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节
么?”
纪景晗垂下头,半晌才道:“惜往日情分。”
纪萧芜此时也明了纪景晗的心思,但却没有点破,下了罚之后便离去。
……
颜邺离开纪景晗后便在深山中一间破落的庙里落了脚,庙的四周荒无人烟不必担心会有人认出来,甚至还可以在山上头打打山鸡、野兔。
一日晚,颜邺刚从外头回来,手中还拎着一只断了气的野兔,刚走到离庙不远处就看见了外头伏着二人,走近一看竟是一对母子。
颜邺将兔子扔在地上将母子二人付进庙,颜邺心中纳闷:这荒山野岭这母子二人流落怎么流落至此?
到了后半夜母子二人先后醒来。
“水。”那么长相稚嫩的孩童迷糊道。
颜邺立即递了一瓢水过去。孩子的母亲伸手接了过去。
孩子的母亲样貌年轻,颇有几分姿色,但嘴唇边有一颗较大的黑痣。
“多谢这位公子。”女子掩面羞涩的道。
说罢将那一碗水送至孩童嘴边,没想到那孩童竟手一甩便把那瓢水打落在地,地上皆是被灰尘包裹滚动着的水珠。
那孩童大哭道:“我要回家!回家找我爹!回家……”
女子连忙过去抱住孩童嘴里喃喃道:“很快……很快就到家了!”
说罢也掉出了几颗眼泪小声的呜咽起来,折腾了大半宿那孩童才朦胧睡下。
颜邺问那名女子道:“这荒山野岭的你们母子二人为何会来到此地?”
颜邺有些怀疑这二人的身份。
那名女子听闻又小声呜咽起来:“实不相瞒,现在天恒中处处都在追捕罪人颜邺,搅得不得安生,小女子又早年丧夫,留下一个孩童。现如今无依无靠只能去投奔娘家。可谁知……谁知又误闯入了深山老林,走了两个昼夜也没走出去……多亏……多亏公子舍命相救……母子二人这才……这才……”女子不停的哽咽。
颜邺的发被风扬起:是因为他么?
颜邺笑道:“夫人放心,我常年隐居在此,熟悉地形,明日可护送你们母子二人出山,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颜邺说的郑郑有声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女子看着颜邺的模样一时竟有些痴了连忙反应过来才含羞道:“多谢公子相助。”
待到母子而人皆睡下的时候颜邺才拿出鸣玄鼎小心翼翼的放入几味草药,左手推动玄火运转起来。
这些草药皆是他这些天来在山上收罗来的,虽算不上好但是也能够用一用了。这几味药练出的丹是能够补气强身的药正是适合这一对已经爬山涉水到昏厥在地的母子二人。
颜邺练好丹药后便将丹药藏在昨日那只兔子烤成的肉中,第二日与母子二人服下后便送她们出山。出山时那名孩童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不愿离开。
刚送走母子二人不久颜邺大拇指上头的那枚玉扳指便发出了灼人的温度。
他手上的这枚扳指代表这邙山护山阵法,而纪景晗那个却不是只是和他手上的这枚扳指双生。
一枚裂了,另一枚也不会在以完整的形态存留在世上。
现如颜邺手上的这枚扳指发热便代表着邙山护阵阵法有变,上次邙山护阵阵法有变之时大批邪祟便跑了出来伤人,不过却被他用似禁术,但又不算是禁术的阵法补了回去,这次怎么又破了出来!
颜邺急忙收拾好东西急忙赶下山脚,可此时他却发现原本应是寂静十分、荒无人烟的山脚却围着了一大批一大批的修士。
颜邺立即隐入茂密的树林中暗中观察。竟隐隐看到了一名嘴唇上有痣的女子。
原来那名女子并不是那孩童的母亲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贩子!
当初拐卖儿童被那个孩童村里的人追杀万般无奈之下才逃到了山上,走投无路之时看见了破庙,遇见了颜邺。
真以为那名女子是个人贩子之所以那名孩童才大哭大闹也不让那名所谓的“母亲”碰到,离开之时也不愿走,也因为惧怕而不敢说。
“母子”二人刚走了不久便被捉住,然后那名“母亲”一抖落便把颜邺救她们的事给抖了出来。于是各大恒立即派人连夜赶天赶地的赶来。
颜邺咬紧牙关,邙山哪处可能等不了多久。颜邺决定硬闯!
邙山可是一个上古凶地,多亏有了护山阵法才免了邙山方圆几十里的生灵生灵涂炭。一但阵法受损,必定会血流千里……
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颜邺隐没在树丛草丛中快速穿行时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
“啊!”
