  “我们回去吧。”
  墨轩羽无奈点头,心里对慕容连阳多了一分记恨。他先是算计墨家,又害了晴儿,让自己重伤垂死,如今又来算计自己,更是破坏自己同云儿难得的约会,墨轩羽头一次,将一个人恨到骨子里。
  是夜,墨轩羽从洗浴房出来,随意将长发束起,回到卧房,推门后却没有见到慕容云,想来她估计去了别处,就又出门,见小颖候在一旁,便走过去问:
  “可曾见过公主?”
  “公主殿下带着萍儿出去了。”
  小颖低着头,乖顺地回答。
  出去了?这大晚上的能到哪里去?墨轩羽心里奇怪,追问:
  “什么时候走的?出去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自驸马出了房门,公主便带着萍儿走了。”
  墨轩羽皱眉不语,看了看天色,想不通慕容云会带萍儿去哪儿,但既然有萍儿跟着,应该不会出事,便自己回了屋,从案头随便拿了本书看,正好翻到水月国的相关记载,想起今日慕容连阳的话,她不得不认真对待,便顺着这页开始研读。
  而此刻皇宫中,却是一番诡异的寂静,慕容真龙停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了看桌前安安静静站着的慕容云,有些无奈,搁了笔:
  “云儿在这儿站了有一会儿了,为何不说来意?”
  慕容云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看着慕容真龙,眼中竟隐隐藏了一抹仇恨。
  “你是为了墨家的孩子来的?”慕容真龙自顾自地说下去,不去看慕容云眼中的意味,“你该知道朕把你嫁给他是什么用意。”
  “既然你要害他,为何当初又允我救他?”
  慕容云不肯退让,慕容真龙却只看了她一眼:
  “墨轩羽于朕何用?朕要的是整个墨家。”
  慕容云遍体生寒,这就是她的父皇,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她知道现在多说已经无益,君王的心思永远不要妄想揣摩,慕容云向慕容真龙道了声贵安,便退下了。
  直到慕容云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慕容真龙才又提笔,桌案上摊开的一本奏折,上面工整地写着:
  “炎都墨府,与前朝逍遥王有旧,家主墨子成,乃逍遥王养子凡一墨之后,自其现身炎都,不过五载,便已声震炎都,家财万贯,疑其私藏逍遥王地宫宝藏,方得独霸一方,臣以为,墨府不可留。卿相洛梓书拜上。”
  慕容云从皇帝的书房出来,萍儿正恭敬地候在外边,见慕容云沉着脸,不敢吭声,只得乖乖跟在慕容云身后。事情发展出乎意料,实在让人措手不及,慕容云此刻脑海中最深的疑惑是,为何本意拉拢墨家的慕容真龙,如今一夜之间改变了初衷,反而要将墨家尽毁?
  “回驸马府。”
  说完,慕容云兀自上了马车,她现在心烦意乱,对墨轩羽的担忧多过埋怨,可那傻傻的人全然蒙在鼓里,想护她周全,至少在分别之前。
  慕容云回到驸马府,见房中还亮着灯,她估计墨轩羽发现自己不在,所以彻夜等候,不觉心中暖意顿生,但伴随这份温暖徜徉在她心间的,还有一丝惆怅,两分疼痛。
  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她们不可能走的长久,因为自己的贪心,想更多的接近这个人,才有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墨轩羽待她越好,她的心幸福的同时,也越痛。或许有一天,为了自己的私心,却要亲手毁了这个人。
  慕容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见墨轩羽伏在案头睡着了,衣衫单薄,但炎都夏季夜晚也有凉风夜露,不注意便会着凉的,慕容云轻轻叹了一口气,取了一件衣服,盖在熟睡之人背上。
  墨轩羽一向浅眠,除了酒醉的时候,所以慕容云进门,她就醒了,只是想偷偷地看她两眼,却不料慕容云如此贴心,让她整颗心都温暖起来,不由笑了,伸手将慕容云搁在自己肩头的小手轻轻握住。
  “醒了?”
  “嗯。”
  墨轩羽对着慕容云傻笑,直笑得慕容云不自在地扭开头去,墨轩羽才收住笑意,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深夜了,她没有问慕容云去了何处,也没问她做了什么,这个好习惯从前世保留到现在。
  夜了,墨轩羽和慕容云同床共枕,有些紧张,虽说在墨轩羽的意识里,前一天晚上二人已经足够亲密,可那毕竟是醉酒之后,现在两人都清醒着,墨轩羽反而有些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驸马。”
  枕边传来慕容云的声音,墨轩羽紧张地应了一声“嗯”,便没了下文,墨轩羽在心里不断揣测慕容云会对她说什么,等了半天却不见她开口,正打算询问,慕容云的声音又响起:
  “小心萧钰。”
  “嗯。嗯?”
