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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回来。可等我一个人做完了饭,拨拉了几下菜再玩了一会儿筷子和碗,他还没有回来。
  然后我洗完了澡,兴起洗了会儿衣服,晒了会儿衣服,在阳台上瞻仰了一下秋夜的美,又去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对着长空畅饮,直到夜风习习吹得我发丝迎风飘扬,他仍没有回来。
  于是我便在阳台睡下了。
  睡得不安稳,也许潜意识里还在做着“等待”这件蠢事。但酒意加倦意还是让我生出了懒意,就那样在阳台上一睡不醒了。
  半梦半醒之间,有双手托起了我,然后,一直凉凉的身体瞬间被温暖包围,其实那一瞬间,我醒了。不是被温暖暖醒的,是被舒诺袖口的纽扣硌得手疼才醒的。
  不过,我非常聪慧的决定装醉以及装睡。
  “可白……”舒诺的声音暖暖糯糯的,贴着我的额头喊着我的名字,让我被夜风吹冷了的心有了那么一丝暖意。
  但我吴可白可实在不是那么大肚量的女人,晚归这么多夜,让老娘独守空闺还欺骗我感情,这是不可轻饶的错误。
  “你坏……你太坏了……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等你……呜呜……”所以说,装醉也是要下血本的,我边扮演着受伤纯情小女孩,边手握成拳,点状打在他背上。
  叫你去私会单辛唯!
  叫你和她单独相处三十分钟以上!
  叫你和她单独相处了三十分钟还骗我说你去应酬!
  叫你……
  让我害怕。
  舒诺没有回答我,也没顾及我敲打他的那双手,虽然其实可能是因为我那拳头就像按摩一样根本没伤到他。他只是抱着我,不说话,也不解释。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终于把我放回了床上。
  我不敢睁眼,也不敢露出蛛丝马迹让他发现我在装睡,但我感觉到他在我的床边站了很久,久到我真的快睡过去了之后……
  “真不想结婚,那我们便不结吧。”
  转身的声音,走向门口的声音,关门的声音。
  黑暗的房间里,我“唰”的睁眼,他,他他他他,难道发现我装睡装醉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说你这人真犯贱,天生受气小媳妇儿命,又得瑟又矫情又闷骚,恋爱以后尤其磨叽,真活该。”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周末的好时光我约柳焉一起逛街后,坐在一间西餐厅时,她机关枪似的扔来的一段话。
  我恨她。
  “要我说啊,搞不好诺哥是红草出墙了,哎……某人人财两空了哟……”
  “门口在那里,你可以走了。”我怒指门口。
  柳焉摇了摇头,伸出一根食指在我面前,“你看,这是几?”
  “……”我真没心情和她玩这种游戏,不知道为什么,舒诺这几天奇怪的反应,尤其是昨天晚上那句奇奇怪怪的话,让我很不安生。当然,这种不安生不是因为觉得他要离开我,从昨天晚上他那个紧死人的拥抱我就知道,他……是舒诺,他不是萧衍。所以,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来给你分析分析,舒诺是个好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可是这个好男人现在没有女朋友没有结婚,甚至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你说,如果你不认识这个好男人,你会怎么想?”
  “我会……”
  “你肯定会好奇,于是你就会想要接近,接近以后,你发现,嘿,这男人还真不错,好好勾搭一下没准儿可以培养成未来丈夫,于是乎,那一浪又一浪的女人们就这样齐齐扑倒在你家舒诺的西裤下了。”柳焉打断了我。
  “然后?”
  “然后你的恋情就出现危机。”
  “如果这恋情这么容易出现危机,那早出现危机和晚出现危机有什么不同,舒诺要真是这种男人,我不如不要。”我坦白说。
  柳焉知性的摇了摇头,“问题不在于此,问题在于,舒诺是个有眼光的男人,他当然不是什么人都会允许接近的,所以,这第一层嘛,就过滤掉了许多不咋地的对象,那么,慢慢的,一层一层留下来的,肯定都是精英女性,比如单辛唯。老实说,你吴可白有多少分信心能保证自己是舒诺所认识的女人里面最优秀的那一个?”