江清尧发出了一声尖叫声。
颜邺顿时愣住了,脚下也不小心的踢中了一块小石子,那小石子一路骨碌碌的滚到山脚,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吸引所有修士的目光!
众人直直看向颜邺所处之地,颜邺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
江清尧喊道:“阿邺!”
颜邺淡淡扫了下头一眼最终视线定格再了一个束发紫金冠自然身上:“你想做什么!”
楚凌恒笑道:“不想做什么。杀了你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想写这种剧情了,特容易卡文
_(??`」 ∠)__
补回昨天的,今天应该还有一更。
谢谢大佬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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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普天同庆
楚凌恒看起来神采奕奕想必是吃了不少的滋补丹药。
颜邺看了眼头发散乱的江清尧:“放了我姐,一切好说。”
一旁的楚羽干笑一声道:“好说,你就得我们之间还有谈话的必要吗?”
说罢楚羽便冲了上去,手中的剑寒光四射,颜邺抽出成败迎了上去。一旁的修士们也加入如火如荼的战斗中。
颜邺握着剑的手已经有些不稳,甚至是发抖,连恒力也是无法发挥完全。
楚羽谈笑风生道:“怎么?是不是肚子很疼?”
颜邺不理楚羽奋力拨开他的剑,可楚羽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紧紧粘住了他,死也不让他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楚羽招招狠毒,势要把颜邺朝死里整。
这时颜邺手上的扳指越发烫手起来,原是深绿的外表如今竟然暗涌这一丝丝的暗红。
忽然邙山的方向忽然闪出了一道刺破穹苍的红光。红,不仅仅代表着祥瑞也代表着危险和死亡。
颜邺的瞳孔一紧,愣了片刻,楚羽便死死抓住这个机会剑锋一转直刺他的命门。
一个白色的身躯倒落,颜邺的脸上沾了些许血迹。
原是方才颜邺走神之时江清尧挣扎开了两个修士的束缚,替他挡下一剑。
江清尧是心口中剑,无论是华佗在世,还是神仙下凡此时都已无力回天。
颜邺坐在地上,腿上躺着的是胸口一片血红,嘴里还吐出血的的江清尧。
颜邺此时一脸茫然无措,手停滞在半空。
颜邺的声音沙哑发颤:“姐?”
颜邺的头发垂落到江清尧的脸上,随之而下的是泪珠。
江清尧又吐出了一口血,艰难的把手伸先颜邺的脸。
“阿……阿邺……”话未说完江独寻就已经气绝身亡,头倒向一边。
“姐?”
颜邺轻声唤着江清尧。
“姐?”颜邺又唤了一声。
颜邺大叫:“姐!”
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换不回怀中人轻唤“阿邺”。
“姐,你醒醒,不要睡过去啊!姐!”
此时远处邙山的红光越发亮起来,亮的诡异,邙山发出了一声及其强大的震浪声波。一群群面目狰狞的邪祟如海潮般蜂涌而出,冲向四周的村庄、村民。
一片血红。
终于颜邺手上那枚扳指应声而裂,颜邺随着那声爆炸声消失无踪。
邙山周围五十里尸野便地,血流成河,众多人无一生还。一片荒凉景象,看不出原来的繁华事物。
颜邺抱着江清尧的尸首一步步走入邙山,周围的邪祟一见便紧紧跟在他后头。颜邺找了个地方将江清尧安葬后便走到了外头。
邙山五十里外都成了一片片死人堆集的地方,邙山也恢复了它原来的形态:怨气冲天,尸骨遍地,周围环绕怨灵邪祟无数,近者必死。
这件事惊动全天恒,一夜屠城,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颜邺提着成败,刀剑上还流淌着黑红色的血迹,周围邪祟实在数目巨大。
颜邺到了邙山山脚下,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女娃坐在硝烟之中嚎啕大哭。
他走到小女娃身侧时突然感到衣角被谁扯了扯。
“哥哥,大哥哥我找不到家了……找不到了!”小女孩使劲揉搓这眼睛。
颜邺蹲下身子与小女孩平视:“找不到家了吗?”
