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9

  有怎么翻过,看来我需要晚上用功了,好在有充电灯。
  我转了好几个房间,都有人了,综合楼五楼西面的一个房间人不多,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空着的位子,我推门进去,问位子后面的女孩前面有人吗?女孩摇头,于是我心满意足地把数学书放好,坐下,因为今天下午的课没有听好,所以我想好好复习一下,不然落得多了就不好复习了。
  看了一会儿微积分,我还是被这个无穷那个无穷搞晕了,我叹口气,望着窗户外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这里是五楼的窗户,能看见什么?能看见黑黑的天而已。我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开始想起易名,想起前些天从楼上看见他走出校外时的情景。那天我从楼上往下看,易名变得小小的,还是穿着浅色的运动衣服,那种感觉在一个有阳光的中午,好像变得很贴切很温馨,于是我破天荒地在日记中写下一段文字:
  我偶尔伸了一下腰,懒懒地倚在窗棂上,望向窗外的世界。你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头,我不知道你是否看见了我,但我看见了你,并且一直在注视着你。真的,我已经下过许多次决心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你,因为我一直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或者说应该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关系。你走出校园,期间一直没有回过头,我并不希望你回头,因为更多时候,我想看的不过是一个背影,一个你的背影而已,真的,只是看背影。就算我无法忘记你,岁月也只会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你的背影,而洗淡你的容颜。
  回想这段文字,我有点儿哑然失笑,可能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磨磨叽叽,有着敏感和心里别扭。
  我听见后头本来一直看书的女孩好像和身边的一个男生说着什么,还不时有笑声,我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于是收拾了书本准备回宿舍。我起身,听见有人吃惊地小声朝我说:同学,你不是十八吗?
  这个声音和我下午在球场角落里听见的声音一样,我大吃一惊,慌忙往外疾走,小声回绝:你,认错人了。
  我出了自习室,松了一口气,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后面有人冲到我前面:哎,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佐佐木啊,那天阿瑟跟你说过的,你忘了?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真的是那天那个挺斯文的男生,这事儿整的,自己最糗最没出息的无能样子竟然被熟人看见了,真是无地自容,我尴尬地看着他:那个,你还有事儿吗?我要回去了。
  那个叫佐佐木的对我说:你稍等一下。
  然后我看见他朝最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然后推门进去,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那个叫佐佐木的男生先出来了,后面好像还跟着一个人——我还纳闷儿呢,不知道是谁,后面那个男生往前并了一步,吓了我一跳——又是那个小淫,我这个郁闷啊,要知道找的人是那个小子,刚才我就溜之大吉了。小淫站在我面前,正要张口说话,我急忙说:今天下午我撞到你的事情,我已经道歉了,还有那天晚上我差点儿撞到你女朋友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好了,我说完了,我们互不相欠,完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小淫有点儿奇怪地看着我,佐佐木也是很奇怪地看着我,小淫又诧异地转向佐佐木:哎,你确定这个十八是那个十八吗?
  小淫盯着我:哎,你没事儿吧,是不是下午被我撞晕了?你,下午不是被我撞得哭了吗?我是准备给你道歉的,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揍你,我不打女生。
  我松了口气:哦,不是,没事儿,那个下午不是被你撞哭的……
  佐佐木摸着脑袋发愣:不对啊,我明明看见你心情很不好,后来撞到小淫身上就眼泪汪汪的,怎么……
  我尴尬地打断佐佐木的话:不是那样的,不是,你瞎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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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讲课计划(2)
  当我意识到我在朝两个虎视眈眈的大男人大声说话的时候,我慢慢降下语调,尽量让自己变得和颜悦色,免得自己变得不安全。我努力露出笑脸:是这样的,我撞到这位同学时候不巧正好撞到了鼻子,鼻子一酸,然后有点儿连锁反应,然后就有了流眼泪的假象了,不是真的流眼泪,就是这么简单,明白了吧?
  小淫点点头:这样,我就说奇怪嘛,之前我把你甩出去那回,疼成那样你也没有哭,这次轻轻一撞,不会那么脆弱……
  佐佐木拿手碰碰小淫,小淫停住了嘴,我脸一红:没事儿,我可以走了吧?
