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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书院夫人会将自己接到院长住的地方。
尼山书院,有点像现代的重点高校。当然,他和现代重点高校的侧重点不一样。现代高校是为了能走出社会找到一份好工作,而这个时代的“高校”是为了当官。
梁山伯对当官什么的不感冒。前世他只是一个插画的,什么民生啊他一概不懂,更何况他的政治从来都是低空飞过。虽然他老妈想儿子光宗耀祖,这个是可以做到,不就是再来一次高考么?至于做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梁山伯是当了某个旮旯的县官,最后劳碌而死。
自己这个冒牌梁山伯可不想那么死,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如此美妙,所以,我不能轻易死掉!
祝英台和银心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同时还“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拉上门闩。
梁山伯:“小弟,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祝英台此时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看到梁山伯的时候,祝英台吓了一跳。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祝英台扯着胸口的衣襟,紧张地看着梁山伯。
梁山伯点点头,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书,“嗯,要开学了,所以早点回来。对了,怎么弄得那么狼狈。”
祝英台似乎想到什么,有点慌乱地解释,“没……没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梁山伯也装傻,“哦,”转过身,手上拿着衣服,“我去洗澡,小弟要不要一起?”嘴角挂着纯洁的微笑。
祝英台干笑,“呵呵,我晚点再去,大哥你先去吧。”
银心紧张地防备着梁山伯,半个身体挡在祝英台面前。
“哦,行。待会儿四九回来了让他到澡堂找我。”说着,梁山伯带着自己洗换的衣服走出房间。
两人看着梁山伯真的走远之后,银心急急忙忙地关上门,祝英台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刚才太危险了!”银心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祝英台更加不用说了,差点儿露陷,而且还是两次,幸好她那大哥没有怀疑。
“银心,我们以后要小心那个马文才……”想起刚才差点儿看到自己洗澡,祝英台的心依旧加速跳动。
银心重重地点头。
因为时间尚早,梁山伯来到澡堂的时候没什么人。书院里的澡堂还是比较有人性化的,起码给害羞的人一个单间。梁山伯在上面擦干净身子才泡入澡池。
尼山书院澡堂里的热水并不是烧而是温泉。这温泉算是尼山书院的一大特色,不过正是因为有温泉,尼山书院省下不少的人力物力。
累了一天的身体泡在温泉里,全身毛孔舒张,疲劳慢慢退去,让人昏昏欲睡。
当马文才进来的时候,在白烟朦胧之中一人泡在澡池之中昏昏欲睡。容颜勉强算得上清秀,因为泡温泉,脸颊带着浅浅的粉红,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开来,有些放置身后,有些垂到胸前没入水中。马文才这时只想说:好一幅沐浴春睡图!
梁山伯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他前世在大学的时候在澡堂里大家都是光溜溜的,但是并不代表在你光溜溜的时候让别人直直地看着啊。更何况,现在一个人□一个衣冠楚楚。
“马兄来洗澡?”梁山伯张开眼看到马文才一幅见鬼的表情,撇了撇嘴。拿过放在旁边的浴巾(那是梁山伯在山下买的一块布,不过被他当浴巾用),从水中出来,围在下身。
马文才淡定地点点头,“梁兄也是?”
