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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
  “打扰了……”他笑容温暖,转眼间,又是那个足以独霸一方的澌坤山庄庄主!
  那个紫衣绝魅的少年,却是他永远都不得触及的……
  欠身拘礼,从容离去,不带一丝留恋:“转告他……寰辕,也已死。”
  自此纠葛全无。
  再见面时……便是对手了……
  望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聍烟轻叹一声,面色复杂。
  公子与宫主……到底负了多少人?背了多少情债?
  解决了这个麻烦,是时候准备准备,撤离这里了……
  禁军,可要比宇文垣源麻烦得多了。
  可是……为什么老是她在收拾烂摊子?!
  聍烟黑着脸,忿忿地想:是不是上辈子一不小心得罪了公子?而且还是十恶不赦的那种,不然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倒霉这点,自然是被贯彻个到底,宇文垣源一语放手后的第二日,避紫山庄便被禁军给包围得结结实实。
  聍烟见怪不怪地坐在议事大厅里喝茶,顺便招集了庄内的所有人开了个动员大会。
  按照楼钥紫之前的指示,动员他们……搬家!
  避紫山庄所在的落城离诡邪宫所在的秘境相距太远了些,所以,楼大庄主为了不用两头跑,为了能更好地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为了能使这两股庞大的势力相互制约相互依存……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用离开他家爹爹……在找了无数个理由之后,最终极其郑重,极其认真地对聍烟说道:“咱们搬家吧!”
  就这样……离国由于落城经济中心的迁移,开始了为期三年的经济危机……
  避紫山庄能人众多,手段也多,至于秘道秘室什么的自然也不在话下,于是,当魏枢将军在三日后带兵走进山庄大门之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大宅院,但凡能带走的,一样都没剩下……
  魏枢不死心,继续往里走,终于在一个别院里见到一名美丽女子。魏枢面色稍霁,进庄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个人啊!
  女子转身朝他款款步来,盈盈一行礼:“奴婢聍烟,见过魏将军。”
  魏枢虽有些急燥,却仍是压了下来:“你是这庄里的人?”
  女子敛眉答道:“奴婢是庄主的贴身侍女,奉庄主之命在此等候将军。”
  “你家庄主人呢?!”
  “回将军,庄主办事去了,临走前吩咐奴婢,若禁军压境,便将此物交于皇上。”说着,便拿出一柄描金折扇双手呈上。
  魏枢接过折扇,展开细看,顿时有些疑惑:“这柄扇子……与十七王爷的那把……”
  女子微微一笑:“是相似,不是同一把。将军尽可将此物带回去复命,庄主断言,皇上定不会加罪于您。”
  魏枢将信将疑。他来时,陛下可下了旨,生死不论,一定要将避紫楼钥紫带回皇宫。可现如今呢?别说是庄主了,全庄人都跑光了,还抓什么抓?!
  眼眸一转:“当真?”
  “当真,将军大可放心。”
  魏枢收下扇子,神色晦涩不明。
  女子又是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庄主还吩咐,有劳将军呈交此信于皇上。”
  魏枢当下心中不悦,蹙眉冷哼道:“你家庄主将本将军当成什么了?”
  当然是信差了!“不敢。”女子欠了欠身,进退有度。
  魏枢恼火地接过信,拂袖便走,女子依旧立于柳树之下,笑得有礼:“最后,庄主让奴婢带一句话予将军:避紫之富可堪敌国,依十七王爷,如何能容?”
  魏枢是武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头脑简单。避紫山庄既然会留下这女子等着他,必然是有企图的。而那女子的言行中处处透露出一个事实……
  楼钥紫,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
  那种心计谋略与手段,连他都为之折服,纵观朝野,唯十七王爷能与之抗衡。只是……十七王爷此次回京后,举止很是反常。陛下更是莫名其妙地要他带回楼钥紫,不惜以打破朝廷与避紫山庄的关系为代价。
  离去时,那女子的话犹自在耳……
  ——避紫之富可堪敌国,依十七王爷,如何能容?
  魏枢心中一动,随即被自己的想法所惊,瞬间白了脸。怎么可能……
  目送当朝第一将军离开,聍烟笑地异常灿烂,望着身边飞舞着的柳絮,好心情地掠上树梢:“我说沧泉,你偷窥还偷窥上瘾了不是?!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暗处便闪现一人来,面无表情道:“你就算白送,我也不会偷窥你。”
  聍烟挑眉:“哦?那你刚刚在干什么?”
  “监视你。”
  “监视?!”
  “监视你有没有完成好少主吩咐的事。”
  “…………”方才的好心情全数消失,聍烟气急:“你个死面瘫!老娘我跟了少主九年,有哪件事做砸过?!”
  沧泉淡淡瞥了她一眼:“很多。”
  “你诽谤!”
  “少主受过伤。”
  “…………”聍烟差点一口气憋过去:“难道少主断根头发都是我的错?!”
