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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瑶话音未落,人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阵烟雾也没有。
  “喂,你等等我啊,我还有话没说呢,呃……”桃夭夭见她消失,急急地冲上前试图抓住什么,却是徒劳。
  随后眼前迷乱一片,耳边嗡嗡作响,脑袋胀得生疼。撑开眼皮却见室内一片昏黄的灯光,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楚慕白焦灼的面庞。
  见她醒了,小白同志忙抬手轻拭她的额头,好像不太热了,烧应是退了下去。
  “怎么样,好些了吗?还有哪儿不舒服?”楚慕白俯头关切地问。
  桃夭夭见是小白这个大冰块,又气又委屈,又想到刚刚慕容姐妹所说的话,更是伤心难过。小嘴一撇,难得罕见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也就罢了,难不成以后还让她陷入王府与宫中争斗吗?她最最鄙视的就是女人与女人争斗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我去找大夫来看看!”小白见她难得落泪,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没事了,不必麻烦了!”桃夭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将被子一拉,翻身向里闭上眼睛装睡。
  委屈负气(2)
  楚慕白以为她折腾了一番,定是累极,便不再多有打扰走到门边回身带门的时候却见她紧紧地裹着被子瑟然发抖,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顷刻,心头涌上一丝不忍,复又缓缓走了回去,坐在床边,却不知要如何安慰。
  “好端端的,怎么大半夜掉池塘里去了?”见她渐渐地止住了抽泣,楚慕白瓮声问道。
  桃夭夭哭累了,正要恹恹睡去,听她说么一说顿觉心中的委屈如海潮一般涌了上来。本就胀痛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开来。
  她奋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还未及靠上软枕,顿觉眼前一黑、金星乱冒。
  楚慕白见她原本烧得通红的面颊上现已惨白一片,更衬得哭得红肿的双眼如兔眸一般。他连忙上前扶住她,将软枕垫在她身下,柔声道:“小心些,还是躺下比较好!”
  桃夭夭甩开他的手强忍着泪水说:“不要你管,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好了,明天我们便分道扬镳,就这么定下了!”
  楚慕白不明就理,听她突然说出这些话,心内甚是不解,只见他拧眉沉声发问:“你这是怎么了?王爷命我护你周全,既然我已应下,就定会保你毫发无损!”
  “不要再跟我提这事,从现在起,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我想去哪就去哪,死也好,活也罢,都跟你没关系。也就是说,你现在被我开除了,爱滚哪滚哪去吧!”桃夭夭将头一扭,盯着灰白的墙壁说道。
  “启程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刚赶了两天的路就成这副模样了?”楚慕白还真是受不了她一会风一阵雨的怪脾气。
  桃夭夭悻悻地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我怎么了,你怎么不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我到底哪里得罪你啦?今日在车里那会儿,我在你眼中倒成了毒蛇猛兽了!”
  臂弯点朱
  楚慕白被她这番抢白搞得不好意思起来,说出来好像是他多心了一般。他怔了半晌呐呐而言:“你是王爷身边之人,在下怎敢怠慢?”
  “哦,原来如此!那就劳烦楚公子再将我送回王爷身边吧!”桃夭夭冷笑一声,眸中寒光尽现。
  “这……”楚慕白一时竟无凝噎。
  “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到了你口中竟成了王爷侍妾之流,楚慕白,你果然够狠毒!”桃夭夭直直地盯着他一双深眸咬牙切齿地说,惨白的面容因怒意而泛起两抹潮红。
  “好了,好了,我倦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桃夭夭见他不语,知道多说无益,反而浪费自己的口水。再这么说下去,弄得自己跟倒追人家一般。
  楚慕白幽幽一声长叹:“到了那种人家,即使是清白,久了,也就蒙上尘埃了!”他本是回想起某事,不由自主地发了感慨,不想听在桃夭夭耳中更是羞愤难当。
  “喂,死小白,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蒙上尘埃了?”桃夭夭伸手扯过他的衣襟尖声吼道。
  佳人如此怒吼,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却让小白同志面露薄红。他半倾着身子怔然不动,口内支支吾吾道:“刚刚不过随口而出的妄语,姑娘不必当真!”
