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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精神去应付一个甜食癖的老头子过多的弯弯绕绕。
几堆云层开始连接,慢慢的,遮住了嚣张无比的热情光线。角落里逐渐昏暗下来,开始有微风穿过,阴凉的,轻轻带起老巫师的白胡子。
“我听说,小susie的身体最近一年稳定了不少。西弗勒斯?”校长放弃甜品推荐,另找了一个话题。
“是的。她的灵魂和魔力目前都稳定了下来,足以应对nwts的考试了。”圣芒戈的体检档案他不相信老蜜蜂没去看过,明知故问又想干什么?
“据说她还申报了明年的药剂师考试?真是勤奋的孩子,或许连拉文克劳的优等生都比不上她呢。”
“阿布思,你什么时候对斯莱特林如此关注?还是她的能力引起了你过于茂盛的好奇心?难道勤奋也能成为被猜忌的理由?”不耐烦的冷哼,该死的夏天,该死的闷热天气,还有该死的总是浪费时间的老蜜蜂。
“不,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误会了。我只是关心一下这个孩子,毕竟经过了那么多的苦难后,她还能做到目前这么优秀非常不容易。”
诚恳的表情加上诚恳的语气,如果不是snape已经对老蜜蜂太过熟悉,或许真的会相信他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学生。
“我以为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探讨下学年的课程安排,尽管我不认为那有什么值得探讨的。不过还是请你把话题中心从甜品和学生身上挪开让我不至于觉得自己太过愚蠢才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呆在这里听你闲唠叨。”
抱着胸,年轻男巫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打断对方继续下去的念头,明白的告诉对方他的耐心所剩无几。
“课程安排……是的,西弗勒斯,其实是关于小susie的安排。明年的nwts还有药剂师考试,我认为让一个小姑娘在这两项繁重的学业外再承担魔药学教授助理的工作有些太过于苛刻了。你认为呢?西弗勒斯?”
沉默不语的魔药大师,面无表情的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他沉着脸,和室外的天空一样,上面堆着厚厚的,黑黑云层,乌压压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点缓和的迹象。
“当然,我承认她非常优秀,但是,我担心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会对她的身体再度造成不利影响,毕竟,她的灵魂受过重创。”
“我不知道,身为校长的你居然有时间来关心我的助理的工作和学习。”低沉开口,重音放在‘我的助理’上,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气,“再找一个比较能说服我的借口,阿布思,或者直言你的真正用意。”
年长的白发巫师慢慢饮完那杯甜腻的液体,轻轻放下杯子的时候用比呢喃大不了多少声音缓慢开口:“西弗勒斯,你幸福的坦然么?”
闪电终于劈开阴沉的天幕,随之而来的暴风骤雨打在还散发着热气的青石板路上,腾起的微尘被迅速镇压,然后随着突如其来的洪流化为乌有。
落荒而逃的魔药大师,在浑身湿透的回到蜘蛛尾巷后甚至忘记用干燥咒清理自己。他失魂落魄的靠在黑色沙发上,零落的回忆方才的对话。被剥开的伤口深可见骨,还有内心最深处的痛苦记忆,再度翻滚上来,慢慢的腐蚀着他所有的一切。
拒绝,拒绝,还是拒绝。
这是snape见过校长后脑子里能做的唯一选择。但是已经对所有感觉全部木然的魔药学教授不知道自己要拒绝的是什么,是校长的要求?是那份笑靥如花的温柔?还是所有的,紧紧卡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呼吸的绝望……
毫无准备的面对那份曾经的错误过往,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面前突然发现自己无所遁形。魔法界的救世主,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对他来说意味着是自己深重的罪孽和那道内心最深处的伤痕。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过那个红发的明媚女子,也忘了自己有多久未曾在辗转反侧的失眠夜里用酒精和魔药来粉饰太平。他放任自己沉溺于偷来的幸福当中,却忘了,那虚幻的平静终有破碎的一天。
邓布利多曾经是怎么说的?他让他觉得恶心?是的,他本就是一个自私的斯莱特林,他关注的从来只是自己想要那一个人,只要那个红发的女子能够幸存,不管谁的消逝都……无关紧要。
而现在,当他从那双同样碧绿的眼眸前落荒而逃时,当他看到那只白胡子的老蜜蜂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当那双蓝色眼眸里开始出现迷蒙的怀念和愧疚时,向来刻薄的魔药大师就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雏鸟,无力反击。
因他而生的罪孽尚未赎清,难道他要再度将噩梦带给一个温婉女子?让她的本该安逸闲适的生活因为他而陷入迷雾之中?
