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骄阳(7)

  >
  我立马把文件夹收好,正襟危坐,“没想法。”
  “挺垂涎?”
  “垂涎谁我也不敢垂涎他啊。”
  “那淌什么口水?”
  “我渴都没处喝,哪来的口水。”
  “纸都湿了。”
  “元宝撒的尿。”
  元宝愤怒的举起爪子,扯我耳朵。
  闾丘笑出来,不再跟我胡扯,我好奇地拿过他的表来看。
  “乖乖~~”这一看,我眼珠子都突了,“你比我大这么好几岁呢?”实在看不出来。
  “哪有好几岁,不过才三年。”闾丘心不在焉的转着笔,眼神又开始往sexy那边飘。都成习惯了。
  “你读的高中强啊!!”我赞叹不已,全市谁不知道这个学校,尽出能人,顶级大学十有八九的生源来于此,“成绩不怎么样吧?”
  “会说话嘛你!”闾丘瞪我一眼,“你去打听打听,那时候谁不知道闾丘康是一尖子啊。”
  “这我可就真不懂了,”我摇着他的表,疑惑,“既然在这么强的高中里还是尖子生,怎么会落到这种大专?”说好听些还算大专,其实压根一野鸡地儿。
  “……”闾丘收回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正想说算我没问,就听见他哑着嗓子,“我高考的时候,掉了……”
  “掉了什么?”我问,sexy被我们的谈话吸引,转过头来看这儿。
  “掉了一个人。”闾丘咬牙切齿,特仇恨的样子,sexy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一拍手说都填好了吧?
  收了表,大致布置接着的打算,集合培训的具体日程还有待敲定,让等电话。
  我急着找连冬,抓起元宝在鼻子上蹭了一蹭,还给闾丘,撒腿就跑。
  门外,连冬坐在石阶上,背影不可遏止的散发出落寞,我瘪瘪嘴,走过去,一声不响地坐他身边。
  小子正拿着手机发呆,眼角余光瞟我,“都办了?”
  “办了。你气消了?”
  “傻b.我是那种人?”他一咧嘴就骂,看看我,“放心,钱还按准数还你。”
  我垂泪,放心了。
  一看表,下午四点,才惊觉耗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没吃。倒也不觉得饿,估计是兴奋的。
  连冬早拖人订了一小宾馆,才两星,可离这儿很近。
  我俩聊着,经过路口时,见闾丘等着打车,刚想叫,就见一大奔拉风的呼啸而过,停在闾丘身边,我依稀看见sexy的侧脸。
  不知说了些什么,闾丘迟疑了会儿,终于还是拉开后排的车门。
  大奔一路驰骋,元宝在闾丘肩上一旋身,看见我,隔着玻璃直扑腾。
  很快就找到那个小宾馆。
  预定的是两个单人房,总台小姐看我俩挺好交情的样子,说单人房的床其实足够两人睡了,你们要不要挤一下,实惠些。
  我一听实惠两字就整个人发光,连冬一把拦住我,别别扭扭,“焦旸,来都来了,不差这几个钱……”
  “妈的,”我怒了,“归根你还是心里有疙瘩!”
  “我没,”连冬面红耳赤的辩解。
  “没你不跟我睡!”我嚷嚷,大堂里的人全冲我俩看,总台小姐直抽气。
  “又犯傻你!”连冬把我拉过去小声嘀咕,“焦旸,咱将心比心,我真不是你气,但你也体谅体谅我落选想独处的心情。更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我冷静下来,问。
  “她说今晚一直呆网上陪我。我怕一直发短信的动静吵你没法睡。”脸通红。
  “操……”我轻蔑,敢情是为了妞。
  各自进房,我给周黎打电话,手机关了,家里座机一直忙音,估计她爹又在联众呢。
  爽快地冲了一把澡,沐浴露全让我给用了,浑身滑溜的,我边冲水边瞅着手上的大戒指直乐。
  现在才有工夫好好端详,银质的,估计经过特殊的抛光处理,看着特别亮,宽宽的界面,上面雕着花纹,有些像龙,特男性图腾的气派。我亲一口,欢喜得直唱歌。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思索一会儿,把戒指摘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藏在背包最隐蔽处。
  出门觅食。连冬躲在他房里说懒得出门,我惦记他刚才那句话,体谅地说给你带晚饭回来吧,他恩了一声,随后是短信发送的提示音。
  我摇头,自个儿走到大堂,翻看服务台的指南手册,就见一服务小妞过来对着总台的值班抱怨,我听一大概,好像说有一客人想入住,可没房间,附近宾馆就这一家,那人挺横的,吵着让想法腾出一间,跟人合住双人房也没问题。
  正庆幸着入住早,手机响,一看是闾丘的短信。
  ——你和连冬没事吧?
