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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也算不虚此行。易名很健谈,一个晚上基本没有停下来,我对易名还很有好感,他很阳光,爱说笑话。
  同乡会结束的时候,易名拽着我,找到大雄还有苇子,说是要合一张影。照相的时候,易名站在我旁边,然后是大雄和苇子,按快门的时候,易名把手臂从我肩膀横过去放在大雄的肩头,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有点儿犯傻地看着闪光灯,咔嚓一下,直到照完相,我还有点儿犯傻地站着。易名朝我笑:十八,你不会是从来没有照过相吧,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啊?
  最初的心有初动(2)
  我慌乱地摇头,转身找夭夭,夭夭嘟着嘴不大高兴地看着我:哎,就你们是同乡吗?大家都是,为啥照相只有你们四个帅哥照,我们都没有份儿?
  我尴尬地看着夭夭,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易名为什么会突然拉着我去和苇子还有大雄照相,我还没有从刚才的紧张中反应过来。
  易名转回自己的座位,看着夭夭笑:哎,你怎么了,谁欠你钱了?
  夭夭不乐意地瞪着易名:哎,你刚才为什么就和十八还有大雄、苇子四个人照相啊,我们也是同乡啊,厚此薄彼,什么意思?
  易名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哎,你也知道,刚才大雄还以为十八是男人呢,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照相,那铁定别人一看我们就是兄弟,要多帅有多帅啊,你一个小女生凑什么热闹,有本事你也长成十八那样子,我也把你当成兄弟,怎么样?
  夭夭嘟着嘴不说话,我转过头看着别的地方,原来他当我是兄弟,一个很帅的兄弟?
  同乡会结束后,夭夭被许小坏拉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一个人有点儿郁闷地往回走,易名追上我:十八,怎么了?刚才你好像不大高兴?
  我说没事儿,可能这些天军训很累了,易名哦了一声,让我回去好好睡觉,然后和我告别。
  我慢腾腾地回到宿舍,嘟嘟坐在床上,泪汪汪地拿着手绢擦着泪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嘟嘟的眼泪特别多,而且专门为言情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留着,胡扯的事情也会哭得莫名其妙。一飞扒拉着课本看我一眼:哎,同乡会开得怎么样?有没有顺眼的男生?
  我喝了一口水,喘了口粗气:先别跟我提男人,我问你到哪儿能买到二手自行车?
  一飞没有反应过来:买二手自行车,干吗?你准备环游北京城吗?
  我推了一飞一下:环游个头,我有两个家教,距离都不远,都是晚上的,只能骑车了。
  一飞嘿嘿一笑:不用买,嘟嘟有辆破车子,八百年都不骑了,你拿去用吧,不知道有没有坏到不能用了?是不是嘟嘟?
  嘟嘟看了我一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十八,你,你拿去,用用吧,我不用了,早就不用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嘟嘟:哎,看言情小说把你看成这样,至于吗?那里面的故事都是假的,看把你哭的,值不值得啊?
  嘟嘟放下手里的小说,呜咽地看着我:十八,你不懂,正因为是假的,所以才感人,现实中哪儿有这么真诚的爱情了,没有真的时候,假的才变得尤为珍贵,我能不哭吗?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也是,现实中没有的,那么是不是假的也能唤醒一点儿让人感动的良知?
  一飞朝我笑:明白了吧,嘟嘟是个哲学家。
  我坐到一飞旁边,小声问:哎,那个阿瑟好像一直对你不错,你什么意思?