他只能把自己关在阴冷孤寂的蜘蛛尾巷,再度开始寻求酒精和魔药的帮助,他曾经的自私和怯懦,他现在的慌乱和恐惧终于让他单薄的温暖支离破碎。
————————————开学后的分割线——————————————
他在开学典礼上看到那个曾经灿若夏花的年轻女子蒙上失落的阴影,无视另一双蓝色眼睛的扫视,面无表情的处理自己的晚餐。他在办公室里听着她敲门后又黯然离去,命令门口的美杜莎不许出现在她面前,又在得到喜欢多管闲事的画像回复后才能放心让自己沉入黑暗。他在和她擦肩而过时努力不去注意她发颤的手指,却总是无法忽视她眼底越来越浓的疲倦。他在做着所有这一切的时候如同把自己的灵魂放到一把钝钝的矬子下来回的摩擦,直到……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当她不容退却的站到他的面前时,他终于把那句结束说出了口,用前所未有的勇气,忽略被硬生生撕成碎片的灵魂。他以为他的痛早已麻木,但依旧无法让自己直面那张曾经秀丽的苍白面容。他把注意力放到药材柜上,盯着那里的一排排细密的水晶瓶子,借着折射出的迷离光线催眠自己,回想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倒下的毫无生机的红发女子。
他极力忽视掉她的脆弱和悲伤,用平静的社交辞令结束自己半年多的额外平静。他不能在她摇摇欲坠时伸手,不能扶住她轻抚她的背告诉她真相,更不能再她口不择言时吻住那片柔软汲取他最渴求的甜蜜。他的罪孽过于深重,他的前路过于危险,他不能继续放纵自己,更不能将他唯一的美好带入一场杀戮征伐的战场。
唯一能够期待的是,他的冷落,他决绝能点燃小斯莱特林的怒火,让她远离自己的身边。是的,那的确是一个错误,不是因为她的美好,只是因为他的奢求和放纵。奢求自己未曾得到的美好,放纵自己沉沦于不该拥有的幸福。不过是几年的时间,战争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黑色标记还在狰狞的盘踞着,他却忘了,他这样的人,早就不配拥有幸福。
如他所愿,茶色水晶里的火焰即便是在昏暗的地窖里也清晰异常。大脑封闭术可以保证他的表情不会出现任何不该有的松动,但当那自己早已熟悉的妃色双唇靠近时,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依旧差点缴械投降。清新的少女体香拂过他的鼻息,他不动声色的贪婪汲取着。想要记住这种独特的芬芳,并深深的刻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陷入的这么深。唯有放弃灵魂,才能彻底斩断不知何时纠缠起来的羁绊,才能改变他带给她的,不可破解的黯淡命运……
黑曜石的眼眸如死水般平静无波,但snape内心却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对方的气息引起他从四肢百骸到灵魂深处的共振,他听着她用伤人伤己的嘲讽语气回忆曾经的相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吻上之前开口喝止。
一公分,一公分的距离往往等同于一个世界。
sanpe带上完美的面具,维持早已习惯的漠然。大脑封闭术让他轻易将生疏和冷淡堆积到眼角眉梢。曾经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下来的线条再度凌厉,扭曲的嘴角带出冰冷的笑,冻住对方的同时也让他的血降至冰点。幸好熟悉的环境及时提醒他还有身为教授的身份可以利用,他如同抓住唯一一根稻草,试图拯救自己行将崩溃的厚厚盔甲。
抽身而退,然后冷静的雪上加霜。经历过战争的人很显然懂得如何才能做到冷酷残忍。snape更是个中高手。扣分也好,禁闭也罢,他只要让那个温婉的女子不再咄咄逼问,只要她能够离他而去,只要她彻底的放开他。
