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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是这种人!”哈利愤怒地站了起来。
斯内普冷笑着拉动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吗?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勇敢的,顽强的,完美的教父?”他靠进椅背,以一种悠闲的角度注视哈利,“你什么时候才知道透过表象看透一个人的本质,波特?在没进阿兹卡班之前,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他,还有你的父亲,就是个下三滥!”
“不!我父亲是个伟大的人!”固执的格兰芬多根本不会妥协。
“砰!”斯内普蓦地拍案而起,骤然逼近哈利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要顶到一块儿,“波特,当你记事时,他就已经死了。对于一名——死人,你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就凭他是你父亲吗?真是幼稚,可笑!”盯着浑身颤抖的救世主,他拉开距离,“任何一个赞美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会让我感到恶心。”
“那你又凭什么?就凭你过去的记忆吗?!”哈利猛地后退一步,下一刻举起了魔杖,“你让我怎么信任你,斯内普!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是一味的指责他们!那你让我看看啊,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legilimens!(摄神取念)”
斯内普完全没有料到——大概连哈利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救世主猛然爆发的精神力刹那穿透了大脑封闭术大师似乎毫无防备的记忆。
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无数破碎的画面飞快地闪过,最后定格在一面高大的镜子前,镜子倒映着魔药教授苍白的面孔,在他身边,绿眼睛的青年亲昵地倚靠着他,亲吻他的耳垂,舔咬他的肩膀,把手伸进他的长袍……
30、西弗勒斯·斯内普
镜子中的两个人哈利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是斯内普,而另一个就是他自己……但是他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不,其实他都明白,这场景就像最正常的春.梦,唯一不正常的是,梦里的主角是他,在诱惑——确切说是服侍——斯内普。
眼前的画面如同它刚出现时那样毫无征兆地破碎消失,两人同时跌跌撞撞地后退,哈利第一次从对方空白的脸上看到了如此清晰的表情,震惊而慌乱。哈利的思想还停留在之前的画面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或者表现出什么,他只是浑身僵硬,睁大眼睛与斯内普对视——这究竟是什么?斯内普的记忆?斯内普的梦境?
然后他的大脑终于开始思考,这不是幻觉,镜子中的另一个青年就是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斯内普的梦境里?为什么那个自己还…还……当哈利仔细回忆镜中青年那些挑逗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体温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升,尤其是脑袋,都快燃烧起来了。他当然,没有对斯内普做过任何类似的事情!可是他甚至能幻想出掌下男人温热的身躯,强劲有力的心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回应……
哈利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动,这种感觉就好像躺在床上自我安慰的时候有人掀开帷幔看到了他所做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保持了这样的心情多久,但他最终把混乱的思绪理出一条线:不对啊,他看到的明明是斯内普的记忆,而它们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就算里面的另一个主角是他,那也不过是对方幻想出来的——等等,斯内普幻想他?!
似乎经历了漫长的几个世纪,哈利总算找到重点,他不敢置信地又后退了几步,将身后的椅子撞倒在地,“砰”的声响打破了安静到诡异的气氛,和他面对面的男人仿佛才从那些记忆中挣扎出来,缓慢地抬起手中的魔杖。
经过一次次与斯内普的对战,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直觉已经养成了哈利的本能,他根本不需要思考:“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如果是在平时,这种程度的魔咒不可能对男人造成任何伤害,可是当对方的后背狠狠地撞上石壁,又软软地垂下头瘫倒在角落里时,哈利的身体还条件反射地紧绷着。
望着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好一会儿,他终于回过神:“教…教授……?”他一点点地靠近,却不敢放松警惕,斯内普曾经给了他多次教训,就是为了让他记住,永远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敌人,敌人越是虚弱,更应该集中精力——但是现在,对方似乎真的……
“教授?”哈利紧紧盯着对方虚握在手中的魔杖,斯内普理智到毫无感情的教导在这一刻被哈利发挥得淋漓尽致,他还没能摆脱那份震惊,他的身体却强迫割离了感性上的所有控制,仅仅是机械地重复一切动作。他迅速抽走了斯内普的魔杖,把它插.进长裤后的口袋(每次进行晚上的课程,哈利都会换上一身容易活动衣裤),如果面对的是敌人,他应该先扔几个统统石化或者速速禁锢。
“教授?斯内普教授?”哈利已经能确定对方是晕过去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位向来强悍无人敢逼视的男人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一个缴械咒而已,对方到底伤在哪里?他犹豫地看着那紧贴着石壁的背部,决定好歹先把对方转移到温暖一点的地方。
哈利一手扶着斯内普的腰,让对方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艰难地撑着男人站了起来,他的膝盖有些颤抖,半边身体必须承受对方的全部重量,举目望去,除了被他们撞倒的桌椅,沙发的距离几乎遥不可及,中间还隔着一堆东西,“该死……”他应该先把一切准备好的。
