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63

  他不许爱她胜过爱我,又警告他不许不把我的小叶子当公主宠着。反正我挺矛盾的,心里一团乱草。
  小叶子不哭闹之后,杨宪奕让我躺好了,把我也拨得光溜溜的,让小叶子趴在我怀里,给我们母女俩照了第一张合影。然后请护士给我们一家子找了第一张照片。从此以后,就真是名副其实的三口之家了。
  育婴室的车来接,我和杨宪奕把小叶子包好了,一起给她送上婴儿车,我不许护士把她放在靠边的地方,扒拉那些不好看的小孩腾出地方,然后把我的小叶子摆在正中间,和杨宪奕送她到门口。
  婴儿车推远了,护士的粉色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我靠在杨宪奕怀里,他轻轻搂着我,亲了亲我的头发。
  “谢谢,叶子她妈。”
  我回手打了他肚子一拳,眼角又要泛滥,也不说话,转身蔫蔫的埋进他怀里。
  男博士+女硕士
  00
  男博士+女硕士=?
  男博士-女硕士=?
  男博士*女硕士=?
  男博士/女博士=?
  当洛嘉辰拿着这道题找到陈家骆时,被他很不客气的揶揄了一句。
  洛嘉辰,你干脆拿我开方得了!
  01
  他们的相识相当无趣,并不老套,只是无趣。
  嘉辰带着小叔托付的一叠材料找到大学附属医院的咖啡厅,寻个姓沈的大夫,据说是小叔同导师的学弟。
  她第一次到医院寻人,对沈大夫全无概念,听见咖啡厅门口有人对着个踩隔离鞋套的男人叫了句“小沈”,便认定那就是她要找的人。
  谁让咖啡厅里就他一个穿白大褂呢?!
  她高中刚毕业,对小叔连带长辈的朋友敬仰得很,捧着信封跑过去,冲着后背恭敬叫了声“沈叔叔”。
  他回身莫名的瞪着她,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中肯的脸,口气有点凶,没那种救死扶伤白衣天使的仁慈。
  “谁是你叔叔!”
  那天,他第一次见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
  沈大夫来时,他俩还在咖啡台旁大眼对小眼。她的双眼皮在眼镜后面显得极大,他的则是细长,和眉线一般不屑的挑着。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她管沈大夫叫沈叔叔,他则叫沈老师,他的实习胸牌上写着名字:陈家骆,和那本著名武侠小说里的英雄人物就差一个字。
  可惜了,他不是英雄,狗熊也不是,倒过来念的话,俩人的名字竟然一样。
  那个下午之后,她很快就把这个人忘了,她正在热恋中。
  不过忘得不算干净,还记得他名字是她的倒装,后来的几年,陆陆续续事情太多,连倒装这回事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小叔又在她面前刻意提起这个人。
  陈家骆,骆驼的骆。
  02
  六年后再见,她在二类大学一类专业读研三,他留德读完博士已经四年,在附属医院神经外科当住院医师。
  对洛嘉辰来说,他绝对是个老男人,对陈家骆来说,她算朵快要过季的鲜花。
  被凑在一起,始料未及。
  痛苦的相亲,一如痛苦的恋情。
  他们都有过去,论及婚嫁的年纪便化作无奈。
  他那抹绝艳留在了国外,而她心上的伤口已经和别人组了家庭。
  念硕士是错的,她丢了男朋友,找工作签合同承诺三年里不生孩子。
  读博士情商不过而而,交往半年,结婚准备生孩子,老婆却跟人走了,房子月供四千五,他还在交着。
  ……
  似乎本就有宿仇,谁看谁也不顺眼。
  他翻着菜单,有意提了一句,不用叫我叔叔。
  她不甘示弱,只说我有喜欢的人。
  可想而知,不欢而散,她把a的一半饭钱扔在桌上,提着书包跑。
  他当然不会追,又给自己点了瓶小酒。
  ……
  再见面是当着她小叔,洛主任在,相安无事,各自喝着一杯不是滋味的素茶。
  无心交往,倒是小叔的一句话引起些兴趣。
  不觉得你们俩的名字很像吗?
  陈家骆,洛嘉辰。
  ……
  这就是缘分,后来两家家长都这么说。
  甭管他是医院内刊上的有为青年,还是她面前自大,寡言,淡漠,疏离的冷脸。
  而她,适时的刻薄,刁钻的专挖他心里那点苦。
  你还不是经历过。
  他反唇相讥,细长的眼角晶光闪过。
  交往看看,不行再说。
  这就是他的答复。
  03
  他早就知道她心思不在他身上,那个人,相片还在她钱夹里放着。
  她也知道他没忘得干净,特别的电话,会走到他处一打半个小时。
  趁她没做出格前,家人打发似的一心把她嫁了。
  她二十五,他三十四,都该成家了。
  ……
  再次坐对面,她心里赌气多一些。前男友生儿子了,她还待字闺中。钱夹里的照片撕得粉碎粉碎,对着空气咒了句“去死!”