  我咬着吸管口,摇了摇头:柳焉怎么知道单辛唯此号人物与舒诺的关系?
  “所以说啊,妹妹,我个人觉得吧,你该趁诺哥还没反悔之前赶紧让他定下心来,你看你这么模棱两可态度暧昧一点都不明确,就算他不找别人,也早被你给吊死了,大家都这么大年纪了,玩不得年轻人玩得那些游戏啊。”柳焉一直很会讲道理我知道,可是,她如此连珠炮似的一步一步的,抽丝剥茧的把话题引到结婚的问题上来,让我霎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虽然我爸我妈都叫我小白,可我真不是小白。
  “这些问题我会慢慢想的,想通了自然会和舒诺摊开来讲,对了……你和唐未墨最近怎么样?”看老娘怎么剥你!
  柳焉果然止住了说我的话头,脸上蒙上一层暧昧的神色,看的我一阵肉紧,“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
  “暧昧状态,说不清道不明啊……”柳焉也惆怅了。
  “你可以问问舒诺唐未墨是怎么想的嘛?!”
  “问他有什么用,他还要问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柳焉眸光转了转,“……那什么,你的饮料喝完了,我再点。”说完,她光速转头朝服务员招了招手,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同时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唐未墨,柳焉!你俩狼狈为奸夫唱妇随蝇营狗苟见不得人!老娘记住你们了!
  晚上拉着柳焉逛了许久的街,虽然她一直心不在焉看手机发短信,我还是十分舒畅。要论整人,我吴可白是不稀罕干,要是我哪天我兴致来了……
  “吴可白,你看这睡衣怎么样?”在一间充斥着粉色的内衣店,柳焉手握着一件丝状的伸手进去可以完完全全看见指纹的睡衣,笑得像朵花一样看着我。
  “你要买去穿给唐未墨看么?”我瞪她,这俩人真恶心。
  “买给我做什么,你看这睡衣质地,这对胸部size毫无要求的设计,多么适合你啊,多么适合你在那些个凌乱的晚上穿着它在诺哥眼前晃荡啊……”
  “……”
  大概是柳焉自说自话说得起了兴,到后面她的内容就变成这样,“你看,你们现在这么冷淡的状况多么危险多么不济啊,算了算了,我买来送你们做礼物好了,看不得你们这样闹腾……”我抚额,那还不是败你俩奸夫淫妇所赐!
  为了不泄露我已经知道某些可能的情况,我还是咬着牙闭着眼接收下了这件礼物。
  提着几大袋“战果”回家时,没抱希望舒诺会在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上个礼拜天的晚上应该是他和柳焉唐未墨这二人密谋的时候,因为从那天晚上开始,舒诺整整晚归了一周,也整整奇怪了一周。
  男人晚归没什么错,应酬与工作无异,我是个贤良淑德的内秀女人,不介意这样的应酬。但,我本质还是个女流氓,属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种。
  舒诺小儿,你胆敢勾结外人算计我,老娘就好好惩你一惩!
  五二集
  非常奇怪的是,我打开门,习惯性伸手开灯,才发现眼前一片灯亮。换了鞋,提了袋子走进客厅,才看见已经换了睡衣的舒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副完全没发现我回来的样子,我在原地站了片刻,顺着舒诺的视线看向电视机。
  “真的么?真的么?这么好看的手机只要998元么?这真的是真的么?”——癫狂状的电视广告女主持。
  “当然是真的!只要您在这个时间段打进我们屏幕下方的电话,就是真的!您还在等什么!快快打进电话抢购吧!”——脑残状的电视广告男主持。
  这男人演技太差了。
  于是我笑了,非常自然的忽视过舒诺,提着我的购物袋就进了房间。
  拿了睡衣去浴室,舒诺仍旧没有开口和我说一句话,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钟,唔,都十点多了,确实,比较晚。但我的心情也确实非常舒爽,爽歪歪啊喜滋滋。
  等我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舒诺仍旧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只是他眼前的电视机已经黑屏了。
  “咦,看完电视还不去睡觉么?”我十分“诧异”的问,准备回房吹头发。
  舒诺终于抬头了,被一旁的台灯映得表情迷蒙,“吴可白,我们谈一谈?”