小女孩猛地点点头,眼角还残留着泪花,看上去好不楚楚可怜。
颜邺扯了扯小女孩的辫子道:“那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哥……”小女孩扬起小脸刚露出笑容便又直挺挺躺倒在地。
颜邺右手的剑刃上滴落着血,淡淡看了眼小女孩的尸体后便迈步离去。
邙山山脚下时那里是一股让人作呕的腐烂味,邙山也不在是从前那个人们安居乐业的的好地方了。
此时的邙山到处是尸体,房子火光一片,腐臭味弥漫。
树木也成片成片的倒下,不时在黑暗的角落还会出现几个面目及其狰狞的邪祟。
兰亭……
纪景晗正端坐在思过院中凄冷的月光撒了一地
,照应在纪景晗如玉的侧脸上。
此人仍旧面无表情。
纪景晗抬手,抚琴一切皆是行云流水。
琴音悠远,凄凉,连周围的小虫都沉寂下来,好似也沉迷在这个高山流水的曲子中。
“啪!”
曲子弹到一半之时忽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硬生生打断的这美妙的琴声。
只见原本好好套在纪景晗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破成了两半,掉落在琴弦上,纪景晗因此愣住了,手随之颤抖,压错了弦这才发出了声。
纪景晗看着那在月色下静静躺着的两半扳指一言不发,月色下的深绿扳指渐渐转变成了血红色。
……
纪景晗私自来到邙山,邙山今非昔比,竟然已沦陷为邪祟的集聚地。
“啊!”
纪景晗面无表情的挥剑斩杀掉了身后的一只邪祟。纪景晗是现在邙山山脚外,五十里内的唯一一个活人,邪祟对他似乎是异常的“热情”!
纪景晗一面斩杀着周围的邪祟一面朝邙山挪步,山中,或许有人在等着他。
纪景晗突然停下脚步,他的脚板突然踩到了一块发硬的东西。
他退后捡起一看正是一半的扳指,那块扳指与他手上的那块如出一辙,纪景晗将扳指紧紧攥在手心。
又走了不远一具森森白骨,看似是孩童的尸骨但又散发着报深的怨气,一看便知是邪祟的尸骨。
有些邪祟修为达到一定能力之时会具有化为人形的能力,若是在化为人形的时候被杀害的话那么尸骨将会化成所化人性的尸骨形态。
纪景晗继续朝前走着,一路上都有着瘆人的血迹,他握着慎思的手愈发紧了起来。
……
颜邺兜兜转转进入到一个山洞中。原先狭窄,后面便慢慢开阔起来,走到尽头里头里边竟是一颗树!
这树生的佝偻,但却十分粗大,树根在树的下方形成鸟窝状交织,但树根走向又比鸟窝规律的多。
树根条条都有碗口般粗壮,可惜的是,可惜的是这树的叶子零零星星,完全配不上那粗壮的树根!这本应该是一个树顶能够顶起一片天的树啊!
树的顶上还有一个大洞,光线从外头泄进来。那些零零星星的碎叶无法兜住着光线,只能任凭它们照到树的根部。
这树已有了颓死之势,这树是邙山护山阵法的阵眼。
颜邺在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血顺溜而下。
很奇怪颜邺的血一流到突出地表树根上时便被立即吸收,树周围黝黑色的土地渐渐升起了幽绿色的光点。
颜邺手上的血却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仍旧往下流着。那树完全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永远也停不下来。
那些幽绿色的光渐渐朝他包围,原本只是零零星星的小绿光到后头竟然慢慢增加,多到颜邺的身旁被绿光点围的密不透风,看不见身影。
即使如此颜邺手上的伤口却没有停止流血,似一条血线一般延绵而下,血一靠近到绿线便会自动消失,似是被那绿光“吃”的一丝不剩。
颜邺已经离地面几丈,他微微侧头朝下看,看见如此情形竟唇角微勾,心中默念:以吾之血肉,换阴补之阳缺!
此时,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风,颜邺的头发和衣物皆被呼呼起。
那树有着纵裂的纹的树皮竟有什么在里头缓缓流动隐隐闪发着幽绿色的光。
不就之后,邙山方圆五十里,凡是在被邪祟迫害之地皆升起了幽绿的星星点点,渐渐围绕完了整个邙山,旋绕飞升。
邙山山脚下……
紫微恒的修士正在与邪祟奋战,周围有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耳边除了邪祟的叫喊声,打斗声,琴弦声就再无其他。
那些绿色光点同样也出现在了他们那边,很奇怪,邪祟此时都像人见了鬼一样的慌里慌张的跑了。
紫微恒的修士见到此场景也呆住了,脸上留着血也顾不上擦。
纪萧芜伸手抓握住了一个近在咫尺的幽绿色光点,那个光点竟然直直穿过了他的手心朝邙山飞去。
纪萧芜望着一片绿光笼罩着的邙山道:“果然是禁术么?”
