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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幽怨却都有些相似。这想法刚一冒头,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幽怨?何来的幽怨?
  良素端起酒壶一饮而尽,高声唤来老板,让他添酒。
  没过多时,老板笑嘻嘻的拿了两壶酒来,低声对良素说,“小人见公孙大人独自饮酒,似是有些清冷,所以叫来了本苑最红的戏子,不知大人准不准见……”
  良素有些醉了,眯着眼睛笑着问,“最红的戏子?谁啊?”
  老板一招手,一个女子迈着碎步缓缓而来,到了良素面前,飘然而拜,口中道,“莺莺参见公孙大人。”
  良素拢目光仔细打量,发现她正是方才在台上唱歌那女子。良素一笑,说,“姑娘曲声中透出些哀怨,不知可否告诉在下其中缘由。”
  莺莺微微点头,“若公孙大人有此兴致,莺莺愿说些故事给大人听。”
  良素让老板给添了杯碟,请莺莺落座。
  莺莺一边陪着良素饮酒,一边讲些故事。倒也无外乎是些情长意切,或喜或悲的男女纠葛。
  良素听着,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他突然抬头问,“莺莺姑娘,你可有心上人?”
  莺莺一愣,随既笑着答道,“莺莺一届戏子,抛头露面,为世人所不齿,哪能有什么心上人呢。”
  良素摇摇头,“姑娘定是没说实话。你那歌唱的真切,情意流露。若非肺腑,不会如此。想必是迫于老板之命,才自贱身份,是怕我公孙良素真的动了姑娘的心思吧?”
  莺莺一惊,低下头叹道,“公孙大人确是与众不同,即使醉酒,仍是才思敏捷。莺莺班门弄斧,让大人见笑了。还请大人宽宏大量,不要怪罪莺莺。”
  良素喝了口酒,说,“姑娘放心,我公孙良素既不会仗势压人,也不会抢男霸女。我只是想听听真话。”
  莺莺看看良素,边帮他斟酒边问,“公孙大人可是为情所困?”
  “姑娘看出来了?”良素闷闷的说,“是不是为情所困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人的脸老是在我眼前晃,烦都烦死了。”
  莺莺掩面而笑,“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如此幸运,竟能得公孙大人痴情。公孙大人若有此心,何不赶快迎娶进门,以解这相思之苦呢?”
  良素一摔酒杯,“迎娶他?不可能!那木头木脑的人,若真迎娶了,我还不得整日被他闷死。”
  “木头木脑?”莺莺问,“莫非公孙大人还是单相思?”
  良素一瞪眼,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不是我单相思,是那人生性迟钝,又没得多少教化,他就算有了情意,恐怕也不懂表达。”
  莺莺心里纳闷,这顶顶大名的公孙良素是被什么人抓住了心?若说是哪里的千金小姐,算起来也是高攀了公孙家,哪怕是哪国的公主贵胄,他公孙大人去提亲,也无不可。可如果说是木头木脑的,却想不出是什么人了。
  “公孙大人如果真心喜欢那位小姐,为何不多花点心思对她?女孩子未出闺阁,大都不懂世事,只要你把她娶回了府中,如何教化不就都听公孙大人的了么。”
  “是么?”良素迷迷糊糊的说,“都听我的?”
  莺莺又给他倒了杯酒,接着说,“女子三从四德,嫁了夫婿就都是从夫之命。”
  良素一口干了杯中酒,猛地站起身,高声说,“好!我倒要看看他听不听我的!”
  【皇家兔子】番外:御医与和尚(贰)
  别了莺莺,良素没有忘记多留了银子免得她受老板责难,莺莺满心感激不说,只表那公孙良素跌跌撞撞回了府。
  良素没敢从正门进入,偷偷摸到侧门,进了府,一溜烟奔去了容溪住的小院。
  容溪还没睡,抻着脖子站在小院拱门处不知道在望什么。
  良素挑着嘴角上前高声问,“容溪法师,夜半深更,你这是在望什么呢?”
  容溪见是良素,欢喜的跑过来,“小僧记挂公孙施主,前几日公孙施主都来,今天这么晚了……”他说着这话,突然又觉得不对,连忙摆手改口道,“啊。也不是说公孙施主一定要来。我听人说你……公孙施主还没回来……那个……有点担心……”
  夜风清冷,吹着良素一身酒气。良素是清醒了不少,容溪闻了闻,却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施主原来是去喝酒了……”
  良素点点头,原本稳了些的步子顿时又失了重心,一个咧斜,眼看着要摔倒。容溪一步上前,抱住良素,满脸心疼的说,“公孙施主,你要小心。喝这么多酒……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酒大伤身……”
  良素躲在容溪怀里偷偷一笑,假装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轻声说,“渴了,喝水……”
  容溪点点头,半抱半扶把良素弄到自己屋中。良素像打醉拳似的饶过桌子,一头栽倒在床上。
  容溪连忙去倒了茶水拿来送到他嘴边。
  良素喝了口茶,偷眼看看容溪,只见他面带愁容,低着头,也不时偷偷看着自己。
  “容溪法师,你脸色不好啊。”良素笑着说。
  容溪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说,“是么……夜黑灯暗,公孙施主看错了。小僧没觉得怎么样。”
  “我看错了?”良素提高音量说,“我可是名医,绝不会说错。你过来我仔细看看。”
  容溪不情不愿的过来,坐到良素身边,低头不语。
  良素歪着头看他,良素越看,他头低的越低。良素越来越歪,终于整个倒在了容溪腿上。
  容溪身体一颤,僵硬住了。
  良素哈哈大笑,“啊,良素果真看错了,容溪法师面色红润,极其红润!”