  一飞白了我一眼:十八,阿瑟是个多金的富家公子不假,可是他对我的兴趣不过是兴趣而已,没有什么真心可言。我呢,一是家里不穷,当然绝对没有阿瑟有钱,二是我只想找个能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不想掺和到任何一种游戏中。你是新生你不知道,阿瑟来学校这两年到底追过多少个女孩,你去问阿瑟,我敢保证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吓了一跳:是吗?看着挺一本正经的。
  一飞朝我笑:是人,看着都是一本正经的,啊,坏人会在自己额头上贴着“自己是坏人”吗?感情的事情本身就很难说清楚,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和生活,不一定自己的就是对的,不一定别人的都是错的,等你经历多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在楼下的车棚里面,在嘟嘟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嘟嘟八百年的自行车,破旧不堪,在检查一番之后,不得不拖到修车的大爷那儿修理。换了内胎,还有一些零件,用抹布擦干净之后看着也还凑合,反正这种车子也放心,放哪儿没有人惦记。
  阿瑟中午时候找我,把开好账户的存折给我,说是里面已经存进了半年的六个人的生活费,我到时候按时取了给他们就行。我感激地对阿瑟说着谢谢,阿瑟看了我一会儿,小心地说:那个十八,这个事情,就是,要是你需要钱用的话,可以找我借,我借钱给你,到时候你还我。
  最初的心有初动(3)
  阿瑟把“借”字说得很重,我笑着点头说如果哪天真的需要了再考虑。
  我买了一百张空的信封,然后把申请助学金学校没有批准的那六个贫困生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学校已经联系了学校外面的企业,有人愿意资助他们的生活费,每个月会按时让我发给他们,每个人的标准按照学校的标准来,每个领到的人要给我一个签收的名字和领到的数字。那六个人都很高兴地对我说谢谢,末了我还是郑重地告诉他们要自己学会生存的本事,别人的资助只能是暂时的,管不了一辈子,他们倒是答应了。
  傍晚,我分别打电话告诉两家家教的家长,安排了一三五和二四六的时间,一三五我去高中生那里,从晚上八点补习到十点,因为高中生的家长说自己孩子放学就六点半了,吃完饭,还要稍微休息一下,所以我只能从八点开始补习。小学生的还好,是晚上七点半补习到九点半,可是小学生的家距离我的学校远,小学生补习完后要十点半左右回到学校,高中生也要十点半左右才能回到学校。
  一飞开始担心我回学校晚,路上不安全,我卷起手臂笑:知不知道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比男人还爷们,打劫的看见我,绝对要绕道走,不定谁劫谁呢。
  苏小月冷漠地看着我:啊,那画面就是,一个健硕的十八,骑着一辆破到不能破的自行车子,车筐里面装着几本小学课本或者高中课本,浑身上下没有值钱的地方,那贼要是看一眼都得拐着弯或者绕着道走,谁还敢劫十八啊,放心,一百万个放心。
  苏小月这个丫头,就是和我不对付,我看着苏小月笑:哎,平时还真是不大愿意听你讲话,不过这次,你说对了。
  第七章?平淡的学习生活
  军训还有一个星期就要结束了,教务处通知各个班级去领上课的课程表,因为课程表上标明了上课的地点,没有固定的教室,感觉上像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易名给我送来了同乡会那天照的照片,果不其然,真的是四个帅哥,易名笑嘻嘻地看着我:十八,你怎么可以比我还帅?有点儿抢男人的饭碗了,不地道了。
  我看到照片上易名横过自己肩膀的手臂,他的手搭在大雄的靠近我的肩膀上,笑得很灿烂,很开心的样子,我有点儿发呆。易名推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了?生气了?我是说着玩的。
  我收回思绪,笑:没有,我就是在比较谁更帅,看来我还行,不是最后的。
  回到寝室,一飞正在做健身操,这个国际贸易专业的人有点儿不务正业,经常没有课。我扑倒在自己床上,接着看照片。易名喜欢穿李宁的运动服和运动鞋,白色的衬衫显得真干净,笑容真是灿烂,我叹了口气,顺手拿起笔,在照片的背面写上:我们只是兄弟,而已。
  一飞一把抢过照片,笑嘻嘻地问我:什么东西?
  我有气无力地坐了起来:同乡会四大帅哥,你满意了,看看,喜欢哪个我帮你介绍。
  一飞哼了一声:就你们辽宁有帅哥吗?我还真是没有看上,咦?这个易名的手放得好像很古怪,他是想搂着你还是谁啊,伸得这么长?唔?背面还有字,“我们只是兄弟,而已”,十八,你好像很是心有不甘啊?
  我拿起一袋泡面,没答理一飞,冲上开水,一飞转到我身边:你看上哪个了?
