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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铎以为小纳说的是伤口难受，“忍一忍，擦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想到小纳的脚上还有伤，于是坐到地上帮小纳看脚。
最初检查时他查看过小纳的脚，没有大碍，小纳却不能站立，要么就是自己没检查到，要么就是小纳骗他。小纳有骗他的必要吗？
“刚才只是脚麻了……”
小纳的声音适时响起。陈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他怎么可能看走眼？
小纳已经放下了他的衣服，只是脸上还是红红的。
陈铎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就住我这里吧，我明天去三步街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你从寝室搬出来住。”
三步街是离小纳的学校很近的一条商业街，选一个高一点的楼层住下，又方便又不会很吵，小纳可以在那里安心学习。
陈铎说完自己的安排，没听到小纳的回答，以为他有什么意见，于是蹲下身与他面对面，“怎么？你不想搬出来？”
小纳摇摇头，然后拉住陈铎的手，领着他的手慢慢下滑，“我这里难受。”
陈铎感受到手中半立着的炙热之处，僵着身子不知作何回答了……
他心里很混乱。
小纳穿的裤子太大太宽松，难怪自己没发现……不对……应该是，小纳这么奔放让他如何招架啊？也不对……小纳竟然如此纯洁，难道从那次酒店之后就没有自己解决过？！！还是不对……也许该给小纳找个女朋友……
“厕所在那边，自己解决。”
陈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给小纳指明道路。
小纳迟疑半晌，乖乖站了起来。他长高了不少，只比陈铎矮半个头而已。只是身形瘦削，骨架太小，看起来不像陈铎那么魁梧有力。
陈铎看着小纳走进卫生间，开始认真思考给小纳介绍女朋友的事儿。
小纳长相阴柔，总透着股说不出的妩媚，哪像陈铎，标准的帅哥美男子，招女生喜欢。陈铎从来没听过小纳和哪个女生走得近，倒是常常碰到小纳被男人骚扰。
所以陈铎转换思维，想着也许女朋友行不通的话，可以介绍男朋友？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憋坏了可不好。
正思索间，寝室门被打开了，是陈铎近一个月没见的室友之一，巴颂。
由于陈铎整天想着做好事，跟成天吃喝玩乐无所事事的室友们自然有些合不拢。巴颂的父亲跟陈铎舅舅素结有生意往来，所以相对其他两个室友，巴颂跟陈铎算是比较亲近的。
“阿铎，明晚金少生日，在‘红女廊’请客，你去吗？有美人儿哦~”
巴颂拍拍陈铎的肩膀问他。
陈铎升入高中就改名“多”为“铎”，巴颂没有叫错。
“红女廊？出手挺大方，我自然要去。”
红女廊是曼谷出名的妓子廊坊，美男靓女特别多，素质也很高，而与之相对的就是里面的高消费了。天使本来就少情、欲，陈铎对这些也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想到小纳，就改变了主意。
两人说话间，洗手间响起水声，引得巴颂侧目，“还有人？”
小纳从洗手间出来，巴颂见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不出来啊，阿铎，竟然背着我藏人呢~”
陈铎闻言挑眉，“说得好像我们俩有什么似的。不要想歪了，这是我的发小，你可以叫他小纳。”
巴颂围着小纳转了几圈，把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可别给素格看见了，不然肯定会被缠上的。”
素格也是陈铎的室友，已经公开性向为男。他是家中幺子，他的几位大哥巴不得他喜欢男人，如此他们就少了个家族继承权的竞争对手。
陈铎刚入大学时，就被素格缠过一段时间，被陈铎揍进医院好几次才消停了。
“只要他敢，我的拳头免费送他。”
陈铎笑着回答。
巴颂回来是为了拿东西，不久就离开了。陈铎和小纳出门吃了晚饭，到夜里九点才回来。
虽然寝室里的床不算小，但毕竟是单人制的，两人躺在一起还是有点挤，挨得很近。好在陈铎一入校就因为怕热专门找人安了空调，挤一起也没什么大碍。陈铎很快就进入的睡梦之中。
黑暗中，小纳突然睁开了眼睛。很显然，他一直都没睡。
他动了动，试探着转身，面向陈铎，然后轻轻抚摸上陈铎的侧脸。
陈铎自从恢复了天使的记忆，警觉心就没以前强了，何况身边睡的是小纳，就更没防备了，所以小纳的动作并没有惊醒他。
手指慢慢下滑，到达陈铎柔软的嘴唇。小纳很怀念他的味道。于是慢慢起身，轻轻靠近，用手支撑自己的重量，覆到陈铎身上。如此一来，稍一抬头，便亲到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
小纳再不是当初单纯善良什么都不懂的小纳了。他不知自己的改变是好是坏，不过如果不改变，要怎么留在陈铎身边呢？
他确实被寄养在素结那里。但那是有条件的。五年来，除了他升入大学这一个多月，其他时间都是在素结的安排下进行各种艰难的训练，而不是陈铎所知的，如普通孩子那样上着学。
而就在两天前，他接受了素结安排的第一个任务，暗杀一个警察。
他杀了第一个人。不，也许应该是第二个人。当初酒店那个外国人，明明也是他杀的。陈铎却偏偏要维护他，说那人不是他杀的。
经过五年的训练，小纳并没有因为杀了人出现不良心理反应，表现得相当冷静。素结给他打电话，还说他做得很好。
从陈铎的唇上离开，黑暗中，小纳笑得很幸福。
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多好，一直在一起……
他的手无意识地下滑，然后从睡衣下摆伸进去。触及陈铎紧致的肌肤，小纳激动得几乎颤抖起来。
下午的时候，陈铎帮他擦药，偶尔碰到他的皮肤，都让小纳战栗不已。如今真切地上手，小纳却觉得更加不满足了。但他不能再沉溺，因为陈铎已经有醒来的征兆。
小纳半趴在陈铎身上，平息了一会儿自己的呼吸和心情，待自己下、身也恢复正常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过去之前，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能被陈铎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纳……会不会被写崩坏了……
