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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才羞怒地对梁山伯吼。
“……”梁山伯看马文才的眼神更加无辜。
怎么一个时一个样?
“咳咳,”梁山伯捂住头上的包子,“文先生突然要考察在下的琴技,结果一时紧张弹断了六条线……”梁山伯担忧地看了眼马文才,继续说道,“后来先生帮在下换弦,要求再次演奏……”
“不会又断了吧?”对于梁山伯的古琴,马文才可谓知根知底,但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教导他了,不知道现在是何等状况。
梁山伯憨厚且羞涩地笑两声,“是啊,不过断的不多,四条而已。”
马文才嘴角抽搐,梁山伯,我真是太抬举你了。
“所以,你被文先生留着来不了?”
梁山伯点头连连,“是啊。”
马文才上下打量了梁山伯,突然说道:“把双手伸出来。”
梁山伯双手立刻藏于身后,“马兄,你这是为何?”
马文才挑眉,“你不是说你昨晚弹琴了么?为何不给本公子看看?”说着,目光锐利地盯着梁山伯双眼,“难道这是你的借口?”
梁山伯摇头,“马兄你想多了……”
“那为何藏与身后?”马文才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梁山伯在撒谎,“伸出来!”
梁山伯摇头,身体更是缩成一团。
马文才见状,立刻扑过去。梁山伯受惊,立刻滚到一边。“砰——”的一声,马文才额头撞上车壁。
好痛……
梁山伯也觉得自己额头隐隐作痛。
马文才揉着额头,但是梁山伯可以确定上面一定长了个包子。
哈哈,不错,果真不错。
就在梁山伯稍微走神,马文才再次扑过去。
赶车的小厮看着车内动作连连,撞击声不断,脑子开始浮想联翩。
公子,你不是……吧?!
马文才终于将人压制住,梁山伯推了推身上的人,结果上面的人不为所动。梁山伯委屈了,“哎哎哎,马兄,你这是为何?”
此时,梁山伯已经是衣衫紊乱发丝凌乱呼吸紊乱,马文才更是好不到哪儿去,衣襟在扑倒与反扑倒过程中大开,发冠歪斜。
“你早点伸出来也不必如此费事!”
“马兄,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梁山伯依旧垂死挣扎。
“哼!”
“……”
马车继续前行,小厮耳朵竖得高高的,可是里面压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马文才看到梁山伯十指皆有损伤,不由得心痛。
“为何不告诉我?”
梁山伯收回手,“只是小伤,不碍事。”
马文才闻言,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不碍事?!”深呼吸了几下,压下怒火,“你难道就不信我?!”
梁山伯看向马文才,总觉得这个马文才与自己看梁祝小说里的马文才不一样。这家伙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如果被掉包了,那谁来娶祝英台啊?!
马文才见梁山伯静静地看着自己,神色有些涣散。轻叹一声,将梁山伯双手握在手中,“你我即有缘为同窗,我马文才早已将你当为知己,你却如此对我……”再次叹气,“实在令人心寒啊。”
梁山伯默默地撇过脸。
这货一定被人掉包了,哪有情敌之间会如此的?!
小厮将车停在刘大夫的医馆前,跳下车轼,对里面的马文才说道:“公子,到了。”
静——
“公子?”
静——
小厮:“……”
半晌后……
马文才率先跳下车,然后转身伸出手。
梁山伯从内爬出来,脸色不大好,特别是眼睛,红红的,头发有些紊乱,衣服……还算整齐。小厮默默地低着头,他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梁山伯看了看马文才的手,最后还是将手放上去,借着助力跳下车。
刘大夫给梁山伯看了看头上的包子,捏着羊胡子说道:“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消。”
梁山伯看向马文才,而马文才闻言,眉头依旧紧蹙,“大夫,”马文才有礼地对大夫作揖,“请看看他的手指……”
梁山伯连忙藏于身后。
马文才脸色立刻就变了。
“伸出来!”
梁山伯摇头,笑话,要是被马文才知道不是因为练琴而受伤,受罪的会是自己。
“乖……把手伸出来。”马文才连哄小孩的话都讲出来了。梁山伯飚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趁梁山伯走神那一瞬间,马文才从后面抱着梁山伯,硬是将梁山伯双手伸到刘大夫面前。
刘大夫十分淡定地看了看,“十指连心,小兄弟,要做什么事情还是先将手指的伤养好,不然后轻则伤势加重,重则手指残废。”
梁山伯本来被马文才突然的动作弄得差点儿炸毛,可是听到刘大夫的话,沉寂了。
马文才将人拉上车,梁山伯还没有回过神。
“为防止你继续自残,我会监督你直到你的手指好。”马文才在车内如此说道。
“哈啊?”梁山伯看向马文才,显然没回过神。
马文才无奈地摇头,傻得真可以。
“所以,我会搬到你那与你一起住。”
“什么?!”梁山伯惊愕地猛然站起来。
“砰——”
毫无意外的,梁山伯头顶再次制造了一个小包子。梁山伯抱头坐下,泪汪汪的,十分可爱。马文才将人拉到身边,解开发带,看了看,发现包子一左一右,十分对称,也十分喜感。
“咳咳,”忍住笑意,“为了你双手,所以我忍了!”