  “呃,你都把我看成如此鄙薄之人了,受了这么大侮辱你还让我不必当真,真是太过分了!”桃夭夭越说越气,脑袋随之胀得更疼。
  她倏地放开他,捋起中衣长袖将胳膊伸到他面前,指着臂弯那点朱红说:“这个鬼东西,不知道怎么出来的。你们古人真是太太过分了,这东西象征着什么你不会不知吧?我怎么到了这个么倒霉地方了?”
  守宫砂
  那莹白臂弯里的一点朱红楚慕白岂能不知,他垂下眼帘只觉面颊滚烫,伸手将她衣袖捋下放入棉被之中。正是为了点抹朱红,他更是恼恨承王,平白无辜就将他想作小人,才让神医陆旭为她点上这守宫砂。
  “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真是见了鬼了!”桃夭夭嫌恶地用手抠着,修长的指甲将那片肌肤几乎要剜出血来。
  楚慕白闻言大惊:“这,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此乃神医陆旭的手笔,你竟然不知?”
  “什么?是他?”桃夭夭想起那日陆旭制作假面之事,应是在她被点穴熟睡之后所为。
  她失神想了片刻幽幽说道:“那这次跟你回荣城之事,只怕也是承王与你们预先设计好的吧?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楚慕白点点头,并不抬头看她。这本是机密要事,没曾想被这个整日疯疯癫癫的丫头三两下就拆穿了,现在还真不知如何应对。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实话实说吧,否则,就别怪我半路逃跑或者是……”桃夭夭阴沉的面上泛出一抹诡秘的笑容。
  楚慕白被逼无奈,只得挑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与她说了。无非是慕容家冤屈待雪,她呆在京城并不安全。
  桃夭夭根据这些细枝末节也能猜出几分,她想着这些不过都是慕容家的恩怨,与她无关。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就算某天慕容家真能洗掉冤屈,于她并无瓜葛。她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吃喝玩乐,在这个世界,也仅此一个愿望了。
  山路遇劫
  这次无故落水,大损桃夭夭的元气,一连在客栈休息了三日才能上路。整日坐在马车里晃来晃去,唯一的乐事便是睡觉。偶尔玩点小把戏,逗逗小白同志也是不错的消遣,顺便注意观察一下沿途路形,以便以后逃跑时不会迷路。
  楚家山庄她是不能再去了,以后也不能再跟在楚慕白身边了。因为这样,她一辈子也逃不出承王的控制,她一辈子便没有自由。不能把握自己的幸福,她唯有把握住自由了。
  人一旦有了目标,便有了方向。桃夭夭每日盘算着从楚慕白那里剥削来的银子,要怎么利用才能不至于坐吃山空。或许她可以盘个酒楼做点生意、开着胭脂铺什么的,以保证每日有银子进账就成。
  那日天气阴沉得厉害,西北风吹了一夜。车子一路颠簸,让她觉得骨架子都快散了。早上掀了车帘一看,才见已然行到了逼仄的山路。只见周围群山高耸,满山的青松翠柏,远远望去大气恢弘。
  这时西北风吹得一阵紧似一阵,偶尔冷风透过厚重的车帘吹了进来,让桃夭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她一个人呆在偌大的车里觉得无聊,便准备下车骑马前行。刚披好斗篷,便听一声呼哨,马车登时停了下来。
  她心中一惊,不待掀帘去看,便见外面几声弦响,几枝玄铁箭应声扎入车内。
  好在桃夭夭处变不惊,取过随身携带的短刀,只待帘外探入一只手,她倏地一下将其拉住,一刀捅了上去。随后利落地将人拖上马车,闭上眼睛连捅了几刀,直到感觉那人没了动静这才安心。
  顾不得满手的鲜血,她偷偷掀开马车侧面的小帘向外一看,果见跟在后面的几名侍卫正奋力与黑衣蒙面人厮杀,有两名已是中箭倒地不起。
  一身蓝衫的楚慕白正与两名紫衣蒙面人鏖战,一时间分不出胜负来。
  遭遇刺客
  桃夭夭低头思忖片刻,何不趁此大乱逃出去?这样楚慕白跟承王也好交待,而自己也能重获自由。此计一出,她浑身一振,脱掉身上的斗篷,拿起一把小剑,翻身滚到了马车下边。
  她缩在马车底下偷瞄着外面的情况,这一伙人看上去武功高强,想必并非一般的山贼劫匪。
  又随着一声哨响,凭空落下数枝黑羽箭,紧接着又倒下三两名侍卫。桃夭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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