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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有所排斥,但,为了一个人,他坚持站在风雪里等,就为了他心里说的喜欢。
冰魂那时不能明白,他道,“你回去吧,”
火魄道,“我看着你修炼。”
冰魂道,“你在这里,我不能心无旁骛的修炼。”
火魄张嘴欲言,他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转身走开去的身影,那孤独落寞的背影,让自己看着心里不痛快。
冰魂就这么走远,火魄站在原地,他目送消失在冰雪里的身影。
冰魂道,“火魄,我们是何身份,为何你就不能顾虑顾虑?我是冰族的王,而你是火族的王,你天天来此,夜夜守在此,此地是我冰族禁地,你随便进出这里,你让我族人作何感想,你让我如何向冰族的各位长老交代,我该怎般向我那些大臣交待?是,你不在乎你的臣民看法臣子的意见,但我在乎,我不是你,我在乎他们,我只有他们可倚仗,我也只想为他们尽我所能,我和你不同,我修为虽比你高,然而前进缓慢,你还记得吗,开始的时候,你的修为很低很低,而我,比你高了不知多少,可你看,走到今天,你的修为日益精进,步步高升,甚至有传言,你能一步登天,而我呢,我要一天天苦练,我苦守于此,就为了给期待与我的臣民一个完满的交待,你要真是为我好,我恳请你,让我清修,不要再来打扰我。”
冰魂转身走开,火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曾想自己修为节节攀升,竟让这个人心生疙瘩,为此,想尽了办法,就想拉着对方一起,提升修为,一同前进,为此,不惜把身上的火魂取出来,强行给在修炼中因一时心急而险些走火入魔的人注入。
火魄没想过,为何,那个总拒绝自己的男人,他不发脾气?他不跟自己动手?哪怕是一句责怪也好,可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般心平气和,好像,他天生就不会愤怒,不会恼怒,他只会苦闷,他只会冷冷清清的过着每一天,熬过每一夜清冷。
羽觞听着兄长道出前尘旧事,她道,“那冰王可有拒绝你,拒绝你的好意,拒绝你帮他?”
火魄仔细的回想,他不知那算不算是拒绝,他试着握住对方的手,他试着拥抱孤独的人,他试着,想要温暖那冰冷的嘴唇,然后,然后,冰魂就避开了。
羽觞听不到兄长回答,她转头看,火魄道,“他拒绝了。”
羽觞道,“拒绝了什么?”
火魄蹙了蹙眉,他说不出来,或者认为,这不好说。
羽觞不知那腻歪详情,她道,“可我觉得,冰王其实心里有你啊,你看,你去冰族,进入他们的禁地,冰王不仅没有把你赶出来,还让你留在那里,陪他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甚至,他为你披上衣服,还有回头看着你的到来,以及跟你说了那么多话?要知道,传言中的冰王,他不苟言笑,生性寡淡,他本就是一个言语不多的人,就除了你,他会跟你说及修炼,会说及两族之间的关系,这么说来,他若心里没有你,他若不信你,就不会跟你说及政要,说起修炼的想法,更不会任由你肆意困扰。”
羽觞眨了眨眼睛,火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道,“真的?”
羽觞点点头,她道,“我猜的。”
火魄点了点鬼精灵的丫头,“我知你在安慰我。”
兄妹俩走了很多地方,找了很久很久,他们还是找不到轮回的冰魂,就只看到白茫茫的雪,还有晶莹洁白的冰层。
他们俩走过南方的烟雨,走入西北的沙漠,走向东南的千山万水中,再进入北沃皇城,最后站在高高城墙上,俯瞰天地浩大,山河壮丽,江山如画。
羽觞道,“听说,走到极北尽头,若是有圣灵指引,可到达尊王掌管的九重界,甚至登临九重,从此成神入仙,不再历经千难万苦,从此摆脱天劫,寿与天齐。”
火魄遥望天地之景,瀚海的云烟,浩瀚无边,他道,“若真有你说得那么好,为何没有人去极北寻找进入九重界的捷径?”
羽觞噘了噘嘴道,“许是他们修为不够,怕打不过那里的妖鬼蛇神。”
火魄道,“那就对了,不管到哪里,都需要过难关,既然去往极地越级是死,他们又何必去自讨苦吃?”
“唉,也是,一步登天,哪有这么容易?”
火魄抬头望着蔚蓝的苍穹,听着妹妹的叹息,一步登天,哪有这么容易,这么说,对于冰族之王来说,他当时又何故不知没有一步登天之说,他为何要说了那一番意味深长的心里话,是否,他心里有万般委屈,他自己不理解,更不懂陈诉,故心里的话,诉成了一番责怨?
他心里也不好受吧,一个不会表达心内感情的人,既不舍那一份来之不易的真情,又不知如何去面对守护成习惯的族人,要知道,他们是一族之王,他们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他们有需要担当的责任。
火魄同妹妹走下九重台,他一步步走下高高陡峭的阶梯,他遥望西边的晚霞,那霞光烂漫,旖旎纷繁,美好的胜景,犹如那年,那时,那刻,他躺在那白衣人的怀里,他从昏迷里醒来,他转头,看到了夕阳无限好,他抬头,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人,他看到他低头凝视着自己,他问,“你醒了?”
火魄点头!
冰魂道,“你把你的火魂取出来了?”
火魄眼神闪烁,他想说没有。
冰魂道,“我何时同意你这样做?”