  被良素一说,容溪连耳根都红了,“公孙施主取笑小僧……”
  “我没有啊,是真的很红!”良素笑嘻嘻的说。
  容溪双手挡住自己脸颊,嘟囔道,“红……红也没有办法……”
  良素挪了挪身子,换了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容溪腿上,柔声说,“容溪,以后我叫你容溪,你叫我良素好不好?”
  容溪微微点了点头。
  “你叫一声试试。”
  “良……良素……施主……”
  “什么施主!”良素怒到,“我施你什么了?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你是个和尚!”
  “我就是个和尚……”容溪弱弱的说。
  良素一瞪眼,“和尚怎么了?和尚也是人!你也不见得就遵守了那些清规戒律!再叫一遍!不许带施主!”
  容溪拍拍自己的光头,低低的声音叫了一声,“良素……”
  “嘿嘿……”良素笑着抬手摸摸容溪的脸,轻声说,“这就对了嘛。和尚看看经书敲敲木鱼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听我的。”
  容溪点点头,“师傅也说过,让我什么事都听公……都听……良素的……”
  “别提你那师傅了!从今以后都不准提!以后你想说话就找我说,你想做什么就告诉我。明白没有?”
  容溪捂着刚才被良素摸过的脸颊,愣愣的点点头。
  良素看他欲言又止似的,皱着眉头问,“你想说什么?”
  容溪想了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高声说,“良素!自古红颜多祸水!你……你还尚未娶妻,烟花之地……那个……声色之欲……人皆有之……不是。那个……你……你……你身上都是脂粉味!”
  良素愣愣看着他,问道,“你这个和尚还真不是普通和尚,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是脂粉味?”
  “是师父……师父他偶尔身上带着这味道……我问……他就打我。后来……我就知道了……”
  良素原想再调戏他一阵,听他这么说,心里突然多了些不忍,于是起身,说,“我可没去寻花问柳,这味道是戏院里面沾上的。”
  容溪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戏院?你是去戏院了?那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良素笑着摇摇头,心想这木头脑袋真是一点都藏不住心事。
  “我是无聊了又没人陪我,只能去那里了。”良素说着,直直看着容溪。容溪想了想,说,“酒总是伤身的,以后你无聊了不如来找小僧。”
  “找你?你能陪我喝酒么?”
  “不能不能。”容溪连连摆手道,“但是陪你聊天说话还是可以的。小僧还可以与你共习佛法。”
  “习佛法?”良素皱眉说,“和你一起习佛法,也不见得能有什么修为。”
  “是……小僧修行浅薄……”容溪低下头失望的说。
  “不如,”良素拉过容溪的手,轻声说,“我们习别的。”
  “习什么?”
  “习……医术药理。我来教你。”良素揉着容溪的大手,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大笑。
  容溪想抽回手,又十分犹豫,结结巴巴的说,“医术?那不是祖传么……小僧不敢学……”
  “没关系。”良素又躺到容溪腿上,抚摸着他的脸颊,“我教你简单的。”
  容溪的双手抬起来想要挡良素的手,犹豫一下又放下,不安的抓着自己衣角,一劲儿的念阿弥陀佛。
  “你怎么了?”良素拍拍他的脸颊问。
  “公孙施主!你……你……你喝多了,该早点休息!我送你回房!”容溪嘴上说着,却不敢碰良素分毫。
  “好。”良素笑着说,“我喝多了起不来,你想办法送我回去吧。不然我就睡你这儿了。”
  “这……这……”容溪急的光头上冒出了汗珠,手在空中挥舞了半天也没落下去。
  “怎么了容溪法师?想让我睡你这儿?”良素眨眨眼睛说。
  “不行不行!”容溪皱着眉头摆手。
  “为何?容溪法师莫非是嫌弃良素?”良素一脸受伤的表情,巴巴的望着容溪。
  容溪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是……是……唉!”容溪使劲儿捶了一下自己,大声喊,“良素!你回去!我不是……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我是和尚!”
  “和尚怎么了?”良素腾的起身吼道,“你还知道自己是和尚!是和尚你还脸红心跳?是和尚你还不敢碰我?你说说!和尚怎么了!”
  容溪被他吼的愣住,张着大嘴瞪着眼睛看着良素,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你发现了?”
  “我能发现不了吗!从那天在水池边比武之后你就时不时的偷偷看我!是不是!碰到我你就像被火烧了一样!是不是!我刚才躺在你身上,摸你,你那心跳声都震耳欲聋了!我还不知道?!”
  良素气恼的一通大吼,算是把这几天的积怨都吼了出来。
  容溪颤抖着,脸色发白。
  “你说!”良素接着吼,“你是怎么想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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