可惜,被他悉心教导过的斯莱特林从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snape看着自己无比熟悉的表情在年轻女士脸上被复制,然后被对方以一种讥嘲讽刺的冷笑扔了回来。他对她的反击无话可说,只能选择沉默回避。就当他是默认吧,请不要再逼迫了。魔药大师在心里软弱的祈求梅林。今晚的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他罪有应得,她却何其无辜。
毫无根据的理由,其实不如说是借口。他的恋人过于美好,让他无法找到任何有理的论点作为抛弃她的原因。而真实太过残忍,他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拿斯莱特林的固执和狡诈来赌博,那样只会事与愿违。他只能给她一个结果。蛮横无理的,无所顾忌的,要求她接受。
那一声叹息,彻底将他击入深渊。锯齿形的矬子不再只是温柔的摩擦,它毫不留情的插入他的心脏,擭住他的灵魂,狞笑的搅动起来。而snape却在如此的痛苦中安宁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为此感到庆幸,甚至有些期待对方毫无留恋的决然而去。
伤心吧,痛苦吧,这都是我带给你的。
所以,痛恨吧,决裂吧,从此你的天淡云闲,温润如嫣再也不会与我相干。
如此,当黑暗再度降临时,当战火再度纷飞时,你就能彻底离开这个纷乱的世界,回到相对安全的世界当中,继续自己的悠闲生活。
男巫的面具在她离开时一点点的崩落,挺直的脊背其实早已软弱到无力支撑。只要那扇门被关上,他就可以放松下来,让他一直不停煎熬着的绝望吞噬掉自己。
那句话,击碎了他的期待。
他早该知道,却依旧低估了她。
直指中心的疑问,还有她临走前的宣言,让他原本该彻底死寂的心重新复活。
被甩上的门后,魔药教授无力的苦笑,他的小斯莱特林,他幸福的、甜蜜的、骄傲的折磨。
62 反击 ...
关上门,几乎瘫在地上的susie泪如雨下。她的痛,她的苦似乎这个时候才到了极致。刚才傲然拒绝时的清冷气势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被无故抛弃后的不知所措和痛彻心扉的悲哀混乱。
她就这么软软的靠在黑暗的角落里,环抱着自己,哀哀的悲泣,一点一点感受到温度的离去。熟悉的绝望气息开始慢慢包围住她,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从纤细身体里溢出的黑雾渐趋浓厚。susie一动不动到,或许察觉了却不想阻止,她那痛到几乎从身体剥离出来的灵魂冷冷的看着那些如黑色细线般的丝丝缕缕一点一点的裹住放弃挣扎的女孩,看着木然无觉的身体毫无反抗的沉入黑暗。
寂静墓园里的小女孩总是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她虽然知道死亡代表什么却还是无法就此接受。毫无真实感的噩耗让她总以为这不过是噩梦一场,白色墓碑上的温暖笑靥熟悉的让人心疼,她几乎也被定格在这墓碑上,可以忽视时间的流淌静静的回忆里陷入沉眠。
susie似乎开始动心,不远处的浓云此刻看起来也不那么压抑了。她被吸引着,试图放弃一点一点的掌控权,不愿再去承受更多。以前的伤痛尚有一份温暖可以依存,如今,只剩下空荡荡一片苍茫,徒留她孑然一身。
慢慢包围上来的迷雾,私语着,诱惑着,等待最为甜美的食物自投罗网。它对着年轻的生命许下完美的诺言,让她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渴盼已久的美味。
斯莱特林地窖的不起眼角落,轻微扭曲空气里,暗藏在细小波动中的刀锋微微滑动,等着随时给陷落的生命致命一击。
不知危险悄然而来的susie直到被心口一阵刺痛惊醒才找回一丝理智。殷红的血液从胸口的印记里慢慢渗出,在染过不大的印记后又悄悄止住。连一个止血咒都没让她用上。
与此同时,霍格沃兹中部的校长室里,摊在宽大书桌上的古旧书籍闪过一丝可疑的银光。坐在一边的白发老人在银光全部没入后凑近被翻开的棕色书页。映着古老魔法符咒的暗纹,清晰的显示着千年前由人类和古老生物签订的魔法契约。人类的签名安分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