梁山伯用干毛巾擦着头发,点头,“嗯,趁人少先过来洗澡。”想起再晚一个时辰,澡堂里就人山人海,梁山伯觉得早点来洗澡的好。
其实马家在杭州城中是有名的富贵人家,看马文才的衣着打扮和气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虽然现在在尼山书院读书,但是他有自己的单间,房间有浴桶,根本不用到澡堂来挤。今天之所以来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澡堂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马文才担心晚些去看只看到肉挤肉的场面,所以才那么早来,只是没想到梁山伯来洗澡罢了。
梁山伯擦干身上的水迹,套上衣服。回头看到马文才看着澡池,不由笑道:“到里面泡泡,挺舒服的。不过要讲个人卫生,所以你要先在上面把身子冲干净再下去。”说着,手没空闲,绑上腰带。
马文才点点头。
“马兄,你慢慢洗,我先去吃饭了。”说着,梁山伯拎着换下来的衣服走了出去。
梁山伯前脚刚出澡堂马文才后脚跟着出来。
看着披头散发的梁山伯的背影,马文才想起在山涧看到的那个背影。那个背影绝对不是梁山伯,因为那个身影比梁山伯纤细,而且身高没有梁山伯高。说起来,有点像梁山伯的义弟祝英台。
梁山伯回到房间,祝英台和银心已经不再了。梁山伯笑了笑,在想祝英台一个女孩子还真不容易,按照前世,这样的女上应该就读高二。不过梁山伯现在担心的不是二不二的问题,而是今天祝英台狼狈的情况。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有人产生怀疑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看来以后要注意一点儿,不能让别人在马文才对祝英台产生爱慕之心之前被人发现了。
食堂,四九急匆匆地跑进来,探头探脑好一阵子之后终于看到躲在角落里祝英台和银心,快步上前。
“祝公子,请问可有见到我家公子?”四九似乎有些急。
祝英台放下筷子,疑惑地看重四九,“四九,什么事那么急?”
银心想起她们之前看到梁山伯的时候他说是澡堂的,“梁公子不是去澡堂了吗?”
“没有,我几乎把书院都找遍了,可是没有找到公子。”四九急得差点掉泪。
祝英台虽然不知道四九那么急找梁山伯什么事,但是一听几乎找遍了书院都没看到梁山伯,也紧张起来。
“四九,先别急,你想想你家公子还有可能到哪儿去?”
四九想了想,嘴里低喃,“明天就要上课,公子不可能下山……啊!除了后院没找……”
这……
祝英台和银心都没有敢到后院去,因为那是院长一家子和老师们的住处。而且书院有规定,如果没有得到允许,学生是不能到后院去,一经发现会被逐出书院。
马文才坐在他们不远,可是他周围坐着一圈人。马文才听到梁山伯不知道哪儿去了,眉头不由一皱。他和梁山伯分开的时候不过一会儿,而且他还是看着梁山伯离开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祝英台想了想,“四九,这样吧,我们再去找找,大哥应该在书院里的。至于后院,大哥应该不会去那。”
四九点点头,“麻烦祝公子了。”说着,转身匆匆离去。
祝英台和银心点点头,也闪身出食堂。
马文才想了想,也跟了上去。有不少人见马文才要走,马上跟上去。马文才冷冷地扔下一句,“别跟来!”
众人止住脚步,看着马文才离开。
梁山伯把衣服拿回寝室,整理好衣服,本想直接到食堂的,但是看到窗外刚好是夕阳西下。不久前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梁山伯立刻背着画板离开寝室。
因为尼山书院在山腰,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整个天空染了色。在凉亭上看到的景色是不错,但是没有梁山伯想要的。于是,梁山伯背着画架从书院后门而出,直上山顶。山顶梁山伯来过不止一次,而且梁山伯前世就是喜欢到处跑的,虽然山路有些崎岖,小草有些茂盛,不过这也拦不住梁山伯要上山的道路。
找到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梁山伯放下画架,伸了伸懒腰,看着远方的夕阳,梁山伯不由咧嘴一笑。
前世见过大海的夕阳,五岳的夕阳,大漠的夕阳,这里的夕阳景色没有大海的宽阔,没有五岳的壮观,也没有大漠孤烟直上的震撼。不过这小家碧玉似的夕阳,梁山伯也看得很开心,至少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摆开画架,放上画板,架住画质,想了想,梁山伯将素描纸换下来,换上一块白布。看着已经不多的颜料,梁山伯笑了笑,开始调色,开始作画。
作一幅画,需要的不仅是画技、时间、耐心,还需要感情。而梁山伯作画所用得最多的是感情。他可以几分钟将一个人的画像素描下来,不过他的画中你能看到他对被画者的态度。
前世他游走巴黎大街的时候,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法国女孩要梁山伯画肖像,梁山伯很认真地画,也花了不少时间,画出来的人也漂亮,但是你能从画中得到画家对这个人不满,非常不满。记得那时候周围的人都被这个女孩吸引住脚步,但是看到梁山伯的画之后,走得飞快。
那时候女孩是怎么问梁山伯来着?
