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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正闪出夺目的光辉。
  “从网上看到有人在拍卖,托人从西藏带回来的。”张剑从后照镜里朝她微笑。
  “喜欢,当然喜欢!”苏越激动万分。
  她是古刃的疯狂爱好者,家里收藏了好几把大马士革平面花纹刃和日本军刀。但是从年代来看,远没有张剑现在送的这把久远,从匕首本身的锻造技术来看,也不及它巧妙纯熟。刃身的花纹也不若它这么精致清晰。
  “你喜欢就好。”张剑淡淡地微笑。
  “谢谢。”想起苏秦的话,她突然倾身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呃……心脏照样跳得很平稳,并没有如苏秦所描述的那样如小鹿般怦怦乱跳的感觉。
  她不禁哂然一笑——想什么呢?真以为生活在小说里吗?
  “谢谢。”张剑诧异地轻瞥了她一眼,俊朗的面容微微红了。
  苏越微笑,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闭目养神。
  蓝天下,一湾碧绿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小鸟在鸣唱,各种树木郁郁葱葱,散发出一阵阵原木的清香。
  绿剑野战俱乐部的队友们欢呼着拥了上来:“苏越,生日快乐!”
  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也是苏越二十五岁生日。大家为了帮她庆生,一起组织策划了这次野外生存挑战赛。
  “嘿,电视里都演英雄救美,咱们今天改成美人救英雄吧?”大陈笑嘻嘻地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闹着——于是,张剑充当了人质。
  “苏越,我对你有信心。”张剑深深地看了苏越一眼,微笑着与她握手告别,被蓝队带着消失在密林之中。
  “嘿,苏越,怎么玩?全交给你了。”老张咧着一口白牙,笑得爽朗。
  苏越低下头,在地图上标出蓝军的位置——红军的任务是在明天天亮前救出被挟持的人质:张博士。
  “咱们从湖上过去吧?有船。”小赵凑过来。
  “不,我们兵分两路。小赵你们乘船从左面迂回上岛,明早五点发起佯攻。”苏越微笑,胸有成竹:“大陈跟我还有小李组成一个小分队,我们从野狼山插过去,从侧面攀岩而下,发动奇袭解救人质。”
  “野狼山?那里可从没有人走!”小赵担忧地睨着她:“你们行吗?”
  “放心吧,正因为没人走,才要选这里。”苏越不以为意,淡淡地笑。
  “哈哈,好!”大陈哈哈笑着,用力拍在她的肩膀上:“我知道,这叫那什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对吧?哈哈!够劲!”
  苏越分配好任务,穿戴好头盔,带上信号弹,罗盘,登山绳,再把那支刚收到生日礼物别到腰间。掂了掂手里提着的那枝经过改装的最新型的pp-2000式9毫米轻型冲锋枪。
  该枪采用自由枪机后坐式自动原理,具有单发点射和全自动射击两种模式。射速为650发分钟,有效射程200米。
  子弹是经过张剑改装的与真弹相差无几的漆弹,既有实战的效果,又不会真的射伤人。带着大陈和小李,三个人朝野狼山出发了。
  山高林密,地上落满了厚厚的树叶,踩上去软软的,散发出一股腐败的气味。在大山里一口气走了五个多小时,苏越看了看手表,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苏越,你那枝匕首是真家伙吧?”小李也是古刃的发烧友,他一屁股坐到苏越的身边,两眼放光地睨着那柄古刃,夸张地吞着口水:“借我瞧瞧?”
  “好啊。”苏越大方地把匕首递了过去。
  “哇拷!真它娘的来劲!”小李啧啧赞叹,爱不释手:“这宝石好象是真的耶!”
  “真的?我也瞧瞧。”大陈听得心痒难耐,一把抢过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惊叹:“哇,苏越,是张博士送你的吧?看,这上面还刻有你的名字。”
  “切!没知识也要有常识。那么名贵的古董,谁会在上面乱刻字?”小李非常不屑地撇嘴,毫不客气地吐他的糟:“是吧,苏越?”
  苏越抿唇,但笑不语。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这难道不象是一个越字?”大陈涨红了脸,“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匕首直往她手里递。
  苏越微笑着,伸手接过匕首——锋利的刃身轻轻从她手指上擦过。
  “呀。”苏越低叫,鲜血顺着手指滴到匕首上那颗红艳艳的宝石上,衬着树叶间稀疏的光影,闪着妖异的红光。
  “大陈,怎么那么不小心?”小李急急吼他。
  “没事,小cass。”苏越怔了一下,淡淡地微笑,举起手指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谁?”大陈警觉地低叫,拾起枪,一跃而起,闪身躲到了树后,动作干净利落。苏越马上一个鱼跃,抱着枪滚到了斜坡下——从密林深处走出三个身穿迷彩服的彪形大汉。
  “哒哒哒哒哒……”三个人从不同方向,扣动扳机,刹那间弹壳乱飞,几百发子弹尽数扫射到来人身上。那三人猝不及防,瞬间全身被漆弹染成蓝色,被子弹的冲击力撞得滚倒在地上。
  小李兴奋地大叫着冲了出去:“我打中了!”
  “小李!”苏越惊觉不对劲,本能地扑出去把小李扑到身下——那几个人面生的很,手里拿的枪枝是货真价实的猎枪,可不是他们的仿真枪!
