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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块绊脚石。如今我离开京城,不是正合他们意?”
文乐撑开耷拉的眼皮,可目光锐利异样。
“这就是你的理由?”
“是!”
“好!”文乐站起来,笑得阴森森的,“很好,我同意你留下。”说着,慵懒地伸了伸腰,仿佛刚才那一笑根本不存在。
“真的?”愤青没想到文乐居然答应了,他还以为文乐不但不同意还会讽刺他一番。
“当然!”文乐点头。
愤青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过……”文乐走到愤青面前无比严肃地看着他。
“不过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按照文哥哥的话去做!”愤青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立刻打包票,生怕文乐突然间不同意或者找什么理由将他赶回京城。
文乐对愤青的包票很满意。
“第一,收起你皇子的姿态,现今开始,你就是庶民。”
“没问题!”
“第二,你的名字不能用,改名!”
“改名?”愤青有些犹豫了,“这……”
“皇姓司马,你觉得一般百姓能用吗?”
“请文哥哥为道成更名。”
“你名为裒(pou,第二声),那么弃姓司马,简名为衣,衣道成。”
“……谢文哥哥更名。”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愤青还是道谢。
“此为第二。”文乐背手而立,慢慢地坐到门口,转身,“第三,我不会帮你,因此衣食住行所有开销只能靠你自己。”
“这个……”司马裒或者说现在的衣道成,他有些为难了。从建康到杭州,身上的盘川所剩无几,如果文乐不帮一把他就得露宿街头了。
文乐挑挑眉,“不行么?那就回京。”双手拉开门。
“我同意!”衣道成叫道。
“那好。”文乐转过身,“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衣道成顿时焉了,他怎么忘了文乐是多么的腹黑呢。现在不是让他找机会甩开他么?
“请文哥哥说吧。”
“不可找梁山伯的麻烦。”说完,文乐率先离开房间。
衣道成看着门口,心中顿时疑惑:文哥哥什么时候那么在意一个人了?难道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公子,我们是否先寻一处住处。”蔡伦闻文乐不会对他们提供金钱上的帮助,那么现在他们就得从客栈里出来。
“去找一间好一些的房子。”衣道成说道。
“是。”
阳光灿烂,院子里一片宁静。
梁山伯披着厚厚的皮毛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那件深红色的皮毛是马文才让人拿过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梁山伯看着大红色的皮毛囧囧有神,说什么都不肯往身上披,理由是——太闷骚了!四九可不管什么闷骚不闷骚,现在他家公子体质柔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强硬将皮毛披上去。最后,是梁山伯不肯将皮毛拿下来,原因是——太tmd的暖和了。
可见,梁山伯是多么的傲娇,多么的闷骚。
文乐刚走入院子就看到一大抹艳红,差点刺瞎他的眼睛。
“今日如何?”文乐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到梁山伯身边。
梁山伯睁开眼睛,看到文乐露齿一笑,摆摆手——好很多了,不用担心。
文乐弯下腰,伸手替梁山伯拉了拉披风,指尖滑过梁山伯的脖子,“还不能说话吗?”
梁山伯微微向后仰,躲开文乐的手指,“好很多了,只是有点疼。”声音有点沙哑。
“不舒服就别说话。”文乐收回手说道。
梁山伯朝文乐微微一笑,算是道谢。
“公子!公子!”四九从外面跑进来,“夫人有信啊!”
梁山伯站起来,接过信。
四九开心地趴着梁山伯的肩膀,边跳边问:“夫人在信中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
文乐一把掌将四九从梁山伯肩膀上拍下来,“你家公子现在不能说话,吵什么!”
四九顿时安静了。
梁山伯将信看完,含笑摸摸四九的脑袋,那神情就像给小狗狗顺毛。将信递给文乐,让他给四九念。
“我念?”文乐一愣。
梁山伯点头,四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文乐接过信,摊开,徐徐念来。
“书院安好?娘有湘娘照料,勿要忧心。儿应奋读,取功名,得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娘亦无他求矣。见鲤鱼来(鲤鱼:古时书信放于木做成鲤鱼状,后成为书信的代称),言春不返,知儿急学,儿亦安好,娘亦无忧。四九仍童性,若有时闲,可多教导。平日琐碎,尽予四九,尔可安心求学,四九亦可学。出门在外,尽应小心,天降霜雪,记添衣裳,娘盼儿早归……”
四九偷偷抹泪,“夫人如今安好就好了,幸好夫人不知道公子出了事。”不然非得急死不可。
梁山伯抬起头看向天空,心在想:如果她知道自己只想画画而不想当官,会不会如同前世生母那般逼迫?
文乐看向梁山伯忧郁地看着天空,不知他为何感伤,他又有何担心?
“公子,你也要听夫人的。夫人吩咐四九要照顾公子的日常生活,所以公子就让四九留在身边吧。”四九在梁山伯身边打转。
梁山伯收回望天的目光,对四九轻轻地摇头。
要是这丫在身边,那肯定是魔音穿耳,人间地狱!想起在会稽家中之时,梁山伯不由抖了抖。
“你已出来多时,先回屋吧。”文乐将信叠好,然后就要扶着梁山伯进屋。
梁山伯对文乐挑挑眉,摇摇头。他还没柔弱到要人扶着走,又不是林黛玉体质。
衣道成站在角落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暗了暗。
文乐进屋前看了看院子的某处角落,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第三十五章 不祥预感
梁山伯最近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梁山伯觉得最近马文才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还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最近老是觉得有人偷窥自己,可每当自己认真地看向四周都没看到人。
不过,在众人紧盯的目光之下休养了好几天,终于不用喝那苦逼的中药。这件事值得庆祝!