  墨轩羽转头看慕容云,却见枕边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天都在奔波-.-用手机零碎写了点东西却不够字数,所以只有今天发了,各位海涵,晚上我回去码字,尽量能把明天的稿子存了。
  ☆、第二十八章 朝堂议事
  富丽堂皇的议政殿上,慕容真龙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中,听着下边一阵纷纷杂杂的议论,直到身边的公公清声咳了两下,大堂才慢慢安静下来,穿着朝服的众臣如梦初醒,这才感觉到座上之人的不快,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慕容真龙面沉如水,刚刚他不过问了一句边关情势如何,而这下边的臣子一个个争相议论,却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让他如何能不火?昨日突然收到边关急报,说是水月突然大举西来,十万人的军队驻扎在距离炎国关外不过五十里的缓坡上已有三天。
  带队之人乃是水月有名的将领,风无月。风无月,风乃水月国姓,历届女皇自登基之日起,皆会冠以风姓,但风无月并未称王,这风姓从何而来?乃是战功,水月十年前曾遭受蛮荒异族入侵,风无月凭借与敌方相差数倍的兵力,硬是守住水月疆土,分毫不让,甚至将异族驱逐至距离水月疆土百里开外的荒野,风无月之名从此响彻天下。
  半晌,慕容真龙闭着眼睛,不去看堂上那些草包,直到一个年轻的男子两步踏出,躬身高呼:
  “臣有奏!”
  “噢?”慕容真龙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堂下躬身屈膝的年轻人,“萧钰?爱卿所奏何事?”
  “臣以为,水月当是存了妄图称霸天下的心思,三月前,六公主遇刺一事,曾从行刺的匪徒手中寻到水月独产的白玉牌,可见此事早有预谋,水月西来,妄图冒犯我国疆土必然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怕是休养几年,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连我炎国,她们也敢来犯!”
  慕容真龙沉吟不语,却环顾四周,见四方大臣,脸上有喜有悲,有焦虑又无奈,偏偏都不肯说话,冷哼一声,道:
  “难道其他人都哑了吗?!”
  语气中的不满让众人心头一跳,慕容连华走出来,恭敬地朝慕容真龙行了一礼,见慕容真龙点头应允,他才开口道:
  “水月此举实为可疑,若她们意欲攻打我国东面边关,区区十万人何以为惧?既是那名将风无月领兵,又怎会驻扎五十里开外一连三天未有所举?儿臣只担心水月别有所图,望父皇明察。”
  慕容连华说罢,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臣,隆海平老将军也迈出一步,表示赞同慕容连华的观点,而之后,三三两两有臣子支持萧钰或者慕容连华。慕容真龙见状,半眯着眼睛沉吟一会儿,方开口道:
  “既然如此,朕便派遣一员钦差,前往东线边关探查情况,爱卿以为,朕当派何人前往啊?”
  堂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最后,萧钰毛遂自荐:
  “臣愿往。”
  慕容真龙正要点头,却见慕容连阳也上前来,便止住话头,看着慕容连阳。
  “父皇,儿臣以为,墨家轩羽为少年英才,儿臣曾听皇兄多次称赞于他,不若将此重任交予墨轩羽,儿臣以为他可堪此任。”
  慕容连阳此话一出,众臣喧哗,想来谁见过自科举一来从未谋面的墨某人,甚至未得封赏,便授予如此至关重要的任务?而替他说话的竟然是相传与墨轩羽关系不甚友好的二皇子慕容连阳?
  而座上的慕容真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既然如此,命萧钰为巡查都尉,率军五千前往东线调查水月动向,另外,令六公主驸马墨轩羽为参军,整军五日后开拨!”
  下朝之后,臣子陆陆续续从议政殿出来,慕容连华走在前边,忽听身后一声冷哼,他眯着眼睛回过头,见慕容连阳缓步行来,脸上一如既往带着笑,笑容飘渺,落不到实处,明明是那般俊逸的模样,为何却生了蛇蝎般的心肠?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慕容连阳勾着唇角,看慕容连华的眼神带着挑衅,慕容连华不屑地看着他,随即便不想理会,扭头继续走,而这时,慕容连阳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
  “皇兄可知西乡雍王?”
  慕容连华前进的脚步颤了颤,却没有停下,步伐未有稍缓地离去。慕容连阳留在原处,看着慕容连华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越发明显,原先他还没有把握胜过此人,而今却已经胜券在握,一切皆如他所料。
  西乡雍王,也是个传奇的人物,不过此人不是生在水月,而是炎国。三十年前,先皇慕容朝天弑君夺位,称霸炎国,膝下有二子,分别是慕容真龙和慕容炎雍,随慕容朝天东征西战,立下汗马功劳。五年后,慕容朝天退位,将皇位传给慕容真龙,封慕容炎雍为雍王,坐地西乡。
  兵权三分,慕容真龙手中有五分,东西二将各占一分,剩下三分均在西乡雍王手中,对于雍王手中的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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