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科西嘉的夜空下(SBRB)番外(25)
果然事实没有让他失望，小巴蒂刚听到“雷尔”这个词脸就黑下去了，“不知道。”他黑着脸回答。
拉斐尔耸了耸肩。
路易希德看了看手中的纸张，然后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教父。
“作为新年礼物。”老人笑着说，“希望他们能够喜欢。”
路易希德看着纸上写着任务目标的名字没有说话。他知道教父为什么一直以来如此偏爱知更鸟，如果知更鸟看见这次的任务，他也会露出和教父一模一样的笑容。
这是一步好棋，用愤怒仇恨或者是别的什么填充对手的大脑，然后就可以欣赏它们一头撞进陷阱里的蠢样了。
以往快到年终的时候西里斯总是和詹姆斯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醉不归，但自从布莱克家面临被收购的危险而且布莱克家主退位让贤了之后西里斯就别再想踏出办公室一步。无数大大小小的会议和成堆成堆的报表计划书让西里斯觉得无比头疼，只有这时候他才特别特别想念自己的弟弟。
雷古勒斯总是能处理好这些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忙得昏头转向也太不公平了。
事实上西里斯并不知道雷古勒斯也忙得不见天日。
雷古勒斯每天都忙着和盘口的侩子手们打交道，那可是在以后要给他卖命的人，当然要从现在开始拉拢，而且这些人都是看着利益效力的，说得好听点就是良禽择木而栖，说白了就是要用钱来喂的一帮混蛋。
不过，只要这群混蛋能够帮上他的忙就好，钱和装备什么的，他无所谓。
雷古勒斯看着贝拉特里克斯穿着皮衣教训人的时候总觉得不太真实，他在半年前还是科西嘉一个名义上合法的实验室的学者外兼里德尔的情报人员，但是现在……他看着被贝拉特里克斯一脚踢到墙角的冷血杀手们，他真心想骂一句WTF。
唔，这是他第二次回伦敦没有告诉任何人。
反正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到时候再说吧。
水姑娘阿狄丽娜抹掉溅到脸上的血。她最近已经很少出任务了，偶尔的几次都是像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她看着躺在地上脑门被开了一个大洞的威尼斯富商感到一阵恶寒。
“阿瑞斯。”她轻声叫道，“可以回去了么？”
路易希德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拉斐尔说的没错，你退步了不少，如果这是因为西里斯·布莱克的话我会考虑解决掉他。”
“不是的！”阿狄丽娜赶紧否认，“我会努力，但这不关西里斯的事。”
路易希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好是这样。”
☆、无关智商缺陷
知更鸟自认为是一个蛮优雅的人，大张旗鼓地搞爆破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就像他曾经对阿瑞斯说过的怎样处置雷古勒斯的那样，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比如现在：他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里德尔的俄国线人，“告诉我雷古勒斯·布莱克去了哪里。”他的俄语带了点南方的口音，脚下这个人显然是来自俄国南部。
“我不知道，雷古勒斯做事从来不告诉任何人！”
知更鸟本来以为里德尔的人会像雷古勒斯那样有点气节什么的，结果这个人稍微一威胁就吓得屁滚尿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抖了出来。知更鸟抽出自己靴子里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抵住俄国人的太阳穴，“你最好说实话。”他的声音轻柔而危险，就像此刻贴着太阳穴的匕首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俄国人趴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知更鸟嫌恶地别开了目光。
他很好奇雷古勒斯去了哪里，自从他成为他的助手之后他确实会时不时失踪几天，但是像这次这样这么长时间的，实在是从未有过。而且连小巴蒂·克劳奇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就更加奇怪了。
更加让他好奇。
一开始他非常确定他对雷古勒斯·布莱克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猎人不会对即将捕猎的猎物有什么感情。但现在似乎不一样。感情什么的，知更鸟并不觉得自己跟那种东西有什么交集。在他，或者说教父为他制定的人生轨迹中，他应该杀人，不停地杀人，为教父的利益拼命并且毫无怨言。但是他遇到了雷古勒斯，很多时候他看着雷古勒斯说话做事就像看着他自己一样，像在照一面镜子，他本来以为他对雷古勒斯从头至尾都不会有什么感情，但是显然他错了。
但是这些都不会成为他完成任务的障碍。
“好吧，既然这样。”知更鸟收回匕首在手中绕了一圈，地上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冰冷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刺进她的喉咙。
“我很久没看到知更鸟了。”阿狄丽娜坐在路易希德的床上说，她的声音很小，但是路易希德还是听见了。
“我也是。”德国人叹了一口气说。他撒谎了，两个月前他才去科西嘉见过知更鸟，还是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同一班飞机。但是这些，他认为阿狄丽娜没有必要知道。
阿狄丽娜从床上跳下来站到路易希德面前，她只到他的胸膛，“如果你能联系到他，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路易希德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理解这个小丫头复杂的思想，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去睡吧阿狄丽娜。”
“雷古勒斯你在哪啊？”西里斯坐在办公室里气定神闲地打电话。
另一边的雷古勒斯看着他的贝拉堂姐殴人同时把谎扯得行云流水，“在罗马尼亚出差，下个星期回科西嘉。”
“你又骗我。”西里斯得意洋洋地指责，“你在伦敦，而不是什么见鬼的罗马尼亚。”
雷古勒斯眯起眼睛，“你监视我？”
“没有没有，”西里斯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危险赶紧否认，“只是一个可爱的小软件而已，我发誓。”
“本质还是监视。”雷古勒斯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晚上一起吃饭，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好耶。”西里斯开心地挂了电话。
