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脸真疼!
柳三郎走过去,把慕婳从地上拽起来。</br> 慕婳被他那双温柔似玉似水的眸子看着,下意识就让他得逞了。</br>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女孩子婉转明媚,少年温柔俊美,彼此之间缠绕似有似无的情丝,纯碎而和谐。</br> 跪在一旁的嘉敏县主彻头彻尾成了陪衬,没有人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br> 一对璧人养眼得很,嘉敏县主还是跪着吧。</br> 连太后娘娘神色都有几分期许,在他们身上想到先帝和自己,轻声对皇上说:“当年哀家和你父皇也似三郎和慕婳一般郎才女貌。”</br> 皇帝连连点头,笑容真诚很多,不再为敷衍太后,同时阴郁沉重的心绪一瞬间被点亮了,慕婳是个好姑娘,善良通透,哪怕不懂情,依然心疼三郎,愿意陪三郎一起,这样的女孩子也只有……皇帝曾经最怕聪慧的三郎谁都看不上,孤独终老。</br> 皇上摸着下巴笑得开心,三郎为他愿意舞剑,最后却得了好处,是不是三郎早就预料到慕婳会心疼他?心眼最多就是三郎!</br> 不过木齐却好似牙疼瞪着柳三郎,标准的岳父心态……皇上慢慢板起脸。</br> “皇上,宝剑到了。”</br> 无庸公公捧着两口宝剑,见皇帝挥手,躬身递给柳三郎和慕婳。</br> 隐隐绰绰听到一小段对话。</br> “剑谱你看过没?”这是担忧一会露怯的慕婳。</br> “咱们心灵相通,还用什么剑谱?”这是不要脸的柳三郎。</br> 宛若一对璧人,没想到私下却是这个样子……无庸公公送上宝剑,退到一旁。</br> 慕婳感到手中的宝剑重量很轻,便抽出宝剑看了一眼,便再不舍得还鞘了,眼里满是喜爱之色,薄若蝉翼,轻若鸿毛,削金断玉,吹毛断……慕婳爱不释手,比之流传下的古剑更好。</br> “这把紫剑才是你的……”</br> 柳三郎看着比青剑稍稍短一线的紫剑,又见慕婳那副喜爱的表情,默默咽下后面的话,抬头时,正见到皇上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柳三郎握紧紫剑,郑重其事谢过皇上。</br> 宛若没有现两口宝剑的秘密。</br> 他严谨平静,旁人没有仔细看两口宝剑,更是无法知道其中原委。</br> 慕婳的确更喜欢青剑一点,也没有自觉女孩子要拿长度短一线的宝剑,彻底拔出宝剑,剑尖遥指柳三郎。</br> 既是共同舞剑,柳三郎也没客气,同样宝剑出鞘,两剑相碰。</br> 一道紫色和青色光芒闪过,出金银玉石般碰撞的清脆声,众人明了,这两口宝剑是难得的精品,足以传世。</br> “皇上……”</br> “天工坊的匠人按照皇祖留下的传说e所锻造,朕亲手打磨而出,一堆的珍贵材料,天外陨石也只勉勉强强造了这两口宝剑。”</br> 皇帝向太后解释两句,多了几分期盼之意。</br> 太后手指不安的扣着凤座扶手,眼角的肌肉微微颤动。</br> 慕婳向太后娘娘微微颔,望着柳三郎,却是说给嘉敏县主:“你还不离开?一会剑光伤到你,你哥哥又会冒出来大喊大叫我欺负你了。”</br> “你先回来,别耽搁他们舞剑。”沐国公夫人出声道:“咱们在一旁好好欣赏就是了。”</br> 嘉敏县主唇边噙笑,高傲般起身,斜睨慕婳一眼,“你可也要好好表现,争取向太后娘娘多讨一些赏赐。”</br> 袖口微摆动,好似甩掉低贱之物,亦是不堪同慕婳站在一起,嘉敏县主昂着头回到沐国公夫人身边,端庄大方,宛若看戏子一般带着高高在上和轻蔑之色望着慕婳,然而慕婳连个余光都没看她。</br> 许是旁人觉得寿宴上舞剑不好,但前世她时常和部署舞剑比试,兴趣高涨时,更是不觉舞剑不好。</br> “随心所欲,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br> 慕婳只怕柳三郎觉得难堪,毕竟她是‘粗人’,柳三郎是个活得雅致精细的人。</br> 柳三郎扯起嘴角,潇洒利落递出剑招,“看招!”</br> 两人身若游龙,剑气纵横,一招一式煞是不单是好看,更有几分锐利的锋芒。</br> 太后瞧见他们宝剑上的光芒越来越盛,按着额头,面色有几分难堪,低声抱怨:“只是让他们舞剑,怎么还打出火气了?前朝留下的剑谱就是这样的?哀家方才看他们挺稳重的,拿起宝剑什么都忘了,出手没轻没重,万一伤到了……”</br> 给了皇后一个目光,皇后也想到了一个传闻,毫不犹豫的接话:“还是让他们停下吧,见了血岂不是冲撞母后的寿宴?不好,这不好。”</br> 皇帝笑盈盈说道:“母后多虑了,朕看他们手上是有分寸的,不会伤到彼此。舞剑同跳舞似的,看起来也没意思。”</br> “母后不是一直想见朕的先祖留下的神迹?没准祖宗庇佑,今日在您寿宴会显圣。”</br> “皇上倒是对他们有信心,就算三郎是魏王的儿子,身有皇室血脉,却不是先祖嫡脉,同太祖的血脉也隔了数代,怎么可能……”</br> 脸疼!</br> 脸真疼!</br> 太后握紧扶手,柳三郎手中的宝剑一时光芒大亮,衬得他整个人如同披了一层霞光,神圣而威严,隐隐有气吞山河之势。</br> “先祖传闻竟是真的?”</br> 皇上立刻从龙椅上站起,肃穆而正式,身子笔直,垂手站立。</br> 慕婳被柳三郎宝剑上的剑光刺到了眼睛,他那口宝剑怎么成了光体?柳三郎身上紫气缭绕,如仙如佛,紫气越来越浓,宛若一团紫火燃烧。</br> 她猛然记起帝国开国太祖的传闻,哎呀,莫非先祖显圣?</br> 这个世界同遥远记忆所知的古代历史既有相似,亦有区别,还是存在一些神乎其神的神迹的。他们在祭拜祖上时,时而会有一些特别的景象,当然异相是极为稀少,皇上又不信吉兆祥瑞,也就没人触皇上眉头。</br> 前世她祭拜祖宗,一次异像都没有,听长青师傅说起一些传闻,也当做后人为彰显祖宗,故意夸大其词。</br> 现在柳三郎浑身紫火,慕婳自己也觉得脸有点疼。</br> 早知这样,她陪柳三郎舞剑作甚?</br> 好不如在一旁看着柳三郎显圣。</br> 有了这样的神迹,朝臣谁敢轻视柳三郎?</br> “你身上也有光亮,不是青色的,红得似火。”</br> 身影交错时,柳三郎轻声如是说道。</br> ps放心不会写成玄幻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嗯,归根到底,俺就是亲妈啊,舍不得亲闺女受苦。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