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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嗯……”
“呃……”
“哎哟……”
于是,来找梁山伯麻烦的人被梁山伯一个接一个扔到一边,叠起罗汉。埋在最底下的娄敬文和赵中书只能挥动双手表示自己还活着。
梁山伯拍拍手,拍拍衣摆上的灰尘。哼!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杯具梁山伯啊?我可不是那只要变昆虫的梁山伯!
“哎呀,真是抱歉,手滑了。”梁山伯幸灾乐祸地说着蹲下来,小声地对娄敬文和赵中书说,“今天我手下留情,脚下留情,如果还想要命根子的话,少来惹我,不,别让我看到你再欺负人,不然,嘿嘿……”梁山伯威胁轻笑两声,扯了扯娄敬文的耳朵,起身,潇洒离去。
马文才看着梁山伯已经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依旧爬不起来的一众,扭头,走人。
翌日,梁山伯一点都不意外地被院长请到院长办公室。
梁山伯对丁程雍行礼,“院长好。”
院长旁边站着一排人——都是昨天被梁山伯教训的人。
丁程雍放下茶杯,“梁山伯,你动手打人了?”
梁山伯诚惶诚恐地抬起头,“院长,学生没有啊!而且学生手无搏鸡之力,如何有打人之力?”
梁山伯那双桃花眼泪汪汪的,那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丁程雍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山伯,梁山伯虽然不是很羸弱,很单薄,但是也不结壮。再看了看站着旁边的一群人,最差那个都比梁山伯高出半个头……
“山伯,可否告诉老夫是怎么回事?”丁程雍的声音很平和,不过梁山伯已经可以肯定院长不相信自己揍了娄敬文他们。
“什么怎么回事?”梁山伯装糊涂,“院长指的是……”
娄敬文忍不住跳出来指着梁山伯骂道:“梁山伯,你打了我们还装糊涂!哎哟……”娄敬文的一只眼睛被梁山伯一拳打出格黑眼眶,一边脸有一块红色的淤痕。
赵中书也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院长,就是梁山伯打了我们,而且还威胁我们!院长要相信我们啊!”
梁山伯心底偷笑,但表面上装得更加惊恐,“打了你们?怎么可能?!而且我威胁赵兄什么了?为何要威胁赵兄你们?”
“什么不可能!这些就是证据!你打了我们后还威胁我们如果再惹你就断了我们的子孙根!”赵中书指着脸上的伤说道。
这娃真傻。
梁山伯看到赵中书脸上的伤,很想笑。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红一块,简直能当调色板了。
“院长!”梁山伯一撩衣摆,双膝跪下,“学生是冤枉的!院长要为学生做主啊!”虽然梁山伯不喜下跪,但是跪一个千年老祖宗还是能接受的,况且还是自己老师。
“院长!别听梁山伯乱说!”娄敬文跳脚地大叫。
“对啊,院长,他打了我们,逐他出书院!”赵中书跟着叫嚷。这么一叫,其他人也不断附和。
“逐梁山伯出书院!”
“逐梁山伯出书院!”
“逐梁山伯出书院!”
“逐梁山伯出书院!”
丁程雍被吵得心烦不已,拍案而起,怒喝一声,“都给老夫闭嘴!”
世界安静了。
“你们还有我这个院长吗!”
很好,发火了。梁山伯一脸恐慌,泪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丁程雍,但心里乐开了花。
“就算你们真的被梁山伯打了只能说你们技不如人!”
“……院长。”
集体耷拉着脑袋。
“而且老夫不相信梁山伯能打得过你们!”
娄敬文等人更委屈了,梁山伯将他们全部放倒了。
“而且老夫知道梁山伯不但琴技不佳,马术更是糟糕。老夫亲自去看过,梁山伯连上马都勉强,如何斗得过你们人多势众?。再看梁山伯身体单薄,你们呢!”丁程雍指着他们说道。
梁山伯听到这,脸红了。
“此事老夫不在过问,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是你们将谣言散播出去的……哼!!!”威胁的一哼,娄敬文等人抖了抖。
梁山伯看向丁程雍,内心的崇拜之情宛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一群人涌出院长的办公室,不过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被梁山伯逼到书院旮旯里。
梁山伯拗得手指噼里啪啦响,配上梁山伯狰狞的笑容。
于是,书院在某天在某个犄角旮旯不断传出惨叫。
“这是教训!”梁山伯拍拍衣摆,扔下话,“如果再惹我,我就让你尝试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潇洒地远走。
娄敬文抬起头,这次完全变成熊猫了,而且脸颊的淤痕刚好对称,宛如擦了不少腮红。整体看上去很喜感,害羞的熊猫啊。而赵中书,脸上的颜色多了几块,其他人也好不了哪儿去。
马文才摇着折扇,嘴角微微勾起,转身离去。
娄敬文咬牙,对天怒号,“梁山伯,总有一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刚好路过的祝英台和路秉章正好听到娄敬文这句怒号。
“你刚才说要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祝英台捏着拳头走到娄敬文身后,阴森森地问。
路秉章冷冷地看着娄敬文,娄敬文慢慢地回头,然后石化了。
于是,当文乐抱着古琴经过的时候听到不断的凄惨之声。
“现在都冬天了怎么猫还在叫春啊。”继续走。
文乐兄,比起他们,你更v5!!!