雷古勒斯总是能找到符合他品位的的餐馆。坐在水晶吊灯下的西里斯想，他和詹姆斯吃饭从来都是找个酒吧随便吃一点就好，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和什么人吃，他和詹姆斯坚定不渝地贯彻这个概念。
他第三次输掉手机游戏的时候雷古勒斯走了过来，穿了一件基佬紫的条纹衬衫，西里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看着雷古勒斯迅速干脆地点完餐后决定开口说些什么，“你回来干嘛来着？”
雷古勒斯松了松衬衣领口，“哦，没什么。”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甩在西里斯面前，后者在心里默默鄙视了一下对方的暴发户行径，“把你那个该死的软件给我删了。”
你那语气是想使唤谁啊！西里斯在心里咆哮了一句乖乖地拿起手机把那个无伤大雅的手机程序删除干净，詹姆斯也许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但有一句话他说对了，西里斯这个哥哥当得真TM窝囊。
西里斯一边吃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抬头看雷古勒斯，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慢吞吞地喝香槟。然后他把脸转向西里斯，“现在他们大概已经知道我在伦敦了，感谢你，我亲爱的哥哥。”他冲西里斯举了举杯。
西里斯觉得自己能够听出来对方的潜台词是“我他·妈真想一枪结果了你”，自知理亏的某人选择了沉默。
他没有忘记电话被监听这件事，他只是想让雷古勒斯把他当做可以依靠的人，让他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单打独斗。但是这些他不会告诉雷古勒斯。“所以，你来伦敦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正在沉思的雷古勒斯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向窗外，“里德尔先生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这种时候汤姆·里德尔永远是首选的靶子，西里斯在雷古勒斯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微笑，他就是喜欢这样的雷古勒斯，永远有耍不完的心机，颠倒黑白欲盖弥彰。
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喜欢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温文尔雅，说话总是轻飘飘的温柔又甜美，永远与“罪恶”之类的东西扯不上一丁点关系，但是西里斯不一样，他不因为雷古勒斯表面上的高贵优雅喜欢他，也不因为他的温柔细心喜欢他，他喜欢的就是雷古勒斯，就是那个自私，讥讽，充满谎言的雷古勒斯。
“你盯着我看什么？”
西里斯笑了笑，“没什么呀，你回来至少应该告诉我，我想死你了。”
雷古勒斯挑了挑眉，“如果你能摆脱监视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他说完这句话突然话锋一转换上了一种冷冰冰的语气，“如果我有什么事瞒着你，那我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你能保证不过问么？”
西里斯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雷古勒斯的头发，你啊，他想，真是个混蛋。“当然能啊，而且，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雷古勒斯露出平时的微笑拍开西里斯的手。
☆、圣诞节就应该平平安安的
圣诞节的前一天伦敦下了很大的雪，雷古勒斯站在地牢的窗口前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冰冷的石墙上挂着两把生锈的匕首。雷古勒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走出地牢，然后和自己的大堂姐打了个招呼就拎着自己的外衣出了门。
西里斯在圣诞节的前一天终于得到了假期，他热泪盈眶地邀请了自己的弟弟共进午餐，他下班时看到了卢修斯，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也对圣诞假期感到无比期待。
雷古勒斯走到餐厅门口时对着干净的玻璃看了看，玻璃的里的人瘦削高挑，烟灰色的眼睛嘲弄又讥讽，他对着玻璃皱了皱眉，然后把脸上的表情换成了毫无破绽的温柔笑容。他走进去，看到了坐在某个角落的西里斯。“等很久了？”
对方摇了摇头。雷古勒斯接过侍者的菜单随意点了吃的，“恭喜啊西里斯，假期愉快。”他对着哥哥笑了笑，“下午约了乔安娜一起喝茶。”
西里斯悲哀地呻·吟了一声扶额，“你故意的么雷古勒斯？”他顿了一下，“圣诞节你不准备回家过了？”
“我要回家的。”雷古勒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我肯定会回家。”他承诺。
教子们向来没有什么关于“圣诞节”的概念，所以他们也不存在假期这种东西。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有没有假期是一样的。例如知更鸟，例如战神阿瑞斯。
这两个人此刻正坐在张灯结彩的咖啡厅里，知更鸟刚从俄国回来，杀了里德尔的一个俄国线人之后他显然不能再呆在那里，“问出什么来了么？”德国人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咖啡望向白茫茫的窗外。
“没有。”知更鸟的声音罕见的很平板，“那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
德国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么，今年的圣诞节恐怕不能带阿狄丽娜出来玩了，那个任务很重要，即使是我们也不得不提前这么长时间开始准备呢。”他的目光也望向窗外。“你看，这些人都看上去这么开心，谁会知道他们站的这片土地下的肮脏小秘密呢。”
对方没什么感情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他顿了顿，“即便是你也不能知道全部的秘密。”
知更鸟轻佻地笑起来，“谁知道呢。”
他的手就放在腿旁，可以感受到大衣里沙漠之鹰的坚硬触感。圣诞节到了，他看着窗外有些茫然地想到。
乔安娜·格林格拉斯相比起布莱克兄弟要清闲得多，于是当两个男生到达约定的咖啡店时乔安娜已经在笔电上看了一部电影了。“每次都迟到诶你们两个。”她有些不满地抱怨，然后唤来服务生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