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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属下问过大夫,大夫说心有郁结,加上操劳过度……”
“至今未醒?”马文才声音阴沉沉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是。”
“到相思楼找孟大夫!”
“属下明白。”说着,跳窗离开。
他的山伯还没回来,怎能让他弄垮他山伯的身体?
*
梁山伯悠悠醒来,守在旁边的梁夫人终于放心了。
“……娘。”
梁夫人握住梁山伯的手,双目流泪,“山伯,娘在。你不会有事的,娘不许你有事。”
梁山伯轻轻地点头,“孩儿知道。”声音轻轻的,毫无力度。
湘娘见状,扶着梁夫人,“夫人,你已经守了一日一夜,去休息吧。要是山伯好了夫人又病倒了,山伯又要操心了。大夫说了,现在不能让他操心太多事情。”
梁夫人闻言,也只好任由湘娘扶着去休息。
梁山伯休息了三天,精神总算好了很多。不过四九依旧提心吊胆,生怕一转身他家公子又倒下。
家里的人见梁山伯脸上终于有了起色,也让他去书房了,但是每天呆在书房不许超过四个时辰。
梁山伯知道家里的人为他好,但是心里实在不放心,于是夜里偷偷起来看综卷。
当地的百姓知道梁山伯为了他们操劳病倒纷纷来表示关心,而那些土豪绅士表面上关心,底下却暗自高兴,恨不得梁山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梁山伯穿着官服坐在公堂之上,一拍惊堂木,问:“马航,你可知罪?!”
一穿着绸缎肥胖男子毫不惧怕地看着梁山伯:“不知大人我犯了何罪?”
梁山伯见他依旧不怕,道:“带周书生与凤彩娇!”
马航见到周书生和凤彩娇才露出一丝惊愕,但立刻掩饰过去。
“马航,二人你可认识?”梁山伯问。
马航摇头,笑得异常得意:“不识!我怎会认识……”斜瞄扫了二人一眼,“两个粗人?”
惊堂木再一拍,马航吓了一跳,“马航,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为何告你?”
马航依旧不知死活,“告我?我的舅叔是杭州太守,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我舅叔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是有靠山,但是马航不知道自己撞上一块不怕靠山的铁板。
“大胆!马大人公正严明,何有你此等恶人。来人,诬蔑朝廷命官,仗十!”
梁山伯的话一下,小兵一拥而上,将马航按到在地,脱掉裤子,“啪啪啪”地打地起来。马航何时受过此皮肉之苦?顿时痛得叫爹哭娘。
“梁山伯,你好大胆……居然……敢、敢打我……被我舅叔知道……一定让……啊啊啊……让你不得好死……啊……”
梁山伯蹙眉,“不知死活!你若再敢冒充马大人亲戚,再仗十!”
马航立刻不骂了,二十下不多不少,周书生和凤彩娇见恶人有报应了,心里也舒畅了,但是想到梁山伯将来要面对马太守……
周书生说道:“大人,马航虽罪有应得,但此时……”看向被打得淤黑的屁股,“他已受到应有的惩罚,学生与拙荆不告了。”
凤彩娇羞涩地垂着头。
梁山伯点点头,“也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周书生,本官劝你还是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周书生点头,“学生也有这样的打算。”
梁山伯看向堂下的马航:“马航,你可有不服?”
马航:“……”不说话,但是他现在恨不得将梁山伯咬死!
*
四九帮梁山伯将官帽摘下来,然后给梁山伯换上平时的衣服。梁山伯刚要去书房,四九立刻拦住去路。
“公子,夫人说了,现在是公子午休时间。”
梁山伯无奈地看着四九,最后爬上床。
第六十九章 山伯之死
梁山伯醒来的是要已经天黑,披衣起来,周围及其安静。
趁此时没有人,梁山伯前去书房。
翌日早晨,四九本想伺候梁山伯起床,但是床上并没人,而且床是冷的,说明人早就不在了。四九立刻跑去书房,可是书房依旧没人。
梁山伯刚散完步回来就看到四九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四九,你在此作甚?”
四九听到梁山伯的声音,立刻回头,抱怨。
“公子,你去哪儿了?吓死四九了。”
梁山伯无奈,“只是去散散步,怎么了?”
四九闻言,松了一口气。
“公子,今天为何如此早起来?”
这句话绝度是好奇才发问的。
梁山伯微笑:“没,只是睡不着,起来走走。”
“但是公子起得也太早了。要不是在书房没见到公子,四九还以为公子偷偷地道书房看综卷了。”
梁山伯:“……”
其实就是因为怕被知道自己偷偷看综卷看到天亮才去走走的。
*
马航涕泪横流地向马俊升告状。
“舅叔,你要为我做主啊。”
马老头愤怒地一拍大腿,“哼!一个小小的县官居然如此胆大!来人,立刻将那个人捉过来!”
“是!”
“马航,不用怕,舅叔给你主持公道!”
马航见状,破涕为笑。
梁山伯刚吃好早饭,外面就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将梁山伯架起来。
四九惊叫,“你们是谁?你们要将我家公子带到哪里去!”
那些人丝毫没有敬老的意思,将上前拉着梁山伯的梁夫人和湘娘踹到在地,四九摔倒一边,额头的破了。
只是眨眼间,屋里一片凌乱。
梁山伯被他们带到地牢,然后扔进去,锁上。
梁山伯扑上去:“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我是良才县的县官,为何将我关在此处?”