马文才最近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梁山伯醒来之后,整个人变得有点不一样,还有自己对梁山伯的感觉似乎也有些不一样,哪儿不一样却说不清。还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最近有人老是偷看梁山伯,虽然每次去找,眼看要逮到人了却都被他溜走。
不过,修养了好几天的梁山伯终于康复,还是替他高兴,不过以后必须将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这样自己才能放心!
文乐最近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自从溺水之事后,梁山伯安静了许多,很多时候一个人站着或坐着院子里看着天空,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衣道成有事没事跑去看梁山伯,可是每次去都不露面,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衣道成对梁山伯有些敌意。
不过,梁山伯终于回到那个活蹦乱跳的梁山伯,还是替他高兴。
四九最近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公子醒来后变得更加安静。不过公子的魅力依然很大,来看公子的人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而且还有不现身总是躲在角落偷偷看着公子的人。有好几次被自己撞到,刚想叫住那个人他却跑得飞快。不过见他看着公子的眼神总带着……不会是看上他家公子吧?!呜呜,公子,你要撑住,不能被掰弯啊。
这些疑问一直在四九脑海中打转,不过,公子终于好了,还是很高兴。至于公子可能被人看上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公子,免得公子担心。公子是要考取功名,不应该为这些儿儿私情乱了读书的心!!!
路秉章最近的感受:
其实他没什么感受,因为这几天他都不在梁山伯身边。不过看到梁山伯回到以前的样子,还是很高兴。
悦来客栈。
“这是为你痊愈而准备的酒宴,你就敞开肚皮吃!”路秉章拍着梁山伯的肩膀指着桌上道。
梁山伯抽着嘴角,看着满桌的鱼鱼肉肉顿时没了什么胃口。虽然自己是只肉食动物,但是自己刚好起来就来一顿油腻腻的,这些家伙不会是想让自己消化不良吧?
马文才看到梁山伯不大自然的样子,柔声问道:“不合胃口?”
文乐执着酒杯,抬起眼皮看向马文才。
梁山伯摇头,“其实我还是想吃点清淡的,刚好就吃……”瞄了眼桌上,“那么多肉怕胃会造反。”
马文才细心一想,觉得也是。
“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清淡的吧。”说着,不等梁山伯说什么就起身离开。
路秉章夹了一块白斩鸡,笑眯眯地看着梁山伯,“山伯啊,马文才对你真好。”好得过火。
文乐没说话,他夹了块鱼肉,放到面前的碟子上,细心地挑起鱼骨,然后放到梁山伯面前。
“这鱼肥而不腻,味道鲜美,很适合你这时候吃。”文乐含笑道。
“……”路秉章看向文乐的目光充满意味深长。
梁山伯看着碟子上的鱼,将信将疑地拿起筷子将其夹入口中。果然,味道极其鲜美,梁山伯享受地眯了眯眼,脸上不由得也带上几分笑意。
路秉章挑了挑眉,然后低下头继续吃。他什么都没看到。
文乐见梁山伯喜欢,于是再夹了块鱼肉,去掉鱼骨,再放到梁山伯的碟子上。
“喜欢就多吃点儿。”
梁山伯:“谢谢。”
路秉章咬着白斩鸡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
马文才对梁山伯好,原因自己大概明白,但是文先生对梁山伯好,路秉章总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马文才回来的时候看到文乐给梁山伯布菜布得高兴,梁山伯吃菜吃得开心,突然间心里有点不快。
“回来了?”梁山伯抬起头看到马文才回来,在马文才坐下后立刻夹了块鱼肉到马文才的碟子上,“来试试这的鲈鱼,味道很鲜美。”
马文才没想到梁山伯会给自己布菜,刚才的一点不快消失无踪。
优雅地夹起那块鱼肉,缓缓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马文才满足得眯起双眼。
坐在旁边的梁山伯暗暗咋舌,这鱼肉自己是吃过的,可是也不见得好吃得能让一向闷骚有腹黑加面瘫的马文才露出这般表情。
坐在旁边的路秉章安安静静地啃着鸡爪,看着那三个人的互动。
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忽视了。不过,这三个人中间夹着粉红泡泡及散发着微微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路秉章再夹了块猪蹄,端着碗边啃边看。
“山伯,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文乐忽然笑道。
梁山伯回过神,“文先生怎么了?”
文乐似笑非笑地说:“我给你布菜那么久你都没有给我夹过一样菜,人家马文才一回来你就献上鱼肉一块,太不公平了吧?”
梁山伯顿时觉得不好意思,筷子刚抬起,旁边的马文才就飞快地给文乐夹了块猪蹄。
“先生请。”
“……”梁山伯无言地看了眼马文才。
路秉章眨眨眼,好像火药味越来越浓了,不过与我无关,低头,继续啃。
文乐看着碟子上的猪蹄,嘴角抽了抽。
“文先生是否不喜欢学生?”马文才问。
文乐眼眉抖了抖,“绝无此事!”条件反射地回答。
马文才此时笑得很狐狸,“那先生为何不愿意吃学生给先生布的菜?”
文乐看着碟子上的猪蹄,不大情愿地举起筷子……
梁山伯左看看右瞧瞧,最后还是远离两位。
“大哥!”
什么叫晴天霹雳,什么叫“惊喜”,就如现在梁山伯的反应,惊到跳起!
梁山伯跳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祝英台。
“小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