  “等我吹完头发吧。”鬼才跟你谈,你不是要忽略我冷淡我排挤我打压我么?好的,我如你所愿。
  “我帮你吹。”舒诺这句话是肯定句,他也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就已经起了身,径自朝我房间走去。
  我在内心暗暗思忖了一下:柳焉和唐未墨这俩,到底把我男人教育成啥样了?这是哪一出?他这么闷闷的不开心的样子叫我好生心疼,却又忍不住想折磨。难道,我真是传说中那类有虐待倾向的女人?
  不再多做思考,我也走进了房间,舒诺已经拿好了吹风机,端坐在我床头一隅,插好了电源,一副悠悠闲的样子,表情还是那样未知。
  “过来。”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引力,引得我朝他走去,他把我安放在他大腿上,拨开了吹风机的开关。
  接着便是吹风机刺耳的“噗呲噗呲”的声音,热风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舒诺略带凉意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无风的时候便是舒诺的呼吸,温热的洒在我的脸上,好半晌,我整个人都怔在这种不间断的暖热里,整个人都局促起来。
  “换一边。”舒诺把我移到了另一只腿上,扶好,继续吹。
  “你有什么话要说?”我的内心突然一暖,然后一软。
  “想问问你,最近开心么?”舒诺吹头发的手很温柔,很小心的拨着我的头发,很舒服。
  我笑了笑,“最近是指?”上个礼拜天到现在?你阴谋我的这段时间?
  舒诺握着吹风机的手在我头顶上空一顿,“……就是……我很忙的这段时间。”吹风机的声音再起响起。
  “嗯哼,我很开心啊。怎么了?”
  在我头顶的手再次一顿。
  “年尾了,台庆又快到了,年末广告招标,台里杂务又多,我能体谅。”我摆出特别贤良特别淑德的语气,最好在我决定惩治你之前自己乖乖交代和那俩贼人的计划,我倒是很想知道……柳焉这个胳膊肘怎么朝外拐的。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好奇他们商量了个什么计谋对付我。
  晌久,我头顶上那只手都没有恢复动作,我不得不抬头去观察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迎上舒诺那双亮亮的眸子,“剥剥”的闪着奇怪的光芒,以我多年的女流氓经验来看:这光芒不是欲望,就是……失望?
  失望好啊,失望证明你果然是在试探我。
  刻意忽略掉他的失望,我堆出无害而又无知还略带些脑残的笑容说,“反正我也要忙起来了,大家一起忙吧。”因为台里今年的台庆弄得非常民主,每个在编的员工都可以拟定一个台庆策划专门交由台庆特别策划组,然后,策划组的同事再一一审核。当然,这初审是在栏目组就先进行的。我的“化装舞会”的狗血建议其实本来是没有被瞧得上的,但我一列举出一个“s.mask”的例子,众人就又齐声道好了。
  我没想到,这么个破建议竟然轻易就通过了策划组全体组员,然后,公告第二天就在台里的内部论坛上发了出来,全台都挺沸腾的。
  我作为一个提议者,被临时派到策划组做做“兼职”去了。
  舒诺兀自疑惑了一阵,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他把我推开,把吹风机递回到我手上,“忙就早点休息吧。”接着,头也没回就离开了大房间。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心生歹意:md,给你机会你都不招供,你,死定了!
  于是,直到国庆节都过了,我和舒诺仍旧保持着冷战。不过这冷战却不是他挑起的,而是我。而我也不是故意挑起的,只是我真的很忙,十月十八日是台庆的好日子,我是个爱工□生活的大好女青年,连续两周都一门心思扑在晚会上,根本没有时间和舒诺斗法。
  转眼间,台庆到了。
  由于担任着策划这个身份,所以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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