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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随心所欲

  一旁默默听着的赵王眉梢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动,兄弟姐妹也有不少,谁见过父皇如在意慕婳一样在意皇子公主?</br>  他现在是比较受宠的皇子,然赵王保持着清醒的认识,父皇对他的喜爱带着水分的,偶尔从父皇温润的眸子中闪过的深思和冷意令赵王总有下意识的警觉,可赵王不能说,亦不敢深究原因。</br>  毕竟赵王需要父皇另眼相看,同时直觉告诉他一旦探听到真实原因就是他死亡之时,赵王佯装全然无知,继续借着父皇的宠爱拉拢朝臣,暗自经营,争取早日掀翻太子,谋取大位。</br>  只有坐在皇位上,他才能把一切握在自己手中!</br>  为此他不惜去勾引太子妃沐氏,在父皇面前表现得极为贤孝。</br>  太子小看太子妃的能力,他不会,单凭太子妃沐氏能控制太后娘娘的喜好这点,他就会一直同太子妃沐氏苟合下去。</br>  虽然太后娘娘被父皇逼迫荣养,一旦父皇有个意外,唯一能做主的人就是太后娘娘,谁也不能小看摄政十余年的太后,据说上次太后娘娘和承平郡王密谈一次后,承平郡王就恢复了以前的避事,不上朝也不理会任何政务。</br>  承平郡王等同于撂挑子了,引得皇帝直面朝臣,以程次辅为的人时不时会跳出来反对皇上,没了承平郡王做缓冲,皇上的新政推行起来份外掣肘,偏偏皇上好似很着急一般,强行推行各种新政,朝野反对的声音更为激烈上几分。</br>  他的一系人马也不再似往日一般支持皇上的任何决定,没了承平郡王的辅佐对皇上影响还是很大的,然而皇上并没有召见承平郡王,也没给承平郡王任何好处,对承平郡王不闻不问。</br>  赵王看不透原本以为宽和温柔的父皇了,偷偷打量好似很头疼的父皇,面对两个父皇很宠爱的女孩子,父皇最后选择谁?</br>  是瓦剌圣女?</br>  还是安乐郡主慕婳?</br>  “皇上,她们还在宫外后旨,您看……”</br>  “不,朕不能……”皇上放下按在太阳穴的手,色厉内荏底气略有不足,“朕就不见她们了,女孩子之间的矛盾,让她们自己解决就好。”</br>  皇上看似公正其实还是向着安乐郡主,不管等同于默认慕婳对瓦剌圣女的任何处置。</br>  “奴才怕郡主直接闯进来。”无庸公公担心皇上会面对更惨烈的局面,提醒道:“您给了郡主一块自有出入宫廷的令牌,虽然郡主几乎没有用过。”</br>  万一这次安乐郡主用了呢?</br>  皇上身躯一震,瞳孔微缩,真有可能!毕竟瓦剌圣女不仅叫罗蜜,面容同慕婳前世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瓦剌圣女本身性情同前世的女儿不像,格外风骚和没有女儿身上对国家的忠诚和无怨无悔的牺牲,他一定会错认……当然他也没做得多好,眼下的局面都是他当时一时糊涂宠爱瓦剌圣女造成的。</br>  若不是他对瓦剌圣女格外偏爱,瓦剌圣女也不会嚣张无所顾忌去挑战慕婳。</br>  “你去同婳婳说一句,就说朕准许她凭着意愿行事!”</br>  皇上把姿态摆得十足,全然支持慕婳的任何决定,完全不顾瓦剌圣女的死活。</br>  “父皇……”赵王站出来,犹豫片刻说道:“儿臣并非质疑父皇的决定,瓦剌圣女能带给帝国的好处显而易见,万一慕婳重创瓦剌圣女,帝国如何同瓦剌部族交代?”</br>  “朕需要同谁交代?”</br>  皇上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和方才的犹豫头疼截然不同,他霸道而冷静,“赵王是认为朕需要向区区蛮夷部族交代?瓦剌圣女死了就死了,他们若敢因此兴兵,朕顺便剿灭他们的部落。”</br>  “要不赵王同朕打个赌,就赌瓦剌圣女死在帝国,她的领父亲敢不敢向朕讨个公道!”biqubao.com</br>  皇上缓缓踱步到赵王面前,赵王顿时感到一股难言的彻骨冷意,父皇眼中再无任何的温度,寒冷如冰窟,赵王打了个哆嗦,帝王无情且善变的,前一刻还宠爱瓦剌圣女,下一刻就对她的死毫不在乎了。</br>  “儿臣不敢同父皇打赌,本身儿臣也对番邦外族不慎在意,倘若父皇对番邦兴兵,儿臣愿意做马前卒,为您荡平蛮夷诸部。”</br>  赵王单膝跪在皇上面前宣誓效忠,经过多日的揣摩和了解,赵王隐隐明白父皇在对外上是强硬固执的,绝不屈服!</br>  “你不够资格做领兵的大将,朕不能把帝国积攒下的家底交给从未上过战场的你挥霍。”</br>  “父皇……”</br>  “你还是待在朕身边为好。”皇上根本就没理会赵王的不满委屈,多加了一句:“你母妃也舍不得你去做马前卒,疆场的残酷和血腥……你根本适应不了。”</br>  “儿臣想为您分忧,母妃也愿意儿臣辅佐父皇扬威。”赵王忽略皇上最后一句话,掌握兵权对皇子太重要了,“请父皇相信儿子,相信儿子可以适应疆场。”</br>  皇上嘴角微微勾起,“好,朕会给你机会。”话语多了几分欣喜不已的赵王都没听出的嘲弄和玩味。</br>  *****</br>  “你等着,皇上肯定会重重惩罚你的。”</br>  一路之上瓦剌圣女不停叫嚣,诅咒慕婳的办法都试过了,慕婳面上一直无动于衷,可私底下没少用力击打她的要害,而且这一路上,她被慕婳提着被很多人看到了,瓦剌圣女尊严扫地。</br>  慕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手却摸向随时可入宫的令牌,美玉质地的令牌温润细滑,这块令牌连太子都没得到过,皇上却送给了她,是不是该对皇上更有信心一点?</br>  可是慕婳已经习惯不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即便对赢澈也是一样。</br>  倘若皇上还护着瓦剌圣女,慕婳少不得要抗旨了。</br>  无庸公公小跑过来,瓦剌圣女抢在慕婳身前,问道:“皇上是不是让我入宫?他已经知晓我被慕婳薄待了吧。”</br>  “皇上有口谕,安乐郡主可便宜行事。”</br>  无庸公公又补上一句,“皇上正在处理国事,就不见你们两位了,只是皇上说,郡主可按自己心意办。”</br>  慕婳一把抓住呆愣在当场的瓦剌圣女,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应该很好奇锦衣卫吧,今日我就让你体验一把锦衣卫的酷刑,让你见见比赢澈还要漂亮……我的二哥!”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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