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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的手却微微发抖。
  “……不要紧的!”白哉对自己说,他记得她说过‘……我也会在木木的身边,一定!’,所以……不要紧的!
  红枫
  “木木……”羽洛打开剑道场的大门,竹剑、防护用具整齐地放在墙边,里面空无一人,“还是不在……”到底去哪里了?枫林,樱林,她都找过了!最近,她总是找不到白哉的身影……
  唉,羽洛走出剑道场,低头叹了一口气,白哉……他可能无法接受吧……换作是她,弄不好她就直接会用刀去砍了另一个自己!同一个世界,两个不同的自己,呵,自己还是比较弱的那一个……那自己的存在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呢,自己是不是最终会消失呢,如果是她,可能她也会接受不了吧!
  真是可笑啊,现实……羽洛在心中冷哼一声,即使……即使白哉可以说不存在这个世界,但是,那又如何!就算是那些高不可攀的风流人物也会在时间长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她捡到了他,认识了他,熟悉了他,了解了他,对她来说,木木就是木木,从来就只有一个白哉!
  “小姐,武田老师来了。”晴子走进羽洛居住的院落,小姐从四岁开始就不再允许下人出现在这里,即使是她,除了每天定时的打扫,没有特殊情况,小姐照样拒绝她的进入。
  “走吧。”羽洛整整身上边缘水印有一圈蓝紫色碎花的小振袖,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向外走去。
  “不好意思,せんせぃ(老师),我来晚了。”羽洛彬彬有理地向武田老师打了一个招呼。
  “ぃぇ,是我来早了。”武田老师坐在靠椅上,笑着说:“今天有场聚会,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老师……可是我的实力……”羽洛有些为难,她不想去应付那些陌生人。
  “这个机会很难得啊,你祖父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也就是说,她不可以不去!
  “是的,老师。”羽洛心中一沉……
  ……
  神奈川的真田家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世代修习剑道,当代家主真田雄一剑术高超,名满天下……羽洛走在古色古香的长廊上,跟随武田老师的脚步,向剑道场走去。
  “恭喜啊,真田藩士!有这么一个出色的继承人!”羽洛随着老师向真田雄一鞠躬致意,听到老师开口称赞。
  “过奖了,弦一郎还差的很远!”真田雄一客气地说着客套话,眼中满是骄傲的神色,对着道场上的人们说:“今天,是弦一郎的受刀之日,感谢各位的赏光!”
  随着宾客各做各位,真田雄一开始了简单而隆重的受刀仪式。真田弦一郎穿着传统的武士服,神色肃穆地跪坐在一把有着黑色的刀鞘的刀前,真田雄一从主座上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捧起刀,一脸严肃地问:“汝之心是否坚定?汝之路是否明确?汝之刀因何而存在?”
  “吾之心中没有迷茫!吾之路始终只有一条!吾之刀为义而存在!”真田弦一郎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真田雄一满意地说:“那么,吾承认汝有拿刀的资格!”
  说完,他双手举到胸前,把刀递向真田弦一郎,真田弦一郎恭敬地弯下身,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刀,坚定地说:“吾定不负所望!”
  ……
  宾客渐渐散去,真田弦一郎走到老师跟前,鞠了一躬,说:“武田大人,祖父请您到静室一叙。”
  “嗯,弦一郎,麻烦你带羽洛四处走走吧。”武田老师说完,独自离开了。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真田弦一郎,请多多指教。不嫌鄙室简陋的话,请随我四处看看吧。”
  “我是迹部羽洛,请多多指教。客随主便,请吧。”羽洛客套地回答。
  “那么,请随我来……”
  在真田家的前院生长着璧绿的竹林,郁郁葱葱,苍翠挺拔,羽洛忽然觉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首诗和真田家异常契合,正要开口时,突然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有些混乱的灵压,她连忙向真田弦一郎辞行,“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必须先告辞了。”
  “不要紧的,那欢迎你下次再来。”
  “一定,一定,这么幽静凊雅的美景我还没欣赏完呢。还有,麻烦你跟武田老师说一声。那么,打扰了,再见。”羽洛心中暗暗焦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拦下一辆计程车向灵压传来的方向疾驶而去,羽洛在附近下车后,继续往前跑去……
  湛蓝色的海面,天高气爽,波光粼粼,但却传不到白哉的眼里;海燕轻脆的鸣叫声,波涛低沉的拍岸声,但却传不到白哉的耳朵里;微咸的海风,灿烂的阳光,但却传不到白哉的心里……他的面前山丘下,站着一头五、六层楼高的虚,白色的面具,黑色的洞,长长的鼻子,类似中国长衫样的黑色衣服,搞笑的半长筒小丑靴,嘴中呵出紫色的雾气……
  僵局终于在一阵沙尘拂过之后被打破,白哉一边躲闪攻击,一边用瞬步走位,毁弃咏唱,不断地发出鬼道,模样有些狼狈……
  “木木!”虽然清楚地知道白哉不会受伤,看到眼前的情形,羽洛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来了啊,很有效率嘛!”白哉把千本樱抛给羽洛。
  “切,那也不看看我是谁!”羽洛装作不满他的调侃,“貌似很强啊……さぁ,开始干活了!”