  佐佐木笑着点点头,和小淫往旁边让了一下,我刚要转过他们下楼,看见易名从对面的方向也转过来,身边还有一个女生。这次的女生不是许小坏,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笑嘻嘻的不知道和易名说着什么,易名也是开心地笑着,还不时地打着手势。我不想和易名走对面,慌忙转过身,又往回匆忙地走着,绕过小淫身边的时候,小淫侧着脸朝我说:哎,哎,走错了,走错了。
  我装作没有听见地继续走着,真是寸,那小子还真以为我没有听见,竟然拽住我的胳膊重复地对我说:十八,说你走错了,你听见没有?
  我没好气地甩开小淫握着我胳膊的手:我拜托你,我走不走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烦人好不好……
  可能我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大,我听见了易名的声音:十八?你也在这儿?怎么了?
  易名从楼梯口转了过来,奇怪地看着小淫和我:是不是你们又发生什么误会了?
  我露出亲切的笑容,顺便把手随意地搭在小淫肩膀上,看着易名笑: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跟阿瑟说借几本书,所以阿瑟让我来找他们,谁知道他反而说不认识我让我再去找阿瑟,所以我有点儿火大而已。
  易名旁边的女生好像和小淫认识似的,他们互相点了个头,易名露出理解的笑容:没事儿就好,那我们先走了。
  易名和那个女生一起慢慢下了楼,转过楼梯,拐下去了,我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搭在小淫肩上,赶紧拿下来。转头的时候我看见小淫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尴尬地下楼梯,转弯的时候我听见小淫在我身后说:哎,下次说谎的时候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到时候配合默契一点儿。
  回到寝室,我没有想到的是朱檀在等我,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上学那时候还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手机,有个汉字呼机就已经是老牛了。那时候的手机叫大哥大,比空心砖小点儿,所以找人只能是打个电话或者在楼下用传呼机叫人,再就是等着。嘟嘟跟我说朱檀已经等了我四十多分钟了,看见我之后,朱檀朝我笑:十八,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儿受不了,老师跟学生商量?我老是感觉自己又被惊到了,我有点儿结巴:什、什么事情?有事儿,我、我找您就行了。
  朱檀呵呵笑:十八,你坐下,也不是什么事儿,别紧张。
  然后朱檀就把事情跟我说了,我吃惊地站了起来:这不行,绝对不行,老师,您开什么玩笑?
  朱檀跟我说我之前写给她的资料构思很好,从另外一个角度阐释了唐诗宋词还有记叙文,是从学习者而不是教学者的角度,我在里面写得很详细,这样就有了一些新的视角,需要的视角而不是老师给予的视角,所以朱檀决定让我替她上这三堂课——我哪儿受得了这个?
  朱檀笑嘻嘻地看着我:十八,怎么不行?你给我一个不行的理由,现在教学不都提出不要按照旧套式来吗?而且你这个教案做得无可挑剔,怎么就不行?你在里面提到的辅助的东西,录音机还有磁带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也坐在下面听你讲课,你怕什么?还有你们班明天上午没有课,我已经去教务处查好了,明天上午四节课,前两节是工程学院的,后两节是计算机专业的,他们的这个课都是选修,你先在选修课的专业上尝试一下,然后再给你们自己专业上课,效果会更好更娴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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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讲课计划(3)
  我更加结巴了:这个这个,实在、实在是,难以接受。
  朱檀接着笑:十八,说不定将来你还要面临很多事情,就眼前这点儿事儿就不敢了?那你胆子可是够小的,还怎么立足社会啊?
  朱檀最后这句话刺激了我,是啊,有什么不敢的,自己也就这么点儿本事儿而已了,有这么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干吗要拒绝?于是我点头,朱檀笑:这就对了,你在教案里面写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晚上早点儿睡,明天上午四节课。早晨去我办公室,我在那儿等着你。那我就走了,你好好看看你写的这些东西,里面有些小地方我改动了一下,但是不大,对了你再从你自己写的诗词选几首加上去,增加一下自我的成分。
  朱檀走后,苏小月开始唉声叹气:十八,你是彻底完了,完了,这下就连食堂盛菜的大师傅都不会再要你了。
  嘟嘟问苏小月:为什么?说不定食堂盛菜的大师傅找不到婆姨也是可能的啊?
