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兄弟间的矛盾
赢清唯一的优势除了与人宽和,太子支持外,最大的优势是魏王的长子!</br> 在没有嫡子的状况下,册赢清为魏王世子该是水到渠成的。</br> 然不知从何时起,魏王妃有意在三兄弟中挑选一个儿子过继在自己膝下的事情越穿越广,原本赢清不在意的,同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柳侧妃绝不会让魏王妃抢走已经已成年的儿子。biqubao.com</br> 二郎赢淄时常在魏王妃面前尽孝让大郎赢清多了戒心,看起来魏王妃最不喜欢三郎,谁又能保证最后魏王妃依然讨厌三郎?</br> 何况魏王最喜三郎,若魏王直接把三郎记在魏王妃名下,魏王妃还能硬抗魏王不成?</br> 魏王妃有了儿子,心头的阴郁气息自会散去,魏王算是给魏王妃找了一个依靠。</br> “三弟,三弟。”</br> 赢清再一次快走几步,追上赢澈,问道:“娘亲很担心三弟想不开,又怕三弟太固执而被人害了,方才一直念着见三弟一面,三弟若是不肯入宫向皇上请罪,不如去看看母亲吧。”</br> 赢澈失宠于皇上,对他是最有好处的,赢清不似方才一见面就逼着赢澈请罪,转而说起娘亲如何疼爱担心三郎,鼓动三郎去看看柳侧妃。</br> 三郎的脾气固执且倔强,只要他不想记在魏王妃名下,魏王话也没用。</br> “我给娘亲带不来尊荣好处,总是惹她不高兴,还是不过去了。”</br> 赢澈淡淡说道:“眼下最要紧是读书,等我高中再去看望娘亲,其实娘亲有长兄照顾,我和二哥一直很放心的,长兄是娘亲第一个孩子,同娘的情分要比我们深厚一点。听娘说过长兄和二哥才是父亲所钟爱的儿子,你们生在边关,那时候娘亲在名分上还是父亲的嫡妻。”</br> “……三弟是说?”</br> 赢清眼前一亮,眸子闪了闪,压住跳跃激动的心情,“还能那么看?三弟果然聪明,比愚兄强上不少。”</br> “长兄过谦了。”赢澈神色淡淡的,透着不以为然,“长兄去同娘亲商量一二,弄个章程出来,我也好同你们统一说辞。”</br> 赢清有几分迟疑,原本是想压着赢澈去宫里请罪,把赢澈彻底得罪皇上的事做实了,再由他出面帮赢澈求情,在朝廷上奠定他是魏王长子的地位!</br> 赢澈指出另外一个思路,赢清茅塞顿开,然赢澈那淡然的样子深深刺痛赢清的眼,他们争夺世子之位,赢澈好似根本没把世子的位置放在心上过。</br> 他凭什么这么清高?</br> 以前还可以说有皇上的宠爱,现在已经失宠的赢澈凭什么再用一副高高在上看戏模样?</br> 赢清扯起嘴角,轻声说道:“我很想回到宛城柳宅,这几日我总是梦见咱们四兄弟围在母亲身边的日子,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兄弟情分远比现在深厚,你和二弟有想不通的事情总是同我说,现在……你们把我当做了对手。”</br> “二哥如何想您,我是不知道,但我一直把您当做兄长,并非对手。”</br> 赢澈眸子依然毫无温度,轻声说道:“长兄心甘情愿回宛城么?”</br> “算了,算了,我们怎可抛下父亲?”</br> 赢清摆了摆手,他又如何舍得泼天的富贵?在宛城他只是一个薄有家产的书生,如何都不比上魏王府的大公子。</br> 赢澈回了一句:“长兄自便。”</br> 赢清:“……”慢慢握紧拳头,瞪着云淡风轻依然高洁无双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向柳侧妃院落走去。</br> 即便有魏王妃的命令,赢清还是凭着长子的优势随时可以去后院见柳侧妃,他盼着魏王妃阻止他们母子见面,他可借此机会向魏王狠狠告魏王妃一状,让魏王明白魏王妃用心歹毒。</br> 可惜魏王妃从未真正阻拦过赢清。</br> “二弟这是才从王妃院落出来?”</br> “……”</br> 赢淄掩起欢喜,尴尬说道:“王妃叫我去的,想让我帮妹妹画一幅画作,大哥知道我爱画成痴,王妃的陪嫁中有好几幅珍品,小弟无法拒绝王妃所请。”</br> “你要记得她同娘亲是对头,若不是她凭着身份抢走了魏王妃的位置,娘亲才是父亲的嫡妃,咱们兄弟也不会在宛城穷苦那么多年,当时还有人追杀娘亲,不是恩人舍命相救,咱们的骨头怕是不知葬在哪处了。”</br> 赢清义正言辞的说道:“做人不可忘本,魏王妃处处针对娘亲,你还同她亲近,你让娘心里怎么想?你也是娘的儿子,娘的嫁妆里没有珍品画作,却给了你生命,并抚养你长大,娘亲宁可紧衣缩食也要给你买昂贵的画具,又一次为送你同大家学习,我们家小半年没吃过肉,三弟生病都没银子请大夫……”</br> “大哥何必提起三弟?他很小就被皇上教养,咱们为一块肉争抢时,他怕是早就享尽了荣华富贵,外面人都说我们身上少不了乡巴佬的味道,只有三弟是世家公子,有皇室子弟的气度。”</br> 赢淄很是不满,又有几分嫉妒:“若不是享受惯的,我不信三弟与生俱来就有这等气魄,当日我很后悔……后悔病的人不是我,就是那次病重,三弟才被好心的大夫带走医治,进而遇见了鱼龙白服的陛下。”</br> “你从何处听来的?”赢清问道:“他是我们的弟弟,你竟是相信外人的造谣?三弟即便跟着陛下读书,他穿戴住用同我们几乎没有区别……”</br> “大哥太过天真了,你相信三弟,我却不信他,要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音,三弟和皇上的情分……”</br> “如今已经没了,三弟狠狠得罪皇上,外面都说皇上被三弟惹恼,以后皇上再不会把三弟当做亲近子侄看待,三弟的仕途只怕会蹉跎一辈子。”</br> “大少爷,二少爷,王爷叫你们去书房。”</br> 赢清问魏王的长随,“父亲是不是有事吩咐?”</br> 长随低声道:“王爷心情不好,没能为三少爷向皇上求情,王爷找两位少爷是因程大学士怀揣圣命到了王府,听程大学士的意思是王府所有人都要去恭听圣训。”</br> ps继续求月票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