小纳：“手上染了鲜血，洗不干净。越是堕落，越是配不上你。但是只有堕落，才能留在你的身边。我真讨厌我自己，可是我也真的好喜欢你。”
陈铎：“……”
我希望小纳还是善良的小纳，但是学会保护自己。
我纠结呀。黑化什么的真讨厌！
☆、致命切割20
红女廊，一个可以让人醉死温柔乡的地方。
陈铎另开了一间包厢，让小纳在里面等他。然后去金少的包厢，跟几个室友和学校认识的朋友都喝了一杯才离开。
小纳坐在包厢里，似乎很不习惯。站在两边的一男一女尴尬地笑着，而小纳捏着手指低头不语。
陈铎坐到他对面，“小纳，这两位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叫其他人。今天我请客，不用客气。”
说完对站在小纳右边的长相清纯的女人招了招手。
显然他是看中那个女人了。
陈铎在凡界上一世虽没有过很糜烂的生活，但还是有床伴的。而在这一世，因为忙着洗刷罪恶，连女朋友都没交过，至今都是处男一个。今天有机会，自然要放松放松自己。
待女人坐过来，陈铎伸手将温香软玉抱入怀中，眼睛却还看向小纳。见小纳没动作，挑眉问他，“不好意思么？”
小纳闻言抬头看向他，眼眶红红的，像是谁欺负了他一般，把陈铎吓得不轻。
陈铎推开怀里的女人，走到小纳身边，“怎么了？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们换个地方好了。”
小纳顺势点头，倒是果断。
陈铎顿了顿，挥挥手让那一男一女出去，然后坐到小纳身边，沉默了很久。
“喜欢男人，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担心我舅舅因此责怪你。你昨天……不是挺急么？正好借今天这个机会……”
陈铎呐呐地说着，说到最后慢慢消音，还是因为小纳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
“我……喜欢你……”
小纳的声音低若蚊蝇。
陈铎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装傻没听见都不行。
包厢隔音很好，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两人都没说话了，仅闻对方的呼吸声。
似乎离得太近了，陈铎想着。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自己的身体。
“我喜欢女人。”
陈铎没看小纳，只清晰地说了这句话。
他作为阿铎，作为他父母唯一的儿子，不可能不结婚生子；作为天使，他也不可能爱上自己守护之人。他是要回去的，只要完成了“阿多”的一生，就会回去。
所以他不可能接受小纳。
沉默继续蔓延，陈铎烦躁地站起来，推门走出包厢。
小纳追上去，却只见陈铎搂着刚才那个女人离开。
也许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不该奢望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纳呆呆地看着陈铎离开的方向，这样想着。
只是心痛得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告诉他一个事实，他做不到。只要想到陈铎抱着一个女人，他就嫉妒得发狂。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行尸走肉一般地离开红女廊，小纳站在街角，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
每个人，都想要幸福。
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幸福吗？
有的人，不配获得幸福吗？
小纳慢慢蹲下，紧紧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可以拥抱住幸福一般。这副模样，看起来孤独得可怜。
陈铎在暗处看着小纳小小的身影，双手紧握，指甲掐入手心，割裂出一丝血迹。
小纳表白后，他根本毫无兴趣碰女人。抱着女人离开后，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几乎失控。
想着留小纳一个人在红女廊，万一惹上流氓怎么办？于是转身就去找小纳。却只是远远跟着，没有靠近。
此时此刻，陈铎看着那孤独的身影，心疼的感觉越来越盛。脚步不由自主地踏出一步。
然而只一步，就停下了。
因为小纳那边情势陡变，而事情来得太快，陈铎没有心理准备……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猥琐中年男人靠近小纳，想拉小纳起来。结果小纳自己站起来了，中年男人顺势送上咸猪手一枚。
按理说小纳应该怕怕地躲开。但是，小纳没有躲开。小纳他捏着那枚咸猪手，咔嚓咔嚓，扭断了……
男人的痛呼震耳欲聋，引来路人频频侧首。小纳却还没有打算放过那个猥琐男，将人带着走进了阴暗的巷子。
陈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表情变换，没找到合适的，变成很扭曲且可笑的样子，形象大毁。
但现在谁还会去顾形象啊？他只想抓着小纳的肩狂摇，“你是何方妖魔？竟敢伪装成小纳的样子？！！”
陈铎浑浑噩噩地走到小纳所在的巷子口，靠着墙壁整理自己的思绪。
不久，小纳走出来了，见到阴影中的陈铎，身体微僵。
陈铎看到小纳衣角沾着血迹，看到小纳来不及伪装的，寒若冰霜的脸和狠历决绝的眼神。这不像他所认识的小纳。却也是真实的小纳。
他想起电影中那个穿着雨衣杀人的小纳，想起他那些疯狂的报复。对小纳，也许，一直都是自己想错了。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小纳早已改变，他早已不再是幼时需要他保护的傻小子。
小纳学会保护自己了，陈铎应该觉得欣慰才是。但是更多的却是失落，不可理喻的失落。
小纳看着陈铎，神情淡淡的。只是抓着衣角无处安放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
“是舅舅教你的吗？”
陈铎问他。
小纳低下头，点了点。
其实不是素结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