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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昂尼德从小接受西式教育,不明白陆新月的顾忌。还是老管家安德烈看出来,提醒列昂尼德。
看着陆新月欲言又止,列昂尼德叹气,转身和谢尔盖商量,最后决定让诊所最年长富有经验的女护士给陆新月接生,谢尔盖医生远程指导,以防万一。
有了谢尔盖医生和几名经验丰富的女护士入驻,陆新月和列昂尼德的心都放了下来。而李秋雁在列昂尼德安排下,并没有直接回国,而是来到府邸陪伴陆新月生产。
列昂尼德没有受洗,老管家安德烈还是按照马克西姆时候的圣诞节进行了准备。
列昂尼德没有反对,毕竟没有在圣诞节节期给谢尔盖医生和护士们放假已经是打破常规,如果连节日的庆祝都省略那就太不尽人情。
整个府邸被清扫一新,庭院的树木以及高耸的穹顶上挂满闪烁的彩灯。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专门烤制了许多动物饼干。
这些饼干都是为孩子们准备的,这一夜会有许多小孩结伴挨家挨户献唱圣诞歌,然后主人就用饼干答谢这些带来好运的精灵。
本来府邸都在全力准备迎接陆新月肚子里的宝贝,自然不会对上门的孩子吝啬。烤制饼干的材料都是昂贵的黑麦粉,还加有新鲜牛奶、鸡蛋、蔬菜以及水果丁。
于是,这一晚府邸门前的孩子都没有断过。直到大人们叫唤孩子回家,前往教堂准备通宵祈祷。忙坏了的女仆们才有时间喘口气。
当李秋雁第一天来到这里,她的震惊比起陆新月不少分毫。她以为前屋已经是极尽奢华,没想到陆新月的家竟然气派到让她胆怯。
踩在洁白如云朵的长绒羊毛地毯上,李秋雁就觉得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
陆新月能够理解李秋雁的感受,她亲切的安慰:“放心住上一段时间。等我生产完,再一起回国。”
李秋雁没有立即回国,既因为天气变冷出行不便,也因为她想着和陆新月一起能够得到更多的照顾,安全上也更有保证。
晚点出发,或者开春暖和以后再走,她都是乐意的,特别是在见到为她安排的房间。
其实老管家只是在众多的客房内,选择了一间离主人房不远不近的而已。里面的陈设也是普通,根本就比不上为陆新月准备的。
但是李秋雁不知道,这间客房有卧室、独立的卫浴间,甚至还有小小的衣帽间和起居室。面积加起来,比自家农村的土坯房大了几倍不说,里面的用具也是充满异国情调的华丽。
就在陆新月和列昂尼德止不住焦虑,每天询问谢尔盖几十遍的时候。时间来到1月14日,预产期过去一周。
谢尔盖再次耐心解释:“我保证,这种情况很正常,孩子一切安好。”
他还补充了一点:“在肚子里多呆一天,孩子能够吸收的营养也越多,长得越强壮。”
列昂尼德还想继续追问,陆新月一把掐住他的手:“列昂尼德……”
“薇拉,别担心。我们再问问,说不定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老护士伊丽娜发现陆新月裤管处流淌着浅黄色的液体,惊叫:“薇拉小姐的羊水破了!”
缓过一波阵痛,陆新月开口:“列昂尼德,你的侄子想出来了。”
“医生,护士,快!”
谢尔盖和伊丽娜本就在场,见此情景赶紧安排助手将陆新月扶进早已准备就绪的产房。
等躺在宽大的产床上,陆新月已经挺过了数波阵痛,疼痛的级别在提升,间隔却在不断缩短。
本来有些担心的伊丽娜在检查过陆新月的情况以后,高兴的告诉谢尔盖:“医生,薇拉小姐的产道已经开了三指。”
“好。羊水呢?”谢尔盖担心羊水先流尽,那产妇和胎儿都危险。
伊丽娜擦了一下额头:“还好,流速和量都不大。我觉得应该能够很快生下来!”
“啊!”“呀!”产房内外同时想起两声惨叫。
老管家安德烈发现列昂尼德少爷脸色惨白,刚才的痛呼就是他发出的。
“伊丽娜,我好痛,帮帮我!”听见陆新月的呼叫,伊丽娜赶紧回身进了产房。
谢尔盖医生被安德烈老管家拉住:“快看看少爷,他突然病了!”
此刻列昂尼德的情况已经更加严重,他虚弱得甚至需要撑住墙壁才能不让身体倒下。
“列昂尼德,你哪里不舒服?”
谢尔盖检查以后发现,列昂尼德除了脸色惨白,心跳加速和浑身冒汗的症状,没有其他什么异样。
“谢尔盖叔叔,女人生孩子非常非常痛吗?”
谢尔盖被列昂尼德无厘头的话打断思路,还是条件反射的回答:“如果将痛苦分成十级,那么分娩就是十一级,比炼狱里任何的折磨都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列昂尼德被袭来的又一波痛楚击中,咬破了嘴唇:“那我现在明白了。”母亲狄安娜生了他和薇拉姐姐两个人,那该是双倍的煎熬。
“啊,太痛了。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陆新月期待成为一名母亲,可是分娩的疼痛超出她的想象。
伊丽娜很着急,如果薇拉小姐将力气用在呼叫上,后续就会无力。
“薇拉小姐,忍一忍。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了。”
“很快是多快?你已经说了十几次了。我再不要生了!石头,石头,你在哪里?呜”陆新月为自己感到委屈,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韩磊远在万里之遥,并且一无所知。
“啊啊啊啊!救命啊!我不要生了,弟弟救我!”