  苏小月摊开手:嘟嘟,这你就不懂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十八如果真的名扬天下了,哪个男人敢要啊,食堂大师傅就算真的找不到婆姨,也不敢娶个李清照回家。你想啊,一开饭,十八要是不喜欢吃,呼啦来一句,唉,怎一个愁字了得,要不就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你想急死大师傅啊!不对,十八不是这个风格,是辛弃疾那种,大师傅把饭菜端上,十八面壁而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什么什么烽火扬州路,一片神鸦社鼓,大师傅直接就得晕菜,直接撞菜盆自杀……
  嘟嘟开始哈哈大笑,朝我笑:苏小月,十八应该这样——奴家,唉,怎一个愁字了得啊,今天的饭菜太油啊。大师傅拿着勺子问十八,亲爱的婆姨,油了咋办啊?十八慢慢卷起厨房的帘子,轻回眸,眼神微嗔,轻启朱唇,唉,饭菜太油,那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间事啊,为何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咳,然后大师傅把盛菜的勺子一扔,朝天怒吼,天啊,婆姨啊,冤家啊,我倒还不行吗?
  刚回来的一飞,被嘟嘟逗得笑到不行,我也是忍俊不禁,看着朱檀给我改过的教案,想了一下,管他什么样子,明天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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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的讲课计划(1)
  清晨,我还是习惯性地爬起来,照旧没有跑步,只是在操场的栏杆地方伸伸胳膊,抻抻腿,我开始习惯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了,篮球场地里我没有看见易名,不用看,因为篮球场没有一个人,我听见有人喊我,我大概也能听出是小麦的声音。栏杆和网球场地相差不是很远,一早我就看见阿瑟和小麦在里面打球了,阿瑟穿着白色的运动装,真是帅气,小麦好像始终喜欢把帽檐转在后面,小麦个子不高,有一次不小心还把球拍给扔了出去,和阿瑟接近一百八十厘米的身高打球,小麦还没有我高,真是够吃亏的。
  我绕着操场慢走了一圈,转到网球场地,阿瑟朝我嘿嘿笑:哎,今天人家没来,你怎么也不跑步了?受打击了?
  空气中有着深秋的味道,我感觉手有点儿凉,我嗤笑:神经,我才没有,只是不愿意跑步而已。
  小麦喘着粗气把球拍扔到一边:不行了,不玩了。
  阿瑟开了铁门,和小麦一起出来,扭头看我:哎,昨天老佐说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答理人家啊?
  我笑:没有吧,可能是我没有听见。
  阿瑟诡异地笑:是吗?
  小麦拽了我一下:哎,十八,你在幼儿园大班的时候,真的跟人家私订终身了?难怪要念那么多年,原来是搞男女关系来着。
  我气呼呼地甩开小麦的手:你听谁说的?真是欠揍,每天不用看书吗?乌七八糟的,亏你还是跳级生呢!智商真是低。
  阿瑟呵呵笑:平k说的,他们专业的女生都知道了,就你这点破事儿,藏得住吗?
  我哼了一声不答理阿瑟和小麦,直接就走了,我听见小麦在身后说:哎,看不出来,十八气性还不小啊?
  回到宿舍,一飞问我今天穿什么衣服,意思是怎么说也是上了讲台,怎么也不能把皇马的队服穿上去。我终于找出一件新的牛仔裤还有一件棉织的厚一些的衬衫,苏小月揉着眼睛:哎,十八,你有没有女人的衣服啊?
  我摇头:大概都是这样的。
  嘟嘟摆手:算了,算了,十八就这种风格,别让她换了,你想让她穿旗袍吗?换了反而不大合适,男人就男人吧,总比不像人要好得多,头发上要不要发胶啊?定型一下。
  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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