  盗猎者!她的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三个字,胸口一阵巨痛传来,耳边听到大陈和小李惊慌失措的叫声,一道炫目的红光从眼前一闪而过,苏越便失去了知觉……
  第一卷
  零一章 初遇
  痛,全身所有的骨头仿佛全都被拆了再重新装上一样痛不可挡。整个人被抽光了力气,动弹不得。脑子里昏昏沉沉,象被人灌了几斤水泥,重得抬不起来。
  “水,水……”我低低呻吟,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好想喝水。
  艰难地睁开了眼帘,只觉得眼前一片雾状,模模煳糊,天空好象在旋转——我是怎么了?就算是那次带病参加了一百公里的野外拉练训练回来,也没有累成这样。
  挣扎着勉强坐了起来,发现还是置身于一片密密的原始丛林。丢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对,我遇到了盗猎者,他们向我们开枪,我中弹倒下。
  那么,我现在还是在野狼山?大陈他们呢?难道下山去找人帮忙了,可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难道他们全都遇难了?
  我低头,看到的却是一身华丽的戏服?而那一双粗大修长的手掌更是让我完全懵住了——这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我按捺住心慌,急忙检查这具陌生的身体——男人,这具身体竟然是一个男人!
  老天!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我只是中了枪,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不论是身高,肤色……还是性别都与我一丝一毫的相似点都没有的男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出原因,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接受摆在眼前的既定事实——先进城,否则入了夜,就算不饿死,也会冷死在这荒郊野外。
  我站了起来,沿着曲折的山道,缓缓地向山下前进——每走一步,全身都泛着疼痛,好象每一根骨头,都在向我提出抗议。
  越走,我越觉得奇怪——这不是刚才上山走的那条路,而且,我记得今天是愚人节,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为什么山里的枫叶竟然全红了?
  前面的山道上,匍匐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人。奇怪的是,她给我的感觉竟然是莫名的熟悉。
  不论是她的身材还是她身上那套衣服,还是她肩上挂着的那把pp-2000式9毫米轻型冲锋枪,和她手腕上佩戴着的那只带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的精密罗盘式多功能手表……都让我越瞧越心惊。
  一股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了上来——身为一名军人,父母都是科学家,我从来都是科学的拥护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可是现在,却发现以往学过的那些知识根本无法帮助到我!
  我强抑住激烈的心跳,伸出颤抖的手,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她翻了过来。
  当那张看了二十五年的面孔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时,素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沉着,在这一刻全都飞到九屑云外——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似乎凝结了起来,我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谁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的灵魂钻进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身体里,而我的身体却孤单地卧倒在这荒郊野岭?
  难道这就是聊斋里的借尸还魂?我的肉体死亡了,可是我的灵魂却进入了这具陌生的身体?
  想到“死亡”这一个词,我才惊觉,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看看——她的身体是否已经死亡?
  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这才重又伸出手,去她的鼻端试探是否还有气息?
  我的手刚一碰到她,她的眼睛倏地一亮,猛然偏头,不耐地低吼:“你是谁?还不给本王滚?!”
  “你还活着?”我又惊又喜,顾不上计较她无理的态度。
  “我叫你滚,没听到吗?”她皱紧眉头,冷冷地瞧着我:“展云飞呢?让他来见我!”
  “抱歉,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她居然自称王爷?真是好笑!
  “展云飞人呢?”她大怒,双掌用力,翻身坐了起来,四面望了一下,开始凝眉思索了起来。
  我静静地打量着他,发现以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完全无法解释这种诡异的情况——既然我的身体还活着,借尸还魂这种推测,显然是不能成立了。
  “你究竟是谁?”她拧紧了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细细打量了我一遍,脸上的神色开始惊疑不定:“难道,是你救了我?”
  “救你?”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好路过。”
  “哼,好一个路过!”她冷哼一声,傲然地睥睨着我:“此为两军交战之地,如何路过?说,你是不是黑雪的奸细?”
  “两军交战,奸细?”我莫名地瞧着她——她说的话,为什么我听不懂?现在是和平年代,哪里有战事?荒谬!
  “少装蒜!”她轻蔑地撇了撇嘴角,神态极为狂傲:“镇魂令呢?识相的自己交出来,惹火了本王对你没好处!”
  我皱眉,一个大胆而怪异的想法从脑海中升起——难道,这具身体是他的?我们阴错阳差的交换了灵魂?而他还没意识到这具身体已不是他本尊?
  “镇魂令?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摇了摇头,坦然地瞧着他,淡淡地答:“老实说,你现在身上的东西,其实全是我的——包括你现在拥有的这具身体。”
  “胡说!”她大怒,猛地伸出手揪住我的衣服:“这明明就是本王……”忽然瞧见自己的手,不由呆怔了一下。
  她猛然低头,神色瞬间惨变,冷汗涔涔而下,开始惊慌地在身上摸索:“不,不可能,这绝不是真的!”她愤怒地狂吼,激动地转着圈圈。
  “这是真的。”我同情地瞧着他——我刚刚才经历了跟他同样的震憾,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那份震惊与无措?
  “不,我是藏月的三皇子,堂堂的晋王爷,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子?”她嘶声狂吼,双目充血,似一头发怒的狂狮。
  藏月?黑雪?我搜索枯肠,也无法在脑海里找到这两个地名。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望着他,开始直接向她打探情况——既然这个地方,她熟悉,那么由她介绍,岂不是快得多?
  “这里是大凉山,是我藏月国与黑雪国交界之地。”她方寸大乱,抬起头四处张望:“没错,这里是双河口,翻过这座山再往前三里地,就是我军驻防之地了。”
  “你先打住,”我抬手叫停,脑子飞快地把混乱的丝绪整理一遍。
  我中枪,昏迷,清醒,到了一个叫藏月的国家?迅速在脑海里把所学的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过滤一遍,藏月?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这个国家好了。那么,我是怎么来的?这从理论上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啊!
  正在我想破头也想不出原因时,脑中闪过一个新鲜的名词——穿越?莫非这就是苏秦跟我说的穿越时空?老天,我居然真的穿越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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