列昂尼德此刻感同身受。原来曾经听人说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电感应,可是找到薇拉以后却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薇拉在里面生孩子,他也跟着痛,这样的感应他宁愿不要啊。那个什么石头就是让姐姐怀孕的罪魁祸首!不要让我碰上,不然……
“啊!”列昂尼德忍不住再次惨叫,就连陆新月都听见了。
“列昂尼德,你怎么了?”
列昂尼德很无奈:“薇拉,我求你快点生吧!你痛我也痛!”
知道有人陪着自己承受此刻的一切,陆新月感到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分减了一些。
“薇拉小姐,我看到孩子的头发了。加油!”伊丽娜给陆新月鼓劲。
“姐姐,加油啊!弟弟求你!”列昂尼德觉得脖子被扼住,马上要窒息而死一般。
陆新月鼓起勇气,往腹部使劲,感觉肚子一坠。
“哇!”洪亮的啼哭响彻整个产房。
伊丽娜激动的捧着小宝贝亲吻:“上帝啊!生了,是个小少爷!”
听到这个喜讯,陆新月和列昂尼德同时精神放松,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生了,小包子出场~~~
62、乐乐
“薇拉,以后你都不要生孩子了,可以吗?”陆新月逗弄着怀里的婴儿,不理会自醒来就在发神经的列昂尼德。
“姐,你看我的小侄子多可爱!你忍心再有一个孩子,分掉属于他的母爱?”
列昂尼德为了让陆新月答应他的请求,什么歪理都能够想得出来。
看着列昂尼德耍宝了一上午,陆新月也烦了。
“好,好,好!我也不想再经历生孩子的痛苦。有乐乐就够了!”陆新月吻着熟睡的婴儿,满眼的温柔。
“薇拉,我小侄子不取大名吗?这个乐乐的小名也不好听。”列昂尼德升级成为舅舅,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他,现在就和小侄子的名字较劲。
陆新月想着大名等韩磊取,为了叫着方便她给取了乐乐的小名。“乐乐,乐乐!”陆新月不过瘾的反复叫唤。
小婴儿似乎被打搅到,扯动了嘴角。新鲜出炉的妈妈陆新月惊呼:“乐乐笑了!”
伊丽娜在一旁忍不住解释:“刚出生的小婴儿还不会笑。还要等两个月呢!”
列昂尼德本来也以为小侄子笑了,但这会儿故意说:“小侄子不喜欢乐乐的名字。我们重新取一个,老家不是流行贱命好养活吗?”
“不要。我儿子就叫乐乐。乐乐,乐乐!”陆新月和列昂尼德杠上了:“他是我生的,我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列昂尼德退而求其次:“他爸爸不是叫石头嘛,干脆叫小石头得了,好听又有趣!”
陆新月想到什么,红着脸猛摇头:“不行。就叫乐乐,你要是喊我儿子……小石头,我马上就抱着他回国。”
话赶话想到这个,陆新月接着说:“我准备乐乐满月就回国。列昂尼德,你帮忙安排一下。”
“薇拉,不要着急。现在出门天气太冷,等暖和了再说,到时我还可以送你回去。”列昂尼德反对:“小侄子太小,也经不住舟车劳顿啊。”
伊丽娜也不赞同。虽然陆新月平安生下孩子,可是身体还很虚弱,一个月的时间恐怕补不回来:“是啊,列昂尼德少爷说得对!还是等春天来了,你们再回国也不迟。”
自进屋就没怎么开口的李秋雁也劝:“薇拉,你就听列昂尼德少爷的。他们不会害你!回国的事情我不着急。”
李秋雁说不着急,可是陆新月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石头身边。一照面就将孩子扔进他怀里,然后狠狠的教训他让自己受的苦。
可真的见面了,陆新月光顾着流泪高兴,什么教训和委屈通通抛到了脑后。
李秋雁见列昂尼德和陆新月的交谈告一段落,就上前细看陆新月怀中的乐乐。
乐乐刚出生,头发已经显得乌黑油亮。粉红色的小脸蛋没有多少皱纹,看起来并不是老人们说的“新生婴儿特别像猴子”。
李秋雁虽然比陆新月大不了多少,也没有做母亲的经验,但是看着软软小小的婴儿,女人骨子里的母性也被激发了出来。
她伸出手指,问:“薇拉,我可以摸摸他吗?”
陆新月将孩子递到李秋雁面前,看她用食指指腹在乐乐布满小脂肪粒的鼻子上轻点。
“这些擦不掉吗?”李秋雁又抹了一下,陆新月也疑惑的望着伊丽娜。
“基本上新生儿都有,很快就会自动消失的。不用担心。”
李秋雁将手指移到了乐乐脸上,乐乐似乎不舒服,在襁褓当中扭动了小脸。
“哎呀,乐乐的眼睛是蓝色的!”
原来乐乐已经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