  我摇头:不是我看上哪个的问题,问题是有没有哪个能看上我。苏小月说得没错,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值钱的地方,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看上我?算了,吃泡面,一会儿就得去给那个小学生补课了,赚钱吃饭最要紧。
  说实话,我还是真的很打憷给小学生补课,光是骑自行车就得骑上四十分钟,拐的路乱七八糟,左一个红绿灯右一个红绿灯,一个上坡一个下坡的路,也就我这个身板,别人非得累趴下不可。这还不算什么,小学生是个男孩,一点儿也不喜欢读书,性格好动,你给他讲课,他就会给你讲十万个为什么,而且讲的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错对的东西。比如,他钻牛角尖地问我飞碟是什么样子,外星人长几个脑袋,我百般无奈之下,就差点儿告诉那个家伙其实外星人就长得跟我差不多,飞碟也跟我长得差不多了。还有,小学生家里还有一只黑贝大狗,每次看见我都是怒目而视,绝对不把我放在眼睛里面。
  最初的心有初动(4)
  高中生倒是不好动,但是也够折磨人的。高中生喜欢摇滚,还都是国外的摇滚乐队,我根本叫不出名字,没事就拿出摇滚乐队的英文名字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不知道他就很得意,然后开始跟我讲摇滚乐队的成员还有主唱还有喜好还有服装之类的,我都忘了谁给谁补课来着,都是不好惹的主儿。最好惹的人就是我,什么都不懂,眼巴巴地好脾气地耐着心思地给人家苦口婆心地上课,然后在十点以后,骑着嘟嘟的破自行车子往学校晃荡着,有一次竟然还半路掉了链子,我只好把自行车扛着带回了学校,搞得跟收破烂似的。
  星期天是我唯一能休息的日子,我最大的享受就是没有人打扰地睡上一天,但是通常都做不到,苏小月绝对不会让我舒服了。
  十月中旬,北京的天气开始转凉了,尤其是体现在早晨和晚上。
  早晨跑步的时候,我必须穿长裤了,出汗也不是很容易了,要跑很久才会出汗,阿瑟和小麦倒是不遗余力地打着网球,我看到小麦捡球的时候特别多。休息的时候阿瑟让我陪着他打,我说不会,本身是不会,再者凭什么要占人家便宜?
  小麦卷着运动衣擦汗,诧异地看着我:十八,你真的在幼儿园大班读过好几年吗?
  我不乐意转头看着阿瑟:哎,你这人,口风怎么这么不紧啊?
  小麦哼:口风不紧?是相当的不紧,这事儿我们系里的都知道了,阿瑟说本来认为我跳级他们看着很不爽,但是一想到你十八竟然窝在幼儿园大班读了好几年,那么和我一起读书也不算什么难堪了。小淫还说什么时候认识认识你呢?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幼儿园大班读了好几年?
  我面红耳赤地看着阿瑟:哎,你这人,怎么可以,真是,我要知道你这样……
  阿瑟咧着嘴笑: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乐子吗?你十八身上的乐子也不止这些啊,活成你这样的,也算是头版头条了。
  我生气地看着阿瑟,没有说话,阿瑟换了口气:十八,你晚上回来太晚了吧,一飞说都是十点半才能回来。
  我拿着毛巾擦手:也没什么,虽然辛苦一些,但人总要长大,靠谁都不能靠一辈子。
  阿瑟顿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正式上课后才发现这个大学的生活有点儿稀里糊涂,没有人管,只要你不犯法,没有人管你,老师上完课走人,学生也是上完课背着包走人。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学校里面响当当的才女,她叫朱檀,是专门负责古典文学和文学欣赏的老师。在工科大学,文科老师不怎么吃香,那个时候我们学校还不归北京市教委管,所以也没有扩招。
  第一堂古典文学课之后,朱檀就到我的宿舍找我,还吓了我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来才知道,刚开学的时候,由于闲着没事儿,把高中时候写的一些古典诗词整理了一下,挑了一首,投到学校的文学社,后来发在校刊上了,那时候自己也没有在意,反正有人给我送了一份校刊,也没有稿费,我也没有太在意。
  朱檀见到我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份校刊,看见我后就笑着说:你是十八吧,我看过校刊上面你写的古典诗词,但当时不知道你是哪个系的,今天上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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