紧了紧有滑落趋势的斯内普,哈利知道如果再把对方放回原位,他肯定没有第二次撑起对方的力气了。他转头发现几步远的地方就是卧室,索性搀着斯内普往那里挪去:“祈祷你的卧室没锁吧教授,否则我就直接把你扔在门口!”哈利忿忿地自言自语。
斯内普的黑发蹭着他脖子裸.露在外的皮肤,麻痒的感觉消磨着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量,对此他毫无办法,好在那头发没有想象中的油腻,甚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些像魔药,难道对方是用魔药来洗头的么?哈利为自己的想象僵了僵,而后他们已经站在卧室门前,他不需要腾出手,只是对着门把手上的石蛇嘶嘶了声打开,那扇门就自动给他们让出道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间卧室了,他记得上次因为那个与伏地魔相关的噩梦,他慌不择路地闯进来,结果看到半.裸的斯内普——哈利的脸有些烧红,他至今还能回忆起那些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滑过对方身上浅浅的疤痕,将并不强壮的身躯衬托得别有一番力感。紧接而来的是斯内普的记忆,他突然很想知道镜中把手伸进对方黑袍中的青年究竟触摸到了什么……再然后他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他扶着的就是斯内普。
哈利差点因为想起这个事实而直接把对方丢到地上,就好像他的那些龌龊想法都被对方发现了一样。他加快动作挪到床边,站在那里却迟疑了,斯内普伤的是后背,那他应该把对方背朝上。他弓下.身,倾向大床,小心翼翼地让对方的半边身体先接触床垫,但就在他抬起那只压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时,脚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到床上,斯内普沉重的身体随着重力又压住了他的半边身子。
哈利重重喘了口气,他差点脱力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变得安静的空间使他的感官更加敏锐,身下这张柔软的大床令他有一种趴在有求必应室里的感觉。哈利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婆娑着上面的纹路,低调的墨绿色花纹隐在一片黑暗里几乎看不清楚,他转头,正好对上斯内普沉睡的侧脸,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
哈利的脸颊被对方悠长的气息熏红了,就是这个男人,虽然总喜欢打击他、讽刺他,但却一直毫无保留地保护他,或许,从今天看到的记忆中他明白了原因——因为斯内普喜欢他?可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点都没有察觉……
只要一想到斯内普幻想着自己,甚至可能在某些夜晚低声唤出自己的名字,哈利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是的,他没感觉恶心,没感觉羞愤,他反倒是兴奋。斯内普喜欢他?而且还把他当成意.淫的对象……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啪啪”,就在这时,拍打翅膀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思考,他艰难地把被斯内普压得有些麻木的半边身体移出来,脱离那个温暖的体温,他立刻感觉到凉意,打了个哆嗦,他开始活动麻木的胳膊,视线一扫,却看到了立于窗台边的架子上的白隼。
他张了张嘴,随即记起斯内普是s.prince的朋友。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对方喜欢s才处处为难他,现在看来,对方嫉妒的对象其实是s?他想起克鲁姆送给他的书中写到,有些人为了吸引自己喜欢的人,会利用相反的行动来加深对方的印象——这种行为被评价为“有些幼稚”。
呃,哈利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这样一个词根本不适合用在斯内普身上。他将目光转移向那只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白隼,试探性地唤道:“vi?”白隼低鸣一声拍了拍翅膀,似乎在回应他。
哈利忽然觉得现在的场景莫名地有些违和,想想看,s.prince几乎已经是他认定的爱人,但他才刚发现斯内普对他也抱有幻想,而这两个人又恰好是关系亲密到共用一只宠物的朋友——难道,他曾经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们根本不是朋友?
白隼安静地飞过他的头顶,落在床头柜上歪着头睨着他。哈利下意识地走过去,熟悉的信封映入他的眼帘。他的心脏猛跳了几下,不由得扫过依然昏迷不醒的男人,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秘密,或者说,他终于能揭开某个真相……
伸出去的手迟疑地僵在半空,直到白隼不耐烦地叼住他的手指往信封上扯,哈利不得不拾起那封信,一样的质感,比起之前却沉甸甸的,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信封并没有密封起来,他从中抽.出了一小叠卡片。
第一张“who are you”,第二张“thank you——harry”,第三张“happy valentine’s day——harry”,第四张,第五张……他快速抽换着卡片,每一张卡片上都是他的字迹,每一张卡片上都有他的回复……为什么,为什么它们会在这里!?
终于,哈利的视线定格住了,苍劲有力的笔迹跃入他的眼帘,这是s.prince寄给他的第一封信,一模一样的内容:
“i love you,harry
please,love me on”
唯一不同的是落款上那三个被墨水划掉的署名,哈利眯起眼,仔细分辨,最底端的是最清晰的s.prince,第二个被划了两个横杠,应该是h.prince。而第一个,也是最模糊的一个——他举起手中的卡片,对着光源抬起头,光线为它镀上了一圈金边,而后,他艰难地读出了那个名字
——severus snape
31、在想什么
“波特。”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哈利身后,后者吓了一跳,手中的卡片顿时散落一地。
救世主转过身,脸上还保持着那近乎于看见梅林的表情:“你…你……”
斯内普表情空白地上前一步,原本就没什么距离的两人的胸膛立刻贴到了一起,在对方条件反射地后退时,他一手搂住对方的腰,另一手从对方的裤后袋里抽.出自己的魔杖。就着这样的姿势挥动魔杖将那些卡片聚集起来重新装回信封。
他原本并不想那么快让哈利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一瞬间甚至闪过了一忘皆空的念头,但最终,他只是假装昏迷过去,给对方单独思考的空间,是选择留下来,或者离开,或者攻击他……这是一场赌注,如果哈利就此跑出去跟他的教父、他的朋友、邓布利多等人倾诉,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