  羽洛来到白哉身边,身体前倾,左手反握刀鞘,右手中的千本樱向上倾斜,挡在自己身前。蓦然,羽洛和白哉两人不约而同的冲向面前的虚……
  羽洛丢开刀鞘,借助加速的冲力,越至空中,躲在苍火坠的后面,狠狠地向虚的胸口劈去,看也不看结果,瞬步闪至它的身侧,反手又是一刀,还没等她落地,白哉就朝她刚砍过的地方丢了一个赤火抛,虚只是不断地发出“嗷……嗷”的号叫声……羽洛倒吸一口冷气,她刚才打到的地方只有浅浅的擦痕,还没有白哉鬼道的杀伤力强!没有任何交流,羽洛和白哉默契地改变了作战方法,白哉主攻,她负责骚扰……
  突然,白哉揪着心口的衣服单膝跪地,羽洛皱着眉,连忙冲到虚的正面砍向它的面具,以求引开虚的注意力,在虚的手爪挥向自己时又迅速离开,落在虚背后的山丘上。透过虚,她看到白哉站了起来,稍稍安心,再次为白哉掩护起来……
  白哉利用羽洛为他制造的空档,不断用鬼道攻击着虚……行动迟缓的虚,羽洛的掩护,白哉的破道,一直持续着……苍火坠、废炎、雷吼炮一个比一个高级、一个比一个强大的破道连续轰在同一个地方,虚终于还是流下了鲜血……但是白哉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灵压越来越强,灵力也越来越混乱……白哉仿佛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突然,灵压爆增,灵力开始在体内乱窜,一丝血丝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木木!”羽洛惊道。
  “没事,继续!”白哉竭力控制灵压,趁虚的注意力集中在羽洛身上时,“缚道之九十九,初曲,止绷!”以灵力形成的白布缠住虚的身体,封锁其行动,随即“破道之九十,黑棺!”黑色的棺木状盒子将虚困住,四周出现无数影刃,刺入其中,然后,和虚一起消失在空中……
  “にげろぅ(逃啊),晓洛!”白哉跪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一手撑地,一手揪着心口的衣服,费力地开口,“にげ…ろぅ,はゃく(快逃)!”
  刚刚放松下来的羽洛有些担心地问:“木木,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白哉跳起来,拳影乱飞,“铛”,羽洛连忙用千本樱挡住攻向她的拳头,好快!周围的空气都被压缩成了风刃,下意识地瞬步上前,和白哉缠斗起来……麻烦!如果让他一直发泄下去,可能会力竭而亡,可是,如果他停下来,可能会爆体而亡!更棘手的是她快应付不了越来越强大的灵压了……
  “に…げ…”白哉神智很模糊,艰难地张开嘴……不可以……决对不可以杀了她!
  “ばか(笨蛋)!”羽洛的身影越来越狼狈,满身都是不停地渗着血的伤口,逐渐迟缓的双手已经来不及、没有力量挡住直蹦她身体的拳头了……拳头忽然稍稍偏移了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角度,瞬间正中千本樱……白哉的手喷出很多鲜血,“咔嚓”千本樱断成了3段,“に…げ…ろぅ!”话还没说完,白哉又开始了暴乱……
  羽洛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愤恨地挥拳击打地面……“想帮他吗?想救他吗?”
  “谁?你能帮木木?”羽洛忽然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
  “想救他吗?”回荡在羽洛耳边的始终只有这句话……
  “废话!可是……我无能为力!”羽洛痛苦地承认自己的无能。
  “想救他的话,就呼唤我的名字吧……”
  “你的名字?你叫什么!”羽洛急切地问道。
  “我的名字一直在你心底,呼唤我吧,主人!”
  ……
  “泣血飘零,红枫!”手中出现一把太刀,接着刀身碎裂,形成三把细小的银白色没有刀柄的匕首和一把主刀,主刀橙红色,刀身布满银白色枫叶状花纹,刀柄黑色,流苏是一窜系有橙红和银白相间的铃铛的丝带。
  羽洛舞动主刀,大声喊道:“初弑,止殇禁空!”
  白哉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重力区,压得他趴在地上,同时他的双手、双脚的关节处缠上了带有橙红和银白相间的铃铛的丝带,一圈又一圈,然后,丝带之间相互靠近,最后并拢在一起……
  “混蛋!不要放弃!”羽洛冲上去,双手分别抓住白哉的左右手,掌心相对,“我帮你!我不允许你死掉!”
  ……
  好安静,好冷,白哉看向四周,一片漆黑,忽然,一阵一阵的暖意从某个地方传来,费力寻找,竭力奔向源头,一个月……一年……还是一天……一分钟?一点亮光出现在他的眼中……他逐渐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看见羽洛一身惨状,闭着眼睛,几乎趴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传来一阵阵哀号,“你怎么样……我没伤到你吧……”
  修复
  “觉得怎么样?”白哉背着羽洛,小心地避开人群,悄悄潜回家。
  “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啦!”羽洛在白哉的帮助下躺到床上,“只是感觉有点脱力,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そぅ……”白哉的黑眸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自责,她身上的伤,全是他打的……“我的医疗鬼道并不好,忍着点……”
  “呵呵,以前我受的最轻的伤都不这个严重很多,放心啦!”羽洛感到从白哉手上传来的温暖,微微一笑,安慰着充满内疚的他。
  “闭嘴,别浪费力气,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白哉的气息有点不稳,他可能……差点……就杀了她……
  羽洛听话地阖上眼,知道这是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沉沉地睡去……
  他的实力还不够啊,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双目失焦地盯着早已处理好伤口的双手,心中充满了愧咎……他的存在,只会给她带来伤害;没有她,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没有她,他碰触不到任何东西,没有她,他不会拥有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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