  点点头,沧泉依旧面无表情:“没错。”
  “…………”
  少主受伤啥啥的……应该是主上的责任吧?为什么又推到她身上?!聍烟仰天长啸:“天!你何其不公惘为天!!!”
  沧泉嫌吵地皱皱眉,只甩出两个字,当作对她此举的评价。
  “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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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章节名:聍烟笑嘲睨寰辕。啊哈哈~~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诡邪宫筑于高山之上,四季变化不甚明显,因此总能看见那大片大片的火色枫叶。
  在楼钥紫在年的记忆里,但凡是爹爹出现的地方,都会有枫叶的踪迹。他曾问过爹爹,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枫树。
  当时,楼绝影是什么表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唯一可以感受到的,便是彻骨的寒冷。
  “喜欢?本座此生,唯此物甚厌。”
  爹爹……
  “爹爹……”因哭泣而沙哑的声音轻轻唤着,好似这就是个梦,梦醒,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定是个梦,不然……爹爹怎么会流露出这种眼神呢……
  “紫。”熟悉的声音依旧低魅,带着难以觉察的心痛:“紫,别怕。”
  怕?他有什么好怕的呢?爹爹不就在身边么?
  他瞪大了眼,想看清楚那张冷清傲然俊美倾世的面容:“爹爹?”
  凤眼晦涩不明地闪了闪,细不可闻地叹口气,楼绝影俯身将少年拥抱入怀,吻住了他。
  四唇相触,四目相对。
  楼钥紫彻底愣住,这是……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唤回了他的心神。湿润的,温暖的……忍不住微微张开口,与之纠缠。
  温柔怠镌,一吻终了,少年埋首于男子胸前,苍白的面染上一抹嫣红,手却紧紧环住男子的腰。
  楼绝影长发未束,白衣被少年折腾地有些凌乱。静静看着偎依在怀中的少年,眼神闪烁不定:“紫,你这样……教我如何放心地下……”
  “我就要爹爹放心不得,这样……我就不用再与爹爹分开了。”
  又是一声叹息,声音中多了些宠溺与无奈:“傻孩子……”
  他眼角犹自带泪,却是粲然一笑,惊艳天下:“傻,所以爹爹更要疼我不是。”
  楼绝影看着他,不应不答。修长的指抚上少年的右肩,动作轻柔,气势,是与之相反的肃杀冰冷,好似压抑着滔天怒火:“紫,可还痛?”
  他笑着,精致的面艳丽无双:“自然不痛了。”
  “那么……你可怨我?”
  他一愣,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般:“我为什么要怨爹爹呢?”
  “我答应不再丢下你,却离了去。”
  “还有呢?”
  “知你在外受苦,却没帮你。”
  “……我不怨。”他又紧了紧手臂:“因为……紫最喜欢爹爹了!”
  言毕,下颚被人勾起,猛然迷醉在那双清冷绝美的凤目之中,迎接他的,是一个深吻。
  他千辛万苦从落城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见爹爹一面,为此,受再多的苦,再多的伤,都甘之如饴,连他自己也觉得痴傻。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
  闭着眼,安静躺在楼绝影怀中,如果……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但,有些事,到底还是要问清楚的,不是么……
  “爹爹,何为承脉之血?”
  楼绝影神色陡然飘忽起来,周身凌厉的气势更是没有丝毫消减:“所谓承脉,自然是要人继承。”话锋忽地一转:“诡邪宫内最多的,是什么?”
  “呃……”楼钥紫奇怪地蹙蹙眉,宫内什么最多?唔……这是个问题……“人?”
  楼绝影微微摇头。
  不是?那……“枫树?”脑海里立即浮现劫忧林内绵延无际的大片火红来。
  “正是枫树。你可觉得奇怪?”
  点头。当然奇怪,种这么多枫树……诡邪宫干脆叫红枫宫算了!
  “诡邪宫自建宫,便流传下三大至宝,你可知道是什么?”
  “唔……九天玄珠,纹寒紫凌,还有……不知道。”
  楼绝影凤眼微弯,却是彻骨的寒意:“诡邪宫历代宫主的血,便是第三至宝。”
  “所以……承脉之血所承的,是这个?!”
  白衣男子斜倚在长榻上,流泻肩头的长发更添噬骨邪肆:“凡是继承了承脉之血的楼家后人,宫中最高心法《幻楼蜃景》皆可自动达到第五层境地。而自第四层起,便不可离开这秘境半步。”
  楼钥紫瞬间僵直了脊背,不可以离开?那爹爹与他……
  楼绝影半眯起狭长的眼,继续道:“若不曾习武,体内没有丝毫内力之人,则可离宫。”
  瞬间,他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承脉之血是诡邪宫第三至宝,一但开始习武,便不能离开宫中。而他八岁离家之前,爹爹从未教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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