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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味，更多的是尸体腐败时的味道，他肖袂想起来导师家里永远沸腾着的小电锅里冒着泡泡的醋，心想那天把它电源拔了，是不是也会有一股相似的味道。
点了一盘招牌“bashfulgrass”甜点，绿色的抹茶小三角蛋糕上一朵毛茸茸的粉色小花，倒是和花坛里知羞草相似的紧。
轻轻把精致的瓷盘放在铺着洁白间着知羞草暗纹餐布的桌子上，肖袂扯开了一个优雅的微笑，“又见面了各位——”
原来坐在位子上的正是上一次大闹自己家的涂青玉和轩辕枫二人，嗯……一人一式神。
就见二位对视一眼，涂青玉回了一个同样优雅的微笑，细声细语地答道，“这位先生，恕我无礼，真不知何曾见过先生。”
肖袂立马打了一个寒战，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两人的侧面，斜着眼瞅着涂青玉，“涂老鸨，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还不至于睡了一宿觉就什么都忘了。”
涂青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轩辕枫，他也轻轻皱起了眉头，微一点头，轩辕枫闪电一般扣住肖袂的双手，涂青玉左手反手一挥，不等肖袂惊呼，一张符咒直接拍在肖袂脸上。
“啊啊——要谋杀啊？！”肖袂挣扎着想要反扣住轩辕枫的手，脸上的符咒被自己的呼吸，噗地吹到地上。
“全道术免疫？”涂青玉睁着大大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这个嘟着嘴巴正和那个死人脸打得不亦乐乎的大男孩，喃喃的说道，还以为从此别过了，没想到竟然免疫死人脸的失忆术.
有意思，涂青玉摸着下巴盘算着是直接解剖了他还是活着研究，就见bashfulgrass门前出现了小小的骚乱，三人回头透过落地窗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捂着耳朵没命的奔跑，被花坛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一声短促的惊呼，就算看不见了接下来的情况，从周围人的惊慌看来，耳朵估计没有了。
……
“已经是第四个了啊！”
“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那……怎么办——”
……
咖啡馆里人眼神惊慌地相互窃窃私语，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钢琴声让焦躁的人群平静下了，咖啡馆重新恢复安静，细碎的阳光摇摇落落的打在肖袂背上，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有些空旷。
“银流不是性情温顺吗？怎么会在大白天割人耳朵？”肖袂咬着手指头，看着涂青玉，涂青玉刚想笑着说‘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嘛。’轩辕枫冷淡的声音传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嗯？！死面瘫你什么意思？”肖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昨天才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家伙，竟然说出这么冷淡的话。
“字面的意思。”轩辕枫的依旧语气淡淡的，眼神里却带上了少许的尖锐，“你以为你有什么身份？医科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那么银流割掉别人的耳朵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分明是警察需要关心的事不是吗？就算再扩大些范围，也是我们天师和式神的事情，干卿何事呢？”
涂青玉皱着眉头看着轩辕枫，她可不记得他什么说话这么尖锐了。
没等她说句话，肖袂已经推开了椅子，站起来一声不吭走掉了，嘴巴撅的高高的，还赌气似的狠狠关了咖啡馆的大门，惹来周围一阵的白眼。
“《gates of dawn》”咖啡馆里的轩辕枫冷淡地吐出一串英文，眼神却始终落在手中的咖啡杯中。
一旁的涂青玉戳着肖袂带来的蛋糕，皱着眉头笑着。
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那个面瘫，哼！不就不是人类吗？不就会点道术吗？有什么了不起？！”
