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布置和支持
魏王一身都是干劲,再看堆积如山的奏折也不觉得头疼了,他这是替自己的儿子争取继承帝位的机会。</br> 这辈子他无缘帝位,在旁看皇上的种种布置,魏王对自己这位皇兄有敬佩亦有深深的畏惧,皇兄和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魏王不敢再对皇兄有歪门邪道的心思。</br> 未来儿媳妇说得对,他不是当皇帝的料。</br> 不过三郎却是有机会的,纵然最后皇兄还能生出别的皇子,也会因年岁太小而需要有人辅政,还有人比三郎更适合?</br> 何况三郎的媳妇可掌握着帝国的一大半兵权!</br> 屁股决定脑袋,魏王此时一点不为慕婳掌兵出征为难了,盼着未来儿媳妇能顺利凯旋。</br> 皇上把出巡惊变的事明天下,不仅魏王得到消息,京城中随着王云带人四处缉人,不少重臣勋贵被关进锦衣卫,留在京城的官员们人人自危,士林中更多议论皇上立储一事,倒也很少有人对慕婳成为上将军而多嘴。</br> 一来皇上龙体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孱弱的,这次惊变起源于亲生儿子赵王叛乱,齐王身死,太子参与谋逆被废,太后娘娘更是罹难,皇上至亲之人死的死,伤得伤,骨肉相残对皇上的打击格外大,皇上的身体还能支撑几年不得而知,册立太子储君势在必行。m.biqubao.com</br> 二来慕婳一惯的表现异于女子,别说寻常男子,就是将门出身的优秀男儿也不敢说稳赢慕婳,而且慕婳忠君爱国的印象深入人心,百姓支持,将门子弟拥护,即便有几个文人唧唧歪歪说什么女子该贤惠,也引不起太大的风浪,毕竟还有在寒门中颇有影响力的陈四郎在,他足以掌控住某些局面。</br> 这也是当初陈四郎留在京城的原因,他同赢澈慕婳商量且提前进行了某些布置,可是陈四郎陈探花绝对想不到慕婳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天大的惊喜!</br> 陈探花更是没有想到三个皇子一个都没剩下!</br> “这么看,我跟对了人?”</br> 陈探花嘲讽般自嘲道:“赢澈,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br> 即便知道慕婳不会喜欢他,陈探花也渐渐释怀,还是忍不住嫉妒人生赢家赢澈!</br> 他的心胸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宽阔,否则当初也不会退亲后还在慕婳门口写什么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了。</br> 陈四郎一点都不为赢澈高兴,不过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赢澈为太子是帝国之福,百姓之幸。</br> 若太子位置归了旁人……陈四郎摇头叹息,“除了他,还真没有人有资格了。”</br> 突然陈四郎微微勾起嘴角,倘若慕婳一战成名,按照帝国传统,开疆拓土或是抵御外族是可封爵封王的,当初皇上就封了女扮男装的沐少将军为燕王,皇上总不能厚此薄彼,慕婳一旦封王,赢澈又该如何称呼?</br> 怎么也要让赢澈被册为太子放在慕婳凯旋之后!</br> 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报复’赢澈的办法了。</br> 世上除了慕婳外,很难再有什么事让赢澈为难。</br> 陈四郎烧掉最近同赢澈来往的书信,在暗处,陈四郎一直听从赢澈的吩咐,这一切都是瞒着慕婳的。</br> 随后,陈探花先去户部,再拿着赢澈留给他的腰牌去了一趟天工坊和兵部,在赢澈回京前,他先得按照赢澈的吩咐把军械粮饷给慕婳准备好。</br> 本来经常扯皮的户部兵部,看到陈探花时还不以为然,客气又倨傲,当见到陈四郎拿出来的赢澈亲笔书信后,立刻变得热情无比,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br> 至于天工坊那更是遵从赢澈的任何命令。</br> 陈四郎把辎重运出京城后,慢慢回过味来,赢澈到底在朝廷上安排多少人?</br> 因有皇子叛乱,太后娘娘殡天,皇上归京虽然不是悄无声息,满城白幡,也不好大操大办,魏王和辅商量许久才定下章程,迎接皇上的官员还是要穿素服,算是为太后戴孝。</br> 魏王明白就算皇上再不在意太后,身为人子也不能对过世的太后苛刻,毕竟太后对朝廷上还是有几分功劳的。</br> 圣驾返京时,皇上对魏王的安排很满意,更为满意都是京城没有任何的动荡,也没人对皇上册封慕婳为上将军当面死谏。</br> 皇上亲自搀扶起辅,魏王等一众臣子,连声说他们辛苦了。</br> 魏王等谦虚的表示,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br> 谁都能看出皇上的倦怠和疲惫,不敢耽搁皇上太久,更没谁没有眼色询问废太子和谋逆的经过,朝臣把皇上送回宫后,默默准备太后,赵王,齐王等人的丧葬事。</br> 废太子自是不能住在东宫,已经是庶人且终身全禁了,自有人把废太子,废太子妃和众多女眷关押起来。</br> 沐氏没有等到赵王逆袭,反而成了废太子永远被困在方寸之地,她同赵王的私情,皇上也没让人拦着,废太子脾气暴躁,把所有的怒火都泄到他身上,沐氏生不如死。</br> 太后娘娘的丧事办得还算体面,皇上在太后安葬后,便把赢澈带在身边,手把手教赢澈如何处理朝政,甚至把一些大事交给赢澈决断,所有人都明白赢澈会是皇上默认的继承人。</br> 但赢澈始终没有得到太子的位置,有人猜测是皇上打算留一手,万一皇上再添个皇子呢?</br> 皇上正当中年,未必就不能再有儿子!</br> 太子册立放在一旁,随着皇上重新临朝,所有人都关心起上将军慕婳来,毕竟慕婳等同于土皇帝,不仅掌握戍边军队,精锐的虎贲军,更是辖制五省军政,可以说此时慕婳若是谋反,有八成把握打到京城。</br> 慕婳以女子身份做到了臣子巅峰,在慕婳面前,无论是内阁辅,还是辅政的承平郡王,或是隐形的帝国太子赢澈都得甘拜下风。</br> 不是没人非议皇上给慕婳的权利太重,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抽出宝剑斩断御案,“朕相信上将军,谁再敢言上将军是非,如同此桌。”</br> 没人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既然皇上全力支持且相信上将军,他们也只能听命了。</br> 军需源源不断运出京城,帝国都在围着上将军慕婳打转,一个月,两个月,在朝臣渐渐有怀疑上将军时,一场大胜的消息传回京城。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