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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我那里有几瓶不错的,我去拿。”
丁一按住他:“喝这个吝啬鬼的,我们搭了房子,他还不搭瓶好酒?”
宋钰翔坐下,大家一起作出眼巴巴的样子看着小妖。小妖重重的拍下筷子,走到酒柜那边拽了一瓶红酒放到桌子上。这个酒啊,谁也买得起,但是在铁公鸡上拔出的酒,喝着格外香啊。
江南慢慢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拿着手指在到处是哈气的玻璃上画翅膀,宋钰翔走到他身后:“ 怎么不开心?”
江南回头冲他笑下:“早上,给家里电话,我爸,上个月去世了。”
宋钰翔楞了下:“不要难过。”
江南摇头:“他死,我并不难过,只是,我姑姑说,家里人为他那些古董打了起来。”
宋钰翔拍拍他脑袋:“哎,我还想把肩膀借你,叫你依靠下,哭一场来寄托哀思呢。”
江南无奈的挣脱:“哥,早就想告诉你了。”
宋钰翔很无辜的看着他:“告诉我啥?”
江南后退几步,指着他:“哥你其实挺阴险的。”
宋钰翔怪叫一声,抓起桌子上的菜单就追着他拍,江南大笑,转身跑,丁一突然摇晃着跑到宋钰翔面前掉着眼泪,他喝多了:“钰翔。。。。。。。。怎么办,要是你比我先死了,我怎么办?”
宋钰翔捏下他的脸,上去亲了下:“那么,就你比我先死吧!”说完他继续追。
江南跑出咖啡店,宋钰翔追出去,小妖,涛涛紧随其后。丁一反复念叨的宋钰翔的话,接着大叫一声:“我死了,你怎么办啊?”
长安市,荔枝道,折翼之处,几个疯子站在路边打雪仗,他们笑得很下作,几条街外面都能听到。
街角暗处停放的一辆轿车内,一个男人也在贪婪的盯着江南的影子看着。他真快乐,他多高兴,在自己身边,他从来没这样快乐过,离开自己,就这么幸福吗?
“董事长,要不,我们过去?”司机问他。
男人摇头,继续看着,只是看着就好,看着也觉得满足了。
宋钰翔他们玩的一身是汗,丁一拖了宋钰翔回去,主心骨走了,大家只好跟着回。
男人下了车,脚步在雪地上咯吱作响,他想再看一眼。
咖啡店的灯光灭了,自动卷扎下了闸,一楼的广告牌灭了,接着二楼亮起一排的灯。男人凝望了很久,直到灯光熄灭,他转身想走,折翼后院的入口,丁一走了出来。
“哥。。。。。。。”
“丁一。”
这男人正是彭君,丁一刚才打雪杖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因为这车一连三天都停那边,他隐约着能看到里面有人。刚才拉窗帘的时候他看到了窗户下的彭君,就跑下来确定。
“我以为,以为。。。。。。”丁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好吗?”彭君问。
“恩,挺好,今年夏天就毕业了,参加*就能拿牌。倪律师说他聪明,非常聪明。”丁一回答,他没恨过彭君,彭君即使是个变态,在他眼里也是个合格的哥哥。
“这些我知道,我是说他的身体,还有。。。。。。还有。。。..”彭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胖了些,人也活泼了,但是会在半夜惨叫,偶尔会突然发呆,医生说他正往好的恢复。”丁一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彭君安心不少。
“大哥你呢,你,好不好?”丁一问。
“最后一个疗程了,丁一,帮我照顾他。”彭君掠过自己的事情。
“那是当然了,他是我们大家的弟弟。”丁一笑下说。
“这个,这个帮我给他,别被他知道是我给的。”彭君从身上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丁一。
丁一正犹豫,宋钰翔突然从他身后闪出来,一巴掌拍开那张支票:“拿上你的臭钱,从我这里滚开,离江南远远的。”
“钰翔,他是我哥。”丁一再次做了三明治。
彭君没说什么,他看下二楼的某个窗口,转身离开。
丁一看着彭君的背影,想追出去。宋钰翔拉住他:“我什么都能忍,但是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禽兽。”
丁一弯腰拿起那张支票,咬咬牙,追着彭君的背影跑过去:“哥。”丁一喊了声,彭君回头,丁一给了他个紧紧的拥抱,悄悄把支票塞进他的口袋。
“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丁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彭君笑下,推开他,摸摸他头发:“哥这辈子,唯一没看错的就是你。我当然会好好的,我会接受治疗,我会改变自己。我会回来接他。”
这个男人,依旧傲气,丁一无语的看着他,心想:“哥哥哎,您会回来,但是,江南会等你吗?”