上锁的人笑道:“因为你打了马大人的亲戚。”说着转身离开。
梁山伯马上想到是谁了,“那个马航调戏良家妇女又威胁朝廷命官,我才对他用刑……”
人已经走远了。
地牢的地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潮湿阴冷,而且虱子蟑螂老鼠横行。梁山伯将自己缩在角落,原本虚弱不已的身体更是受不了此处的阴寒。
马俊升将梁山伯从大牢里拖出来的时候已经烧得昏昏沉沉。
马俊升看着堂下趴在地上不起来的人,一拍惊堂木。
“大胆犯人,还不给本官跪好!”
梁山伯很想动,但是全身乏力。
马俊升以为他对自己无视,“大胆!来人,给我仗三十!”
马航看着梁山伯被打得皮开肉绽,心里高兴不已。
哼!敢打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打的人发现不对劲,立刻停下来。
“大人,犯人失去知觉……”
马俊升怒道:“用冷水将他浇醒!”
一桶冷水泼在梁山伯身上,梁山伯一个激灵,神智稍有恢复。
“继续打!”
梁山伯知觉身上疼痛不已,最后只看到马航阴森森的得意之笑就晕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地牢里。
路秉章得知梁山伯被马俊升带走,立刻赶到马府。
“梁山伯呢?”
路秉章直接问马俊升。
马俊升看着来人,问:“你是何人?来人,将此莽夫赶出去!”
文乐上前一步,“马大人,在下劝你还是放了梁山伯,这位是振威大将军……”
马俊升一惊,“振威大将军?”
那个被当今皇上赋予先斩后奏的权力的振威大将军?!
马航站在马俊升身后不知死活地嚷嚷:“梁山伯诬蔑好人,动用私营,现在他是犯人,你……”后面的话被逼回去了,因为一把剑指着马航的脖子。
马俊升惊愕地看着路秉章。
“马航,别以为你的事没人知道。今天,我就要为民伸冤,除了你这条害虫!”
说着,手中的剑朝马航刺去。马航狼狈地摔倒在地,但是小命还在。可是,路秉章并不打算就此收手,手腕一转,剑尖划过马航的喉咙,马航惊恐地看着路秉章,最后倒在地上。
马俊升惊愕地看着马航的尸体……
路秉章收回宝剑,说:“此乃皇上所赐,马大人也想试试?”
马俊升抖着身体,什么话都不说。
文乐似乎没看到马航的死,只是厌恶地看了眼,“马大人,得罪了。”说着,将马俊升带走。
路秉章和文乐找到梁山伯的时候,只见梁山伯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
文乐二话不说将人抱起,然后飞快离开。
四九从外面跑进来,“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但是四九的神情并没有喜悦。
梁夫人站起来,“山伯……”当看到梁山伯一身血衣的时候,梁夫人立刻晕过去。
湘娘扶住梁夫人,文乐不理会梁夫人,直接走入梁山伯的房间,小心地将人放在床上。
四九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路秉章也跟着进来。
“秉章,立刻把大夫找来!”
路秉章转身就走。
“四九,你先去照顾好山伯的娘,这里有我就好。”
四九点点头,立刻跑出去。
*
马文才得知梁山伯被自己的爹打得只剩半条人命时,愤怒地差点想杀人。
明明,明明有人暗中保护他,为何……
马夫人走入马文才的房间,发现房间乱成一团。
“文才,发生何事……”
马夫人惊愕地打量四周。
马文才想了想,最后还是冲了出去。
大夫收回手,将梁山伯的手放回被子里。
文乐焦急地问:“大夫,他如何了?”
大夫摇头,叹了一声:“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
四九闻言,哭着死命拉着大夫的袖子。
“大夫,我家公子怎么可能,他之前明明还好好的……”
大夫无奈,“他之前本就体虚,加之深处阴暗潮湿之地,寒气入侵,再加上伤……他能熬到至今已经是奇迹了。”
梁夫人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像四九那样拉着大夫:“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他还年轻,他不能死。大夫,求你,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求你救救我儿子……”
湘娘悲戚地扶着梁夫人,“夫人……”
“湘娘,山伯不会死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湘娘点点头,“夫人,山伯不会有事的,他是个那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有事呢?”
马文才冲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屋子的人,一把推开在床边的文乐。看着床上人,马文才心底无限恐惧。
“山伯?你醒醒?”
四九看着马文才,愤怒道:“马公子,请你离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湘娘疑惑地看向四九,四九解释:“就是他阿爹将公子抓走的,是他害死公子的!”
路秉章想劝马文才离开,比较马文才的身边比较敏感,可是马文才不为所动。
“山伯,你醒醒,我是马文才啊,你忘了也好但是不能就这么走了,你醒醒。”
文乐看着马文才,一把将马文才拉出去,然后指着马文才的鼻子怒骂:“马文才,都是你,你不是喜欢他的吗?为何还会让他受伤?你立刻走,立刻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马文才看着发怒但强压着怒气的文乐,最后只能转身走出梁府却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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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大家都围在床边。湘娘劝梁夫人去休息,梁夫人不肯,文乐与路秉章也劝才将梁夫人和湘娘去休息。四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路秉章给他披上一件外衣才回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