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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份内之事……”
“那就是说在你心里,朕是一个如此喜好男色的人?”
“奴才不敢!”小刘子满脸的喜色瞬间变成无比诚恳的脸,“奴才不过觉得陛下向来悲天悯人,现下西御侍又无处可去,奴才想,陛下定是乐意收留的。还有,自凤贵侍离宫后,陛下也许久没有……”
“好了好了。”宁绍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先去趟天牢,让西双华写封认罪书,让他交代出自己所有的罪行出来。”
小刘子见她的脸色稍为缓和,赶忙领旨脚底抹油去了。
“唉。”宁绍岚松开手把被子盖回西照云的身上,自己则在一边的小圆桌边坐定,轻轻叹了一声气。好好的回笼觉就这样破灭了。现在她只盼西双华快快供出西照云的奸妇是谁,她一定把他打好包双手奉上,重新得回睡自己床的权力。
第七章
十一
白纸。黑字。画押。
宁绍岚不信地再把小刘子刚刚才呈给她的认罪状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很悲哀地发现这的确是西双华亲手所书,而且多半字字属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了,女帝只能无力地抬手扶额,任她之前猜测过一百次,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原因。
怎么会有一个父亲,能忍心找人来弓虽.暴自己的亲生儿子呢?虽然这在她从前的世界并不是没有先例,但是她绝想不到,同样的事情会在自己治下的景云发生。西照云怀的孩子,不过是乃父找来的一个不明女子弓虽.暴后留下的种,他在精神崩溃之后,就一直给自己暗示这是女帝的孩子,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并非两情相悦的结合,可能还附带着残暴血腥。这属于宁绍岚最不屑的事情之一。就算对西照云全无感情,她也不能就此把他交给一个弓虽.女干犯。但是,这么说来怎么处置他就只剩下了一条路,继续留他在宫里。
啊啊、要是被小秋知道会吃醋的啦~虽然他上一次吃醋的结果是被自己拐去和谐制造,但是他现在正在逃家中,搞不好一气之下就永远不回来了,她岂不是吃了大亏?况且还有一点比较实际,西照云自从那天被小刘子送上她的龙床后,表现出了对她的床十分大的兴趣和依赖,不管别人怎么坑蒙拐骗就是坚持以那里作为他的根据地了。宁绍岚昨晚就在御书房的副殿对付过去了,但那本来给伺候完皇帝而被要求离开的妃嫔们休息的地方哪里比得上全皇宫只此一张四季温暖如春、舒适如席梦思、宽大得打滚可以滚n圈的龙床啊~
把西照云送出手的如意算盘落空,宁绍岚现下准备开始执行计划b。
计划b的全名是“夺回与皇帝义务相符的权利其中最重要的一项龙床的使用权的作战计划”,基本上分三步实施。
第一步,利诱。
“西卿哪,你认得这个吗?”女帝笑得一脸谄媚,从背后伸出来的手上托着御膳房出品限量版玉露团,在西照云面前晃啊晃。
西照云瞪大了眼睛,大概觉得她此时的表情十分诚恳,伸出手来就要抓。
“想吃?”右手一转让他抓了空,宁绍岚笑得眉眼弯弯。
西照云很无辜地点头。
“只要你现在从朕的床上下来,朕就把这……”宁绍岚把托着玉露团的手凑到鼻子底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状道:“这奶香四溢外酥里嫩令人食之忘忧的雪白的惹人怜爱的小团团给你~”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里有种伪装成天使的恶魔般的诱惑感。
抱着腿缩在宽大龙床一角的男人却随着宁绍岚逐渐放大的脸不断地后退,一直到撞到了床柱。
“可惜了,看来你是不想吃了。”女帝一脸惋惜,摇摇头转过身去,作势要把这小小的、精致的团子一口吞掉。
袖子被人扯住了。
转过身去,果不其然。某人眨着一双因为用力瞪着而变得略圆的眼睛直直望着她,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她垂下来的大袖。
“想要吃的话,就下来!”宁绍岚换上一副义正辞严,绝不徇私枉法的表情,重复了一遍她设定的游戏规则,心下窃喜果然小朋友们都抗拒不了甜食的诱惑,她久别的床啊,你的陛下终于又能宠幸你了……
没想到此言一出,西照云可怜兮兮地缩回了手,又回到床角蜷成一团,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念念有词,不再看宁绍岚一眼。
“扑”一声,外酥里嫩的玉露团在女帝无法控制的内力作用下化为齑粉,飘飘扬扬地散进了空气里。
计划b第一步,失败。
第二步,威吓。
“呵,西卿,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啊。”宁绍岚拍掉沾在手上的白色粉末,神色一敛变得异常冷厉,“你知道你现在坐的地方是哪里吗?”
