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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她很快喝完,准备离去。
“等等,我让小瑾的爸爸送你,你一个人回家太危险了。路上黑乎乎的,连个灯都没有。”
“不用了阿姨,就一点点路,不用麻烦叔叔了。”林真连忙推辞。
“真真,今天你就住我家,每天回去吧。”苏瑾提议。
“这样好,真真你今晚将就一下和小瑾睡,明天回去,可以吗?被子我都晒好了呢。”苏妈妈高兴的附和。
林真见两张脸上都是期待,点点头同意。
苏瑾因为能和林真同床共枕觉得兴奋,但还是有些累了,没过多久沉入了梦海,余下林真深切注视近在咫尺的睡颜。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
随意地踢掉鞋子,苏瑾迅速地爬上床,懒懒地呈大字型摊在上面,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小瑾,你吃完晚饭就躺床上,会消化不良的。”林真站在床下,蹙眉说道。
“一天下来累死了,等我缓缓,才有力气继续战斗。”苏瑾指头都没动弹一下,无所谓的回答。
林真无奈,放弃劝说,整理桌前物品。
夜色近了。
林真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出声催促苏瑾起床。
“啊呀,马上马上。”苏瑾满口答应,然而翻了个身之后就没有了动作。
林真放下手中的书籍,从椅子上站起来,视野里出现一节洁白纤细的脚踝,她轻巧圈住了,威胁说:“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拉下来。”
苏瑾笑着扭身挣脱,脸红红的,“太卑鄙了。好啦,我马上下来。”
两人挽着手走到教室门口,只见门窗紧闭,不知怎么回事。苏瑾敲了几下门,却没人回应,只能走到后面。坐在后门附近的男生很快起身让她俩进来。“盛泉,谢了。”苏瑾笑盈盈的走进去。教室里闹成一团,自然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
“大家怎么那么高兴?”苏瑾疑惑。
“你们两个来得巧,他们刚刚停止猜测下一个进门的人是美女还是野兽。”盛泉解释。
真是一群懂得自娱自乐精髓的无奈高中生。
苏瑾写完物理作业后转头看向她的同桌。整个晚自习林真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而且在思考问题的间隙,频繁的转笔,翻书的幅度都加大了。
“真真,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自习结束,苏瑾边收拾东西边问。
林真微微停下手上动作,咬着下唇,向苏瑾摇了摇头。
两人走出教学楼,林真就被苏瑾牵着往前走,“小瑾,你去哪里,这不是宿舍的方向。”
苏瑾拉着林真来到一个僻静角落。一盏路灯稀拉拉的打着光,花木掩映遮住人的身影。
“真真,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晚自习之前还好好的。”
“小瑾你在说什么呀,还把我特意拉到这里来。”林真避重就轻,想转开话题。
苏瑾有些伤心,她明显察觉到林真的冷淡,这种冷淡微乎其微,甚至带有点自厌的情绪。她想要弄明白原因,于是仔细回忆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往常没什么两样,除了在饮水机旁边和盛泉闲谈了几句话。
苏瑾深吸了口气,问:“真真,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盛泉?”她觉得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该怎么办呢?
“小瑾你在胡说什么?”林真愕然,“我跟本不喜欢他。”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林真嘴里满是苦涩,难不成告诉苏瑾她是嫉妒了。嫉妒盛泉可以光明正大的表达自己对苏瑾的好感,而她必须死死按捺住对苏瑾的爱意。当然如果有感情课,苏瑾绝对能考个鸭蛋回来。她完全接受不到盛泉发出的示好信号。
林真直接告诉说:“盛泉喜欢的人是你。”
苏瑾一听,心都拔凉了。真真这么说就是默认喜欢上了盛泉,自己还是两人之间的阻隔。她拼命解释:“我们只是同班同学罢了。”——怎么会这样?
“今天给你开门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脸都有些发红。他还借外套给你。怎么解释。”林真有些自暴自弃。内心见不得光的感情折磨着她,蚕食着她。如果能以这样的方式终场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林真一直知道苏瑾在班级男生中的人气相当高。她温柔清纯、宽大的校服遮挡不住曼妙的身姿。
“那天我裤子上不小心沾到了血迹,他才借我外套让我回宿舍替换的。现在想想还超尴尬。”苏瑾觉得怎么说都说不清楚,干脆豁出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说:“真真,我喜欢的人是你。是爱的那种喜欢。”
说出自己的爱,是捧着一颗最卑微的心,等待对方的审判。
“真真,我知道你冷静克制,懂得分寸,什么都阻止不了你的成长。我更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动摇你。如果今天说的话让你觉得困扰,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不会越雷池一步。我只希望可以待在你的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何种距离。”
“小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真带着颤音询问。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催促她赶快接受苏瑾的表白,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一直以来,她尽一切努力把感情裹进一间密不透风的心房,现在,这个房间快要分崩离析了。是福是祸,她不知。
“我很清楚。”苏瑾抓住她的手,“走吧,回宿舍。”
林真没有挣脱,顺着力道和她并肩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
苏瑾的手柔软滑腻,微微带有汗渍,显示了心底的恐慌。林真勾了一下她的手心,主动严丝合缝的交叉扣住十指。她们对视一眼,接下来,谁也没再谈起这个话题。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临近熄灯,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居然很快入睡。
缤纷季节陆续凋零。严冬封锁青春。
高考近在眼前,就像一匕锋利的剑,已经让人感受到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苏瑾和林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即使学校放假,也留了下来复习。
周末校园里空荡荡的,但并不安静。除草机的轰鸣声伴随着被腰斩溅出来的草汁清香萦绕在耳边鼻尖。
“真真,我现在要先回宿舍,饿死了,去泡一包方便面吃吃。”教室里有几个人在自习,于是苏瑾压低声音说道。
林真写完最后一笔,问她:“中饭还去食堂吃吗?”