顿时,邙山山脚出现了一个耀眼的阵符,那个阵符呈现出淡淡而又微弱的金光,周围浮起而上的咒文仅只看的到一个虚影。
当初为了镇压邙山邪祟,各大恒主和各家世主还请了南乡子联合摆了一个能够通天的大阵镇压,当时金光冲天,五雷聚顶,金光阵符强烈的让人挣不开眼,众多邪祟被封入。
邙山从此一片太平。
那些绿色的小光点渐渐融入到了阵法中,渐渐的,绿光完全消失时整个阵法都转变为了血红色。还产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外头忽然发出了一阵阵尖利刺耳的尖叫声,随即好像似被那狂暴的风吸入到里头,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少。
邙山上空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五道白光朝邙山顶上劈去。
周围的房子早已破烂不堪,不能够躲避,紫微恒的众修士也在纪萧芜的号召下拿出了身后背着的琴筑起一面音障碍墙,勉强阻挡呼啸而来的风。
纪景晗竟然却安然无恙。
另一头,在阵法完全变红的那一刻颜邺身旁护着的绿色幽光也完全消失。颜邺摔落在地,摔到突起的树根上又几个磕绊才仰面躺在地上。
额上覆盖着土灰。
……
颜邺控制邙山众多邪祟一夜屠城!
“颜邺这个千古罪人!竟然杀了这么多人简直就是不可饶恕!该死!”
“哼!邙山五十里的人全都死完啦!没有一个活着的!听说现在颜邺已经力竭身疲!各大恒早就已经发起行动!我看不就之后颜邺大势将去!”
……
邙山四周无一人生存,各大恒纷纷开始行动,于丙申年正月廿三罪人颜邺被封入噬魂阵,永世不得超生!神魂俱灭!
天下大快!普天同庆!
……
作者有话要说:
(*/ω\*)
回忆杀什么的果然是坑!好在终于完了!严重怀疑前面几章的质量(*/ω\*)
有时间修修_(:з」∠)_
第56章 断袖
“景晗君,还请避让。”楚凌恒道。
纪景晗丝毫不让。江独寻直接抄起剑打算死命拼了!
纪景晗道:“多有得罪。”
说罢紧握慎思,抱紧颜邺几下挥剑、反转便跳跃到外头的马上飞奔而去。
众人紧随其后,出门时发现外头已无人影。
纪恒言后退了几步,碰到墙边后慢慢滑落坐在地上:“公子?景晗君?”
……
路行到一半时纪景晗突然下马,把马拴在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颜邺捂着手臂上的伤道:“怎么?不走了?”
“朝山林中走。”纪景晗又拿了一颗止血的丹药递给颜邺后继续道:“不露行踪。”
颜邺点头,将手中的丹药服下。此时纪景晗却已经将他背到背上。
“你要做什么?”
纪景晗不回话,默默走着路。
颜邺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纪景晗不回话。
颜邺将头靠到他背上道:“我想听你说真话。”
纪景晗停住脚步,眼眸微垂。半晌才回道:“是。”
颜邺一愣随即笑道:“你这样子就不怕把你兄长气死?”
学别人搞断袖!搞也就算了还……还和一个外号“千古罪人”的人搞断袖!
纪景晗道:“不怕。”
颜邺笑了笑也不再回话,今晚的月虽有缺但却十分明亮照人。
颜邺二人走后,半晌楚凌恒等人才赶来,找了、跑了好一阵还是不见这二人影踪。
江独寻的脸色就如同夏天将下暴雨时的乌云,额上青筋暴起。
丹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楚凌恒对着后头的修士们道:“外放消息,罪人颜邺!重现天恒!”
纪景晗背着颜邺走了许久嶙峋曲折的山路才来到一个小山洞落了脚,颜邺感到此时他们离郴阳也已经算远的了。
纪景晗将颜邺放在地上拿出了金疮药,此时却犹豫不决的看着颜邺臂膀的位置。
颜邺猜出了他的心思笑道:“纪景晗,你怎么迟迟不下手啊?难道……”颜邺顿了顿继续道:“难道你不好意思?噗哈哈哈哈哈……”
颜邺的脸色写着十一个字: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笑的太厉害了牵痛了手臂上的伤,疼的颜邺一阵呲牙咧嘴。
这江独寻下手可真狠!
纪景晗道:“别乱动。”
说罢将颜邺黏在伤口上带血的衣物慢慢挑开,覆上金疮药。上头的血因为之间吃了几颗凝血的丹药后流血的速度变慢了,刚刚又走了一趟山路被风吹的血迹已经发黑。
颜邺的臂膀处又十分的白,这一对比便显得伤口十分突兀,纪景晗又犹豫了片刻。
颜邺挑眼笑道:“怎么?心疼啦?”