第十五章 丁氏姊妹
自从上回被人痛扁,娄敬文等人收敛了不少。而且一见到梁山伯祝英台等人立刻绕着走,就像老鼠遇着猫,青蛙见到蛇。对于这一结果,梁山伯说不上满意但也没有要去开导开导那位心灵受到创伤的同窗。另外,谣言也慢慢淡去,梁山伯的生活依旧很规律,除了增加了一些事情之外,比如做饭什么的……
一大早,梁山伯就爬起来,洗漱完就去熬粥,粥熬得差不多了然后绕着尼山书院跑十圈。文乐属于浅眠的人,刚开始的时候常被梁山伯吵醒。不过后来梁山伯尽量放小点声,文乐也慢慢习惯了。
得知梁山伯每天早上都绕着书院跑步,文乐问过梁山伯为何要如此。
那时候梁山伯擦着汗,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手无搏鸡之力,当然要先练练逃跑的功夫。”
文乐看着回答得天经地义的梁山伯,他默默地转过身。
不过时入严冬,虽说杭州属于亚热带地区,但是也很冷,更何况古时候生态环境那么的好,什么臭氧空洞啊全球变暖啊,那都是天边的浮云……
梁山伯穿着便装(自己设计不过是找人做的),有点类似运动服。刚跑完步时,正是大家起床的时间。回到小院,梁山伯马上给自己洗了个澡,洗去一身汗味,然后去厨房炒点青菜下粥。
对于文乐小院租房包吃,梁山伯非常满意。第一,食材不用自己出钱(书院给的钱),换句话说梁山伯不用愁伙食费;第二,不用担心饿肚子,即使到了亥时点还能做点夜宵填肚子(书院的食堂申时就关了);第三,不用时时注意祝英台,身心都可以放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文乐穿戴好走出房间。
“起来了?”
梁山伯没抬头,将菜倒入锅里炒。
“早上你没课为何还要早起?”梁山伯边往菜里撒盐边问。大冬天的有暖暖的被窝不要,真是不知福啊。
尼山书院的老师简直是大学教授,大概两天才有一节课,每天空闲得很啊。
文乐没有入厨房,站在院子里,看着梁山伯,带着浅笑,“你不知一日之计在于晨么?”
梁山伯嘴角抽了抽,“哦,原来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点点头,将菜盛起来,“可先生不知道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文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摇头,只是笑意更弄。
你是说不过梁山伯的,他的歪理总是一套接一套,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有时候文乐真想撬开梁山伯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歪理呢?
“先生先去洗手吧,用早膳了。”梁山伯擦擦手,然后从罐子里弄一点咸菜。
文乐看了看自己手,“我的手很干净。”
梁山伯将粥倒出来,洗了两个碗,“你手上有很多看不见的细菌。饭前便后要洗后,先生不知道吗?”
文乐:“……”
早餐不丰盛,一碟小青菜,一碟小咸菜,配上白粥,简简单单,不过清淡可口,很适合两人的口味。
梁山伯以前吃饭的时候没人搭话,渐渐地养成了吃饭不说话的习惯,而文乐本身就有饭桌之上不可言语的教养。所以说,两人吃个早餐跟在大家族里吃团圆饭似的安静。
文乐看着梁山伯离开的身影,不由想起梁山伯第一次走入厨房的情景。那时候自己真的被他吓一跳。君子远离庖厨,这是他从小到大被告知的道理。可是作为读书人的梁山伯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反而很喜欢在厨房里倒弄。
那时候他端出一个蒸水蛋,颇为得意地对自己说:“要是所有人都是君子,那你们就等着饿死吧。我呢,喜欢自己煮东西,在家的时候还做蛋糕,有时候拿到朋友的店里卖,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有人买。来,试试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退步。”
自从那天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与其他老师一起用过膳。
家里有个会煮饭的真好。文乐不由得感慨道。
丁程雍手持戒尺,慢慢地游走于学生之间,一边看着学生一边念:“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
学生们摇头晃脑,跟着念:“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
“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
“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
“故州闾乡党称其孝也,兄弟亲戚称其慈也,僚友称其弟也,执友称其仁也,交游称其信也。”
“故州闾乡党称其孝也,兄弟亲戚称其慈也,僚友称其弟也,执友称其仁也,交游称其信也。”
“见父之执,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此孝子之行也。”
“见父之执,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不问不敢对。此孝子之行也。”
“夫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常,所习必有业。”
“夫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常,所习必有业。”
早上的课终于熬过去,梁山伯全身无力地趴在桌上。
祝英台抱着书走到梁山伯身边,用力地拍了一下梁山伯的背,“大哥,去吃饭啦。”
梁山伯咬牙切齿地抱怨,“小弟,你如此暴躁小心讨不到老婆!”
祝英台狰狞的面孔逼近,拧着梁山伯的脸蛋,“叱!小弟我才不愁呢!”我是女子为何要讨老婆?不是给自己找堵么?
路秉章也凑过来,“山伯,你是怎么了?毫无精神的?到底出了何事?”
梁山伯拍开祝英台的手,听到这句话又趴下,“这样的课何时才能结束啊。”头好晕,脖子好酸。
路祝二人相视一眼,然后捂嘴偷笑,还以为梁山伯怎么了,原来得了厌学症。
路秉章笑够了才拍拍梁山伯的肩膀,“梁兄啊,你将来还要考试要当官的,现在怎能如此没精打采呢?”
梁山伯的回答是一声长长的哀叹。
后院。
丁程雍接过老婆的碗,吃了块排骨,问,“丁香什么时候回来?”
丁夫人看了眼丁程雍,抱怨道:“你还记得你有女儿啊。我以为你除了教书什么都忘了。”
“我哪敢啊,我这不就问了吗?”面对老婆,丁程雍可谓百般讨好。用个古代词语形容是惧内,用个现代词语形容是妻管严。
丁夫人停下筷子,想了想,“大概申时就到书院了。还有啊,我跟你说,丁珰也来了。”
丁程雍拿碗的手抖了抖,略微惊恐地看向丁夫人,“丁珰怎么也来了?”
丁夫人白了眼丁程雍,“怎么?不欢迎?好歹也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