西照云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中是全然的迷茫,同时顺便对着空气中还在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么。很好。”宁绍岚勾唇冷笑,“是朕、的、龙、床!”
看西照云还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她继续恶狠狠地道:“景云祖制,见龙床如见帝君,你居然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坐在上面,这是大逆不道啊知不知道!”这条祖制,宁绍岚倒是掰得顺口。
西照云扶着床柱站来起来。
他终于肯自己走下床了……宁绍岚只觉得快要热泪盈眶了。
然后,西照云换了个姿势又坐了下来。
原来刚才只是一个姿势坐太久了,身子有点麻了。
看着继续把她当空气的西照云,宁绍岚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
计划b第二步,失败。
第三步,打击他的弱点。
西照云的弱点是什么,想必大家都跟宁绍岚一样清楚了。
小刘子收到了他家陛下的信号,端着一个银碗走了进来,往桌上放下后又退了下去。
宁绍岚纤指在碗沿轻抚了几下,换上了幽然口气:“此物学名红花,专用于后宫争斗,服下半剂便可当场打下胎儿来。何况是……才一个多月尚未成形的胎儿。”她说着,阴森森的眼光不断地在西照云仍然平坦的小腹上扫来扫去。
“呵呵,你放心,朕会很小心地……不让你吐出来一滴。”
女帝端着碗,也不见她如何举步抬足,转眼间人就站在了西照云面前,一手抓过他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一手拿着药碗就要用强灌的。
“皇、皇儿!”西照云用力挣扎着,双手死死护在腹前,想要从现在面目狰狞的女帝面前逃离,奈何衣领被她抓得紧紧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托着银碗的手越逼越近……
“哼哼,今天你逃不掉了……”宁绍岚眉一扬,学足了以前看的电视剧中十恶不赦坏蛋的腔调。
“陛下~!”一声尖利的喊声响起,宁绍岚习惯性地低头看了看西照云的表情,只见他紧咬着下唇,显然不可能发出这声音来。况且,这个声音虽然有些耳熟,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未免过于尖锐了些。结论,这并不是西照云对她表示屈服的信号。
宁绍岚拉开架势,准备再发起新一轮攻势时,只见小刘子又一次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到她后报道:“陛下,灵王爷到了!”