“为什么把我画成这样?”
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梁山伯很淡然地说:“因为我觉得你就是这样。”
感情这种东西除了喜怒哀乐惧欲,还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收笔看了看,梁山伯看了看,由于天开始变暗,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想了想,还是先下山,这里可不比前世,这里的山路不但难走,而且没有路灯的。收拾好东西,由于颜料还没有干,梁山伯也不想那么快收起来。
要知道,颜料不多了。
第六章 寒窗苦逼
“公子!”四九见到梁山伯的时候涕泪横流,一把抱住梁山伯,将一脸的鼻涕眼泪蹭在梁山伯的衣服上,“公子你去哪儿了?”
祝英台和银心见到梁山伯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祝英台上去,颇有女王的架势,双手腰一叉,“大哥,你上哪儿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梁山伯将黏在身上的四九扯下来,一脸的歉意,“哦,看到夕阳不错,去看日落了。”
“呜呜,”四九虽然被扯下来,但立刻又黏了上去,“公子,我们将整个书院都找遍了,你到哪儿看日落了啊。”
梁山伯看着衣服上的鼻涕眼泪,额角蹦出好几个井字,“四九,你要是再敢将鼻涕眼泪往我身上蹭,今晚你就到外面守夜!”
四九立刻弹开。
祝英台含笑,这主仆两人还蛮有趣的。
“好了大哥,四九也是担心你。说起来,你到底哪儿去了,我们怎么没找到?”祝英台为四九解围。
“公子……”
梁山伯眉角抽了抽,最后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放心吧。”
四九抽泣着:“公子,下次要到什么地方一定要带上四九。”
梁山伯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以后我无论到哪儿都带上四九。”
祝英台此时对梁山伯忽视自己的问题不高兴了,“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上哪儿去了。不会真的是去后院了吧?”
梁山伯给祝英台一个爆栗,“说啥呢!那是我们能去的吗?我只是去了山顶看日落。”
祝英台委屈地捂着脑袋,“凉亭也能看啊,为什么要到山顶去?”
银心将祝英台护在身后,老爷夫人都不舍得打小姐,这个挂名的大哥居然敢敲小姐的脑袋,以后要隔离他们!
梁山伯含笑摇头,“小弟,你啊,”摇了摇手,“有些事情要从不同角度去看有不同的惊喜。”
祝英台似懂非懂地看着梁山伯。
梁山伯不想与他们过多地扯谈,“好了,我先回去换一套衣服。”看着衣服上的眼泪鼻涕,心里特别扭。
其余三人目光瞟了眼梁山伯胸前的地图,沉默……
马文才看着梁山伯一行人慢慢远处,直到没看到他们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松一口气,但是马文才觉得这不好,至于哪儿不好又说不上。
突然,马文才看到地上有一块布,色彩艳丽。正要走过去,一个人从角落走出来,捡起了那块布。那人大概二十岁,衣着打扮并不像书院中的学生。因为他背对着马文才,马文才没看到他的长相,不过从他背影以及衣着的品味可以推断,这是个很有气质的人。
那人看了看梁山伯离去的方向,将布收起来,然后离去。
等人走了,马文才才从角落里出来。
看了看,转身离去。
开学了!梁山伯很苦逼!
院长坐在上面,右手拿着戒尺,一下一下的轻摇着。梁山伯看着院长手中的戒尺不由想起小学的时候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