冰魂道,“我就想你能借它提升修为,反正我还有一个火魂,我没什么损失。”
冰魂道,“可我是冰族的王,我属水,不适合用你们火族的东西,尤其是灵脉。”
火魄当时一听那针对性的话,他生气了,“我那不是为你好吗,我修为比你高,你不高兴,我修为比你低,你瞧不起我?冰魂,你要我如何做才不会对我有敌意,或者,我脱离火族,我成为一个废人,我找不到归属,你看了才高兴?”
火魄一气之下,他蹭起来,扔下了手里的剑就走,他大步流星的走,他气恼的走在冰天雪地里,他道,“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打扰你闭关修炼。”
他走了,丢下自己的血魂剑就走。
他没有看到,身后怔鄂的人,他弯身捡起那把血魂剑;他看不到,那个人抬头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火魄每天回忆着往事,他怕错漏那些珍贵的美好,他仔细的回想着,他仔细的回忆着,就怕错过了哪些重要的美景,他如今仔细回味起来,其实,他早就错过了,错过了让那个人靠近来的机会。
若是换做自己,会接受冰族之王的同情馈赠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会接受冰魂的怜悯同情,自己修为处于低级的时候,不也把对方的无奈看成是可怜同情的眼神吗?
如若把那般的眼神,理解成一种纵容守护和关照,那么,那几次,在自己命悬一线时,在自己危在旦夕时,那个及时出现的人,他的出现,难道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就此死去,就此消失吗?
火魄扶着栏杆,他扶着手边的护栏。
羽觞道,“兄长,我们还要找下去吗?”
火魄道,“找,直到找到为此。”
“那如若找不到呢?”
“不,我一定找到他。”
第6章 初遇,是劫是运
火魄坚信,冰魂会用修为换轮回,他相信,就如很久很久以前,他相信所爱的冰王不会丢下自己不管一样。
羽觞道,“兄长,你几时遇见了冰王?跟我说一说吧。”
火魄道,“那是在去九界的途中,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便转身而去了。”
羽觞歪着脑袋想了想,她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火魄道,“我登上王位的第一年,按照惯例,五族的族王,必须在初登王位的头一年底,也就是第二年初,我们各族之王一起共赴九界,去面见尊王。”
羽觞作出恍然状,她道,“哦,我想起来了,那时,还没现在这么乱呢。”
火魄点了点头,“是的,那时,五族之间还没有闹到今天的地步,动不动就要打要杀。”
那时,五行大陆还算和平,至少没有近千年那么动荡不安。
那时,五行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火族第十九代火王,他生性狂傲,不喜束缚,更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为此,在朝堂上,特免去跪拜之礼,只予俯首躬身行谏。
火魄当时年纪轻轻,他便直叱五族之间的相衡是荒诞之论,他道,“若要争强,大可和平相衡。”
他在五族王前往九重界面见最高至尊时,他当着众长老的面,驳斥了古传下来的法则律要,他道,“冰王,你说呢?”
那是火魄第一次遇见冰魂,他们在无意中相望,就一眼,火魄便动心了,他一开始就决定好了要对人家死缠烂打,围追堵截,直至把人追到手为止。
他道,“反正我闲来无事,不如追着冰王作为平生之志。”
火魄未想过自己的行为如何莽撞,他只知,自己是顺着心意走,他并没有错,他不问当事人,那被动的人,他可愿意?
这就是冰魂对火魄的最初认识,据闻,传言中的火王,不仅傲岸,还自负,他不仅自负,还自以为是,他不仅自以为是,还目无尊上,竟然见到了尊王也不行礼。
九界的尊王,就如同凡间尊天上的玉帝,若论修为,火魄当然不能比尊王,甚至,这一族之王,他的修为也只是尊王的凤毛麟角之术。
火魄也是那时开始明白,九界大陆中的修士,他们的修为呈阶梯式,越往上,阶梯越陡峭,只要一不小心,他们有可能就会在更上一层楼中摔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冰魂第一眼看到的火王,他就如一股烈焰,飞速的燃烧,然后急切的寻求着自我毁灭的途径。
九界历来都有这般不成文规定,五族的新王,登上王位第一年,必要拜见尊王,以求得一卷半册通修秘籍,从而提高自身的修为,再而以更强而有力的手腕,控制着手中的王权,掌控着全族的生死,与其制衡其它族的挑衅,侵略。
火魄从来不拘小节,更不从礼节,他不知那些规章机要有多重要紧要,他以为,那些繁文缛节纯属是为了彰显尊卑,他并不知,每一位强者,必须依靠自己的修为巩固那修来不易的地位,否则,即刻跌落地狱,备受煎熬,甚至被摧残神灭。
尊王念火族之王年轻,他不跟年轻的王计较,他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凭借半卷通修在三年之内进入凝境期,那我便把通修全册交与你,让你得以修炼入极境,若然,这辈子,你将终结于火族之王的位子上,不复存在,不复轮回,绝无生还之命。”
火魄听不懂尊王的话,他道,“通修半卷你就要我入凝境期,尊王这是高看我呢还是小瞧我?”
火魄差点烧了手中的废书,他指尖的火焰已经点燃起来,好在跟随随进入至尊殿的三位火族长老,他们发现及时,因此迅速抢走了那半卷通修,然后好说歹说,终于把任性的王给说服了,也安抚了要动怒的尊王,三位长老恨不得当着五族其他王者长老的面揍了自家的火王,这年轻人少不更事,年轻时更不中用,想必待他年老时,也是毫无用处,尽败坏火族名声,灭掉火族威势,此等逆子,当初怎么就让他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