“算了吧,今天就没几个人会去食堂,那些菜可能还是昨天剩下来的。”
“行,走吧走吧。”林真挥手做驱赶动作。
苏瑾打了两瓶热水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两个老人提着包裹局促地站在那里。
“林爷爷林奶奶,你们怎么来了。”苏瑾放下热水瓶,拿出钥匙开门。她热情地招呼两位老人进门。“真真还在自习室呢。等很久了吧。也不来教室找我们。”
林奶奶比较健谈,她环视了周围一眼,说:“没事,小瑾。我们就是想来看看真真。最近学习累不累?你都瘦了一圈呢。”
“哪有那么夸张,一直是老样子。您俩坐会,我去把真真叫过来。”有两位老人在,苏瑾不好意思拿泡面出来,“林爷爷,您前面的桌子就是真真的,整个宿舍就属她那里最整洁干净。”林爷爷比较沉默寡言,他点了点头。
“小瑾,吃过饭了吗?”林奶奶问。
“还没有呢。”
“那正好,这些菜是你妈妈做的。”林奶奶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指了指一个饭盒说。“宿舍号码还是你妈妈告诉我的呢。”然后她转头对林爷爷说:“老头子,我和小瑾去教室找真真,你在这里等等。”
林奶奶已经六十多岁了,身板倒是很硬朗,爬楼梯都不见累。
“林奶奶,你们怎么过来的。”
“坐你林爷爷那辆破三轮。”
苏瑾有些心疼,“下回让我爸带您过来吧。”
“不用。对了,今儿个起床,我是翻箱倒柜,把这件压箱底的衣服都找出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苏瑾用力勾起一个笑容。
“我们已经老得不在乎什么了,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给真真的同学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苏瑾看向那张历经千种风雪的面孔,说道:“我们班同学都挺好的。等会真真看到您来肯定特别高兴。”
“小瑾,谢谢你。”
“这算不了什么,林奶奶您可别客气。”
“我谢你一直在真真身边。她啊,看着坚强,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从来不说,其实特别怕一个人。你出现后,她的笑容才是真心实意的。人老了,放下的多、看淡的多。唯有真真,我放心不下来。老婆子说的话,你不要见怪啊。”
“瞧您说的。真真性子坚定,处事周到,一直以来都是她帮着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而且一辈子都会在一起,苏瑾在心里补充。
三人在门口相遇,林真惊喜的问:“奶奶,你怎么来了。”
“下巴都尖了,没有好好吃饭吧。学习再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去宿舍吧,你爷爷等着呢。”
“赶快赶快,我肚子都吵得跟造/反似地。”不等林真反应,苏瑾推着她的肩膀向前走。
“真真,思考什么哲学问题呢?”
吃完饭,两位老人以不想打扰孩子们复习为由早早的离开了,怎么拦都拦不住。从校门口回来之后林真就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变过。
“我在把激动的心情晾干。”
苏瑾把门关上,走到林真身边,一屁股直接坐到她的腿上,“眼睛都红了呢,不要晾着,哭出来吧,肩膀借你了。”
林真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颈侧,闷闷的说:“我才不像你,是个爱哭鬼。只是刚才看着爷爷奶奶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突然之间难受的不得了。”
难得一见林真的脆弱,“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苏瑾拍拍她的背,坚定的说。
接下来的日子顺理成章。
高考就像一场月事,来了三天,然后走得干干净净。
从考场出来,学生们马上把那些该死的书本卷子成摞成摞的打进冷宫。
打包行李离开学校的时候,想到高一高二的崽子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盼着,就觉得畅快。
接下来是谢师宴。同学们放开了喉咙喝酒,大家不停的合影留念。
自别以后,山长水阔,后会难期。
作者有话要说:
☆、对指
苏瑾站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出神地望着马路远方,明明灭灭的光斑在她脸上跃动挑逗。一辆公交载着满罐头的乘客吃力地停了一下。
熟悉的身影占据视野,苏瑾出声大喊:“真真,这边。”她兴奋地挥舞手臂,然后飞快奔过去,毫不留恋树影的多情挽留。
林真顺着人流从公交车上踏下来就被半道劫持了。
“这个包我来拿,鼓鼓囊囊的,塞着什么好东西。”
“小瑾,别抢,我来拿着,挺重的。奶奶听说我要过来,就准备了一些地里种的菜让我带过来。”
“这么客气干什么。不过真是太好了,自从拆迁搬到镇上,只能在菜市场买到温室大棚菜,味道比起以前自家种的差远了。”苏瑾强横地把包夺过来,甩到肩上,“走走走,去我家。”
苏瑾住的小区离车站很近,步行只要十分钟,“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
“叔叔阿姨在家吗?”
“都出去上班了。”苏瑾在一幢五层楼房前停了下来,她指了指三楼,说道,“窗台上摆着几个花盆的就是我家。上去吧。”
“真真,你先到沙发上坐会,我去倒水。”苏瑾让林真坐下,自己拎着袋子走进厨房。
“很漂亮。”林真转头看了一圈,评价道。
“这话等下次和我爸说说,他听了绝对开心得飞起来。那会儿要读书,我一点都没有参与装修。”苏瑾把玻璃水杯递给林真,“今天就住下来吧。”
“不行呢,明天还要早起打工,而且没和奶奶说,她要担心的。”
“早知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