  ——没,他沉痛着呢。我刚看见你上肖恩的车了。
  ——嗯。你不许打他主意。
  ——-___.有病你。
  ——不是你想的那意思,他欠我债。
  ——只要我不欠你就成。
  ——哈,等哪天你欠的那个人出现,躲也躲不了,弟弟。
  我笑笑,脚刚抬起来打算往外走———
  “焦——焦——”鬼叫,我一哆嗦,僵了,转身,韵律独特的步伐,邪漂亮邪漂亮的脸,臧关陌从走廊那边走来,眼睛鬼亮地盯我,凑近,一伸手搭住我肩膀,表情暧昧的笑,像雀跃,像阴谋。
  我脑子缺氧了,随他咧嘴傻乐。
  “焦旸,可让我看见你了,”他说,“你欠我的东西准不准备还了?”
  一低头,审视我空空的艺术家般的手指,面目迅速狰狞起来,“小b不听话啊,戒指呢?”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他悠闲的环着我肩,一脸“做戏吧,你尽管演”的表情。
  好一会儿,见我咳的动静小些,他拍拍我,“你儿子呢?”
  “还闾丘了。”
  “哼,”他凶狠地眯起眼睛,“儿子知道得还人,摘了我戒指放哪儿了?”
  我一轮眼珠,被他抬起下巴,“说话。”
  “掉……咳,了。”
  “少他妈又来这套,咳咳。”他厌烦得学我咳巴两声。
  “真……咳,紧张,就,咳。”
  “掉哪儿了?”
  “知道…咳,掉哪儿,就……咳,不叫掉。”
  他放开我,手指摩挲下巴,眯着眼思索,那样儿巨罪恶。顿了会儿,他的脸一下凑近我,五官无限放大,我紧张,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鼻子快碰到了,我都不敢呼吸。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我不上你套,咱们慢慢玩儿。”他笑,我羞愧的摇头,肯定是要辜负他的评价了,我一单纯的傻好人。
  正勾心斗角的快活,一服务小姐挺紧张的走过来,嗫诺地冲臧关陌支支吾吾。
  我恍然,“你,咳,就是,那个,咳,没房住的,咳。”
  他看看我,眉毛一抬,也是恍然大悟状,“我说声音熟呢……”春光灿烂的笑起来,“刚才有一人挺c地嚷嚷怎么不跟他睡,我在那头都听见了。”
  我整张脸皮发紫,被动了被动了。
  “焦旸,那是你吧?”他大笑起来,“别难受,我满足你。”
  “我,咳,不劳烦你。咳,刚看过了,那屋,咳,就适合一人,咳,小,太小,咳。”
  他不容置辩的把行李拖到我脚边,我还在咳巴个没完说不成。
  他一抬头,“房钱算我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对峙,服务小姐不耐烦地问究竟怎样?
  真傻,还用问么?
  “赶紧把这位先生的行李拿进去啊!”我打算回屋就把电话开通,长途,拨外省市114,冰柜里的水果泡面饮料零食全哈呼光。
  “不咳巴了?”臧关陌挺乐的凑近我。
  我抬头冲他高兴,“我一欢喜就不咳巴,以后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他心怀不轨地对着我直笑,“知道,怎么不知道,我刚不就说了么,焦焦,以后咱俩慢——慢——玩儿。”
  不正经,这爷们绝对不正经。
  我脑子里警钟长鸣。
  哀伤的叹气,低着脑袋,一边看服务生把臧关陌的行李放在推车上往住房部运,一边痛苦得抓着他的胳膊,“没时间玩儿了,我今住上一晚,明早得回乡下,以后也就电视上瞻仰瞻仰你的份儿,”难受的鼻涕都快下来了,“会想你。”
  “你他妈当我落葬了啊!”他似怒非怒地骂,“唬谁呢你,我都听那肖……肖什么来着?”
  “SEXY”,我插嘴,起个不上台面的绰号也得拖人一块儿下水。
  他挺爽的一笑,“嗯,听他说你小子也被录取了,”说着,拍拍我肩膀,“沾哥光了吧。”
  “沾了,沾了。”我点头哈腰,“可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陪人来的,现兄弟交情搁浅了,我一定不参加。”
  他歪着脑袋看我,“我会信你?”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