  他在对面坐下,冷着脸问:“说谁呢?”
  当成他不存在,她往咖啡里对辣椒,偏要难为死自己。
  “你管得着吗?”
  他不接话,看着她掂量起科室同仁的话。
  医院现成的两居室等着,就差他寻到老婆招至麾下,不要白不要吧?
  她叔叔是副教授,人情面子多了一分,于他无害吧?
  最后,她也不是那么差,半酸半甜的果子,咂摸下兴许还有滋味吧!
  ……
  可惜,味道不佳。她是颗涩果子,发苦发霉否,他自己清楚。
  交往那阵子,他掩着脾气,除非上手术前她寻衅拌嘴。
  她忘不了那男的,端着,还是忘不了,遇到一家三口,才第一次拉他的手,叫他家骆。
  其他时候,笔直的马路,两条便道,就一边一个的逛街,谁也不搭理谁。
  他好歹也是男人。
  “洛洛,过得好吗?”
  “好,我要结婚了!”
  她违心的时候,笑得倒明媚,电影散场,他才补问了一句。
  “想跟我结婚?”
  等他的是个大白眼。
  “你也配!”
  “我不配谁配!”
  后面的事,他没让她好受。
  ……
  接吻了,强不强且不说,总之是吻了。
  于是自动进入未婚夫妻程序。
  他照样不短信,下班以后一个电话,不超过三分钟。
  她只短信,早晚各一,起了,睡了,四个字。电话经常不接,接了也说忙呢,两个字,然后挂断。
  他有时恨不得撕了她,六年前,她也曾逼毕恭毕敬托着个信封叫他叔叔。
  六年后,她心心念念都是别人。
  敢对他用脏字,竖中指。
  泼起来,她的教养全无,三观不正,他只好对她再教育。
  娶她,就当做好事了!
  04
  不上不下,半卡在嗓子眼里,结婚证还是领了。
  日子是她前男友儿子满月。
  她不去吃酒,跟他扯完证回去上班,喜糖一人一小袋。
  同事都恭喜。
  不错啊,骆驼,找了个知识女性,硕士呢!
  行啊你,洛洛,钓了个医学博士,海归啊!
  他俩一致低调,刚吵完一架。
  他拿了房钥匙,也没觉得和单身有什么不同,不过房贷负担减轻了。
  早就说得透透的。
  姓陈的,结婚行,不同房,不同床!你敢碰我,告你耍流氓!
  他的立场也明确。
  姓洛的,少跟我发大小姐脾气,我不吃不新鲜的!
  等他的是个大嘴巴!
  第一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也算相安无事。
  她把粘好的照片又撕碎了一次,踩在脚下,扬言着:我结婚了!结婚了!让你娶别人!
  嚷完倒没趣了,闷头睡到天亮。
  ……
  蜜周里总共见过三面。
  他两台手术,懒得跟她计较。
  七天后,她提着行李站在他门口。
  两居室租出去了,交房贷的那套还是张单人床。
  于是轮流睡床,轮流睡地上。
  蜜二周,她就冻感冒了。
  ……
  证领了,同居了,她仍以未婚妇女自居,不做饭,不洗衣,和男同事卿卿我我,对他冷冷冰冰。
  周末收拾屋子,他跪在地上擦瓷砖,她坐在梯顶看小说,嘴里哼着小曲。
  感冒不好利落,她声音沙哑,却也悠然自得。
  “下来!干活!”
  “就不!”
  “我让你下来!”
  “就不就不!”
  他晃了下梯子,她就从上面折下来,摔得人事不醒。
  蜜三周,家暴发生,她醒了,能动了,把单人床都拆了。
  蜜四周,一起睡地上,不同屋。
  他都给冻感冒了,误了一台手术。
  餐餐只喝粥。
  05
  眼见着蜜月过去俩人都瘦了。
  挟促话没少听。
  行啊,骆驼,辛苦了。
  辛苦洛洛了,没准就中……
  中什么中,她脑袋上肿的大包两个星期都没下去。
  他虚情假意的说些软话,把她诳去朋友聚会充场面,假扮恩爱夫妻。
  大学同屋药剂学博士也找的女硕士,人家两口子怀着来的,六个月了。
  他俩也是怀着走的,怀一肚疑虑,怀一路愤慨。
  包间外面竟然碰到他前前女友,女博士,肚子大着,男人没他一半中看。
  出租车里,她心有旁骛,对他的情史不过疑虑了几分钟。
  蜜月早过了,他却生出办了她的念头,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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