梁山伯泪水滑下。
其实,你不忍也可以的。
想到马文才与自己出双入对,啊呸!是同出同入,想到腹黑的文乐,想到彪悍的丁珰,想到难缠的祝英台,想到幸灾乐祸的路秉章,梁山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苦逼……
第二十章 马文pk
梁山伯黑着脸回来的时候,文乐依旧很淡定地坐在院子里泡茶。
“回来了?今晚我要吃糖醋鱼、鲜炒三丝、鲜菇炒鸡蛋。”文乐抬起头,“我记得你早上就在炖汤,应该差不多可以喝了吧?”
梁山伯闻言,脸色更黑了。
我刚被马文才折腾得撞出两个包子,你不关心也就算了还当我佣人来用。实在太令人伤心了!
马文才听文乐这么一说才知道梁山伯居然精通厨艺。而且,听文乐的语气,像现在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文先生。”马文才收敛不悦之色,对文乐行礼。
“哦?马文才怎么来了?”文乐放下茶杯,挑起一边剑眉,笑眯眯地看着马文才。
马文才再次对文乐作揖,“因梁兄手指不便,因此学生来监督他。”
文乐闻言,看向梁山伯,只见梁山伯垂着脸,如同打了霜的小白菜——焉了。
“所以,学生也要搬到文先生住处……”马文才不亢不卑地说,但语气是十分的强硬,不给也得给!不由得你!
文乐依旧很淡定,但是看向马文才的目光不大友善,“可是,此处只有两处房间啊。”难道你想露天搭帐篷?
马文才当然知道这里只有两处房间,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
“无妨!”马文才略带笑意,“学生与山伯一处便可。”
梁山伯依旧垂头,在马车之上马文才已经告诉他的打算了,所以不惊讶。但是梁山伯不惊讶并不代表文乐不惊讶啊。
“什么?!”文乐惊愕地看向梁山伯,见梁山伯没有说话就知道他算是默认了。“梁山伯房内恐怕住不下你啊。”
马文才笑容依旧,“无妨。”
文乐:“……”
梁山伯摸摸鼻子,“我去煮饭。”
现场气氛很诡异,还是快步离开的好。
当梁山伯去煮饭的时候,文乐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你一定要住在此?”
马文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当然!”志在必得的神态。
文乐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转,言:“既然如此,梁山伯寝室略小,你便与我共卧罢了。”
马文才闻言,呆傻了。
文乐见水开了,边慢慢地泡茶边说道:“你速回简单收拾一番便过来吧。”
不得不说,比腹黑,马文才绝对是望尘莫及。
等马文才回过神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前。
“马文才!”
祝英台充满怒火的声音传来。
“你将我大哥带到哪儿去了?!快将大哥还我!!!”祝英台一见马文才就冲上去,双手并恶狠狠地揪住马文才的衣襟。
路秉章连忙将祝英台拖下来,“英台,英台,冷静点儿!”
祝英台一拳落在路秉章肚子上,路秉章痛得弯腰,祝英台不解恨再上前踹两脚。
马文才:“……”
“冷静?叫我如何冷静?!马文才将我大哥拐跑了,我大哥是个多么天真多么单纯的人啊!”说着,祝英台恶狠狠地看向马文才,“马文才,我警告你,离我大哥远点儿!不然我祝英台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再狠狠地踩了路秉章几脚,怒气冲冲地跑了。
路秉章泪流满面,为什么你骂的是马文才却打的踩的都是我?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啊!!!
马文才看着祝英台的背影,眉头微蹙。
路秉章捂着肚子,看了看马文才,追祝英台去了。
马文才疑惑: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回到房间,马文才遣退小厮,简单地打包后便要去后院。还没走到文乐的小院,马文才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马公子!”
丁珰一见到马文才,双眼贼亮贼亮。
果然!
马文才背着包袱,很想无视丁珰。
“这位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马公子?”丁香打量马文才,上次隔了一段距离看得不清楚,现在趁有机会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丁珰收敛往日的彪悍变成小鸟依人。
马文才看向丁香,只见丁香一袭淡蓝上衣腰际轻系一根淡粉丝带,显得身材娇小玲珑,下身一件月白色长裙,脸上略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动人,双颊透着淡淡的粉色,娇俏而不失典雅,用一个红木色的簪子将乌黑秀丽的长发轻轻挽起,两旁留一丝碎发,显得可爱俏丽。
好一个美人!
就算是看过很多美人的马文才也不由得心底赞叹。
丁香暗暗点头,马文才一身乳白色校服穿起来显得身躯修长而优雅,头发以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马文才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之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可身上拒人千里的气息异常浓烈,如同遥远而孤傲的荷花,只可远观。
丁珰见马文才一见到丁香就失神,而丁香直直地看着马文才,感觉两人在深情对望,丁珰大为不满。
“丁香!”
丁香回过神看向丁珰,“啊?”
丁珰凑到丁香耳边恶狠狠地警告,“他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马文才眉角抽了抽。
丁香闻言,不由轻笑,“放心好了。”这个人要么真心爱上,不然一切都是天边的浮云。而且自己也没信心能抓住这个人的心,更何况他不是自己那道菜。
“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马文才对两人作揖,然后快步离开。
这两个人还真莫名其妙。
“马公子!”丁珰一把拉住马文才的手臂。
马文才停住脚步,十分冷漠地掰开丁珰的手,“丁姑娘,请自重!”
想起今天在众人面前出丑,被压下去多时的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
丁珰揪着衣摆,头微微垂下,“马公子,你带着包袱要往何处?”
马文才挑了挑眉,道:“放心,在下不会打扰到丁姑娘的。”
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