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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摔倒在地，撞翻了桌椅。
“哥！”韩磊满心疑惑。
韩俊怒气未消，用膝盖顶住韩磊的肚腹，左手抓紧他的衣领，右手握拳狠狠击向他的左脸。
第一拳被打中是韩磊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拳头却被韩磊轻松架住。“哥，你干嘛打我？”
“你这个混蛋，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韩俊还想打人，可是与韩磊实力悬殊终未能成。“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混账弟弟！”
韩磊推开身上的韩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大哥下手真狠！见韩俊还想冲上来，韩磊怒道：“你再打，我可就还手了！”
“你敢！今天我就替爹娘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蛋！”
于是，两兄弟陷入混战。韩俊发了狠，怎么解气怎么攻击。但韩磊不一样，他知道动真格俊哥不是自己的对手，便留了情。
最后两人都累瘫在地上，衣物凌乱。韩俊脸上挂了彩，韩磊身上也挨了几下狠的。总体来说，两兄弟不分胜负，各有输赢。
“石头，你这回是真错了！哥告诉你，虽然你和新月已经定了亲，但是毕竟还没有领结婚证。你可要为新月考虑啊！她还差几天才满16周岁，离结婚年龄还有两年，要是现在怀孕了要被戳脊梁骨的。我听说有些地方，还要批/斗破鞋。你是想逼死新月吗？”
“哥！”韩磊默然。尽管新月说过不会，可他还是担心，才主动询问韩俊。“我错了！”
看韩磊很快就承认了错误，韩俊也轻舒一口气，接着说：“在我们这些地方，也有16岁就结婚的。只要村里给出证明，改一下年龄就可以。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就要去参军。如果这会出了事，你娶不了新月，说不定还要受处分，前途就全完了。那时候，怎么对得起九泉下的爹娘！”韩俊痛心疾首。
“哥，你也喜欢新月。”韩磊终于说了出来。
韩俊没有否认：“喜欢。新月是个好姑娘，我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以后你们成亲，她就是我们的家人，是你的媳妇，大哥的弟媳。”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
韩磊感到意外，妹妹吗？可是他之前的发现，明明就告诉自己大哥对新月的喜欢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算了，大哥都已经这么讲，他再纠缠还有什么意思。
今天被揍完全是自己活该。他不想承认，将如此私密的事情告诉同样喜欢新月的大哥，没有存了彰显主权的阴暗心理。
不论大哥今天说的话是否真心，他都分外的感激。感激他打醒自己，感激他说出那番话让自己安心。
拍拍韩磊的肩膀，韩俊说：“明天去县城，一定要给新月道歉。”然后就起身离开，独留韩磊在堂屋里继续发呆。
“新月，对不起！”韩磊为自己之前的混账抱歉，他不应该酒后乱性，那不就跟梦里的大哥一样让人恨不得除之后快。
听完韩磊的理由，陆新月并未完全相信。就算被俊哥揍了，就算石头觉得犯了错，那也不至于哭。她的石头可是很少会哭的。不过他不愿意讲就不勉强，她何尝不是有些伤心不能倾诉，即使是对最亲密的石头。
揭过这件事，两人匆匆赶到国营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或许是要到关门时间，上菜很快。但饭菜的味道真的很难吃。韩磊和陆新月匆匆刨了几口，就再没继续。
陆新月请了外出假，今晚不准备回宿舍。上午一进城，韩磊去了伍海泉那儿，跟他商量借住的事情。
伍海泉也很干脆，将房门钥匙交给韩磊，说用完塞进门缝底下就行。他也有事要出门，最近几天都不会回来。
两人吃完饭就手牵手去了伍海泉家。
伍家虽小也有两间卧室。罗邱明心细，还从家里拿了空闲的床上用品给换上。韩磊让陆新月先选，她就把主卧让给了石头，自己选了小一点的客房。
之前，韩磊拿到钥匙去供销社买了些糕点、水果。因为时间尚早，两人还不想休息。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零食闲聊。
韩磊叮嘱陆新月，在学校好好学习，有空就多给他写信。
陆新月交代韩磊，在部队努力上进，不要担心自己，她会想他的。说着说着，陆新月想到再过三天韩磊就要离开，以后见上一面太难。声音里慢慢透出不舍，离愁别绪满怀。
韩磊不是个巧嘴的人，见陆新月舍不得自己，虽然高兴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环住她的肩膀，低声保证：“新月，我也会想你的！”
后面的事情似乎顺利成章。韩磊深陷梦境中的痛苦不能自拔，可能失去新月的恐惧扼住了他的理智。陆新月则已经看透，和韩磊真正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刻意引诱一个无法拒绝，两人很快从亲吻发展到抚慰。韩磊暗了眼眸，横抱着陆新月滚进客房的小床上。
生离死别的痛苦在两人脑海中不断浮现，分不清是谁先脱掉谁的衣物。很快浑身赤/裸的韩磊和陆新月如摔跤一般紧搂彼此，拉开了战争大幕。
进攻与佯退，冲击与对撞，纠缠与诈降……一场力与美的较量从月升持续到月落。当双方精疲力竭，床上的硝烟才逐渐散去。
韩磊目光坚定，对自己也是对新月庄严承诺：“我一定会娶你！”陆新月是我韩磊的媳妇。当不成兵又如何，坐牢又如何？只要新月属于自己，就算打落十八层地狱他亦无悔。