说罢他伸出另一边没有受伤的手挽住纪景晗的脖子。
纪景晗不回话,挽走颜邺垂落在伤口的碎发将金疮药敷了厚厚一层到上头。
纪景晗是跪着的,颜邺是坐着的,怎么也矮了纪景晗许多。两人便以这样的姿势上药。
纪景晗虽然经过了一番劳顿但是除了头发有点散乱之外其他的就再无了。
况且这头发还是方才颜邺弄的。
纪景晗上完药后没有纱布可以包便拿出慎思想要割掉身上的暗纹流云袍,颜邺拦住了他!
颜邺道:“用不着,这毕竟是你们家恒服。”
恒服是一个恒的象征,不可损害破损。
纪景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慎思还是朝身上的暗纹流云袍割去,割下了一块长布条。
暗纹流云袍质地坚韧,但却十分轻薄透气
,用来做纱布上上品!
颜邺伸出另一只手,捏住纪景晗的下巴向下摁。
颜邺道:“呐!景晗君看在你这样子的份上……”我亲你一口。
话音刚落纪景晗就感到唇角微凉,纪景晗手中的布条滑落在地。
纪景晗扣住颜邺的头,唇齿相抵,又是一般风味。
纪景晗将二人换了一个体位,现在是他在下头,颜邺跨坐在他上头。
颜邺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一个手臂受伤之人!
二舌相抵,周围的事物静了下来,只听着见牙齿互相碰撞声。
颜邺深入纪景晗的发根的手手一往下拉就把纪景晗的发冠扯了下来,顺滑的长发散落在二人身侧。
清冷的月色照入洞口,照到了水深火热的二人上。
颜邺看着纪景晗爬上脖子的那一摸粉红,他想笑,真的很想笑!
纪景晗道:“别乱动。”
说罢拿出金疮药在颜邺少了药的伤口上又倒了些,拿起在掉落在一旁的碎布条帮他包好伤口。
一切弄好后纪景晗伸手帮颜邺拉上垂下的衣物。
颜邺却握住了他的手,凑到纪景晗面前道:“弄完了吗?弄完了我们做点别的事好不好?”
脸对脸,鼻尖顶鼻尖。
纪景晗移开视线斩钉截铁道:“不好!”
颜邺笑出了声:“怎么不好?怎么不好啦?你说说?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纪景晗一时语塞。
颜邺支起身道:“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扇扇风……你不觉得热么?”
不热,冷。
颜邺带着满脸戏谑道:“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景晗君?你忘记了你们紫微恒那几个天天挂在嘴边的恒训了吗?‘清、正、俭、洁’。”死清高,死正经,死抠门,死洁癖!
纪景晗道:“睡觉。”
颜邺继续笑道:“那种,睡?”
纪景晗眼眸微敛道:“睡觉。”
说罢纪景晗微碰了碰颜邺的额头,颜邺桃花眼微眯也总算安分了下来,将环着他脖子的双手又收紧了些。
……
第二日,
二人乔装打扮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镇中。
小镇十分的繁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大街小巷皆是小贩的叫喊声。
颜邺和纪景晗坐到了路旁一家馄饨店中。
罪人颜邺重回的消息向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天恒。处处议论纷纷,也包括坐在馄饨店的其他人。
“听说没有就在昨夜!罪人颜邺跑出来了!他还没有死!他到底是怎么从噬魂阵跑出来的!”
一名男子激动的挥着手中的竹筷道。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男子正在吃津津有味的吃着馄饨头也不抬的道:“真的假的?”
另一桌的人插了一句道:“哪能有假!连画像都贴出来了!这颜邺实则恐怖,连噬魂阵都能够逃出来!”
馄饨店的老板将一碗馄饨盛起来道:“你也不看看他当初是怎么屠城!何止恐怖!”
那名最开始谈论的男子摇了摇头道::“啧啧!我可得离天市恒和邙山远一点!否则一打起来!呵!殃及池鱼,那些修士们连自己的名都保不住了哪还想着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啊!”
老板又道:“诶!一说天市恒我就想起了紫微恒!一想到紫微恒我就想到了……”
老板讲这时故意拉长了声调:“听闻颜邺还拐走了紫微恒的二公子!纪景晗!从前拐小孩!现在拐紫微恒二公子!我看这回紫微恒可是愁坏了!”
“噗!”颜邺差点将口中的馄饨一口喷出,他哪里有拐过纪……不!他哪里拐过小孩了!
纪景晗拿出白手帕递给颜邺,颜邺接过手帕后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