除了咖啡馆，肖袂一边黑着脸咒骂着轩辕枫一边脚下狠狠踢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狠狠挥脚。
“诶呦！”
“啊——对不起对不起。”低着头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踢到一个人的脚，连忙急着说着抱歉，不想却被一下子搂了个满怀。
反射性地挥拳，被对方剪住，像好兄弟一般拍了拍肩头，还带着下午特有的慵懒的声音吹在耳侧，“我的小司徒，这是被女人甩了怎么？”
肖袂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得更黑了，“林海，既然你敢在欠款还完之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先，你应该做好——”
双手一震，从林海的钳制中脱出，左手化拳朝其胸口狠狠挥去，
“——去死的准备！”
林海大声的喊着，“肖袂不要这么用力嘛——”一边狼狈闪过拳头，右脚一点，向后撤去，脑袋却一下子撞到身后的路灯柱。
“碰”的一声听得肖袂都觉得疼，林海顺着路灯柱滑坐在地，抬头笑着肖袂，林海有着纤细却不高挑的身材，尤其是长长的双腿，更是让众多女生着迷，要不是这个人永远都是一副禁欲的模样（林海说那明明是正经！），柔顺的短发下是不算标致的瓜子脸，眼睛还是婴儿似的溜圆溜圆，还有小嘴巴虽然总是抿着抗拒人的微笑，可惜开口就是一嘴的气你死不偿命的破道路，绝对是一男人憎恨的对象。
当然，肖袂对于这个男人的形容只有用三个词概括：死党、欠账王、大学霸。
上上个周，因为某个学霸整整一个月泡在实验室，没有换衣服加上洗澡，结果跑到自己卧室搞得一团糟，于是肖袂的火山喷发了，狠狠地数落了一顿林海，勒令在把自己收拾干净、把欠账还清之前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然，肖袂的气发得快消得也快，一星期没见，倒是让他怪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肖袂番外一】
（5）月下美人
于是肖袂蹲下来，看着林海小声问道，“喂，没事吧？”
“我可以认为你在关心我吗？”明明很暧昧的话被他一说却有种阐述论文的蛋碎感让肖袂的脸上冷汗直流。
“算了，不逗你了，今天晚上正好你没有当班——”林海站起身拍了拍，自顾自拉了肖袂站起来，回过头咧着嘴巴笑了下，“领你去看美女去——”
“啥……啥？”肖袂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喊道，“你看毛线啊？”
“no、no、no——”林海举着手指在肖袂面前摇了摇，眼里满是调侃的神色，“可不是毛线呦，是相思——”
......
肖袂表示，这个林海真的不是别人假扮的吗？！
医科大学虽然不像综合类大学有着专门的体育生训练场地，不过，网球馆羽毛球馆这样的基础设施还是很健全。
林海带着肖袂去的就是平时他们经常去的羽毛球馆。
“球馆不是晚上就关掉了吗？今天怎么门都没有锁？”肖袂不解地看着空荡荡的。
“所以说天人不可貌相，要是随随便便就被别人看见，音乐系神秘系花的名号可就不是那么好得的呦。”林海一脸淡定地看着羽毛球馆大门说道，这么不和谐的事情在他的表情下就像是去图书馆看书那样正常。
“好了好了，肖袂，快点走啦。”林海大咧咧地拉着肖袂走进了球馆的大门，与此同时，肖袂心里却一种奇怪的感觉的慢慢浮现，心脏也是像是第一次向女生告白似的砰砰直跳。
“喂，林海，我们——我们是——”肖袂本来想问问就是是来干什么的，却不想林海竟然直接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巴上。
“嘘——”林海眼神中充满着戏谑，像是期待着一出好戏似的，“别出声，跟着我。”
二人并没有直接进入球馆中央，而是沿着球馆侧面的观众席的楼梯上到二楼，历史悠久的球馆，楼梯上铺的地板已经开裂，踩上去吱嘎吱嘎作响，墙壁也带上了发霉的气味，原本就讨厌这里的肖袂感觉更是难受，于是只好嘟嘟囔囔地发着牢骚，
“你敢不敢不整天动手动脚的？会让别人以为你缺妹子缺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为什么要和你大晚上来这里？我觉得窝在家里看动漫更——更——”
肖袂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来到观众席，林海侧身，眼前之境几乎让他窒息——
月光真的像是水一般，咕噜咕噜地从球馆天顶的天井倾泻而下，在半空中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散开化成一道一道的银光，盘旋着下落。