银碗被重重放回桌上,女帝很快在小侍们的服侍下换上礼服,跟着小刘子走了。
独自留在内殿的西照云,在确定了宁绍岚不会在短时间内取而复返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蹭到了桌边,手指伸进银碗里一蘸,又塞进嘴巴里吸吮。
啊、好甜~他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继续捧起碗把这碗伪装成“红花”的红糖水喝了个干净,最后还意犹未尽地伸舌舔了舔碗底,这才忘记了刚才没有吃到玉露团的委屈。
第八章
十二
本就日日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静州城,这日却更比往常喧闹了几分,满路行人脸上却不是赶集的喜悦兴奋,多的却是惴惴不安。
“三百多年没有……”
“现下突然……”
“非是社稷之福啊……”
“灵王爷……”
“陛下……”
众人街议巷谈的只字片语听入含绿耳中,只觉有些失笑,这景云王朝太平了这么久,久到人们都已经完全忘记了开国时候的全部艰辛故事,现下翻起点小风小浪,就有人拿来小题大做也不是没有,想来不过是哪里闹了流匪什么的吧。于是他按着公子的吩咐把请帖送到了一户朱门大院人家后,也不曾多想就回到了他们暂时借居的翠崖寺。
“帖子已按公子的吩咐送到了王公子府上,他也回了拜帖来。”含绿从袖筒里拿出拜帖交给凤意秋,道。
“放着吧。”凤意秋正斜靠在椅子上看书,这些天来他害喜状况虽是轻了,身子却越发懒懒的,像是随时都能睡着般。含绿又不让他饮茶,所以只能强自撑着,借看书消遣。
含绿看他家公子最近如此精神不济的样子,心下不免有些暗暗担心,有意要说点趣事给他听提提他的兴致,于是便说:“公子,今日街上不比平常,倒是热闹,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热闹?”凤意秋显然不太有兴趣,只是漫应道。
“虽不是什么节日,但人们似乎都在议论纷纷,像是发生了大事。”含绿仍不放弃,努力描绘着外面的情状,“说是什么我朝三百多年不曾有过的……还有陛下亲自……”
凤意秋本来恹恹的,却因为他话中的某两个字而突然坐直了身子,“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含绿看他有了兴致,更加求之不得,连忙应着:“我这便去问问。”说着就带着喜色转身就跑出了门去。
景云立国至此,不过三百年,若是自建国之始就没有发生过的……还扯上了女帝……莫非……
“公子!”含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双颊都染上了红色,“原来是我国与皓泷国开战了!”
皓泷国在景云东境,两国之间有险峻且绵延数百里的步莲山脉和深不可测的得云崖相隔,中间只有一处平坦峡谷可供通行,几百年来两国都相安无事,却不知为了什么,在此时开了战。
景云人少经战事,现在更是太平日子过得多了,居然也不怎么害怕,反而都很好奇想知道只在书上见过的战争究竟是怎样一种场面,是以居然把这种事当作了茶余饭后的谈话资料。
“这次居然是今上亲征,做领兵的大元帅,副帅是灵王爷,现在正在得云谷地与皓泷的大将军源格非战在一处,尚未分出胜负!”含绿喘息方定,就一连串说了出来。他本是口齿伶俐的,几句话便把凤意秋关心的事都说得一清二楚。
从静州城到边境得云谷,若有快马,日夜兼程不过两日。
凤意秋“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卷,黑如子夜的双眸中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倦懒,深得好像要被人的灵魂都吸进去般,定定看着含绿道:“含绿,马上找匹好马来。”
含绿被吓了一跳,急急道:“公子,你现在的身子怎么能骑马!”
没有理会他的反对,凤意秋的语气坚定:“现在。”
他本出身高贵,又从小以少年才俊闻名景云,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此时认真说出话来,自有一番令人不可违抗的气势。
“公……唉。”含绿见他说话毫无转寰余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当没说过刚才那番话,现在却只能跺了跺脚,出门去了。
上一次她身处危险之中,他虽在她身边却丝毫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男人为她而死,这一次,他自量已经拥有了足够保护她的力量,绝不能因为空间上的距离而缺席!
含绿实在是个很好的小侍,不到一盏茶功夫,他就牵着一匹马回来了,那马高额映日、四蹄圆实,玄色毛皮闪着健康的油亮光泽,找不出一丝杂毛来,确是日行千里的好马。更令人讶异的是,含绿带来的马的卖主附在这马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又抚了抚它的鬃毛后,它居然就屈膝跪了下来,看来竟是很通人性。含绿与那人合力把凤意秋扶到马上,再仔细地把他的脚塞入马镫,这才抬头望着他。
“公子……”含绿眼中闪着水气,“让含绿陪你一起去吧!”
“含绿,我这一去前路难料,你若担心日后生活,自去玲珑楼找大公子,他一定会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