“石头，我等你！”陆新月满脸泪痕，除了激情正浓时散落的，全是为迟来一世的圆满。
27、新兵
1974年4月25日兴隆县人民武装部广场上，一片绿色的海洋。
“出发！”随着武装部长大手一挥，全县120名应征入伍的青年全部登上了解放大卡车。
韩磊身披红花，双目注视着远方：别了，我的家乡！新月，你等我回来。
傍晚，韩磊和战友们到达了距离兴隆县约二百公里的海宁市郊区。这里有西海省最集中的驻军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158旅。
韩磊被编进了新兵营二连四排一班。排长叫杨毅，顶着一张娃娃脸装严肃很有喜感。扶牛村同时入伍的几个人都被分在了二连，但只有韩磊在一排。
军营的生活是新鲜又枯燥的。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所有入伍新兵就投入到艰苦的训练当中。
相信这批入伍的青年每一位心中都燃烧着保家卫国的热血，但是当早操集合的哨声在营地里响起，还是有几个新兵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到达指定位置。值班排长已经清点完人数，他们只能羞臊的站在队列之外。
“报告连长！全连应到早操人数204人，实到204人，迟到6人。请指示！”值班排长敬礼汇报。
“稍息！”连长扫视全场，目光定格：“迟到人员，晚饭前交一篇检讨书到指导员那里。现在入列！”
“早操科目！以排为单位，队列训练！散开！”连长一声领下，全连迅速行动起来。
7点早操结束，各排解散整理内务。7点30分，集合到食堂就餐。8点，训练又准时开始。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整个上午韩磊都跟随着排长的口令，一令一动。
暮春时节的北方，空气中还透着凉气。韩磊一丝不苟，动作到位的执行着简单的队列命令。等中午下操的时候他不仅汗湿衣背，连小腿、手臂、脖颈都感到一丝酸疼。
和韩磊一样状况的还不在少数，这些新兵都被自己的班排长留了心。
饭后有短暂的休息时间，韩磊所在班有个新兵早操集合迟到了。这会儿正被班长教训：“你已经是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不能像在家里时候那么懒散。整个班就你迟到，这样会拖全班的后腿，是影响集体荣誉的严重问题。”
班长口气严肃，被批的新兵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参军第一天就犯错误写检讨太丢人了。
看新兵红了的眼眶，班长语气一转：“记住这个教训就够了。检讨一定好好写按时交给指导员。认识必须深刻，知道吗？”
班里其余人都端坐在小马扎上，听班长训话。虽然爱批评的不是自己，但心里也很难受。
大家的表情让班长觉得满意，继续说到：“我们是一个整体。战友要相互帮助，相互提醒，以后不准出现类似的情况。如果出现，不仅犯错的人要受罚，全班也要跟着一起。我作为班长，也会想排长、指导员自我检讨！”
班会结束，二连四排一班班长张泽瑞给全班战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挨批的周礼也被大家记住。
下午继续训练，然后6点下操就餐。晚上7点全连集中进行政治思想教育。新兵营800多号人乌鸦鸦全部聚在158步兵旅气派的礼堂里，场面蔚为壮观。
新兵营的政治思想教育做得非常好，没有一上来就畅谈毛泽东思想，或者党史、军史。新兵营负责思想政治工作的指导员四十岁出头，拥有部队政工干部典型的和气儒雅作风。讲课亲切自然，道理也很浅显，对于大多数农村出生的新兵来说接受起来更加的容易。
第一节课上，指导员问所有新兵你们为什么来当兵？被点起来回来的新兵，有说“报效祖国，献身国防”，有说“保卫□，保卫无产阶级专政”，还有说“打倒一切敌人，夺取更大光荣”。
指导员冯继刚听完肯定的点头：“你们说得都对。人要有了正确的目标，才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教导我们：好的革/命战士不光要军事过硬，思想也要过硬。我们上课统一思想，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有正确的认识，走正确的道路。”
我是为什么参军？韩磊扪心自问，是因为爹娘的期盼、哥哥的遗憾。有一点光宗耀祖，为村争光的想法。当然自己内心也是向往部队的，但是更多确是因为想配得上新月，用美好前程换来她后半生的幸福。
如今听到指导员的话，自己想得太自私，觉悟不够。进入兵营被这环境感染，他已经爱上这里的一切。韩磊觉得他已经找到毕生想要从事的事业，为了对得起身上这绿色的军装，他应该将心放得更开阔一些。就暂时将新月珍藏在心底，为了对军营的爱努力拼一把，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何种程度。
晚上的政治思想教育课程无疑取得了巨大成功，新兵营每一位士兵都憋足了劲认真训练。队列越来越整齐划一，每个连队呼喊口号都声震云霄。
韩磊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当中，每次完成任务都是迅速准确，在加上身高优势，训练刚进入第三周，他就被杨排长指定为四排的标兵。
“韩磊！”排长杨毅叫到：“出列！”
“是！”韩磊小跑出列来到杨排长身边。
“下面由韩磊为大家示范正步走。正步！走！立定！入列！”整个示范过程中，韩磊目不斜视表情庄重，完美的展现了他三周来的训练成果。
“韩磊同志非常好！他通过三周的学习就有了部队一年兵的水平，这和他平时的刻苦训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