“好美——”肖袂迷迷糊糊一般朝着它们伸出手，触及之处，一片冰凉，肖袂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观众席的栏杆边，低下头，一个黑发女子静静站在如水的月光中，银色的月色倾斜，将她的身形映得隐隐约约。
“想看看她的正脸吗？”林海唇中的热气扑在耳侧，肖袂傻傻地点点头，于是，在林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中，杀气四溢！
“碰！”
随着一声巨响，肖袂活生生的被林海拍到了女生脚下，身体撞击地板时发出的巨响，几乎让肖袂吐血。
“林海！你个王八蛋！你竟然敢把老子直接丢下来！”肖袂怒火中烧，爬不起来也要张口大骂，却见仍在观众席上的林海只是挥了挥手，眼角向上挑了挑。
肖袂顺着他挑眉的地方看去，一张有些模糊但绝对是个大美女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了？背很疼吗？”
轻轻柔柔的声音瞬间让肖袂忘记了身上的剧痛，只顾傻傻的看着面前的女生，他说不上她哪里漂亮，甚至他连她的相貌、她的衣着统统似乎都看不真切，她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银光中。
可肖袂没有由来的相信，她绝对是个美女。
“要我帮你吗？”还是那种轻柔的似乎溪水流动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好奇，些许惊讶。
肖袂的脑子已经完全混成了一锅粥，面部表情更是除了傻笑就是点头。
女生把手放在肖袂的胸口处，无数月光涌入她的手心，再洒落下来。
“咦？”女生歪着头，瞪大了眼睛，模糊的眼里带上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伴着渐渐清晰的脚步声从球馆的角落传来。
“没有用的，相思小姐。”
……
“你认识我？”
“你是相思？”
二人说完又倏地相视一眼，相思似乎笑了下，肖袂的脸色再次变成西红柿的颜色。
“额……我说二位缠绵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涂青玉一脸受不了地搓了搓身上不存在鸡皮疙瘩，忽又换上一脸的调笑看了眼身边沉默的式神，揶揄道，“二缺肖你家面瘫枫在这里，注意下场合。”
……
轩辕枫自然不会理会这个没节操的女人，忽略掉某个二缺“涂老鸨！你不要歪曲事实，坏我清白”的明显底气不足的争辩，直接走到相思这个被月色笼罩的女人面前。
“是你让银流不回到月亮上，以至于到处伤人。”直接的陈述句，眼神一下子变得清冽。
“相思小姐这么纯洁善良怎么会做这么……不、不好的事情。”肖袂挣扎着想要为她辩驳，没想到相思却按住了他想起来的身体，低下头冲着他笑了下，“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我还是要感谢你这么看我，不过，的确是我不让银流们回到月亮上，轩辕大人。”
“相思小姐——”肖袂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的哀伤，不是那种撕心裂肺，而是一种就像是月色一般冰冷，刻板的哀伤。
她就是月亮。
肖袂此时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理由。”轩辕枫的声音并没什么改变，还是那种行将就木之人，濒死的苍老。
“它们只是太寂寞了。”相思双手合拢放在胸口，张开时一弯月色掬在手中，轻轻一挥，放化成无数流光，像是流星一般，环绕在体育场中，相思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不忍，“它们生活在孤独的月亮上面，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忍受着无边无际的寂寞，就算偶尔从月光中跑出来，依旧是孤身一人，因为它们的到来只能伴着伤害。”
相思看着轩辕枫，仿佛想要恳求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月色就这样又像是水一般倏地回到天幕之上，没了月色的环绕，相思身上的模糊的感觉随之消失不见。
肖袂这才是才发现，相思的面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美丽，最多也只是清秀罢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看起来已经发旧的材质，牛仔裤更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