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潼传(10)
蔚潼醒来之后被兵士带往蘅院,沈嬷嬷与阿卫等被责令不得跟随。
天黑、头晕、激动不已,加之本来就不认得路,蔚潼只得紧紧尾随那陌生的兵士,即使兵士走得很快,他也只是勉力而从不敢停留——倒不如说,蔚潼自己也迫不及待。
“就是这里,进去吧。”
兵士的声音平淡如水,谈不上恭敬,也未至于轻慢,却无比坚实。
房间的入口放着巨大的薄纱屏风,隐隐看见室内站在烛火前的背影;蔚潼胆怯起来,站在屏风后不敢挪步。
兵士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向着屋内的背影说:
“将军有话:皇位不能相让。祸首已经带到,若要诛逐妖孽请自行了结。将军此行——非为美人,只在江山。”
蔚潼一听,脚都软了。他想马上逃出去,可是兵士已经退出屋外,反锁了大门。
无悦勃然大怒,狠狠抓起一只杯就往地上摔;摔过杯子,就摔椅子;摔过椅子,就摔屏风。
摔倒了屏风,无悦看着瘫坐在门边瑟瑟发抖的蔚潼。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聚涌,恨不得一爪子将这妖孽撕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蔚潼被无悦的气势震慑,想哭也哭不出来,甚至想动也动不了。
“你装什么可怜?!”
无悦一声暴喝,震醒了蔚潼,他手脚并用想往墙角爬去。
“你给我回来!看我将你碎尸万段!”
揪住衣领,无悦将蔚潼整个提起来,摔在房中间的地上,紧接着一顿疯狂的毒打。
“……只有顺从,才是安身立命之所。”
在拳脚交加之中,蔚潼的脑海里竟蓦然升起父亲的话来。
事到如今大概已经无可逃避了吧?皇上要将我置诸死地,太子又要碎尸万段,连三皇子也不管我的生死了……柳蔚潼,顺从是死路,不顺从也没有活路啊。
绝望地闭上眼,蔚潼放弃了逃避,放弃了抵抗。把身体尽量蜷缩起来忍受无悦的毒打。
“打死你!打死你!”
无悦将战败的沮丧、被愚弄的愤懑和对未来的绝望全部诉诸武力,一肚子怒火凝聚成结实的拳脚落在蔚潼弱小的身体上。
在暴怒之下运动是很容易疲劳的,无悦将蔚潼打得奄奄一息,自己也觉得气喘如牛。
“这样就死了吗?太便宜你了……”
无悦说着,将蔚潼的“尸体”翻过来,却惊诧地发现他竟然还尚存一息。
打到自己都觉得累却还没有把他打死,无悦觉得非常耻辱。
为什么?他明明看来就像是小虫子一样,脆弱得一捏就碎,为什么竟然这样都没能把他打死?!
蔚潼身上的瘀青伤痕,看在无悦的眼里都像是他耻辱的见证、无能的标志——连这样弱小的人也杀不死——无悦更加地愤怒起来,用力撕开蔚潼的衣衫,剥褪干净。
青紫红黑的斑痕如同写意画图般分布在细嫩的肌肤之上,在烛火下显得黯淡暧昧。
无悦还想再增添一些,却觉得疲惫无力。这时候,他的眼光落在不远处的烛火上……
“怎么不动了?还装死吗?”
无悦阴阴地笑着,将积聚在蜡烛上的灼热烛油全部倾洒在蔚潼胸口!
“啊!”蔚潼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吓到,惊叫出来,
“果然还没死嘛……”
另一支蜡烛倾倒下来。仿佛被滚油淋在身上,蔚潼扭动着蛇样的身体。
“惨叫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还没死呢?”
无悦为发掘到使蔚潼痛苦又不费力气的方法而无比兴奋着,走到远一点地地方去收集蜡烛。
蔚潼想要趁机爬到床底下,却被无悦手疾眼快拖了回来。
“你刚才还很听话的不是吗?”
一不做二不休,无悦胡乱地撕了些布帛,就将蔚潼捆在床柱上。
看着火光下白得炫目的细腻皮肤,无悦突然迷乱起来,忘记了收集蜡烛,却忍不住想去抚摸亲吻这副被绑得像砧上鲤鱼的躯体。
激动地,颤抖着挨近了……几乎可以闻到蔚潼独有的气息……妖孽啊,亡国的妖孽……他到底,是怎样用这身体倾城亡国的呢?
……紧紧闭上眼等待着迎接死亡,等来的却是熟悉而陌生的舔吻,蔚潼打起了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