彭君走了,丁一站在那里,很久之后才大叫了一声向回跑。没想到后院的门落了锁,丁一无奈的捶门:“钰翔,我错了,开门啊。。。。。。。。。。。。”
宋钰翔站在门里听着哀求,没有生气,脸色是带着微笑的,丁一,丁一他很好,做人有良心,耿直,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是他喜欢的。
宋钰翔数着数,数到一百,就开门放那个人进来,晚上他会告诉他:“不管谁先死,剩下那个绝对不独活。”
第三十三章-三十四章 (少了一章合并一下)
潮湿寒冷的初春,比冬天还要难熬,荔枝道的人行道上,一个穿着运动衣,带着运动帽的人在慢跑。这人的跑和别人的跑是不同的,他跑的很有力度,运动裤的裤腿很臃肿,那里面绑了十公斤重的沙袋。
这人正是宋钰翔,现在他已经逐渐逐渐的恢复原来的样子,三十岁了,才找到二十四五岁的感觉,对于恢复体能他比谁都要用心,毕竟这份健康等待了六年。
他一边跑,一边跟着耳朵里带着的耳机念外语单词,现在画廊的客人外国人越来越多,他需要充实自己。
小妖穿着厚厚的大衣,拿着刷子卡兹玻璃上的冰棱子,远远的看到宋钰翔,他卖力的挥舞着手里的木刷子。
“早上煎了烤红肠。”小妖邀请他来楼下吃。
宋钰翔摘下帽子,一些白色的热气缓缓冒出来,看上去像个神仙:“不用了,我去街口给丁一买鲜豆浆,他爱喝那个。”
涛涛打开门:“我也要。”
宋钰翔原地蹦了几下,看下表:“叫下江南,他要迟到了。”说完转身跑开。
小妖收了下大衣领口叹息:“这么好的人,要样子有样子,脾气好,钱多,什么都会做,为什么是个下面那个呢?”
涛涛鄙视了他一眼:“咔你的冰吧,叫你换放冰的玻璃,还舍不得。”
宋钰翔拎着密封包装的豆浆,和一大袋油条走到家门口,江南开车向外走,宋钰翔拦在车头:“早饭呢?”
江南在车里大喊:“我要迟到了!”
宋钰翔拿出一盒热乎的豆浆,插了管子递给他:“开车小心。”
宋钰翔提着豆浆油条进屋,怕惊动丁一,轻手轻脚的。床上那个人还夹着被子睡觉,最近他忙的两脚不沾地。宋钰翔是不懂得有色金属有什么好赚头了,不过好像做的挺大,都做到国外去了。
窗户外太阳暖突突的红,宋钰翔打开mp4带着耳机听报纸摘要,球赛,国家领导人会见国际友人,股市不稳。。。。。这是世界。
宋钰翔吸着豆浆,弯腰给浴池放水,他是一身的臭汗,不过跑的真的很爽利。
“有你电话。”丁一拍他的后背,吓了他一跳。
宋钰翔接过电话看下号码,是曾二。
曾二太太想环球旅行,要找个伴,宋钰翔告诉曾二,最近自己都会很忙,曾二觉得挺遗憾,大家实在太久没聚会了。宋钰翔挂了电话,笑了下,自己不再是那个永远有时间的闲人,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丁一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弯腰想亲宋钰翔,宋钰翔站起来:“我臭死了,豆浆桌子上呢。”说完进了浴室。
浴室里,宋钰翔泡着想事情,太舒服了,舒服的不想出去,丁一站在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说:“想什么呢?”
“清朝康熙大帝,拥有一个加强连的儿子。”宋钰翔说完从浴室里站起来,漂亮的身体滴答着水珠,就像艺术品。
丁一顺手拿过一块巨大的毛巾递给他:“想要孩子?我们没那个功能,去领养个,要不找个代孕妈妈。”
宋钰翔笑了下:“说什么呢,我在想我爸的亲戚,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丁一神情一怔:“说起来了,年前拖到现在,确实要去找下看看。毕竟,那些人是直系血亲。”
宋钰翔擦干身体,走了出去,找还是不找,真的很难办。关系隔了一层,再加上,那么多年了,现实是现实,电视剧是电视剧,亲人,亲情不是都是热泪盈眶的,有些东西是责任。
“说起来,要是老爷子,我是说你爷爷要是活着,怎么着今年也该有七八十岁了吧?”丁一从鞋柜拿皮鞋。
宋钰翔围着毛巾,从一边抓了个鞋拔子递给他:“恩,我爸要活着,今年四十七岁。”
丁一穿好鞋子,提好公文包,今天要在外面忙乱一天呢:“别给自己再留下遗憾,人生很快,眨眼的事情。”
宋钰翔点点头,抱了他一下。
画廊上午十点开门,今天来流动上班的是画院的岑教授,如今这画廊依旧是七八个服务员就够用,生意大部分做的是外籍人士的生意。画廊生意在国内是不灵光的,吃光宋长亭的老本后,这家画廊意外的成了一家在海外声誉很好的地方。许多客户都是从国外来的,并非外国的月亮就圆,而是时代还没有进步到普通人家花个几万买一幅看不懂的鬼画符回去挂起来。生活第一,精神上的东西还是靠后了,中国人是忍耐力很强的民族。
画廊现在也做一些名画修复工作,折翼有最好的专业技术人员。还有,也售卖,出版一些精美的画册,这些东西都不是宋钰翔想出来的,而是,画廊慢慢发展着,该站起来了,该跑了,该飞跃了,它就那么样了。
一楼的办公室,岑教授和宋钰翔说着闲话,这画廊看客多,买客少,而且现在大部分做熟客生意。这么冷的天,老板都在偷懒,岑教授陪懒而已。
岑教授脱了鞋子,把脚丫子舒展的放在沙发上,搞艺术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任性。这位教授当年最窘迫的时候,宋长亭买过他十几幅作品,他才给儿子买了结婚房子。
“岑教授,知道合尧市吗?”宋钰翔放开手里的解放军报问岑教授。
“哦,经常去写生,一个挺美的古都,过去著名的边城。记载里,许多民族英雄在那里殉节。”岑教授回答。
宋钰翔失笑,岑教授形容东西总是挂着一股子讥讽。
“你要去?”岑教授问他。
“恩,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只是没考虑好什么时候去。”宋钰翔回答。
“现在就去吧,现在去,可以看桃花,合尧的桃花是最美的,还有梨花。如果再呆到四月,就有蔷薇花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