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太后要什么
有慕婳暗暗被自己感动哭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高大上了,当机会降临时候,她总会义无反顾的做一些事,做了许多出尽风头的事……在遥远的记忆中该说是大女主,级玛丽苏,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br> 只有她自己明白为了后世人眼中的玛丽苏光环,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汗水,多少次危在旦夕,多少次日夜不停的锻炼,又有多少次她衡量得失,为胜利葬送一些泯灭良知。</br> 总算卸掉了少将军一切责任和重任,可是重生后,她怎么又让自己涉及朝政如此之深?</br> 莫非她不能过平淡悠闲的日子?!</br>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慕婳在心里对自己保证。</br> “皇上只是前进一小步,却是时代的一大步。”</br> 慕婳感觉自己可以放心的昏过去了,皇上大局已定。</br> 就算太后娘娘有先帝遗诏,魏王自己都站在皇上这边,那份遗诏的杀伤力会减弱许多,顶天能让太后娘娘保持最后的体面……若是太后娘娘除了遗诏外再没有牵制皇上的底牌,皇上真有可能直接把太后送去风景好,风水好的景山。</br> 最后看了一眼沐国公,慕婳向抱着自己的木齐怀里靠过去,轻轻还了一声:“父亲。”</br> 木齐差一点把女儿扔到地上去,眼见到沐国公脸上的羡慕嫉妒,他没有听错,女儿叫得是他。m.biqubao.com</br> “我……我……要去找大夫。”</br> 木齐紧了紧手臂,女儿的脸色太苍白了,再耽搁下去怕是流血更多,进而影响女儿的寿元。</br> 他抱着慕婳跑出慈宁宫,完全忘记执意同他一起来看侄女的杨总兵的存在。</br> 杨耀是个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被儿子支撑着,眼见跑出去的二哥,摸着下颚根根宛若短针的胡子,骂了一声:“二哥的女儿他奶奶的厉害啊,被我家小子强多了。”</br> 说得他儿子抬不起头来,可他又不能否认父亲的话,毕竟他的确不如慕婳多了,有这么个妹妹,做哥哥得压力很大啊。</br> ******</br> 侧殿之内,皇上慵懒坐在罗汉床上,不紧不慢把玩扇子,文雅矜持,一如他多年给太后娘娘的记忆。</br> 倘若不是方才生的一切,太后还会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无害文弱,且听话的人。</br> 太后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在以为自己病重将死时把玉玺交给皇帝,自从掌握玉玺之后,皇上便掌握了主动,逼得她在朝中步步后退。</br> 她该学一学前朝的刘太后,直到故去才交还玉玺,不该一时心软,放纵皇上时常出宫。</br> 以前她盼着皇上出宫涨一些见识,知道百姓疾苦,可她没想过皇上利用出宫的机会培养笼络许多的人才!</br> 是她给了皇上同自己抗衡的资本。</br> “你就不想拿回遗诏?”太后远不如儿子能沉住气,也是,皇上在她手下可是忍了十多年,早就练出来了,如今大势在握,皇上比她从容得多。</br> 皇上用扇子点点额头,笑容温柔,“先帝的遗诏?谁能证明遗诏是先帝所写?朕连祖宗立下的规矩说改就改了,就算百官都说遗诏是真的,朕就是不听,不遵遗诏,又能如何?”</br> “百官会把朕从龙椅上赶下去吗?”</br> “还是慈宁宫外忠诚于朕的天子亲卫会会帮着您谋逆?”</br> 皇上笑容越明媚温雅,“对了,不是娘娘您,朕也得不到沐少将军训练的死侍,有这支精锐在侧,天下,朕皆可去得。”</br> 太后面色一白,坐在了一旁,有几分遗憾亦有几许的挫败,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整个人一下子似老了几岁,“哀家小看了慕婳,真该多听听红莲的话,不当轻视慕婳。”</br> 倘若她能把慕婳笼络过来……都是嘉敏那丫头在她耳边的嘀咕慕婳华而不实,徒有虚表,这才让她错过笼络慕婳的机会!</br> 真正徒有虚表的人是沐世子!?</br> 连太后都不相信沐世子就是昔日名震天下的沐少将军了,不是沐世子背后有高人指点,就是西北那边的战事多是夸大其词,他们合伙骗上折子骗了皇上,把小功说成大功劳,再一个原因沐世子……是冒名顶替,窃居旁人战功的无耻之徒。</br> 看死侍的战斗力,太后觉得后一种可能更大一点。</br> 太后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嘉敏县主和沐世子身上,不是他们误导,她未必会败给皇上,以她在女子中威望,慕婳那样的女孩子该是推崇她的。</br> 只要她对慕婳示好,不愁慕婳不站在她这边,没准还能凭着看重慕婳把爱女如命的木齐拉拢过来。</br> 她看准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时候竟然看错了嘉敏县主,听信沐国公夫人的暗示认为嘉敏县主就是帮助沐世子的能人。</br> 嘉敏是比寻常女孩子聪明,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她连给慕婳提鞋都不配!</br> 不过是女孩子的小聪明罢了。</br> “哀家输得不冤枉。”太后娘娘平静下来后,恢复了几分摄政时的风采。</br> 承宠先帝时,她亦是小心翼翼,不敢轻视任何人,在后宫倾轧中护住一双儿女,杀出一条血路。初摄朝政时,她仔细谨慎,每一个决定都要推演个几遍才宣读而出。</br> 何时她把谨慎丢了?</br> 太后眸光深邃,“哀家许是真得老了。”</br> 虚弱的话锋一转,太后轻声说道:“你不在意遗诏,哀家底牌尽出的话,就算无法反败为胜,也能让皇上不好过,江山破碎,内外交困,皇上怕是不愿意看到吧,分封到各地的王爷可不见得都老老实实的,他们虽然没有兵权,但还有一些护卫,也有人养了一些死士。”</br> 皇上慢条斯理抬眼,同太后对视片刻,“朕一直想知道,您当日是如何狠得下那份心?这些年您礼佛可让您心情平静?”</br> “没有哀家当日狠心,就没有你的太子之位!”</br> 太后嘴角抽动两下,挺直腰杆,错愕道:“你是从何处得知那个秘密?皇上,是谁告诉你的?”</br> 莫名的太后面色紧张迫切想要问出答案。</br> 皇上避重就轻,答非所问,“你要什么?”</br> ps三更完毕,继续求月票。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